☆﹀╮=========================================================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死神]我有一个背后灵 作者:柒殇祭 你做过梦吗? 每个二次元少女都曾有过一个梦 ——期待自己的男神or梦中男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陪自己上课、吃饭、考试。 凉琴也做过这样的梦,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梦成真了。 阅读指南: 1、反穿元素,本文不v且,坚持一对一。 2、一个讲述作者本人到底对乌哥有多爱的故事。【谁要看 3、唯一的更新动力是大家的鼓励,你们懂得。【揍 4,、希望每个看到这篇文的少女皆有美梦成真的一天。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凉琴,乌尔奇奥拉 ┃ 配角:蓝染,十刃,宿舍逗比 ┃ 其它:大学生活,虚圈历险(?)死神   ☆、想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北方冬季的寒冷在夕阳西下的十分就开始渐渐露出它的爪牙,尤其是站在天台上,四周皆是一片空旷的时候。   宿舍楼七楼并不算高,却已经算是顶楼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学生趴在边缘的粗粝台面上,从背后看去是超过了肩膀以下三指的距离,并不算乌黑的头发里还夹杂着几簇金黄色的劣质染发剂糟蹋的毛,甚至波浪卷也蔫儿了一样杂乱扭曲着,只有末端的微卷能看出来这头发曾烫过。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却比寻常人瘦上许多的少女,从天台上伸手越过趴着的台子,在空气中扒拉了几下,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最终还是收回手,下巴蹭上那粗粝冷硬的台子,感觉到有些冷地双手互相搓了搓胳膊,跺了下脚,复又双手撑上那个台子,好像是打算爬上去。   乌尔奇奥拉意识重新凝聚起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女生穿着单薄的淡色衣服,脚踮着往前倾,伸出纤细的胳膊往前扒拉着天台的边缘,抠住之后用脚蹬着身前的墙壁借力,那坚定的样子就算是下一秒跳下去也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他眼眸微转,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看着苍白的掌心,仿佛之前井上伸出手来的那一幕还在眼前,微微弯曲了一下五指,指尖仿若感受到了那咫尺便可触到的温度。   ……还活着么?   完全没去理会近在眼前也许会是一桩人命事件主角的女生,他兀自阖上眼眸,体内汹涌无阻的灵力昭示着他巅峰时期的状态,重新睁开眼睛时,翡翠般的眼眸如同深潭,水面不起半分波澜,轻微转了下脖子,便将这地方周围的环境通通收入眼中。   目测是现世,只是——明明应该在与黑崎一护战斗中灰逝成虚圈灵子的他,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看起来寂静到与冬季大战毫不相干的地方?   即便有再多的疑问,他面上也分毫不显,习惯性地将手放入兜中,衣着倒还是与黑崎一护战斗前的样子,脚下运起响转想要去高出俯瞰此处,却在离顶楼位置不过几米的时候倏然停滞,如同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前进的路一样。   重新站回原地,两次响转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三秒,动静也根本没有让那个在天台边摇摇欲坠的女生察觉到。   他冷静地思索着原因,刚才那现象毫无预兆的发生,他清楚地知道这与自身的灵力运转并无问题,那地方也没有类似结界的存在。视线不由地瞟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不知道打算做什么的人,下一秒念头又被否定。   不会是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甚至连他都看不到。   就在乌尔奇奥拉打算进行下一次尝试的时候,天台上挂了半天差点就摔下去的人终于伸手往下,够到了自己的目标物——那是一条挂在天台下方几乎生锈的栏杆上的内裤,完全是被学校的妖风从六楼的晾衣杆上吹上来的。   “……什么啊,九号楼的传闻都是假的嘛。”少女嘟囔了一句话,并不算白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右手食指勾着内裤,几下就从危险的台子上完全站回了原先的地方,胳膊内侧被粗糙的墙面磨得有些疼痛,大概是蹭破皮了。   额前的齐刘海似乎总是和她作对,除非是刚洗完头吹干,否则不要想服服帖帖地挡住额头,此刻也是如此。她一边小声嘟囔着,相当不屑地撇了一下嘴,慢条斯理地转过身。   ——学校前两天才又有人跳了楼,而且还传出什么谣言说只要是跳楼必在九号楼。某少女闲来无事正好上来捡个内裤,已经自己把身体送出去一半了都没发生啥灵异的事件,故而对此相当不屑。   结果下一秒,她却是切切实实露出见了鬼的表情……瞳孔倏然缩小,眼眶拼命瞪大,嘴唇蠕动了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在那一刹那都忘了自己身处寒冷的天台这个事实,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了一下,背部贴上了冰冷的天台边缘,彻骨的寒意直接沁入背部骨中。   舔了舔唇,有些干涩地开口,早已在唇齿间徘徊了无数次的日文此刻开口竟然有些迟疑,舌尖与齿面摩擦,终究还是用有些狂喜和不可置信的怪异腔调从口中弹出那个烂熟于心的日文名字:“……乌尔奇奥拉?”   看着那个死死盯着自己连眼睛都不敢眨的,久了眼中还泛出生理性泪花的女生熟稔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乌尔奇奥拉只是几不可察地轻微歪了一下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启了乌色的唇,带有磁性的青年嗓音响起:“你认识我?”   字正腔圆的日语用那独特的声线说出来,与他面瘫一般的脸庞造成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冲击,竟然莫名让少女的脸染上一抹红霞,仿佛天边冷却的夕阳残留下来的温度都一并留在了她脸上似得。   应该说,只要是和乌尔奇奥拉有关的一切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会表露出这种——怀春少女的正常反应?   纵然是亲耳听到这人说话了,她仍然处于巨大的不可置信当中,眼睛不舍得眨的后果就是视线逐渐有些模糊,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在有些干燥的脸皮上顺畅地淌到了下颌。   就在乌尔奇奥拉觉得似乎和她没办法沟通而重新移开目光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伸手摸了摸脸上冰冷的生理性泪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与肖想许久的男神的初次见面,自己就这样毫无打扮,甚至不像个正常女人该有的样子,手上还拎着刚从生锈钢架上取下来的白底波点的内裤?   ……噢雪特!她一脸崩溃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世界中不可自拔,完全忽略了眼前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好好回答男神的问题。   奇怪的女人。乌尔奇奥拉上下扫了一眼眼前的女生,分明半点灵力也无,能看到自己也就算了,还露出这样一幅仿佛认识自己很久的样子,对她下个个初步认知。   当然,脑子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   看来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个意外,乌尔奇奥拉并不打算和人类有过多的接触,再次运起响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结果自然又是同样的,他依旧在离开不到五米的地方重新被无形的壁垒阻挡住了。   停在半空中,伸出手去,却发现什么都碰不到,身体内的灵力依然没有停滞的迹象,这种现象的发生毫无理由。   少女很快从脑补的世界中将自己拔了出来,比起脑补这时候男神已经出现了,还是占便宜才是王道吧!   ——完全没有把乌尔奇奥拉的出现归结于自身的臆想症过度之类的原因,必须感谢她得天独厚的粗神经。   抬眸才发现刚刚才出现在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居然凌空站在了空气中,距离地面并不算远,却伸出苍白的手仿佛在触摸什么东西一样,偏偏面无表情使得他不管做什么事都透出一股认真的意味来。   如果不是他脑子有病,那就是那个地方确实有着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想到这里,她竟然头一回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难道九号楼的传说是真的?   再次试图与男神交流,在脑海中搜索了下贫瘠的日语词汇量,果断放弃了问诸如‘你在干嘛’之类的问题,张了张嘴终究无奈地蹦出了英语:“Can you speak English?”   乌尔奇奥拉的注意力被转移,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个疑似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如翡翠一样漂亮的眼眸略显空洞,黑色的竖瞳如同某种冷血的动物,并不打算回答那女生的问题。   寻常人大概早就被他这种森冷的气势吓退,除了凉琴。   没错,她早就在初二那年看了死神之后,对乌尔奇奥拉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执着,在看到他被开了挂之后的草莓少年撸了便当那集,就对死神永黑。   ——除了乌尔奇奥拉。   很难形容她对乌尔奇奥拉的感情,那是一种恋到完全不分二三次元的世界,每天在日记本上写写画画全是乌尔奇奥拉,甚至平时的笔记课本以至于考试的草稿纸上都能找到那行熟悉的名字。   这造就了她美梦成真的第一天,在确定了乌尔奇奥拉真身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贼胆膨胀,将其他的东西包括理智都打包发送到外星球去,冲着站在半空中的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人,自顾自地开口说道:“May I give you a hug?”   ——————   2012年2月14日星期二晴   乌尔奇奥拉,今天是情人节哦,大街上都是一群秀恩爱的情侣,简直碍眼。   突然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呐,我可以抱你吗?      ☆、想对你说的第二句话   话语出口之后,那个站在半空中的破面淡定的表情一如既往,仿佛完全没听到凉琴在说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不想回答。   凉琴也完全没有挫败感,早就有了那种不论自己说什么男神都无动于衷的觉悟,盯着乌尔奇奥拉看了半天,才察觉到北风毫不留情地扇自己耳光的感觉,吸了吸鼻子,低头瞅了瞅手中的内裤。   虽然不知道男神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她再继续看男神不顾自己,估计就要在寒风中速冻成一根冰棍。   重新操起相对于狗啃的渣日语来说勉强能看的英语,冲着那个在半空中的破面说了一句:“可不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乌尔奇奥拉的回答是瞟了她一眼,当做听到了这句话的回答。   至于会不会留在这里,谁知道呢?   用上一百米的冲刺速度从天台一路下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跨步或者是跳跃,凉琴用着像是被鬼追着的速度狂奔回宿舍,风风火火地打开门头也不回直冲向自己的床铺,瞅了瞅自己手中的花边内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以后回忆起和男神的初次见面居然是捡内裤……她摸了摸上面的小小蝴蝶结,心中默念:对不起小花,我不得不抛弃你,我不能让你成为我和男神的黑历史见证者。   说到做到,手中历经千辛万苦重回文凉琴怀抱的某条内裤,就这样被它残忍无情的主人扔出了一条抛物线的轨迹落进了垃圾桶里。   随手在纷乱的床上扯出羽绒服,拉上拉链,懒得扣扣子直接拿了一条腰带一栓,瞅了瞅脚下可以见人的鞋,从洗澡的篮子里扒拉出红色的梳子,将自己一头杂毛给撸顺,在基友六妮的尖叫“文凉琴你为啥不关门!冻成狗啦!”声音中,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反手抓住门把手扣上,把六妮的剩余噪音隔绝在室内。   才刚刚转向走廊的方向,骤然闯入眼中的乌尔奇奥拉的身影让她的脚步倏然一顿,靴子在光滑的砖面上摩擦出刺耳的一声,她指着乌尔奇奥拉,习惯性日语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男神心,海底针。刚才在天台还完全不搭理我,结果又跟着我过来,乌尔奇奥拉你是闷骚吗你?   恰逢同一栋宿舍楼女生从厕所出来,看到文凉琴指着某处的动作,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发现啥也没有,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用看着蛇精病的眼神看着文凉琴,目光闪烁,像是生怕她下一秒钟扑上来咬自己一样。   凉琴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目前的情况似乎有点儿超脱她的理解范围ho?   迅速收回手指,她淡定地和乌尔奇奥拉对视,无视了那个将她当成神经病就算了还一步三回头看着她的女生,确定了整个宿舍走廊真的没有人再路过之后,她疑惑里掺着巨大惊喜的眸光才重新与乌尔奇奥拉对上。   “……¥@¥%”开口一段流利的日语让她果断扶额做了个停的手势,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听不懂我说我爱你。   残酷的现实迅速把她从见到男神的狂喜当中拽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深深与乌尔奇奥拉对视了一眼,在那双翡翠一样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扔下一句‘等等’就重新走进宿舍,将六妮叫出来,叉着腰问了一句:“那啥,你能看到走廊上除了我以外的人吗?”   “文凉琴你蛇精病啊!”六妮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对着她比了个拜拜的手势,重新走进了宿舍里头。   ……很好,起码确定了,男神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见——即,男神是我一个人的!\(^o^)/   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文凉琴对于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神独处感觉到一丢丢的害羞,虽然她极有可能被当成蛇精病。乌尔奇奥拉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视线聚焦在凉琴的身上,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在思索着眼前的局面。   并不是想要一直跟着这个女人,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莫名有股拉力把他往那个方向拽去,经过刚才的尝试,大概距离是五米左右。   ……跟这个女人维持最远五米的距离竟然是在这个世界的限制?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眼前这个只是个普通人,乌尔奇奥拉倒是想要把她拆了看看的。   微微转动了下眼眸,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定论下的为时过早,一个没有灵力还能看到自己的人,本身就不能算是普通了。   “这是哪里?”不着痕迹地思考再三,乌尔奇奥拉发现两人之间的共同语言大概只剩下英语,于是流利好听的英文淌入凉琴的耳中,瞬间就让她萌生一股跪倒在男神西装裤下的冲动。   从来没有比今天更庆幸爱的人是乌尔奇奥拉!男神居然英语说的这么棒呜呜呜!   激动的某只就用带上了些许颤音的英语难得将宿舍的地址噼里啪啦顺溜报出来。   ……完全不知道是哪。乌尔奇奥拉承受着她那近乎狂热的眼神,只淡淡抿了一下唇,换了个话题。   “人类?”淡淡一瞥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非我族类的特点在乌尔奇奥拉身上一览无遗,如果不是眼下的状况太出乎他的意料,大概他连跟凉琴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凉琴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自我介绍,小学版本的‘my name is……’的句式从她口中蹦了出来:“你好,我是文凉琴,来自Z国,种族人类,目前就读于S大。很高兴看到你。”   这种对着男神说自己的渣英语真是需要好大的勇气!   好羞耻!   似乎觉得凉琴的目光过于炽热,乌尔奇奥拉稍微移开了视线,确定自己就算是问出了问题,似乎也没办法从眼前的人身上寻找到答案,故而重新陷入沉默。   文凉琴思索了一下,一个问题从心头浮现出来,踟蹰了一会儿,果断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翻有道,谁TM知道虚圈这个单词怎么翻译啊!   默默把手机开给乌尔奇奥拉看,上面赫然是一行中日互译:“你怎么从虚圈过来的?”   乌尔奇奥拉的周身刹那出现一股冰冷的气息,尽管问出口的话还是有着不紧不慢的腔调,却无端因为气势的问题,变得十分压迫。脚下的宿舍楼似乎因为他释放的强大气息,而隐隐震动着,就像是一场特别小型的地震。   “你怎么知道虚圈?”墨绿的瞳仁微缩,白色的冰冷面具昭示了他的性格,他静若处子站在原地,一双幽绿的眼眸锁定对话的女生,轻启嘴唇,吐出冰冷的字眼。   乌尔奇奥拉你冷静下啊!我们宿舍这个豆腐渣工程经不住大爷你的灵压啊!   “就、就是知道啊。”身处风暴中心的凉琴不由自主说了中文,乌尔奇奥拉的气势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盛,听到她的废话之后灵压更盛。   偏偏文凉琴除了有点儿腿软之外,完全没有所谓被灵压碾压之后会出现的症状——冷汗狂出以及身不由己跪趴。   “那什么男神咱能冷静下吗……”凉琴被那双倒映出自己模样的眼眸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半天都没法挪动脚步,弱弱地吐出一句话。   男神?那是什么糟糕的称呼。乌尔奇奥拉刹那收回了灵压,凉琴隐约看见这走廊的几个房间打开,某些女生问着‘刚才地震了感觉到了吗?’之类的句子。   凉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刘海,她盯着乌尔奇奥拉看了半天,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等等!你能听懂中文?”   乌尔奇奥拉也有些惊讶,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半分不显,只淡淡回了一句:“现在看来是这样。”   ……在你放灵压和收灵压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男神你不会是把我手机内存给吃了吧?!不然你为啥突然就自带汉语系统?!   迎着凉琴惊诧的目光,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下,复又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人。”   文凉琴猜破面的世界里大概对人类的概念只剩下男人和女人了……拿什么让你记住我的名字,男神?   “嘛,这个问题很难说啊。大概就是,你对我们而言像是书里走出来的,这样。”虽然很想告诉你九八那个龟孙子对你做过的惨绝人寰的事情,但是瞅着你目前的状态,我觉得我需要维护世界和平。   没说实话。乌尔奇奥拉只扫了一眼她的表情,就得出了一个不太愉快的结论。   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空座町的冬季大战,你也能从所谓的书中知道?”乌尔奇奥拉的目光毫无情绪,然而被那双眼眸这样盯着总让人从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就像被冷血动物瞄准一样。   凉琴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   2012年2月18日星期六阴   好想有一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啊!   呐,乌尔奇奥拉,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挂了呢?      ☆、想对你说的第三句话   “男神,你饿不饿?”在听到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转移话题妥妥没错。可是——文凉琴忘了,物种不同怎么愉快地吃饭?   在接收到乌尔奇奥拉看白痴的那种眼神之后,文凉琴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冲他龇牙一笑,然后挠着接近鸡窝的一头黄毛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对上那双苍翠的眼眸。   乌尔奇奥拉沉默不语,对眼前人各种逃避话题的举动沉静以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近乎凝固的空气。   “那啥……要不要去我宿舍看看,反正你暂时也回不去,对吧?”文凉琴有些小心翼翼地重新对上那仍旧冷然的双眼,无机质无情绪的眼眸完整倒映出她的身影,咖啡色的眼眸难掩雀跃,只剩两人的长走廊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洁白的灯光洁白的墙壁瓷砖洁白的地砖,白色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他们俩。   闻言乌尔奇奥拉眼眸微动,双手插兜没有抽出来的打算,视线淡淡地放在眼前的人的身上,有些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优雅的嗓音传入耳中造成轻柔的错觉:“回不去?”   尾音并不如一般的疑问句般上挑,几个字如同在口中细细咀嚼过一般吐出,更似陈述。   文凉琴无端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条件反射地解释道:“呃,我只是那么希望的而已。当然了如果你要回去的话,请务必捎上我,我要跟你私奔。”   说完还正儿八经地鞠躬,从表情到语气都严肃认真。   ——个鬼。   乌尔奇奥拉置若罔闻,表情都没有变半分,无愧于他身为蓝染左右手的身份,听到如此深情的告白也无动于衷,让文凉琴怀疑到底是自己的语气不对还是刚才风太大,乌尔奇奥拉没有听到。   “你就是用这种……表情对待对你一往情深的我吗?”在描述表情的时候,文凉琴顿了顿,决定用省略号代替自己口中不那么文雅的形容词,咖啡色的眼瞳有清浅的光圈,眼眸无端露出炯炯有神的光。   “你废话好多。”在文凉琴觉得自己终于打动了眼前这尊神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吐出了一句话,对她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玩家“乌尔奇奥拉”对你造成会心一击,血条已清零。   你才废话多你全家都废话多你这个闷骚男QAQ   “我不爱你了。”文凉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晌,模仿着眼前人的面无表情,用平平的音调说出一句话。   如果这时候她面前换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也许都会嗤笑一声你的爱还真是廉价,偏偏站着的是除了战斗之外惜字成金的男神,乌尔奇奥拉眉毛都没动一下。   面对软硬不吃的男神,文凉琴彻底没辙,只得拿出交朋友时的终极杀招……话唠属性,力求达到就算你无视我我也要烦死你的最高境界!   “乌尔奇奥拉你这么面瘫你家里人造吗?你给我个反应你能怀孕不?男神?男人?破面?乌尔奇奥拉?你给我个回答呗?”文凉琴走上前两步,无惧眼前如同移动人形兵器的杀伤力,视线水平对上乌尔奇奥拉的眼眸,瞅着那架势还有上手轻薄他的打算。   “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聒噪吗?”乌尔奇奥拉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对人类尤其是女人的厌恶心理,文凉琴绝对功不可没。   奈何文凉琴抓住的重点永远异于常人:“这个世界,你的意思是,你在的世界的女人不聒噪?呵呵哒你是指井上吗?”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放在她那张淹没在人堆中的脸上,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乌尔奇奥拉再次确定文凉琴对自己所在地的了解不止一点半点,居然还知道井上。   “心塞。”文凉琴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宿舍门,觉得男神竟然喜欢情敌多过喜欢自己,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不愉快的事。   “哟表咋,回来啦!”六妮坐在床上,一身粉色的睡衣将她整个包在里头,露出一只白花花的肉爪朝着文凉琴打着招呼。   “六妮!我被男神抛弃了嘤嘤嘤!”文凉琴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抱着六妮表示自己又失恋一次,心都要碎惹。   嗅到不寻常气息的舍友纷纷探出头,舍花一只惊讶地指着文凉琴床上一个抱枕:“你男神不是他吗?”   让我如何告诉泥萌,我的男神从抱枕里头粗来了……   宿舍麻麻大郦从一只的上铺探下头指责:“你又上哪找了野男人?!”   @乌尔奇奥拉,野男人。→_→   上铺糖块也从化妆的状态里走出,手上拿着大镜子,露出有些疑惑的眼神同样瞅了抽风的文凉琴一眼,呵呵了一声,又继续瞅着手中四四方方的大镜子。   “哎哎哎!快来跟我在一起!”六妮满意地接住文凉琴,对于她的被抛弃简直喜闻乐见。   “还是算了,让我孤独终老吧。”文凉琴深深明白了自己扑错了对象,默默推开基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叹了一口气。   “没事儿!小凉,大不了再找一个!”学霸豆豆终于舍得从她的电脑中抬起头,页面上赫然是英语网上作业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痛的场景。   ……再找一个……豆豆你造我男神是谁吗你就让我再找一个?!   文凉琴扶额,坐在床沿,看了一把乱糟糟的床铺,从最里头靠墙的地方捞出一个生日时好基友送的抱枕,上面正面是乌尔奇奥拉,反面是归刃的乌尔奇奥拉。抱着枕头使劲儿揉揉揉,她才从男神看上情敌而讨厌自己的打击中走了出来。   “大郦,糖块,一只,我心情不好,安慰下我。”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一个人冷静都是扯淡之后,文凉琴从抱枕中露出一双眼,闷闷地说道。   “小凉,你还没说你男神是哪个。”糖块从文凉琴的上铺凉凉吐出一句话,成功帮舍友们找回了重点。   屏蔽宿舍角落六妮愤愤的一句“你为啥不让我安慰你!”之后,众人纷纷抓住了糖块指出的重点,异口同声逼问她到底是被哪个男神抛弃了。   ……还能是哪个,我手上这个呗。料想到说出来之后肯定会被当成蛇精病,文凉琴哀怨地看了她们一眼,换了个话题:“男神有喜欢的人了,你们知道我比那个女人输在哪里了吗?”   舍友们不约而同好奇地等待她的下文。   文凉琴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指出:“胸!她是E我是A!而且她还比我好看!”   死神里头的旅祸一枝花可不是白来的,井上那傲人的胸绝对是她不能忽视的优势没有之一!   小豆故作淡定地放下耳机,笑的很灿烂:“那你还是放弃吧,小凉!人家优势很明显啊。”说着还默默用视线上下扫描了一下文凉琴的胸,这位货真价实的学霸在大学生活里头不知道哪里长歪了,每天在宿舍无聊的时候就会打击一下文凉琴……的胸。曾经说过“小凉,把你的内衣放在地上,从上面踩过会不会弹起来啊?”这种让文凉琴想拿水果刀捅死她的话。   现在亦然,小豆好像得了一种叫做‘不打击文凉琴的胸就会死’的病。   “小豆你在逼我用水果刀吗?闭嘴吧你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了。”文凉琴朝着她的方向扔了个纸团,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听她的意见。   “小凉!不怕,我们有内涵!”糖块从上铺伸出头看下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文凉琴。   “糖块,你说这话你不心虚吗?”文凉琴也认真地和她对视,开口问道。   “好吧,小凉你加油,我只能这么说了。”糖块继续回头收拾她一床的化妆品。   宿舍麻麻大郦和舍花一只其实是反应最正常的,因为她们首先是哈哈大笑,其次才是绞尽脑汁试图安慰从脸蛋到身材都被对比地一无是处的文某人。   “小凉,我很好奇,你到底输给了谁。”大郦不愧是宿舍麻麻,抓重点的能力就是这么让别人望尘莫及。   “难道比一只还屌?人家可是有三十二个足球队的人哦!”六妮刷存在感永远那么锲而不舍。   “我输给了……一个女人。”文凉琴避重就轻,沉重地看着大郦。   “我等着你憋不住说出来的那天。”深深了解文凉琴是个一有感情挫折就吐露出来的鸟性格,大郦尽管好奇也非常有耐心。   ……我觉得我还是粗去冷静冷静比较好,在宿舍里迟早有一天会逗比地抱着抱枕向众人宣布“我男神从抱枕里走出来了”这种被拖出去烧死的话!   文凉琴相当有自知之明地往外走,并且肯定自己在宿舍里大概除了真的失恋泪流成河,不然真的不要想得到安慰了。   刚打开宿舍门,在感受到一股冷风的同时,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文凉琴后知后觉,以乌尔奇奥拉的听力,以宿舍门糟糕的隔音效果,刚才的对话……他应该是……听到了……ho?   文凉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敏锐地察觉到乌尔奇奥拉上下扫视了她的眼神。   毫不犹豫地瞬间就炸了:“看什么看!胸小怪我吗!”   彼时走廊的尽头正巧走出一个班上的同学,还和文凉琴关系不错,闻言笑喷了,听着她的咆哮,无辜地笑着回了一句:“怪我咯?”   ……不想活了。   ————————   2012年11月11日星期日晴   今天光棍节!乌尔奇奥拉你也是光棍,我也是,节日快乐!   无聊滚去回顾了一遍剧情,发现我还是很讨厌井上,不就是胸比我大人长得比我好看吗!   乌尔奇奥拉我是平胸你爱我吗?      ☆、想对你说的第四句话   乌尔奇奥拉淡淡地看了一眼文凉琴,完全不懂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他只是听了之前她们宿舍的讨论内容,而后习惯性根据某人的自我认知重新打量下她而已,谁知那人就跟被踩了逆鳞一样瞬间炸了。   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人类。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男神确认为神经病的文凉琴在炸了一次之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乌尔奇奥拉,转身打开宿舍门又一次跑了进去,只是这一次出来的还挺快。   就在文凉琴打开门再掩上的期间,足以让门外正对着这个方向的某只破面对室内的东西一目了然,六个人在拥挤的室内待着,乱七八糟堆放的书本生活品,门口上方挂着的各种女性衣物,无一不让乌尔奇奥拉敬谢不敏。   乌尔奇奥拉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人类,尤其是女人的认知。   等到文凉琴几分钟后出来时,左手一个篮筐,右手一个袋子,对乌尔奇奥拉笑的非常不怀好意。“要不要跟我来个地方?”   对于某破面居然敢鄙视自己平胸这件事,文凉琴觉得自己需要给他深刻普及一下这方面的常识,用整个学校范围内的事实告诉他井上的胸长成那样根本不科学,学校当然也相当‘善解人意’地提供了这种地利,所谓的——公共澡堂。   就是不知道带着男破面去女澡堂这种行为会不会太变态了一点……文凉琴相当认真地思考某只在知道了自己打算之后,自己活命的概率是多少。   在不由得走上了二楼之后,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眼瞳毫无预兆地往男生澡堂的入口看了一眼,时刻紧盯着他的文凉琴见到了,心底莫名虚了一下。为了方便自己和他说话,特意戴了个耳机,这样就算是站在大街上自言自语也不会被当成精神病。   可乌尔奇奥拉向来话不多,基本上她开口了那么多也差不多摸透了这只的开口的规律,和他无关的事情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   三楼。   刚踏入一步,文凉琴自己先后悔了,乌尔奇奥拉站在不远处看着外头几个在吹着头发的女生,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是她太低估了某个非人类的承受力。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   周围的女生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堵在门口做什么,她只得咬牙连脱衣服的箱子都不顾,直接走进了淋浴间。   我是让别人给他上课的,才不是要自己现身说法,文凉琴一点儿都不打算在男神面前变成一个暴露狂,眼瞅着他因为距离的问题不得不移动步子过来,视线里依然冰冷一片,她总算是认栽了。   ……算你狠。   火速在洗手台子上放下篮子和装衣服的袋子,文凉琴转身朝着澡堂外头走去,一手搭在栏杆上,眼神却看向他的方向:“你居然真的跟过来了……你知道吗?在人类里面,敢走进女公共澡堂的男人,都是变态。”   听到她的话,乌尔奇奥拉眼眸中的颜色不由得清澈了些,看向她的眼神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压迫。若不是有那个该死的距离限制,他怎么可能跟这个女人来这种地方?   “换个地方。”半晌,他淡淡开口道。   “啊?”文凉琴没有反应过来。   乌尔奇奥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除了战斗和面对同类之外,他向来不喜说废话,这个女人看来不仅奇怪,还蠢。   经过他的观察,这个距离绑定似乎只存在于他和眼前这人类之间,明明该灰逝的他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个地方,从那个女人的话里还能推断出,这大概是与原先的世界全然不同的地方,甚至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还能知晓他那个世界的事情。   新鲜的体验。   似乎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交集在这个人的身上,那么——他抿了一下唇,并不明显,从身侧的口袋中慢条斯理地抽出手,然而他的手在刚刚伸到文凉琴脖子前方不到半寸的地方时,文凉琴牵起唇角,笑的有点惊讶,“喂喂就因为带你看个澡堂子你杀人灭口?”   心中却是从见到他开始的雀跃和兴奋的热情在这一刻倏然降至零点,经过北方干冷的风一吹,带起了无边的凉意。   乌尔奇奥拉眼眸中划过一缕诧异,他的灵压分明半分波动都没有,眼前的人似乎从他伸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打算,却没有躲闪的意思。这人,有些出乎他意料地了解他。   明明你是自愿走进来的,又没有人逼你,简直任性!不明真相的文凉琴在心中愤愤地腹诽着这冰冷的破面。   大冰山,而且是那种泰坦尼克号都撞不塌的冰山,拿下的几率目前来看是百分之零。   从出生到现在,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踩着生存与死亡的分界线,而这一切的给予者竟然是乌尔奇奥拉!她绝对是史上死得最冤的人没有之一!   “一个猜测而已。”乌尔奇奥拉开口回答了她,声音依旧是那样好听,悦耳低沉又优雅。   “猜测?”文凉琴重复了一遍。   “杀了我能让你回去?我妨碍到你啦?等等,你一直跟着我没有走开,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做不到对不对?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还是有什么限制?”也许是动物的求生本能大爆发,文凉琴的智商终于飙升到了能够和男神正常交谈的地步。   前所未有的认真视线紧紧盯着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眸,蜿蜒到下颌的泪痕在苍白的肤色上那样明显,精致的面庞就算是一直看下去都看不厌,闭着眼睛都能够描摹出的存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其实自己有多期待他能够放下手。   全中。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眸看着她,这个从见面开始就露出各种生动表情的人,眼中的期待一点点冷却,慢慢转变成了失望。   许久,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叹了口气,而后扯着嘴角挂着难看的笑容:“虽然这么死有点亏,但是死在你手里这种结局好像也蛮值的,毕竟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很强大。可是想想我居然是为了一个不知道对不对的猜想就没了命,我觉得我也蛮亏的,男神就在眼前还没摸过没吃过小命就玩完了,真心白活一遭。要不杀我之前打个商量呗……”   乌尔奇奥拉听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启的话唠模式下吐出的一堆话语,特别想掐死这个聒噪源,却在听到她某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手改变了目的地转而覆上她的脑袋,眼眸微敛,薄唇轻启:“你说什么?”   完全不造这个死亡警报是怎么解除的,文凉琴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你让我上一次成不?”在回忆的同时不小心又重复了一遍。   找死,她绝对是在找死。文凉琴想转身跑路,奈何大爷放在她头顶的手很有压力,感觉自己分分钟死于头盖骨上的一掌。   “我错了,您大爷有大谅放我进去洗个澡吧。”文凉琴垂头丧气放弃挣扎,骤然解除死亡恐怖,在放松的同时感觉有点疲惫,需要热水澡重新烧热自己已经被男神冰冷的心。   “五米。”乌尔奇奥拉淡淡道。   文凉琴不开口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看来是脑子又开始不好使了,乌尔奇奥拉不得不再重复了一遍:“限制的距离,五米以内。”   诶诶诶诶?文凉琴见他肯重复一遍,差点高兴地一蹦三尺高,飞快地点头之后彻底明白了这大爷的意思,于是最后就变成了,她沿着那些边上的路走一遭,而乌尔奇奥拉在外围转一圈等她就可以的方法。   淋浴间内。   文凉琴仰着头,任凭热水喷涌上脖子,而后沿着身体的表面流淌到地上,冲下雪白的泡沫,睁着眼睛看着被水雾充满的室内,良久吐出一口气。   原本以为能够看到他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现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渴望从你那双透露不出感情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喜欢了他四年,知道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是一厢情愿,那人不可能认识自己。等真正到来的这天,才知道有多么不甘心。   承认吧,文凉琴,你不甘心你们之间只是如此。闭上眼睛,不怕死地勾起唇角,文凉琴的思绪重新围绕着外面的某个破面展开。   ——————————   2013年1月1日星期二晴   新年快乐!乌尔。又是新的一年,还在喜欢着你,真好。   话说前两天看了一篇你和葛力姆乔的cp文,你受的气场简直不要太明显!既然如此,你让我上一次可好?      ☆、想对你说的第五句话   夜晚的校园比白天要安静很多,冬日的冷风更甚,一栋栋宿舍楼的白炽灯光从未关紧的窗户中透出,落光了叶子的粗壮大树无言伫立在路边,抬头看去便能从无数的枝桠中窥到暗红近黑的夜幕。   又是一节洗脑课,文凉琴做好了翘课被发现的心理准备,在同宿舍人无奈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赖在了宿舍里头。   原因无他,美色在前,其他的东西必须靠边站。用她的话说就是,没有什么能够妨碍她今生意义最重大的一次约会。   大约是发觉男神不愿意踏入宿舍一步,她不得不撸起袖子前后收拾了一下宿舍,半个小时之后敞开宿舍门,正对上一双祖母绿一般的幽深眼眸,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文凉琴这才利诱道:“告诉你冬季大战的事,你也不进来?”   前人云,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虽然放在她这好像变成了,只有把手里唯一的牌打出去了,才能有后续发展。   乌尔奇奥拉看了她一眼,意义不明,但是他的下一步行动立刻就让某个臣服在他魅力下的女人高兴地眉眼弯弯。   反复看死神的经历明明白白告诉文凉琴,她倾慕的某破面智商是多么的高,对上聪明人,玩什么欲-擒故纵都是找死。故而她直接开开笔记本,搜索出死神,资料一堆摆在某破面眼前,退后到自己的床铺上盘腿坐着,顺便光明正大欣赏他的侧脸。   白色的骨质假面呈现半盔形覆盖了他的左半边头颅,黑发看上去细软如绸缎,在灯光下折射出亮泽,与纯白的假面黑白分明,额前的碎发下眼眸如翠,由淡绿至墨绿的颜色变化无端诱-惑了观者,蜿蜒至下颌的深色泪痕,高挺的鼻梁,抿成一线的乌色唇瓣……无一不使某色女狼血沸腾。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网页上的资料之后,察觉到旁边越发灼热的视线,他眼眸微转,直直地看向文凉琴。   虽然很喜欢他没错,但是被这样不含感情的视线盯着,饶是文凉琴也有些吃不消:“你看我做什么?”   不欲与她争论到底是谁先看谁这种问题,乌尔奇奥拉问出一句:“无形帝国?”   “么玩意,没听过。我死神剧情只看到市丸银挂掉那里,你看我也没用。”文凉琴纵使有心给某人解惑,奈何肚子里就那么点东西,有心无力。   好感度啊,啥时候才能把你刷上去?   蹭上前一些,在搜索栏里重新输入乌尔奇奥拉要的内容,完成任务之后她这次没有缩到床里头,睡在下铺的好处就是电脑直接摆在公用大桌子上,离床又近,玩起来舒爽地一比那啥。   “你很想回去吗?”歪着脑袋继续打量着乌尔奇奥拉的同时,她抛出一个问题。   乌尔奇奥拉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   对于这种打又打不过,说话又不搭理的男神,文凉琴是彻底没辙了,若不是理智在脑海中负隅顽抗,她真是想不要命一回直接扑上去。   “虽然早知道你是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但是真的跟你交流的时候我还是有种分分钟撞墙的冲动。乌尔奇奥拉,你给我个反应你能死么?”文凉琴仗着胆子拽住了他的衣袖,入手的布料有些冰凉,但是她也满足了,能脱离给看不给吃的行列,迈出这历史性的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果然,正无师自通了中文的某破面在阅读资料的时候,难得给了她个眼神,目光扫过正揪住自己衣袖一角的某只胆大的爪子,听见文凉琴持续不断引起存在感的聒噪话语,他淡淡一瞥:“你不说话能死么?”   文凉琴理直气壮地对回去:“你不理我比让我死还痛苦。”   “是吗?”唇间吐出的话声调虽不重,然而带来的威胁并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却是实打实地让文凉琴成功怂了。   瞅着那架势,若是她敢认同,某破面说不定真的会让她感受一次死的痛苦。   用着她的电脑,还武力威胁她,还不让她说话!文凉琴突然觉得心特别累,视线下移看到了手中揪着的那片衣袖,又觉得好像机会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的。   起码他没在第一时间甩开,不管他是懒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足够成为文凉琴坚持下去的动力。   至于顺着杆子往上爬更进一步?文凉琴又看了看他的侧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便挑战这破面的底线比较好。   抓住衣袖的力度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还有一种愈加加重的趋势,似乎有种把那块布料扯下来的打算。   看完电脑屏幕上的东西,他搁在桌上的左手,也随着那股力道一并往床铺的方向移去,他连力气都没怎么使便轻易挣脱,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似乎不打算继续与文凉琴共处一室。   “我不烦你了,多待一会儿不行吗?”在他的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询问。   思至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终于使得乌尔奇奥拉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文凉琴,果然,刚刚暗下去的目光霎时间又亮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啥喜欢你?”文凉琴果断按捺不住寂寞,抵挡不住美人的诱-惑,从电脑桌前抬起头,转头看向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的翡翠色眸子定定看向她,似乎是在反问,刚才谁说不烦他的?   文凉琴眨了眨眼眸,权当没看到,“听我说话,有那么难吗?我说的东西比东仙要说的还烦吗?”   一首豪放的日文歌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虽然是文凉琴单方面的。看到来电显示,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迫不及待的语气里流露出雀跃,“你猜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说。”无奈那边语气冷淡的一个字就把她的一腔热情全部打入冷宫。   视线不由得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乌尔奇奥拉,她怀揣着希望继续开口:“我看到了真的乌尔奇奥拉!”   “呃,你想乌尔奇奥拉想疯了吧?”话筒里传来的语句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却不是她期待的反应。   再多的描述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她因为乌尔奇奥拉在跟前而高兴的心情,再次回落了不少。“大概吧,刚刚是逗你的。对了,难得有空打电话给我,啥事儿?”   “没什么事,就是心情有点不好。”电话那头低落的情绪即便隔着距离,也让她如此清晰地感觉到。   “发生什么了吗?”极力忽略心中的不舒服,文凉琴秉承着身为一个好朋友的原则,开口关心道。   问题问出之后,电话那头传出的却是对方一声招呼都不打和舍友开始的对话,文凉琴有了一种挂掉电话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你还在听吗?”   “恩?在听啊。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刚刚想起来有事情没做,先挂了。”   ……所以你TM打个电话过来耍我的吗?   文凉琴直接伸手挂了电话,连句‘拜拜’都欠奉,握着微热的手机,她有些委屈地看着乌尔奇奥拉,好像这样就可以忽略掉刚才那不愉快的事情。   “乌尔奇奥拉,我有点儿难过,给我亲一口安慰下我好不?”就算是难过,她也仍旧没有放过半分能够占人家便宜的机会。   被要求的某破面自然无动于衷。   文凉琴习惯性地摸摸刘海,下床穿上拖鞋,几步走到乌尔奇奥拉的跟前,平视着他,原本想要说的其他只够占口头便宜的话,在撞进那一汪碧绿的眸子里时,便通通失去了声音。   半晌,注意到自己和他平视的视线时,脑海中不经意滑过许久以前跟别人说过的一句话,“乌尔奇奥拉,官方资料显示你一米六九,可我现在觉得好像不太真,你比我高的一厘米是假面的高度吗?”   ……大眼瞪小眼半天。   ……身高应该不会是乌尔奇奥拉的逆鳞吧,大概……   室内安静地只听得到文凉琴一个人的呼吸声,为了补救,她极速开动大脑,头顶无形亮了一个灯泡,“身高不到一米七的都是三级残废,这个定理只适用于人类的男人,你不在这个范围内!所以我绝对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当然,这是文凉琴单方面的感受,至于乌尔奇奥拉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文凉琴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出来。   一直放在兜里的手也没有抽出来的意思,看来调-戏乌尔奇奥拉是个生命无忧的事情,很好,可以转移回之前的话题了。   “那什么,亲亲不行的话,给个抱抱成不?或者你别动,我来?”甭管最后一句话有怎么样的歧义,起码以文凉琴目前的状态来看,是奔赴在作死的第一线脱肛狂奔那种。   乌尔奇奥拉的回答是转身开门走出去,不带半点犹豫。   徒留文凉琴自己在宿舍内,看着木质门板痛并快乐着。   摸到了衣袖,总有一天可以牵手!   ————————   2013年1月13日星期天晴   乌尔奇奥拉,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特别开心。   虽然最近要高考了,不高兴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可是只要一想到,如果你能够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特别开心!      ☆、想对你说的第六句话   翌日,星期三。   早上没课,一觉睡到大中午,睁开眼的第一刻,文凉琴将头从梯子间探出去,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打算出门瞅瞅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在摸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蹲下从自己的小篮子里头摸出梳子,将鸡窝整理到可以见人,又拿起漱口杯,打开门看到某破面的那一刻,心情飞扬。   果然她昨天不是在做梦。   掰着指头回忆了下今天的课表,由于近期的课太无聊,文凉琴果断决定翘翘翘!   打定主意之后,文凉琴愉快地将自己收拾到出门形象超水平过关的程度,带着某个破面去食堂吃早午餐。   “哎呀!小凉你居然在化妆!说,要去见谁?”最先发现她苗头的大郦坐在上铺,正在别头上的夹子,笑的意味深长。   “和男神吃个饭。”反正说了她们也看不到,文凉琴回答的很诚实。   “吃个饭,啧啧,吃个饭!”将她的话重复了两遍,小豆的语气离文凉琴的本意成功远离一万八千里。   宿舍女生同时起哄,“诶诶,文凉琴你又要抛弃我了!到底是哪家帅哥!”基友六妮不干了,抱着与她身材截然相反的细细的床杆子哭泣状。   文凉琴深深抵挡不住她们的攻势,回头嫣然一笑,迅速退场。   白色的单个耳机挂着,卷发被扎在了脑后,本就小的脸还被齐刘海遮了一些,瘦削的身形让她整个人都显小,说是初中生都有人相信。   可惜她喜欢的破面相当不解风情,注定不会在意她从狗尾巴草变成满天星的转变。   “破面应该和虚一样以灵力为食,你饿了怎么办?”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文凉琴头也不回地问道。   等了一会儿未等到他的声音,文凉琴果断回头盯着他,也不管自己这样会不会被其他人当成蛇精病。   “与你无关。”乌尔奇奥拉几乎是不带情绪地吐出这样的字眼。   “你造什么叫做拔-屌无情么?就是你这样的。利用完人家之后就把人家扔到一边,我怎么那么命苦哦!连聊个天这样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唉……”文凉琴见他没有反应,自怨自艾地摇着头转身继续走。   结果自然是等不到回答。   所幸文凉琴一向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就算没人跟她聊天,无聊到极点了她还能一人分饰俩角色自己跟自己玩。   故而下午要上课的时候,她还在外头溜达,六妮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赶不及上课了,“六妮,我现在有事在外头,如果老师点名你帮我请假,么么哒!”   “又翘课,你也是蛮屌的。”六妮有些无语地挂了电话。   文凉琴眯着眼睛收下赞扬,既然翘课绝对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以她点背的几率来看,今天点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从食堂吃完之后挤公交一直到该市的旅游景点附近晃悠,她都没有再试图和乌尔奇奥拉搭话,该状况持续到抵达趵突泉。   在各大假期人满为患的景点在这种上班时间自然只有各种散步的老人家,间或推着自己家未及膝的孙儿遛弯,这种时候就算是直接摘下耳机和空气对话,也没有多少人会发现。   朱红的漆装饰着几根凉亭的柱子,被围起来的一池水中央赫然有三个泉眼,正往外喷涌着三道粗壮的水柱,高出水面不及半米,水声潺潺,碧蓝的天空,飞翘的亭角,喷涌的泉水,构出一副舒适的画面。   “第一次慕名而来的时候以为很壮观,后来才知道这喷出的高度会随着年份变化的。不过,还是很棒,对吧?虚圈没有白天,夜幕也没有星星,一直很想给你看看这世间的美景,这里虽然算不上极致,也要好很多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水池中央看着,清澈见底,泉眼附近水波荡漾,一层层水纹晕出很远。   可显然听者会错了她的意:“你知道我会出现?”   静谧幽凉的环境里,周围其他人的声音不知怎地听着小了许多,反倒是那泉水的声音随着那男声一并落入耳中。   唇角莫名弯出无奈的弧度,似是自嘲,轻声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尽管我是那样渴望你出现,可在那四年的日子里,我不过是每天对着日记做出无数种假设,书写冰冷的各种愿望罢了。   你不知道你的出现,给了我一场多么盛大的欢喜。   从趵突泉到五龙潭,再走到了大明湖,文凉琴只是慢悠悠地走遍景点的每个角落,饶是如此,大明湖绕到一半的时候都快天黑了。   走了一个下午,跟一个人逛街一样,寂寥,空旷。她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站在柳树下的乌尔奇奥拉,重新扬起唇角,“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既不知道你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回去。但是既然你会在我身边,这个期间,我想多带你看看这些好看的地方,等你回去了,也可以没事的时候去那边现世走走。对了,你还打算验证你的猜测吗?”   长椅上坐着的身躯依旧单薄,看向他的面庞笑得灿烂,仿若午后的阳光。   乌尔奇奥拉眼眸注视着她,从未有谁如她这般将身心都放在他身上,甚至会因为他的反应而或喜或悲。用这人的话说,这种情绪,叫做喜欢。仅仅是因为‘喜欢’这种情绪,便能够为他做这些,还不怕死?   不,她是怕的。明明会像正常人一般的恐惧,却还是不肯往远离他的方向走开哪怕一步。   人类果然奇怪。   眼前倏然浮现出一些画面,虚夜宫天盖上,夜幕低垂,在他将手刺入黑崎一护胸膛之时,下面传来的一声带着泣音的尖锐呼喊。   回忆一帧帧倒退——   “你恐惧吗?告诉我,你害怕吗?”   “不害怕,我的心,已经和同伴们在一起了。”   一直以来好奇的一些答案,似乎这时有了更深入的解答,而帮助他了解这一切的,是眼前这个弱的他一伸手就能杀死的女人。   “这些事情没有必要,你该回去上课。”回忆外,他那好听的青年的嗓音,却是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仿佛对呈现在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碧绿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的面容,好像是这两天来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文凉琴当然察觉不出他的变化,因为他的回答而悲喜参半,喜的是他好像放弃随便拿自己小命做实验的打算,悲的是乌尔奇奥拉果然毫无浪漫细胞!   就算做好了不管自己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的心理准备,等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内心有些刺痛。   文凉琴丧气地耷拉下肩膀,踢开脚边的一块非常小的石子,前鞋面和石砖摩擦出声,并着她无比失落的声音:“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的话。”   过了三秒钟,她重新抬起头,目光熠熠:“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好好学习吗?打个商量,拿奖学金太难!咱的目标定低点好吗?”   完全不知道她怎么脑补出这个结论的乌尔奇奥拉:“……”   那边厢某人完全沉浸在了乌尔奇奥拉居然会关心她学习的莫名激动中,丧失了去思考这个想法的正确性。   不过他也难得没有开口说什么,任她一个人误会,保持着傻笑坐着公交回到了学校。   刚回到宿舍就被一记雷吼给震回了心神:“文凉琴!你跑出去约会也就算了!你造我干了一件多傻的事情吗?我拿着你的包去上课,摊开你的课本放好笔,以为你会来,结果你放我两节课鸽子!你造古汉老师看我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吗?一个拿着两个包来上课又拿着两个包离开的神经病!”   六妮的怨念非常大,抓住文凉琴的肩膀晃啊晃,晃的她眼冒金星,那厮还越晃越来劲,像打了激素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你再晃下去我就挂了,我们宿舍其他人就可以保研了。”文凉琴最终用了杀手锏才让六妮停了下来。   “表咋!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六妮伸出肉呼呼的一双爪子,向文凉琴索要精神损失费。   每次看到六妮的这双爪,文凉琴就设想着把这玩意剁了做花生猪脚的美味度。   “这样吧,请我吃一个月的四楼,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没等文凉琴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六妮再次扔下惊天打雷。   一顿的四楼都抵得上文凉琴一天的伙食费,吃一个月?文凉琴坚决拒绝:“一顿都别想,还一个月?这样好了,请你喝一杯小卖部的红枣豆浆吧。”   “文凉琴你敢不敢更抠点?”六妮鄙视地看着她,小眼睛即便是在大圆脸上也充分能表达她的各种情绪,比如现在的斜视。   “那……豆浆也不要了?”文凉琴非常愉悦地顺着梯子爬。   “滚粗。”   ……   听着宿舍里头的聊天,乌尔奇奥拉站在走廊里,澄澈的绿色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   2013年1月26号星期六晴   今天和学校出去旅游了,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所有人都在做项目,我偷溜到一边跟同桌看景。一棵银色的树映入眼中,轻易让我想到了虚圈的石英,那个荒芜的你的诞生地才有的物种。   待在那里那么久,看一成不变的景色,很孤独吧。   如果你出现在这个世界,我想带着你,看遍这人间姹紫嫣红。      ☆、想对你说的第七句话   一连很多天过去了,文凉琴几乎算的上是习惯了自己的身后有男神,习惯了一转身就能看到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习惯了走着走着开始自言自语因为相信在身后的那个破面可以听到。   某天在下课的路上,文凉琴走着走着想起来一部动画,在那部动画里头,男主角的身边也是出现了一个早该死了的朋友,刚开始的时候男主总觉得那是他的妄想,后来终于肯相信那是那个女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故事的结局当然不用说,灿烂的午日阳光下,她蓦然转身看着远处的身影,那个在动画背景里面永远站在黑色的天幕下,一双墨绿竖瞳俯视虚圈万物的破面,此刻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皮肤苍白近似透明。   文凉琴弯起唇角,黑发在阳光下被照耀出真正的棕色,许久以前被理发店骗了给条染之后掉成黄毛的几撮头发成了明晃晃的金色,与她微眯起来的眼眸一样闪闪发亮。   她又转过身,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想回去吗?”你想回去看什么呢?冬季大战的结局?继续效忠蓝染?   你都已经用命赔他了,还要怎么样?   乌尔奇奥拉定定地看着她,就在她以为这次也一样听不到答案的时候,看见他薄唇轻启:“不是想。”   “那是什么?”文凉琴猝然回头看着他,一激动起来还是会不管周围人什么反应,而是我行我素。   乌尔奇奥拉又不开口了,文凉琴看了他半天没等他开口,觉得他这个死样儿简直太欠艹,但是自己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狠狠抬脚用黑色的靴子鞋跟摩擦了下地板,文凉琴转身,风将她略失望的发涩的声音传到了乌尔奇奥拉的耳中:“可我想你留下来,起码在这里,我还有机会站在你的身侧。”   就算只是我的臆想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都愿意。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沉默着跟了上去。   下午的课是一门必修,四个学分的调查方法,没错,名字就叫做调查方法。老师有丰富的做调研的经验,上课非常精彩,起码能够让文凉琴这种上大学以来就不听课的人都会听课。   毕竟总有那么一些老师讲的课,让学生们就算无聊到打瞌睡也绝对不会选择听。   但今天文凉琴总觉得有点提不起精神来,撑着脑袋在课堂上昏昏欲睡,有几次都差点睡着。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看着老师的ppt,文凉琴觉得这课堂内容还是蛮有趣的啊,但是为什么感觉空气闷闷的,大脑昏沉沉的。   半走神半努力地听完了课,她眯着眼睛走在路上,将理由归之为今天中午午睡没睡好,快步走回宿舍准备补觉,连乌尔奇奥拉在身后都没想到要跟他搭话。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的反应,觉得跟平常太不同了,可他一时没有意识到人类的体质跟破面比起来是多么脆弱,所以保持了无动于衷的态度。   等到下午舍友们都回来发现文凉琴居然没吃晚饭都还在床上睡的时候,麻麻大郦好奇地问道:“小凉你今天怎么了?”   文凉琴从床上起来,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可是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生病的表现,毕竟她通常都是喉咙痛然后才开始感冒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征兆她没有遇到过。   “唔不知道啊,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刚才又睡太多了吧。”文凉琴穿上拖鞋打算出去上个厕所,才打开门反应过来乌尔奇奥拉站在外面,低头看看身上的保暖衣,最终还是决定去套个外套再出来。   六妮在她床上开着个电脑不造在干啥,闻言探出个头来:“你都睡了一个下午了,我好无聊呀。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文凉琴套好外套打开门,听到她的话转过头,黑眼圈在她困的时候特别明显,此刻她的脸色在别人看来绝对算不上好:“唔?不知道诶。不过我觉得今天蛮冷的。”   想了想文凉琴还是蛮有自我照顾的意识,走上前低头看着六妮:“要不你摸摸?”   六妮先是因为她的话语内容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才伸出一只肉呼呼的白爪子搭上文凉琴的额头,“表咋,你发烧了。”   “啊……”文凉琴一副好麻烦的样子,决定还是去上完厕所再回来捂着被子发场汗,毕竟在外地读书可病不起。   等到文凉琴行尸走肉一样从厕所飘回宿舍的时候,乌尔奇奥拉一双墨绿的眼眸终于有了点波动:“生病?”   文凉琴有些惊讶地转头,艾玛破面君知道生病这种词吗?真不愧是睿智的乌尔奇奥拉啊。“恩,有点发烧。”想是那么想,她还是很听话地回答了问题。   在她生病的时候整个人从心理到身体都蛮脆弱,具体表现就是不管谁关心她她都会比平常要感动,然后会很听话。   也许,坏处是泪点比较高。想到这里她匆匆打开房门走进去,毕竟她不觉得生病时候的自己能一次次很有耐心地面对乌尔奇奥拉的彻底无视。   房内透出六妮的声音:“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这边医院又贵又坑,才不要。我睡觉发汗好了。”文凉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钻进了被窝。   “喂,烧久了就傻了好吗!”六妮很无语地对着她躺倒的背影,吐槽了一句。   只听见文凉琴从被子里闷闷传出一句:“那就明天再说好了。”   这一切的谈话自然都逃不过乌尔奇奥拉的耳朵,他的眼眸颜色深了一些,看着深色的防火门板和上面的门牌号,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半夜。   文凉琴背上出了一层一层的汗,几乎打湿了被面和床单,可她一点退烧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受不了地一会儿伸手一会儿伸腿出被窝,几番下来睡得她痛苦不堪。   不知道谁出去上了趟厕所,她能清晰听见开门声,知道自己根本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额头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她迷糊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黑暗中绿幽幽的眼眸,冷汗霎时间出了一层。尼玛乌尔奇奥拉你这是来催命的吗!   “烧久了会变傻?”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文凉琴留恋地蹭了蹭他的冰凉掌心,放心地闭上眼睛,迷糊地嗯了一声。   乌尔奇奥拉又问了一句:“要怎么退?”   文凉琴所幸在极度的疲惫中还是有精神回答他,半晌才小声说句:“不知道,明天去医院好了。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   乌尔奇奥拉没有回答,文凉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被窝里伸出滚烫的手攥住乌尔奇奥拉没有温度此刻却异常冰凉的手,意识重新陷入清醒和模糊的挣扎。   临近五点的时候,她突然被一股疼痛感给惊醒,半张着嘴透气,猛然睁开眼,发现乌尔奇奥拉依然站在自己的床边,自己抓住他的手其实已经没有用力了可是他的掌心却依旧覆盖着自己的手心,甚至被自己手心的滚烫染上些许温度。   身上的骨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酸疼感,尤其是背上和腿上,文凉琴翻了个身突然心底有些害怕,以前都没有这样过,会不会是突然得了什么可怕的病啊……   时间不知怎的很快到了七点,大家起来的时候纷纷问文凉琴有木有好点,得到的答案就是帮忙请假。   “表咋你要快点好起来,要不你现在就去医院吧?”六妮握着她床边的某根杆子,探过头来问道。   “唔,我去买药。”文凉琴还是坚持不去医院看,因为这里的校医院又渣又贵又坑,大一的时候她去看病开了药吃了三天没好跑去问医生,医生居然说你以为药吃了都是立刻好的吗?先吃一个星期!   苍天呐,一个感冒开了药吃了三天一点儿都没见好,还严重了!这是忽悠她书读得不多吗?!   等到宿舍终于安静了下来之后,她忽然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皱着眉头将自己缩在一起,被子里都是热到忍受不了的温度,感觉就像是免费桑拿,可是被子里又有一些湿润,是被汗水打湿的。   “起来。”乌尔奇奥拉冷声说道。   半天没有等到文凉琴的反应,他伸手将被子掀开一角,文凉琴瑟缩了一下,皱着脸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根本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   衣服被他伸手从床尾拿过来,扔在文凉琴脸上,抓住她细的一只手都可以全握住的胳膊,乌尔奇奥拉凑近看着她:“去医院,听到没?”   如果文凉琴此时此刻意识是清醒的,她大概就会狂喜地发现乌尔奇奥拉对她说了特别多的话!而且两人现在还有肢体接触!而且乌尔奇奥拉还似乎在关心她!   可惜,她烧迷糊了。_(:з)∠)_      ☆、想对你说的第八句话   被他从床铺中拉着起来,文凉琴恹恹地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手套衣服套了一半突然顿住看着乌尔奇奥拉,对视三秒之后乌尔奇奥拉妥妥没看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她很淡定地把刚套上的外套脱了,然后又伸手从床尾扒拉出来自己的内衣,一手扯上自己的衣服下摆往上脱,瞅着那架势是打算当着乌尔奇奥拉的面开始穿内衣!   衣服被往上扯了一半她忽然很无力说了一句:“啊不行,耻度好高啊,你能转个身吗?”   就算我承认我是平胸但是我也没打算真的脱给你看啊!   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掌心还余着之前她手心的温热,一双由浅绿变化到深绿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之后,似乎是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看着她脸色不正常地泛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很配合地转身。   结果他安静不代表某人会消停,衣服从头上套下的时候头发和衣服发出微小的静电声,文凉琴的声音这时候就冒了出来:“忽然想起来井上去虚夜宫的时候后来好像换上了跟你们一样的衣服,你不会也在旁边围观吧?”   “你们的差距,不用脱也能看出来。”乌尔奇奥拉转过身,表情平平扔下一句话,如果不看他的表情,绝对以为他说的是什么严肃而认真的事情。   文凉琴沉默了一下,猛然抬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惊愕和不可思议:“乌、尔、奇、奥、拉!你是在嘲笑我吗?”   我男神居然喜欢胸大的人!这不科学!   又一次在胸的问题上输给了井上,而且还是由乌尔奇奥拉亲口验证,文凉琴表示生无可恋。   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说了个事实,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变化莫测的神情。By乌尔奇奥拉   “你想多了。”乌尔奇奥拉抿了下唇,才吐出一句平淡的回答。可文凉琴已经一脸幻灭地拿着洗漱的东西出去了,完全忘了此刻自己顶着一脑袋如何不能见人的鸡窝。   五分钟之后文凉琴回来了,关门的时候眼前一花,直接一头撞在了门上,她捂着脑袋蹲在原地,“卧槽……”一边抽冷气一边非常不能忍地吐槽一句。   在男神面前撞门,这得蠢成什么样儿?   疼死了!文凉琴眼冒金星半天才站起来,拿着梳子梳头的时候一直在揉额头,摸了摸头顶觉得自己的毛应该是梳顺了,文凉琴转向乌尔奇奥拉的方向开口道:“走吧我们去买药。”   乌尔奇奥拉定定看了她的傻样半天,将疑问句给降调成了祈使句:“去医院。”   文凉琴开始垂死挣扎:“自己去拿药也是一样的啊,这里医院那么坑我才嫑。”   “本来就够蠢了,你是打算蠢死?”乌尔奇奥拉淡淡扬了下眉,眼中流露出对文凉琴的鄙夷。   文凉琴屈服了。   走在马路上的时候还发生了比较惊险的一幕,由于文凉琴浑身没力,过马路的时候差点绊倒,于是路人很有幸看到一个少女在马路中央往前倒到一半突然往后站直了身体,简直就是在惊魂杂技表演。   乌尔奇奥拉简直没法想象这种人是怎么平安长大到现在这样的,满脑子塞得估计都是垃圾。   “唔,我以前都没这么病过,所以你不能说我蠢。”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文凉琴先转头看着他强调。   乌尔奇奥拉对这个问题持保留态度。   文凉琴这次选择的不是什么大医院,可也不是那种无照小黑诊所,所以看病的流程还是很正常的,拿下-体温计的时候文凉琴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递给医生:“还好才三十七度八。”   女医生看了一眼,有点儿无语地看着文凉琴:“三十九度八。”   紧接着问道:“烧多久了?”   感觉她的潜台词是:估计烧傻了吧……   文凉琴捂着脸,为什么今天这么丢人?“两天。”   最后医生很平静地让她去扎个手指验血,扎手指的时候那个护士采用人工的方法,手指头上一个血洞,文凉琴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谁成想那护士拿过一个瓶子开始刮,挤血,刮,挤血……以上过程重复十次,文凉琴看着整个鲜血淋漓的手指头,麻木地感慨:“真是好凶残啊。”   验血结果当然一切正常,文凉琴拿着化验单,一边走楼梯一边问乌尔奇奥拉:“你说被扎一针都这么疼,被砍一刀得有多疼啊?”   乌尔奇奥拉当然不会回答她,她也只是在脑海中脑补半天,最后得出那一定是自己难以忍受的疼痛这个结论。   来医院的可怕当然才刚刚开始,文凉琴的离开意志在听到医生说先挂三天吊瓶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一天四瓶打三天!这是要喝吗!   直到坐在打吊针的那护士对面,文凉琴的表情都是面如死水。让伸手伸手,让握拳握拳,就在乌尔奇奥拉以为她终于能消停下来的时候,她一如既往地让他失望了。   护士握着她的手正打算扎针,她的手就开始往回缩。那护士抬眼看着她,她很无辜地与人家对视,然后手没动,护士低头继续,文凉琴继续缩,护士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别动。”   文凉琴特无辜地眨着深棕似咖啡色一样的眼眸回答她:“没动啊,我这属于条件反射。”   护士瞅着她的眼神特无语,文凉琴默默感慨这人素质真高,要是自己和她换的话估计这时候就拿着针戳死对面的患者了。   可是她怕打针啊!   在对面护士看不到的地方,乌尔奇奥拉站在文凉琴身后,果断伸手摁住了她放在台上那手的小臂,文凉琴这回是怎么动都没法挪开哪怕一毫米。   护士瞅着她最后一次,突然拿出了用哄小孩的语气很和蔼地笑了:“没事,其实不疼的。”   文凉琴:“……”你当我弱智吗?   最后护士还是很顺利给她扎进去了,因为乌尔奇奥拉那手劲儿就跟把文凉琴手钉在那儿一样。   这个医院的奇葩习惯还有一个就是打吊针居然要躺在床上!文凉琴享受着单间的优待,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跟乌尔奇奥拉说:“我有种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的感觉。”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糖块的声音,糖块是个超级仗义的人,听到她一个在医院立马说要过来,还提出了一个重点,文凉琴一个人怎么上厕所?   文凉琴很骄傲地回答:“没关系!我有一只手上厕所的技能!”   ……   最后的结果就是全宿舍一致决定去医院探病!文凉琴一边感动地稀里哗啦一边问六妮:“你们真的不是来围观的吗?”   六妮代表宿舍回答她:“这种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啦~”   文凉琴:“……对了我有点饿,你们帮我带点吃的吧,不要海鲜。”   “ok。”   半个小时之后。   单人小隔间里头围满了六个人,哦对还有一个破面,不过乌尔奇奥拉在看到她舍友进里头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虽然隔着个透明的玻璃窗能够直接看到他的背影。   六妮兴奋地说凑够了六个人可以打两桌斗-地-主,大郦麻麻拍下了六个人的样子发了个微博重点还是文凉琴那只瘦的没有肉还扎着针的手,文凉琴感觉自己要被她们玩坏了。   这种无语在看到三鲜馅儿的饺子里头没有虾只有韭菜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大郦还特别认真地说:“不加虾和加虾居然是一个价格!这家店简直太奇葩了!”六妮在旁边附和。   ……这时候突然特别想把里头的虾加回来有木有?   文凉琴一边微笑着吃东西一边看着她们几个在床上聊天,又转头看着外面的乌尔奇奥拉的背影。   一瓶退烧的吊瓶挂下来,文凉琴的额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身上也没有觉得忽热忽冷了。舍友们待了许久才陆续回去洗澡或者忙其他的事情,但文凉琴依然觉得很幸福,因为她们全部都特意来医院看自己。这种异地他乡却感受到来自自己亲人之外的温暖,就算是来医院被坑的小金库都空了,也值啊!   “乌尔奇奥拉,我觉得很开心。”文凉琴小小声地,像是说悄悄话一样地吐出一句话,乌尔奇奥拉站在外面,转动眼眸看向她的方向,对上文凉琴笑的灿烂的笑容。   就像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笑的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   乌尔奇奥拉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她那句话之后的补充语,能够有这样的朋友们,还有你,我的世界都圆满了。   他转过头看向别的方向,眼中依然是漠然的绿色,脸上的两道泪痕栩栩如生,蔓延到下颌,苍白的肤色将他的五官衬得很立体,头顶是白色的灯,打在他脸上的光彩柔和了他的冷漠,投在他澄澈的眼瞳中,将他的淡薄轻巧稀释了,眼眸看着竟像是泛着柔和的光。   ——————————   2013年7月14日星期天晴   今天感冒了,特别想你。   我是不是不会遇到你了?因为我有很好的家人,很好的朋友,我觉得我的亲情友情都这么好了,应该不会有完美的爱情吧。   可还是贪心地想着,如果我有这样的家人朋友,还有你,那我的世界应该彻底圆满了。      ☆、想对你说的第九句话   又过了一个星期。   文凉琴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右手手背青了一片作为她曾经去过医院的证明。打着哈欠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乌尔奇奥拉还是跟以前一样走在离她不远的身后,她放下手之后蓦然笑着转身往后看,白色的耳机在发间若隐若现,“乌尔奇奥拉,我发现你最近跟我说的话比以前多了哦。”   只有在面对着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她才总是这样很轻易笑的像个傻子,因为只要看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就觉得特别幸福。   乌尔奇奥拉淡淡地看着她,澄澈的眼瞳在高大树木漏下的光线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祖母绿,神色的唇轻抿成线,即便是苍白的肤色也能够看出他有着多么优秀的五官轮廓,就像旧时代的贵族。   不言不语,光是站在那里,纵然是单薄的身影,也散发着别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虽然我被别人当多了神经病已经习惯了,但是我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我又不是蓝染喜欢唯我独尊,你走到我旁边能怀孕么?”文凉琴向来擅长一个技能那就是蹬鼻子上脸,发现乌尔奇奥拉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之后,她立刻就眼巴巴更进一步。   乌尔奇奥拉走前两步,在文凉琴越来越亮的深棕色双眸的注视中,直直地看进她的双眼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个拳头都不到,乌尔奇奥拉甚至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扑面而来,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脸真大。”   说完不理文凉琴的反应就与她擦身而过往她身前走去,似乎料准了文凉琴肯定要在原地反应许久。   果不其然,文凉琴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脸反驳道:“哪里会!”转身睁大眼瞪着乌尔奇奥拉,那双深浅变化的眼眸中已无情绪变化,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文凉琴蓦然反应过来乌尔奇奥拉刚才说那句话的原因是自己拿蓝染举例来着,不由砸吧了下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又不知道哪里会踩这破面雷区,好感度都还没刷上去,可不能自己作死,只得作罢。   并不会轻易泄气的文凉琴眼中重新溢满笑意,朝着他站的方向走去,虽然未等她走到身边就重新迈出步伐,可瞅着那架势,像是默许了与她并排走。   (→v→)y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乌尔奇奥拉总算能对她的话给回应了。   走路的时候悄悄地往旁边一点点挪,文凉琴面上的神情还是若无其事,乌尔奇奥拉也没有看她,结果走着走着,文凉琴就悄悄地伸手拽住了乌尔奇奥拉的衣袖,乌尔奇奥拉眼眸一瞟,瞅着身旁这个依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女生。   几乎没有用上力气就挣开了,似乎那手的主人早已经做好了被甩开的准备,结果一秒没到又持之以恒地抓住了。   貌似是想要和他玩持久战。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的侧脸,她有点儿经不住他这么近距离的打量,摆出一幅非常无辜的表情转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疯狂的得意,第二次抓到了!我特么这回终于知道了破面的衣服料子手感是啥了!   离牵手绝对不远了!   文凉琴终究不是奥斯卡影后,心中的雀跃还是透过眼眸体现了出来,双瞳中暗藏的激动根本掩饰不住,乌尔奇奥拉只是看一眼便能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纵使无数遍听着这个人开口说喜欢自己,但乌尔奇奥拉始终没办法想象出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和执着,以至于每一次被拒绝之后尽管黯然却不放弃,每次只要自己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她都永远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一样的欢喜。   大概,这也是所谓的心导致的吧。乌尔奇奥拉想道。   看着这个人的喜怒哀乐,看着她持之以恒地缠着自己,看着她的生活,就好像在更深地去接触人类的心。   然而文凉琴这时候仍旧是心里没底的,见乌尔奇奥拉只是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虽然不舍还是讪讪收回了手,左右瞟着就是不看他,小声问道:“乌尔奇奥拉是讨厌我碰你吗?”   不论是微微蜷缩的手指还是那眼中瞬间黯淡下来的情绪都明明确确地体现她有点受伤。   不用多久就会恢复的吧。乌尔奇奥拉这么想着,就在他的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果然文凉琴就已经重新能量满满开启下一个话题。   就在她喋喋不休讲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还不忘了观察乌尔奇奥拉,但她又怎么可能透过那张面瘫脸看到什么?   久了更像是她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讲东西,虽然在别人看来她就是在自言自语。   明明之前还很伤心,明明很在乎他的态度,甚至悲喜都被他所左右着,那为什么还能够这样一次次重新笑出来?   嗷今天讲了好久,嘛等吃饱了再继续好了!文凉琴自娱自乐地想着,眉目间满是轻松走上食堂二楼的楼梯。   “为什么。”在她想着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在草稿纸上写什么内容勾搭乌尔奇奥拉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平淡的问话传入了她的耳中。   文凉琴疑惑地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文凉琴想破脑袋都没明白乌尔奇奥拉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瞅着她的智商是看不懂自己的眼神的,乌尔奇奥拉难得大发慈悲提醒了一句:“既然会难过,为什么要靠近。”   文凉琴自动自觉把这句话翻译成:为什么会喜欢我。   卧槽男神终于开窍了!简直就是给她的表白递了个梯子好吗!乌尔奇奥拉你造吗你关心这个原因简直给我黑暗的前方点亮了灯塔啊!   #感觉终于可以把男神勾搭到手了,开心_(:з)∠)_#   文凉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脑补有多么突破天际,只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该如何郑重回答男神提出的问题。   “因为喜欢你啊,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看到那个人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当然了如果被拒绝也会难过,也会泄气,但是最后只要想想自己还是很喜欢那样的他,就会觉得什么都没关系了。”结果郑重想了的话还不如不想,说出了这么长且冗杂的句子,文凉琴很怀疑自己真的表达出中心思想了吗?   感觉这句话里面除了开口的喜欢你,后面全是废话呢。【心塞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忍受一切不美好的东西,因为喜欢,所以在看到你的时候心情明媚的如同天上的太阳,因为喜欢,所以就算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虽有遗憾也不后悔。   这几乎与乌尔奇奥拉被创造本身的理念相悖,毕竟他信奉的是,因为有心,人类才会悲伤、愤怒、嫉妒……   文凉琴紧接着补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切很无聊?只是因为人类有心,才会给自己限定了这样多的情绪,其实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就像我和你一样,还真是应了那句,喜欢你,成了我自己的事情。   乌尔奇奥拉并未应声,一如既往地看着她。   他只是单纯觉得文凉琴这种心理很奇妙罢了,毕竟一个从未谋面的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竟然有如此多不寻常的举动。   人类都和她一样莫名其妙吗?   又是一场没有答案的谈话,文凉琴耸了耸肩结束了话题,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告白一万次,这个破面也能够保持着一副围观群众的表情,似乎被告白的对象根本不是他。   但对于文凉琴来说这已经很好了,今天的进步就是扯到了他的衣服,离牵手一定不远了!【握拳   这种时候就好希望再生一次病作为神助攻,文凉琴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回忆生病时候破面君的各种关心,在悔的肠子都青的时候,又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就傻吧,最傻的一面都被他看到了,平时又这么精分,以后要是告白成功了他也没有理由更嫌弃自己。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完全没有考虑乌尔奇奥拉感受的文凉琴就这样又一次在心中定下了攻略乌尔奇奥拉的计划,甚至还愉悦地给自己加了个油‘离在一起又进了一步=w=’   转身便看到他不跟人群挤,站在不远的地方,每次身边有人经过的时候都以文凉琴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闪躲过去,以至于无数人经过差点撞上他,在文凉琴的眼中他都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连衣袖都没有被沾上半分,一如既往洁白地跟虚夜宫的地砖一样。   还记得不久前乌尔奇奥拉对她的态度是连看都不想看,无视她的各种问题,而现在,就总是用那双不悲不喜的眸子,平静如水地与她对视。好像不管她站在什么样的地方,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站在那里,用一种安静的姿态等待她转身,而他的站姿,亦像是经历了千万年都未曾改变。   就这样吧。文凉琴告诉自己,如果冷漠算是你的罪,那我也心甘情愿地犯-罪。   更何况,你其实——并不冷漠。   2013年8月1日星期四阴   又是一天学习时,晚上睡觉之前开始看死神里头有你的部分,然后发现乌尔奇奥拉你一开始简直高冷如冰山……反差萌就是你战斗的时候简直废话多→_→   好吧不说你坏话了免得你揍我,其实乌尔奇奥拉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恩,拥有力量却有着自己的原则,比那些尽管没有做坏事原因却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力量的人,要好得多。   好的我都没办法说我到底有多喜欢你。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如果别人说冷漠是你的罪,那我也心甘情愿犯-罪。      ☆、想对你说的第十句话   冬日本该是严寒的,可对于今天穿的多了还吹着免费暖气的文凉琴来说,简直热,于是她坐在麦当劳里头淡定地要了一个冰淇淋,在舔第一口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笑的贱贱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乌尔奇奥拉,她用不大的声音拉长了嗓音很欠揍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咬一口?冰淇淋味道超棒的哦~”   理所当然的,这破面从来就不是会被轻易勾-引的存在,毕竟不是谁都是吃货,就连吃货也需要get到正确的投食技巧才行呢。   很遗憾地看着乌尔奇奥拉古井无波的脸,文凉琴发誓他刚才露出的表情绝对有鄙视!哼(ˉ(∞)ˉ)唧我就是这么无聊,不爽来战!   最近乌尔奇奥拉不复之前的冷淡,虽然说也只是比之前好了一丁点,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可文凉琴的脑补功力还一直摆在那儿呢。   这意味着,乌尔奇奥拉有时候只是很平静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任何含义,文凉琴却能够联系上下文给这个眼神适当进行情感填空。   ↑不知道乌尔奇奥拉知道她这么无聊地脑补自己,会不会打死她。   文凉琴并不是那种喜欢粘着别人的人,相反,她在大学里头吃饭的时候大多数是一个人,因为大一的时候颓废,有时候甚至会在宿舍里头躺尸一天看小说,等到反应过来大家怎么也躺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从白天变成深夜了。   然后才哀嚎着尼玛没吃饭啊!_(:зゝ∠)_   这种事情发生了好多次之后,文凉琴学会了看小说的空隙瞅瞅时间,时间到了提溜着手机去食堂一只手负责喂食另一只手继续拿着手机。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为了看小说也是蛮拼的。   文凉琴享受着暖气回忆起以前的自己,在心底微妙地感慨了一下,如果不是一直都是看小说且完全没有联想到如果没有别人陪着自己吃饭显得很寂寞这种东西的话,她今天又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时间一边吃饭一边看美男?   视觉和味觉的双重诱-惑!ps:如果学校食堂的饭菜味道能够更多变一点就好了。   就在她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文凉琴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人名,又瞅了一眼对面的乌尔奇奥拉,视线来回了三次。乌尔奇奥拉原本不想搭理她,让她一个人傻着。奈何她的模样完全是不想接电话的,视线微微下移就看到那上头显示的人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文凉琴和这人之间关系不是很好。文凉琴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不接电话的理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手机,异常手慢地滑动了接听键:“喂?”   “文凉琴,我心情不好。”文凉琴翻了个白眼,尼玛一开头又是这句!你心情敢不敢好一次?   “恩,发生什么了?”第一百零一次耐下性子询问她事情经过。   这次电话对面的人倒是没有又说一句没什么无聊地浪费话费,而是仔细阐述了一件让文凉琴惊讶到想挂电话的事情。   不得不中途打断她声音低落情绪黯淡的询问,文凉琴看着对面表情完美跟雕像一样的乌尔奇奥拉,一字一句问道:“在你问我怎么和那渣男分手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个男朋友?”   “啊……”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无意识当中好像忘了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然后笑嘻嘻地各种一笔带过这件事,还不忘了强调其实目前的重点不是他们为啥在一起而是到底怎么分手才行。   文凉琴想呵呵她一脸。   “有本事在一起,怎么没本事分手啊?”文凉琴凉凉地问了一句,眼睛盯着面前的桌子,仿佛在透过这张桌子看着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人噎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啊,你想多了,我心情好着呢。”虽然一般女生说出这种回答,真实的情绪是需要听话人反着理解的,不过文凉琴这次说的确实是实话。有乌尔奇奥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当中,现在还陪着自己一起坐在麦当劳里头,文凉琴的心情指数只会直线飙升,偶尔的跌落还是因为又一次告白被他无视or无形拒绝。   “那,要不我还是不打扰你了?”电话那头的人想了半天只想出来这句话。   话筒里一时只能够听见双方的呼吸声,文凉琴沉默了很久还是打算听听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尔奇奥拉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管有再多的不情愿,还是透露出很大的耐心和一点温柔。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多少也能知道眼前这人做什么都是看心情,陌生人根本让她没有情绪变化,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不会生气,而熟人的话虽然能够轻易让她生气,可踩了底线照样默默拉开距离。   此次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她的例外一样。   看着她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确定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慰对方还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却被一一否定,听着电话那头通过话筒传出来的清晰声音“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吧。”   文凉琴做的一切努力都像是无用功。   “唔我还要去上课,先挂了。”电话里传出一句,文凉琴恩的话音刚落下,手机的屏幕就自动恢复成了桌面。   文凉琴像是没了力气一样趴在桌子上,半天才将下巴搁在臂弯中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啊,被一句话强-奸了耳朵好多次我决定也用它荼毒一下你,乌尔奇奥拉我心情不好,你快安慰我。”   乌尔奇奥拉依旧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开口文凉琴也会把想说的下文说出来,她从来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   “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跟我传播负能量什么都不做,每次打电话来除了跟我说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哦对心情好的时候大概没想到我来着。我安慰了她不下一百次,电话费浪费了不造多少,永远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下次又永远跑来问我怎么办,我到底是怎么忍受她到现在的啊……”文凉琴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里头,有种把头发一秒钟变鸡窝的冲动。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视线落在文凉琴的身上,就在文凉琴以为他会破天荒说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语言时,他缓缓开阖唇瓣,吐出两个字:“活该。”   ……等等!乌尔奇奥拉你刚刚说啥?   完全不能想象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是你干的好吗!对面那个穿了我家乌尔身体的人给我滚出来!QAQ   文凉琴气呼呼地看着他,半天才重新埋头回自己手臂中。找乌尔奇奥拉说自己的事情简直就是找虐,她忽然觉得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又重新跌回了冰点。   喜欢乌尔奇奥拉的我一定有被虐倾向,要不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受挫?   结果文凉琴这安静就安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头都没有再试图跟乌尔奇奥拉讲话了,她绝对没有单方面冷战,只是每次想到他那句话再看看他当时的表情,文凉琴总觉得自己在生病的时候发现的他的温柔,都绝对是眼花了!   能耐得住虚圈上万年寂寞的破面君,怎么可能被短短半个月的无视打败?更何况乌尔奇奥拉从来不屑人类,更不觉得周围人看不见自己是件多大的事情。   在他看来,能看到自己的文凉琴,才更像是个异类。   打开电脑放着音乐,听着歌,文凉琴交叠着手背在脑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照在积尘的窗户上,空气中微尘在光柱中上下浮动。   还是自己先跟他说话吧。文凉琴看着阳光,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自己又哪里敢给他脸色看呢?如果他不知道哪天回去了,那她到时候一定会很后悔的,跟到时候的心情比起来,她现在遭受的一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努力用这些理由说服自己之后,她看着舍友没在,打开宿舍门,竭力扬起别无二致的笑容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好无聊,乌尔奇奥拉快进来跟我聊天呀~”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文凉琴,仿佛没有察觉到文凉琴这半个月的忽视,又或者他并不在乎。   依然是与她对视两秒,然后才抬脚面无表情走进她宿舍里,对于被收起来却还露出一角的女生各种衣物视而不见。   “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死神?不过我只想看有你的剧集,你应该不会嫌弃自己镜头太多吧?”文凉琴齐整的刘海下一双眼眸注视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睛,就算看不出他的情绪也仍旧不肯放弃与他对视。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啦!三二一,好!”文凉琴顿时有种跟乌尔奇奥拉一起看他出演的动漫的即视感,噢漏,出演动漫是什么鬼!   但是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像他们俩今天看的那么诡异的片那么诡异的观众了吧。   才从乌尔奇奥拉出现的那集开始看,文凉琴就已经马力全开吐槽模式:“乌尔奇奥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我能问下你刚到现世就把你那种禁-欲style的衣服拉链拉开是什么心态吗?”   还不忘随手卷起自己的课本充当话筒递到破面君跟前。   “我以为你会对我上次的回答更感兴趣。”乌尔奇奥拉的视线瞥向电脑屏幕,而后转移回文凉琴的脸上。   文凉琴立刻就想到了他那一句‘活该。’   卧槽男神你的精神打击对象是不是错了?咱俩多大仇?我好不容易打算忘了这事你为啥非要提起来?   “唔,你这是打算告诉我你当时落井下石的理由?”还好电脑按了暂停键,不然旁边播放着乌尔奇奥拉和牙密以及黑崎一护的虐-恋情深,这边听着他如何鄙夷自己,这过程不要太虐!   “只是我的结论而已。既然你自己选择了继续用未来给过去陪葬,就不要继续抱怨。你的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一个成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至于安慰,乌尔奇奥拉表示他并没有这种功能。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一句很冷淡的解释,可文凉琴却产生了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以至于她盯着乌尔奇奥拉那张脸盯了好久,才怀着巨大的疑惑开口:“你刚才,是在帮我分析这件事情吗?”   乌尔奇奥拉对着那双怀抱着小心翼翼的期望的眼神,一时间没开口反驳。所幸他的性格向来如此,这时候就算不说话也不会透露他的情绪。   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反驳,文凉琴眼中的光越来越亮,与路边咬到骨头的狗的眼神毫无区别。   “所以说乌尔奇奥拉你没有在落井下石咯?”文凉琴又继续问了。   结果没等到他的回答,文凉琴异常激动地扑上去,“乌尔奇奥拉我最喜欢你了!嗷这辈子都喜欢你!”   本来想着闪开但是联想到文凉琴那种激动起来就犯蠢的样子,乌尔奇奥拉觉得自己闪开她妥妥撞柱子的节奏,结果就只能被抱了个正着。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对她有多纵容的破面君,当然只能被文凉琴吃豆腐啦~\(≧▽≦)/~   “我就知道我病的时候那些都是真的!我家乌尔就是这么善良!快来给我么一个~”激动起来完全不知道收敛的某人,自然没等到进一步行动就被某破面一只手掀翻在一边。   眉目间的阴霾被一扫而光,文凉琴完全痴汉的样子简直不能直视,乌尔奇奥拉开始觉得之前她的安静很难得,还是让她闭嘴比较好。   “嗷乌尔奇奥拉你超暴力,亲一下又不会怀孕,你又不是女人难道还担心你的贞-操问题吗?那也不用担心啊我上了我会负责到底的!我又不是渣!”文凉琴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看那个样子是随时打算撸袖子再冲上去占一次便宜。   乌尔奇奥拉站在床边,双手插兜,直视着眼前那个在床上蹦跶叫嚷的人,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平时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垃圾,她果然不是个正常人类吧。   在文凉琴打算第二次扑过去的时候,乌尔奇奥拉淡淡地说道:“敢过来试试看。”眼神还不经意间瞟过她看上去就很不经折的手臂。   “乌尔奇奥拉你威胁我QAQ”文凉琴宽带泪,可就是不敢过去了。   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第一步,让自己在超级彪悍的未来老公手中,保持全须全尾直到拿下他的那天!   ————————   2013年9月1号星期天晴   果断滚来上大学了!然后回头看之前的高三日记,觉得在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候还能有喜欢你这个动力支撑着我走进如今的地方,真好!   乌尔奇奥拉,谢谢你陪着我。      ☆、想对你说的第十一句话   期末考试周快来了,文凉琴的舍友们陆续开启了学霸模式。   文凉琴试图在考试的过程中用眼神问乌尔奇奥拉这些题目的答案,当然除了一双幽绿的眼眸她啥也没看到。   别问她为啥不跟着开这种模式,因为她配置太低没法开。_(:з)∠)_   “啊……七十六分,算了我知足了。”在复习马原的时候,古汉的成绩出来了,文凉琴看着好不容易刷出来的成绩,陷入了一阵深深的忧郁。舍友们都出去找教室上自习了,她选择的自习地点是亘古不变的宿舍。   换了只手撑着脑袋坐在凳子上,她斜着眼睛看着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如果你当时告诉我那些字的翻译,我最起码有八十分,乌尔奇奥拉你真是太没同胞爱了。”   “同胞?”乌尔奇奥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带嘲讽反问道。   文凉琴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下头,还非常不要脸地加了注释:“这个世界只有我能看到你,难道某种程度上我们不算同胞吗?”   “就以你现在理解词语的能力,这个分数给你还算高了。”乌尔奇奥拉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句,文凉琴失意体前屈,好想给他比中指啊……   “复习下一科去。”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文凉琴这种花大把时间来哀叹考差了的科目实在是一件很没有意义且浪费时间的事情。   文凉琴表情顿了一下,好奇地抬眸看着站在旁边的乌尔:“你没看出来我这就是不想复习吗?”   她都能这么直接了,乌尔奇奥拉还有啥好说的?他宁可看着窗外发呆都好过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突然,文凉琴头顶亮起一个灯泡,从旁边的书堆里头抽出马原课本,递给乌尔,眼神亮亮的:“你记性那么好肯定看一遍就记住啦!你来看书考试告诉我答案就好了吧?”   “还真敢说啊,女人。”乌尔奇奥拉凉凉地吐出一句,双眼中透出蔑视低头与文凉琴对视,可惜文凉琴早就对他的眼神免疫了,眨巴着眼眸再无辜不过。   “不管了还有两天呢!让我先颓废一下,嗷话说我对你的黑翼大魔超感兴趣的,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文凉琴盯着他腰间的刀,脑海中回放的都是他站在虚夜宫天顶解放的那一幕。   黑色的雨从天空中落下,巨大的蝠翼展开,从下往上看去像是遮盖了整个天幕一样的壮观。   通透的碧绿色刀鞘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泽,像一块长长的浅绿色的玉,柄绳由繁复的不知什么材料的细长线编织,刀镡是流云状的,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非常漂亮。   乌尔奇奥拉看了一眼她的细胳膊细腿,对她这个问题不予回复。   “真的不借?”看了他半晌,文凉琴砸吧了下嘴,很遗憾地问道。   不过想想死神们都把他们的斩魄刀当成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么同理可得破面对自己这份被封印的核心力量的重视程度,大概是不相上下的吧。   想到这里文凉琴没觉得他无动于衷很怎么样,相反的,最近乌尔奇奥拉虽然还是对她某些时候无聊的问题没有回答,也不再是之前的‘与你无关’这种回答了。   才刚转头打开死神的动画,就听到乌尔奇奥拉的回答:“你拿不动。”   啥?!居然不是因为这刀很重要不给她而是因为她拿不动?!   文凉琴转头盯着乌尔奇奥拉,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样上下把他看了好多遍,才用有些惊疑的语气睁大眼睛看着他问道:“乌尔奇奥拉你喜欢我哪点?我一定发扬光大。”   最近对她这么好,让她简直有活在梦里的不真实感。   乌尔奇奥拉只是用由浅入深的绿色眼眸盯着她,用眼神告诉文凉琴她脑补过多。   自从文凉琴最近把乌尔奇奥拉的一切语言往好的方面理解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幸福,整天光是调-戏乌尔奇奥拉就过得非常充实。   文凉琴瞄准他腰间的刀,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微微俯身看着他白色衣料下的手臂轮廓,就算乌尔奇奥拉瘦也绝不可能瘦的和她一样,更何况他的肌肉隐而不现,拥有的爆发力超越人类的极限。   想了想她伸手搭上冰冷的刀柄,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神情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放心地握住了整个刀柄,然后试图往外抽……抽……咦?真的拔不出来?!   文凉琴脸上写着不敢相信,然后像拔萝卜一样,真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牙都要咬碎了才见刀锋移动了一丁点儿,泄气地松开手,她叉着腰脸都通红盯着乌尔奇奥拉腰间的刀,尼玛没人说过刀这么重啊这不科学!   “黑翼大魔认主吗?为啥同样是细胳膊细腿你能淡定挥刀我连拔都拔不出来?”你这是孙猴子的定海神针吗你?   乌尔奇奥拉给出会心一击:“因为我不是人类。”   明明话语的内容像是骂人的,偏偏他还能用一种不屑且鄙夷的语气说出这个答案。文凉琴啧了一声,我是人类弱爆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切,黑崎一护也是人类啊……”文凉琴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盯着黑翼大魔仿佛想用意念的力量让黑翼大魔自己飞出来,这种白日梦的行为当然得不到反应,毕竟人生遇一次乌尔奇奥拉出现这种灵异事件就够走运了。   就着刀这个问题‘讨论’了许久的俩人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点,身为一个新世纪好青年,文凉琴怎么能够对这种危险物品感兴趣……   “刀拔-出来好麻烦啊其实那时候看的时候就很好奇了,你们的刀直接卡在裤腰带上腰带不会掉的吗?要不你脱下衣服我瞅瞅这是什么材料好了。”文凉琴伸手去拉乌尔奇奥拉的衣领拉链,眼中闪现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自从关系改善之后文凉琴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如何成功地耍流氓。   在刚触碰到冰凉的拉链时就被他同样温度的手抓住,武力值云泥之别的后果就是不管文凉琴怎么注意都没法看清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整个过程。   “嗷嗷嗷骨头要断了!要哭了!”文凉琴顿时苦着脸皱着眉,试图掰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意料中地撼动不了分毫。   她对谁都这么不要脸吗?乌尔奇奥拉很怀疑她是怎么平安活到今天的,发现她抽着冷气眼眶中有水汽蔓延,他才不紧不慢地松开她的手腕,上面有清晰发白的四道印子。   所幸她并不是什么敏感的肤质,否则这时候就不只是发白这么简单了,当然也能看出来乌尔奇奥拉根本没用力。   “乌尔奇奥拉你超过分的。”文凉琴鼓着腮帮子揉着手腕,看向乌尔奇奥拉的深棕色眼中满是指控。   没等乌尔奇奥拉说她自找或者别的什么她就继续摆出指控的表情:“明明知道你出现在我跟前我肯定控制不住要占你便宜啊,你还对我动手。”   ……所以这是在怪他?   乌尔奇奥拉发现让她消停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搭理她,不能给她任何一个人来疯的机会。   笔挺的身姿潇洒地转了个身,察觉他的打算文凉琴第一时间服软:“喂喂我保证不动手了成不不要走啊!你走我就不想学习了啊期末要挂科了啊男神救命!”   出乎意料的,乌尔奇奥拉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他略微侧过头,如墨的黑发柔软贴在颈侧,可出口的话语却如他的性格一样一如既往冷淡:“我不会一直在。”   文凉琴愣了一下,当看到他重新迈出脚步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对着他的背影声音偏高地喊了一句:“我知道!”   紧接着像是害怕他离开太快一样接下去:“我当然知道,就因为我知道你有可能离开我才这么不甘心,就因为担心你离开所以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和你亲近的可能,乌尔奇奥拉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来喜欢你,万一最后遇到的人不是你,我想我一定会很遗憾。遗憾到不论之后怎么过,都是一种浪费。   若是你真的没有出现那我可能也就算了,可是你都出现了啊!我怎么说服我自己不被你吸引,我怎么能看着你明明在我跟前还放弃,我做不到啊。”   说到最后文凉琴的声音模糊了,蹲在原地看着被自己拖得干净的地砖,心脏处有些揪痛,最担心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就这样被他直白地说了出来,心里堵的慌。   看着眼前的地砖,她睁大眼睛小声而坚定地强调,不知道是说给乌尔奇奥拉听还是说给自己:“乌尔奇奥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可我也依然没办法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你会不会像问井上‘心是什么’的时候问我喜欢是什么呢。   文凉琴发现自己和乌尔奇奥拉之间每次到了这一步就走入死局,那个结怎么样都解不开。   良久之后她才听到关门声响起。   ——————   2013年10月1日星期二晴   国庆节快乐!乌尔奇奥拉,转眼间我喜欢你三年了呢,忽然想到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度过我的年华,万一最后遇到的人不是你,我想我一定会很遗憾。遗憾到不论之后怎么过,都是一种浪费。      ☆、想对你说的第十二句话   期末周最后一科还是英语,文凉琴在这两科长达八天的空隙当中成功被时间打败了,花了三天来看剧看小说结果等到后来的几天已经自动脱离了期末的复习状态,颓废在床上点外卖,和六妮感慨着学院这招简直太狠了——   “我们这哪是考英语,完全就是在考毅力和持-久战啊。”六妮从自习室回来躺尸在床上,表示自己又当了一天‘宁可在自习室哭也绝不在宿舍笑’的表咋。   “同意,明明只要把这科安排在几天前我们现在就可以愉快待在家里了,可是偏偏只剩下一科放在考试周最后一天,眼睁睁看着别的学院的人愉快离开,我都归心似箭好吗……”文凉琴举起手表示附和,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阴不晴的天空。   在文凉琴对床上铺的大郦一句话戳破了文凉琴的借口:“所以小凉你打算从哪天开始复习?”   文凉琴捂脸:“大郦麻麻请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我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斗志了。”   上铺的糖块也一并附和:“没事儿小凉我跟你一样,复习从未开始。”   文凉琴探出头,每天晚上都晚睡的她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只有眼神一如既往写着她的心情:“糖块,我们果考吧!”   等外卖到了之后,文凉琴穿着拖鞋就往外冲,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假装看不到乌尔奇奥拉,风风火火出去又风风火火回来。   “今天真冷啊。”发出一声感慨,文凉琴咬着竹筷子,手下动作不停打开塑料袋掀开一次性碗的盒盖。   “小豆和一只去上自习没回来吗?”作为宿舍待着最宅的人,一般文凉琴都会被其他舍友询问别人的动向。   文凉琴抬头看着天花板‘唔’了半天,六妮果断放弃:“算了。”顺带着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因为大家都已经充分了解文凉琴看起小说走火入魔的架势,无视周围所有的动静,曾经有好多次宿舍讨论一个话题讨论了三天她好奇地问道‘诶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这种黑历史。   下午的时候大郦和六妮也一起去复习,糖块则是去帮老师的忙,宿舍一如既往剩下文凉琴与电脑相顾无言,闲来无事她拎着篮子去洗澡,反正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却没想到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震惊的事情。   文凉琴把羽绒服放在柜子里,洗完出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一排柜子,她的表情是这样的:=口=!   在她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柜子把她的衣服吃掉了吗?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薄秋衣和黑色的加绒打底裤而已啊!打底裤顾名思义后面有两条道道啊,没有羽绒服长下摆遮着走在路上丢人程度不言而喻。   这件事最后惊动了负责浴室的阿姨们,她们表示不能相信衣服丢了这种事情,可是文凉琴把那一排的柜子都找遍了真的空的连个废弃卫生巾都木有!   哦买噶!   文凉琴精神恍惚地走出澡堂,刚走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西北风速冻成一根冬日里的冰棍,还是那种上下一样粗的经典款。   乌尔奇奥拉显然也不能理解她在发什么神经,走进去的时候还是一个穿着冬日羽绒服的正常女生,走出来就变成一个春秋凉爽混搭风的女吊丝,所幸他是破面对温度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概念,也所幸文凉琴平时就不怎么正常所以乌尔奇奥拉对她的容忍度相当高,此刻只是眼中写着‘衣服哪去了?’   文凉琴眼中是深深的无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冻死了,快点回去吧,衣服不见了。”   那天文凉琴走在路上回头率相当高,甚至有很多原本走在她前面聊天甚欢快的男生特意转头盯了她好久,让她想当做自己没看到都不成。   口中喃喃着不知道是自己听还是跟乌尔奇奥拉说的话:“我也不想大冬天跟个神经病一样走在街上啊,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丽冻人么?”   唯二的两件羽绒服一件丢了一件坏了,文凉琴这个冬天悲剧的很彻底。晚上在宿舍里掰着手指头数离回家还剩几天,闲来无事想到自己一个学期都没有写日记了,又拿出绿色封皮的日记本来,抽出墨绿的三菱笔,在翻开最新一页之后,细细的笔尖落在米色的纸上,半天没能起头。   习惯性地想要在开头写乌尔奇奥拉,可是她真正想诉说的人这次和她的距离就差了一扇门而已,写出来这个日记,又是给谁看呢?   点了点纸张,最后文凉琴还是落笔了,认真地把这个学期值得说的事情写了下来,怀揣着就算你看不到,我也还是想要你知道的这种心情,字迹工整流畅地铺洒在纸上,很快就写了三四页。   一直到熄灯的时候,大郦好奇地问了一句“小凉你是在写日记吗?”   文凉琴头也不抬认真恩了一声,而后停了笔,抬头笑道:“因为想要写下来。”想要写下来我这些年的生活,给我最想要看的人看到。   几日后。   结束了考试打包好行李,文凉琴走上了带着破面君回家的道路,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免不了兴奋地和他说话:“终于可以回家了!乌尔奇奥拉我跟你说,我房间里贴了一张你的海报,质量超棒这么多年都没有坏哦!”   乌尔奇奥拉静静地看着她,并不作声。这几日晚上文凉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把他带进宿舍,然后抽出各种各样的小说给他看,美其名曰‘解决寂寞’。   回想起那些无一例外都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故事,乌尔奇奥拉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飞机起飞的时候,文凉琴看着窗外倾覆过来的整个世界,莫名露出了微笑,还好我来到了这个城市,不然遇到你的人不知道是谁。   她转头对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微笑,就是这么巧,飞机上她座位旁边刚好是空的,乌尔奇奥拉理所当然免费感受了一把人类的交通工具。   空间狭小又不允许打电话,文凉琴当然就不能再像平时那样和他肆无忌惮聊天了,从包里抽出日记本才刚刚展开又想到每天在日记本上被倾诉的对象就在自己旁边,脸上莫名就涌上了一股温度。   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展开日记本,就那样静静地合着放在小桌板上,墨绿色的三菱笔躺在旁边,文凉琴闭目靠在座椅上,等待着到家的时候。   接下来到家的时间就变得很快了,不论是来接她的麻麻还是到家之后和家人的愉快聊天,都让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断过。   打开门,再熟悉不过的一切装饰映入眼帘,她小声着笑着说道:“欢迎参观我房间。”   下意识地,乌尔奇奥拉朝着右手边抬眸看去,上面是一张与他样貌一样的海报,同样的眼神,只是海报上的少了一点生气而已。   文凉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笑弯了眼:“乌尔奇奥拉反应真快,一眼就看到了呢。”   然后像献宝一样把自己这么些年珍藏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跟他说如果晚上自己睡着了而他太无聊的话,可以去看那些书也可以翻翻这些东西。   简言之,她的一切物品对他开放使用权。   兴奋了一整天的文凉琴还是和妹妹在房间里很快陷入了沉睡,睡前还不忘说:“乌尔奇奥拉,晚安。”   早知晓她本性的妹妹补问了一句:“姐你还喜欢乌尔奇奥拉啊?”   “当然。”文凉琴满足地勾起唇角,她的喜欢并没有白费,因为乌尔奇奥拉真的来到了她身边啊。   不到五分钟室内就响起了悠长的呼吸声,摆在桌子上的一切并没有被收回去,文凉琴相当有先见之明地在睡觉前把房间门锁上了,这样半夜麻麻下班回来就不会看到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   夜风微凉,乌尔奇奥拉站在窗前,并没有拉紧的窗帘中透出窗外路灯的白色灯光,在室内的对面墙上打下竖长的光,桌上摆着的本本书籍里不再是之前她在学校给的单一的言情,而是囊括了各种方面。厚的有《山海经》和《侦探全集》,薄的有各类诗歌鉴赏还有《货币战争》。   与这一类书放在一起的有几本比较薄的笔记本一样的东西,乌尔奇奥拉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她今年放在飞机上的那本本子。   那几本本子都是被夹在书堆里的,也不知道文凉琴自己知不知道这些以前写完了的日记本被放在这些里面。   脑海中不经意回想起那天她蹲在宿舍里,小声而坚定地说出的那句话:“乌尔奇奥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含着某种笃定的意味。   从兜中伸出的手触碰在本子上与他体温相差无几的封皮上,‘那么,姑且看看好了。’想法在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他打开了一本本子。   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文凉琴还在上小学,从写字的力度和上面讲述的事情来看,大致可以知道她小时候是个外在高傲,内里脆弱敏感的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丢脸,一件事可以记恨很长时间……   人类在短短的生命里面,居然可以改变这么多吗?乌尔奇奥拉想到文凉琴现在说什么都嬉皮笑脸厚颜无耻,就算当众出丑也能跟着观众一起笑起来的样子,翻页的动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看下去。   光是老家的一条狗的故事就占据了整整一本日记本,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抽过第二本。   第二本是她上初中的事情,初中她遇到的事情不再那么单调,生活也开始多姿多彩起来,他看到日记本上她的许愿‘如果成绩好的代价是没有朋友的话,那我上初中之后不要好的成绩了,老天能不能让我多一点朋友呢?’   尽是些天真到不忍直视的想法,乌尔奇奥拉想道,手下动作没停,翻页的速度哗哗哗,所幸文凉琴姐妹都是熟睡着雷打不醒的体质,否则任谁半夜听到自己房间里响起翻书声都得吓死。   很好,第二本也没有他。乌尔奇奥拉瞅着桌子上那本比前两本都要小一半的第三本,思索着文凉琴所说的喜欢大约就是比她老家的那条名字都没有的狗要低一点的地位。   如果乌尔奇奥拉有人类丰富的面部神经,此刻他的脸色一定只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   在拿自己和别的生物做着奇怪对比的乌尔奇奥拉,完全没有思考这其中复杂的人类情感。文凉琴如果这时候醒着一定要喊冤,尼玛她两本都没有写喜欢的人,作为唯一一个被她喜欢了这么长时间并且在日记本上占据了最多分量的存在,乌尔奇奥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论物种不同谈恋爱的代沟。_(:з)∠)_#   #文凉琴追夫路依然漫漫无前路#   #为文凉琴点蜡#   想着文凉琴表现出来的那种对他的重视还真是廉价,还好有着善始善终习惯的破面君拿起了第三本本子,否则文凉琴要是成功了一半的进度就这样被自己的年少无知给打败,她都没地儿哭去。   第三本的一开始是文凉琴花季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开始疯狂追漫然后每天本子上都能出现一溜儿动漫人物的名字,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翻过,他现在只想知道第几页才有自己的出场。   ‘我今天又看了XXX,发现里头的剧本和人物都不错,唔比较喜欢的人物有好多,比如说XXX和XXX,啊都不知道喜欢哪个比较好呢。’这种句子起码在这开头的三分之一处出现了二十次。   等翻到了后面,他翻页的速度虽然还是像之前一样飞快,可眼眸中的神色却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有所沉思。   因为从文凉琴记述了他的时候开始,后面的日记连格式都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内容被称为日记的话,后来的这部分称之为书信也不为过。   标准格式起头永远是‘乌尔奇奥拉……’   天真的想法其实也没有改变多少,就好像她表现在外面的那些都是伪装,就算变化了,内心深处最本真的那点,都只能在这里写出来,写给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   ‘乌尔奇奥拉,今年我十六了哦。小时候拼了命想要长大,因为长大了才有力量像大人一样,可今天看着镜子的时候我害怕了。小孩的眼睛清澈明亮,大人的眼睛浑浊不堪,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突然决定,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愿舍弃的,那就是我的天真。因为如果舍弃了这份天真,也就相当于舍弃了一直喜欢你的那份心情吧?’   ‘乌尔奇奥拉,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出来,我真担心自己坚持不到可以看到你的时候了。好想在我还年少的时光里看到你,那样就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陪你了。’   ‘乌尔奇奥拉,我希望我可以安静下来,安静地喜欢你,温暖如水,那样才可以在见到你的那一刻,笑靥如花。’   ‘乌尔奇奥拉,我昨晚梦到你了,在里头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你却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对着你笑了出来,因为希望你能幸福。’   ‘乌尔奇奥拉,虚有信仰吗?你相信神吗?我也不相信,可是如果相信他就能让你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我相信。’   ……   比起之前能够数清的各种各样的名字,这些页面里头出现的是数不清的乌尔奇奥拉,前面还是中文版,后来就变成了日文版,甚至还有一篇是通篇日文,可是看的出来她的语法有多么糟糕。   目光转向文凉琴今天背回来的放着电脑的包,拉链是开着的,里头放着那本绿色的本子,乌尔奇奥拉抽出来只展开了第一页,就看到了上面贴着的一张卡贴和一句话:   “能这样一直喜欢着你,真是太好了。”   略略翻过,不论哪一页,乌尔奇奥拉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笔画熟练到好像这本子的主人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笔迹都是墨绿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放在这本子旁边的那支笔写的。   蕴藏在这些内容里头的满满的情感,扑面而来将他包围在其中,虚洞附近竟然蔓延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比听到文凉琴站在他跟前说一百句‘我喜欢你’要来的震撼的多。   最后在虚圈的那些场景一一浮现在脑海中,那大概是乌尔奇奥拉漫长虚生当中,为数不多的能用来回忆的日子吧。   接触过的人类女性只有井上和文凉琴这两个而已,脑海中当然充斥着最后的那些镜头。   那时候井上站在屋子里,那样相信且坚定地对着他说:“我相信黑崎同学。”   看着他在虚夜宫天盖上亲手洞穿黑崎一护的胸膛,发出那样绝望而尖锐地呼喊:“住手!!”   在最后一刻明白了的心的含义,此刻更加深刻地在脑中回荡。   很多时候,相信别人比相信自己要难得多。乌尔奇奥拉在看文凉琴那些奇怪小说的时候,一直对那些所谓缘分的台词嗤之以鼻,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并不可能那么多。   可文凉琴喜欢了他这么久,喜欢到就算知道他不可能出现也没有放弃,而他就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掉入这个世界。   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此刻大概没有什么比那俩字更适合来形容他们俩了。   喜欢吗?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睡相凌乱的那个人,单薄的身体蕴藏着与外表完全不符的丰富的情感。   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把保留下的天真和倔强全部用在他身上,仿佛燃烧自己灵魂一样的感情。   “乌尔奇奥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知道了,女人。      ☆、想对你说的第十三句话   窗外的光透过淡黄色的窗帘照入室内,文凉琴睁眼看着天花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家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到站在窗边的那个挺拔背影,露出一个微笑又躺回床上,“早安,乌尔奇奥拉。”   下巴搁在床沿上,盯着他上瞧下瞧,得出她家男人侧颜就是美这种结论之后,文凉琴的心情越来越好。   从他柔软的黑发看到线条优美的颈侧,再沿着肩膀的硬朗线条一直到苍白的指尖,食指轻点在一本淡绿色封皮的本子上……等等!淡绿色封皮,文凉琴盯着那本本子眨了眨眼睛,三秒钟之后确定那就是自己的日记本之后,心跳蓦然加速到二百迈。   心跳如鼓响彻耳膜,她选择了一种最鸵鸟的方式来逃避思考,躺下掀开被子钻进去盖上,恩,就这样没错!   ……为什么心跳还是没缓过来?   啊啊啊她什么时候把日记本拿出来了?明明只有家里的那些书不是吗!   在憋死自己之前文凉琴一掀被子,果断无视了站在窗边的乌尔奇奥拉跳到地上踢上拖鞋打开门去刷牙洗脸,拒绝思考乌尔奇奥拉看完自己的日记羞耻PLAY的相关事情。   洗完脸之后她抹了把脸上的水,顺便看了一下家里座机上显示的时间,七点五十。除了已经上班的爸爸和弟弟之外,其余众人皆沉睡。   想想还是有点困,要不回去睡觉好了?   趴在上床床沿,下铺的妹妹依然打着小呼噜睡得香甜,文凉琴选择性遗忘之前的事情,向着乌尔伸出手指勾了勾:“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下一瞬视线中的破面消失不见,文凉琴疑惑地转头东看西看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脸对脸,吓得直接躺了回去,乌尔奇奥拉半俯身在她上方,伸手撑在她耳侧,毫无疑问如果俩人此刻是站着的这绝对是壁咚的节奏。   文凉琴近距离看着这张脸,对着那双墨绿无神却偏偏清澈好看的眼眸简直瞬间大脑宣布死机,开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真、真睡?”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一副‘幸福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再次在心中确定了文凉琴的智商可能只能止步于此了。   眼眸微微敛了些,垂下眼帘看着她还懵懂搞不清状况的眼眸,另一手食指轻触她的下颌,轻启唇,好听的青年声线略沉淌入耳中简直耳朵都要怀-孕了,“喜欢我?”   文凉琴眨眼,再眨,再眨,确定自己好像没听错之后,色胆终于膨胀,好了伤疤忘了疼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借力靠近他一些,几乎到了要亲上的距离才堪堪停住:“对啊,就是喜欢你,怎么,不允许?”   看着那双深棕色眼中透露出的势在必得的气势,乌尔奇奥拉沉吟了几秒钟,悠悠回答道:“我允许了。”   “乌尔奇奥拉你这句话散发着浓浓的中二症晚期的气息你造吗?”文凉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近他耳边,散发着湿热气息的话语吐露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我家乌尔才没有这么傲娇!   等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之后,文凉琴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对,那句话到底啥意思?   支撑自己上身重量的手正好也有些酸,直接松开倒回枕头上,文凉琴挑了下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了?三二一不说话等于默认!”   由于激动她的分贝高了点儿,下铺的妹妹突然冒出一句:“姐,你有病啊?大早上的自言自语什么?”   文凉琴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熄了,可乌尔奇奥拉并没有离开,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她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些,仿佛染着笑意。   思索了半天觉得大脑现在无法处理除了在一起之外的事情,文凉琴这次扯着他的衣领凑上去,贴上那微凉的唇,声音小且模糊:“亲一个庆祝一下好了。”   男女双方武力值悬殊的时候,当武力值逆天的那方不反抗并且配合的时候,弱者还是很容易反-攻的,具体参见楼上两位↑   只是浅浅的亲吻,文凉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眼中满是笑意仿佛落着星辰一般,抱住乌尔奇奥拉就不撒手,好不容易放开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个位子,结果乌尔奇奥拉才刚躺下她又直接扑上去蹭蹭蹭,往日里给看不给摸的各种遗憾绝对一次性补足!   幸福地感觉自己下一刻都能飞起来。(`)   抱着他的脖子凑近用日语一遍遍小声喊着他的名字:“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   话语里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激动,每个音节都像跳跃的音符,即便是对她的心意半分不了解的人都能够从中知道她到底有怎样浓重的情感。   半个小时之后,文凉琴激动完了,眨巴着眼看着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侧脸,虽然心跳还是稍快,起码大脑系统重新运转了:“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忽然就想开了吗?”   想开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乌尔奇奥拉眼眸转动,斜看向文凉琴的方向,抿了一下唇开口并不带多少情绪问道:“你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说的好像我希望跟你上-床就可以上-床一样。文凉琴撅了下嘴,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视线里传达着这种不满。   奇迹般的乌尔奇奥拉居然真的看懂了,跟着文凉琴接触的人多了他自然知道文凉琴的性格也不算是普通的,起码论廉-耻-度鲜少有女人能超越她,伸出手捏住她的脸,他淡定地说了句:“要点脸,女人。”   冰凉的手指和脸上骤升的温度形成了奇异的反差,文凉琴也算是用脸亲自感受了一把冰火两重天。   文凉琴似乎跟乌尔奇奥拉在一起之后,下限再创新低,只见她转了转眼珠子,瞥向乌尔奇奥拉捏住自己脸的手,忽然笑出来问道:“我要脸,你要我吗?”   长期被她刷新三观的破面君自然也回答的很淡定:“考虑一下。”   “你刚刚明明答应了的!乌尔奇奥拉你是要对我始、乱、终、弃吗?”文凉琴试图像他一样眯起眼睛造成一股压力,可是只是普通人类的她这么做外加念出重音,对破面来说简直毫无杀伤力。   乌尔奇奥拉不想搭理她又开始活跃起来的脑洞。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她可以在希望渺茫的情况下等到他出现的这一天吧。   被爱是一种奇妙的感受,让这个世界上不论物种不论老少的存在,都会在自己都不知晓的时候,隐隐期望着它的到来。   文凉琴在思考到‘男神有可能变成自己的’这个想法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讨厌的镜头,这使得她不得不考虑情敌这种生物的存在。   于是她正儿八经地看着乌尔奇奥拉,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考试都没这么认真过,语气却跟发现自家男人有了小三一样:“你是不是之前喜欢井上?”   乌尔奇奥拉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其中蕴含的鄙视简直都实体化成了利刃,眼眸沉淀成墨绿色,只要看一眼都知道这个问题答案是啥。   很好下一题。文凉琴捉摸了一下,刚阴转晴的脸色立马又开始乌云密布了:“那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葛力姆乔什么关系?别告诉我没关系,蓝染开会的时候坐在他左边是你右边是葛力姆乔,你俩编号一个四一个六根本没有逻辑啊!”   过了很久,就在文凉琴以为他俩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cp关系时,乌尔奇奥拉才半敛着眼眸,语气里有一点探究的意味:“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世界上的男人都应该在一起?就算是站在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也不利于物种繁-衍吧。”   为什么他语气里透露出一股要解剖我大脑的阴森感?byQAQ版文凉琴   不过文凉琴好奇的是另一个方面:“乌尔奇奥拉你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看了动物世界吗?身为破面比人类博学你不觉得有抢别人饭碗的羞愧感吗?”   “重点错。”乌尔奇奥拉淡定地提醒她不要跟错话题。   文凉琴哦了一声,开始回忆乌尔奇奥拉之前说的那就话,然后蓦然睁大眼:“等等你怎么知道!”然后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宿舍给乌尔奇奥拉看到的都是什么书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竟然给我喜欢的男人看搅-基的书#   #论葛乌和乌葛是怎么简介促成的#   #论女主如何作死自己#   不过!在知道乌尔奇奥拉似乎不太可能弯之后,文凉琴果断绕过这个话题,跳回原始的问题:“所以,到底是为啥?”   “没有为什么,随便坐的。”乌尔奇奥拉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回答。   ……卧槽居然是随便坐的!(╯‵□′)╯︵┻━┻   文凉琴生平第一次深刻明白什么叫做‘想太多!’   “你确定不是因为蓝染看脸?”文凉琴决定当一个严谨的人,第一步就是重要的事情要反复确认。   乌尔奇奥拉不想再听她的聒噪,也不想再满足她这种总是关注在奇怪地方的旺盛好奇心,随手扯过被她踢在一边的被子扔到她脸上,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闭嘴。”   世界安静了。      ☆、想对你说的第十四句话   数着钱包里唯二的两张红票子,文凉琴坐在房间的窗前撑着脑袋唉声叹气,经常性心血来潮答应请吃饭的后果就是,在一个不小心把钱包花光之后发现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乌尔奇奥拉我好穷啊求包养!”在盯着两百块盯了五分钟确定自己的眼神没有使票子翻倍的功能之后,文凉琴果断悲伤转头,宽带泪看着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在看到她数钱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个局面,只淡然回了一句:“没钱。”   堂堂虚圈第四十刃!居然说你没钱!文凉琴盯着他看了两眼,只叹了口气说道:“你给蓝染打工的思想觉悟还挺高,啊不,我忽然觉得你们整个虚圈的素质都很高。”   看看人家尸魂界,那些队长级别工资肯定哗啦啦的,为了养家糊口,拼命是有道理的,再看看虚圈,完全就是被蓝染‘吾等前方,绝无敌手’忽悠的找不着东南西北,真不知道是说蓝染洗脑成功,还是该说虚圈人追求的精神世界过于特别。   下午。   站在大型超市的油货架旁,文凉琴围着商家的围裙,看着旁边由于嫌人太多直接在半空中冷眼盯着自己的乌尔奇奥拉,趁着没人注意,眨着眼睛装作很无辜地跟他解释:“你早上看到了呀,我缺钱嘛。”   没错,负债累累的文凉琴短暂的寒假,就要在打短期工当中度过了。因为距离限制的原因,他不得不站在离文凉琴不远的地方,而这个超市人来人往,除非站在文凉琴的旁边,否则其他地方都要不到一分钟让一次路。   然后!乌尔奇奥拉就选择站在离文凉琴不远的高处,双手插兜看着下面人来人往,文凉琴的表情是这样的:=_,=说好的真爱呢!   你别以为你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我就看不出来你在嫌弃我!   心分分钟碎了一地,口水都粘不回来那种   还好乌尔奇奥拉的人设里头并没有傲娇和中二这种属性,大多数情况下他都非常耐得住寂寞,只要文凉琴不跟他说话,他似乎能用这种安静的姿态站在那里直到天荒地老,就像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   第一次上班站八个小时,第二个小时的时候文凉琴就觉得膝盖疼脚疼,缓解疼痛的方法最好就是看帅哥转移注意力,乌尔奇奥拉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文凉琴盯着自己的那种诡异而专注的眼神。   稍稍偏了下头,乌尔奇奥拉用眼神问她什么事,文凉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晚上九点钟,文凉琴觉得走一步路膝盖都在疼,拿着东西几乎是雀跃地走向超市的出口,等到走出去之后,被夜晚的风一吹,想想自己要走好远的路回家就简直想迎风落泪。   “乌尔奇奥拉……”站在马路边等着红绿灯,文凉琴拉长声音回头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的一脸讨好。   被喊的那个安然自若站在她身后,文凉琴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站了一天腿疼,还要走好久的路回家,腿要断了嗷~”   “自找的。”乌尔奇奥拉无动于衷,只用他那听上去让人沉醉的声音说出让人心碎的话。   看了看手中钱不多的一卡通,文凉琴看了看远方的家,吹着习习凉风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心酸。   还是走路回家吧……   又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弯腰揉了揉膝盖周围,发现有些刺痛,有些委屈地看旁边站着的某破面,没等她直起身就蓦然感觉视野一晃,手条件反射揽上他的脖子,才刚开口话没出来就被风灌了一肚子,默默闭嘴感受了一把响转版本的移动速度。   闭上眼还没来得及感受呢,风就停了,一睁眼发现到了自家门口,难得享受了一把被抱的待遇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乌尔奇奥拉站到了她的身前,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往前走。文凉琴却是伸手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再抱一次嘛~”   “好好走路。”乌尔奇奥拉终于舍得将手从兜里伸出来,握住文凉琴的一只手臂拉开她的手,文凉琴一边加大手中的力气一边抗议:“不要不要不要~”   最后还是被她就用那种奇怪的吊着走的方法被乌尔奇奥拉拖到了家门口,所幸花园到了晚上基本上路上看不到人,否则人们就要怀疑丧-尸出现了,谁都不可能在大晚上瞅到一个驼着背飘着走的人还能当做没看见。   依依不舍地松开勒在他脖子上的手,文凉琴站直身体敲门。   累了一天的好处就是可以指使着弟弟妹妹给自己热饭递茶之类的,文凉琴丝毫没有当姐姐的觉悟。   直到晚上睡觉前舒服地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才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尽管膝盖周围的肌肉按按还是会疼,不过比走起路时的那种火烧的感觉要好得多。   “乌尔奇奥拉,晚安。”文凉琴缩进被子里,对着静谧的房间说了一句。   “恩。”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应了她一声。   第二天文凉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她有些困倦地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又被被窝外的室温冷到了,立马躺下缩回了被子里。她上班的时间被安排在下午一点到晚上,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感觉就是永远睁眼都要上班。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人生就要这么虐地度过,她顿时很庆幸还好自己现在还是学生党。   “快点起来吃饭,一会儿还要上班。”正打算过来叫她起床的麻麻正巧瞅见了她起身又倒回去睡的模样,不得不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文凉琴“嗷”了一声当做回答,可仍旧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保持围观的态度,也不催促她,看着她慢悠悠地起床慢悠悠地吃饭化妆之类的,等到出门之后她的时间都控制地刚刚好。   唯一的意外就发生在公交车上,文凉琴刷完卡发现这车居然上去就要刷六块钱似乎哪里不对,结果在眼睁睁看着与上班地方say goodbye才反应过来这车根本不在这一站停!   等到终于下车的时候,文凉琴回身看着根本看不到的那栋建筑物的方向,泪牛满面低头看了下手表,只剩下五分钟了就算从这里上车一直到那里加上上楼的时间这也是妥妥要迟到的节奏!   哭丧着脸转头看着身后的某个从头到尾安然自若的破面,文凉琴无限哀怨地说道:“乌尔奇奥拉我要迟到了。”   “所以。”乌尔奇奥拉迎着她的目光,用无比平静的语气续道。   文凉琴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着他伸出双手,眼角弯弯像月牙,“抱抱!”   几秒钟过去了,乌尔奇奥拉仍旧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墨绿的泪痕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那双有着深浅颜色变化的眼眸里头丝毫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倒映着眼前人的模样,像澄澈的镜子。   见他毫无反应,文凉琴习惯性舔了舔下唇,有些沮丧地放下快要开始发酸的胳膊,“要迟到了,迟到了就要扣工资,身为我的男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   由于是站在马路边,文凉琴也做不到对着空气扑过去这种在别人眼里有病的事情,只能怨念地看着某个无动于衷的破面,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有享受到在一起之后的待遇提高。   我真的是你女票吗?乌尔奇奥拉!   他看着眼前人变化多端的表情,最终好看的眼眸划过一缕笑意,察觉到附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上前一步伸手拦腰抱住她朝着不远的建筑物而去。   文凉琴是想睁眼看看响转过程中的景物变化来着,奈何风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毫不怀疑如果睁眼下一秒就是眼瞎的节奏。   在疾速前进之后猛然停下来时,整个人都由于惯性往前,身体里的内脏也如此,文凉琴差点吐出来,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将自己放下的某破面,却发现站在一个很高的楼顶。文凉琴揉了揉肚子,走到建筑物的边缘,这才发现站的地方有多高,手心出现了冷汗,回过头看着像是在思索什么的某破面:“停在这里我要怎么下去?”   问出口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想到以乌尔奇奥拉谨慎的性格来看,他向来不是这种做事做一半的人,习惯性抬起左手看了看表显示的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到一点,“怎么了吗?”   乌尔奇奥拉抬头看着骄阳灿烂的天空,蓝色的天幕上有着飘渺的云层,可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因为这样漂亮的天空而柔和起来,他又低下头与文凉琴对视,“站着别动。”   哈?文凉琴一脸茫然看着他迈着步伐往旁边走,一直走到了高楼的边缘,文凉琴的表情慢慢疑惑了起来,乌尔奇奥拉这是嫌弃我到了宁可一死也不要在一起的地步了吗?      ☆、想对你说的第十五句话   事实当然不是文凉琴的脑洞想的那样,乌尔奇奥拉站在边缘的地方,对这大楼的高度视而不见,再次迈开步伐朝着边缘外踏出一步,文凉琴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喂!”   乌尔奇奥拉似乎惊讶于她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地停顿,直到看到他在半空中稳稳站着的时候文凉琴才蓦然想起来,这家伙是破面,在空中站着什么的简直是基本技能,摔死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看着文凉琴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乌尔奇奥拉猛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她眼前,伸出手划过文凉琴的额角,抹下一滴冷汗,属于青年特别的嗓音平淡地响起:“紧张什么。”   文凉琴抬手紧紧握住他手腕,几乎整个胳膊都用上了力传达到手掌,虽然知道这个力道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一双眸子却异常认真地盯着乌尔奇奥拉的双眼,过了几秒钟才倏然露出一个笑容,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出口的语气佯装轻松:“你要吓死我啊……”尾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我没那么容易死。”乌尔奇奥拉像是解释一样地淡淡说出一句话,语气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那种小事放在心上,眼眸左右看着也不知道是在打量什么。   他的思绪被文凉琴快速的回答给打断了:“骗人!”   碧绿的眼眸与眼前的人对上,属于冷血动物才有的特殊瞳孔变得细长,他并没有想到什么让她变得这样激动的事情,结果文凉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里,明明就已经……反正不准你说跟这个字有关的话!”   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里,明明就已经在和黑崎一护的战斗力,灰逝了啊。   乌尔奇奥拉有些不能理解她如此奇怪的思想,但是还是给出了刚才做出那个举动的缘由:“限制少了,我刚才离你的距离有八米。”   文凉琴起初不明白他说这个干啥,后知后觉她之所以能够追到乌尔奇奥拉,与这个限制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而距离的扩大与一件她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有关系,她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手脚失去了温度,良久才看着旁边的地面,低声问了一句:“你要走吗?”   好像就算答应跟她在一起,乌尔奇奥拉也从来没有说过要留下来。   他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站着的,眼底黯淡一片的女生,薄唇轻启,说的却不是这个话题:“要迟到了,下去吧。”   说罢像之前一样揽住文凉琴的腰下一刻就出现在完全没人走过的员工通道的门口,文凉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呆呆地走上楼去上班。   这天她完全没有销售的心情,即便顾客从她的旁边经过她也只是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偶尔有人问她跟食用油有关的常识她也只是简单说两句,并不在乎别人买不买。   出乎乌尔奇奥拉意料的,今天的八个小时文凉琴几乎站在那里就没有挪过步子,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了下班,看着文凉琴完全没看到红灯就打算横穿马路的模样,他伸手挡住了她,语气比寻常稍冷一些:“看路。”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   文凉琴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瞅了他一眼,收回步伐,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今天也没有抱怨腿疼不想走之类的,格外安静。   乌尔奇奥拉自然察觉了她这种情绪变化,走到一半,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打破了缠绕在两人世界里的沉默:“你在不高兴什么?”   文凉琴微微低着头并没有与他对视,仿佛在挣扎着不想沉沦进那双如深潭一样的碧绿眼眸中,“我们说好了在一起的,你却想离开,我难道该高兴吗?”末尾的反问甚至有些轻微的嘲讽,却不知道是对着谁。   乌尔奇奥拉略微偏了一下头,眼眸分明是漫不经心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却无论如何都给对方造成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像是嫌这样还不够,他从兜里抽-出手,轻轻搭在文凉琴的肩膀上,凑近了看着她的双眸问道:“我的哪句话给了你我想离开的错觉?”   文凉琴愣了,冷不防抬头撞进他的视线里,与白天看到的冷漠并不同,似乎在路边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他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暖光,半天才有些心虚地问道:“不是吗?”   乌尔奇奥拉轻哼了一声,开口的语气仍旧慢条斯理,带着他特有的腔调:“如果你需要一个承诺,我可以答应你,在你的有生之年陪伴你。但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我能够自主选择的情况下。”   他鲜少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而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用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腔调,可就算是这样,乍然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文凉琴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刹那间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文凉琴当然没有错过他最后那个重要的前提,可此刻脑子非常不争气地重复回放着他刚才的那句话——如果你需要一个承诺的话,那么我可以答应你,在你的有生之年陪伴你。   承诺,陪伴。   一整天的颓废和茫然立刻就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而烟消云散,文凉琴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本性:“为啥是有生之年,我死了你就嫌弃我?”   “因为我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死后的灵魂形式。”乌尔奇奥拉非常冷静地回了她一句。   文凉琴撅了下嘴,勉强承认自己被安慰了,这时才有空余去思考他刚才的那个前提,乌尔奇奥拉不是这个世界的,她当然知道。既然今天限制的范围大了,是不是意味着总有一天他会以当初出现的那种方式,突然被送回原来的世界呢?   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文凉琴有些闷闷地抱住眼前的破面,再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当成蛇精病,冰冷的怀抱和冬天的空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可她却从心底涌上了一股温暖的感觉,声音透过衣服料子闷闷地传出:“我不想你离开。”   乌尔奇奥拉‘嗯’了一声,轻拍了下她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回去了。”   文凉琴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紧了,周围的人多少有小部分注意到这个场景的,乌尔奇奥拉抿了一下唇,直接打横抱起她响转朝着她家一到晚上几乎没人出现在外头的花园。   放下她的时候,文凉琴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我可以跟你走吗?”   乌尔奇奥拉有些诧异,但这情绪的变化并没有通过他向来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显现出来,他沉默着注视了文凉琴很久,把文凉琴看的有些局促,突然有些出人意料地伸手揉了一把文凉琴的脑袋:“回家。”   文凉琴刚刚还高涨着的情绪瞬间又低了回去,这让乌尔奇奥拉不得不对女人的变脸速度感到惊奇。   可那个问题,哪里是能那么容易做出选择的呢?先不论他是否会突然回到原先的世界,单是文凉琴的那句话就让他明白,她的选择其实并不是那么坚定。一方面是从小到大的生活,另一方面是爱了许久的人,到了不得不选择的地步,要怎么样才能够舍弃一边?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难得暗了暗,当然了,他不会有让她做出选择的机会。   到了洗澡的时候,文凉琴打开暖气灯,打开喷头,站在水温偏高对于她来说却刚好合适的花洒下,反反复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下子想着乌尔奇奥拉离开了之后自己怎么办,另一方面眼前又闪过家人朋友们的面孔,她时刻想着穿越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那是外在的因素,而不是让她自己选择。   太困难了,今天突然说出那句话的自己也太草率了。   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有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只是一直都不愿意去想。贪心地觉得说不定就勾搭到手了呢,说不定就能在一起呢,结果等真的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已经不敢去想如果分离是个怎样的场面了。   她终于发现自己是那样的贪心,既不想失去他,也不敢去想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她的选择是什么。   热水让她大腿处的皮肤泛红,心底却是凉悠悠的,她洗着洗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难过起来。   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与洗浴的清澈水流一并流到下水道里头,过了许久她才伸手抹了一把脸,可却越擦越多,最后终于放弃了,拿过一旁沐浴露的瓶子开始正经洗澡,只是一直到出去吹头发的时候,眼泪才堪堪止住。   低着头站在阳台上吹头发,看着地砖视线一次次模糊,她这次吹干头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收起吹风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妹妹们还在外面看着电视,房间阖上之后的光线很少,她却少见地没有去看乌尔奇奥拉,开口的语气仍旧温柔:“晚安,亲爱的乌尔奇奥拉。”   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文凉琴闭着眼睛,泪腺久久不用的后果就是一旦哭了很难停下来,多余的眼泪溢出眼眶,落到了枕头上,很快就融进了枕头的棉花里。   正当她打算就这么入睡的时候,脸上突然出现冰凉的触感,她睁开眼睛看过去却发现乌尔奇奥拉无声息地半蹲在她跟前的空中,一双幽绿的眼眸在半夜格外的明亮。   指尖仍旧残留着眼泪的痕迹,随着对人类越来越多的了解,乌尔奇奥拉自然不再是原先那个执着于心的破面,此刻的他比起文凉琴知道的那个,又有些不同。   “哭了?”向来淡漠的语气难得有了问疑问句的标准音。   文凉琴在这种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声音并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只听见她将自己又往被子里拱了拱之后回答:“没有。”   他的唇角无声勾了一点弧度,以文凉琴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当初是谁喊着就算我会离开也不肯放过能在一起的机会?现在就不肯面对事实了?”语气里头甚至有难得的笑意,似乎他的心情还很愉快。   之前他语气平淡的时候文凉琴都恨不得从他词语的空隙判断出他的情绪变化,现在他的笑意这样明显文凉琴自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感觉自己一个晚上白伤心了有木有!   眼泪都白流了有木有!我TM还不是因为你!   “能一样吗!都说了人类是贪心的啊,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怎么着!”文凉琴掀开被子朝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理直气壮,简直和缩在被子里偷偷哭的样子判若两人。   简直恼羞成怒。   乌尔奇奥拉很是淡定地听着她喊完,然后掀开她旁边的被子,倚在床头,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就算我回去了,也会找到机会过来的。你在担心什么?”   说的好像你想过来就过来一样。文凉琴腹诽了一句,但她不得不承认,听着他用这样平稳自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无论如何都让别人不得不相信他能做到。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安心的可靠的强大的存在啊。   文凉琴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头也轻轻靠了上去,慢慢收紧手中的力气,她想,她大概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爱上这个破面了。   看着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用力拥抱,乌尔奇奥拉倒是难得觉得她大概会弄伤自己,拉开她的手,躺下将她整个拥入怀中,原本冰冷的体温在这几分钟被窝温热的温度感染下,也不再冰凉冻人。   她靠在他的肩窝,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出生以来睡的最满意的一场觉了。   夜风微凉,却被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床前,床上睡着了的女生慢慢放松下来,唇边甚至露出一个满足的浅笑。      ☆、想对你说的第十六句话   十天的打工时间其实说没就没,在打完短期以为能立刻拿到工资的她突然听到上司说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月发!   (╯‵□′)╯︵┻━┻我就是缺钱才来的啊!为啥没人早点告诉她是这么算的!   和玩的最好的朋友约了第二天出去玩,文凉琴对着镜子郁闷地抹着粉底液,看着旁边的乌尔奇奥拉,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今天去见的朋友之前也和我一起追死神来着,不过我觉得她大概喜欢的是葛力姆乔。”见乌尔奇奥拉并没有什么反应,她补了一句:“其实也没关系反正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手上不停的动作,视线淡淡往下撇,文凉琴有些不解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直到看到某支放在桌角的隔离霜才蓦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忘记了涂隔离霜……   看着镜子里已经上了半张脸的粉底液,文凉琴‘啊!’了一声,非常怨念地对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乌尔奇奥拉你肯定是故意的。”   最后也懒得把步骤重复一次,文凉琴相当淡定地把剩下的半边脸也上完。   坐在一家日式料理店里头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菜式,文凉琴一口一样吃的非常满足。“所以你今天特意化了妆就为了和我吃饭?你不觉得你化妆这个步骤很多余吗?”坐在她对面光是看着她吃就觉得饱了的好基友忍无可忍地吐槽了她。   精心打败的容貌都给她的吃相毁掉了,七六完全不能理解对面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高兴。”文凉琴的回答非常任性,对着她嘚瑟地眨眨眼,手中的叉子精准戳进一块年糕里头。   “这样吧,你要是请我吃这顿饭,我就告诉你一个你肯定感兴趣的消息。”文凉琴瞅了瞅七六那副吃了翔的表情,瞅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某破面,决定牺牲乌尔奇奥拉来换取这顿饭。   七六倒是也无所谓,毕竟她们俩一年只能见面两次,拿着手机拍着自己眼前的食物发着说说,随口道:“你把上次买唇彩的钱还给我,这顿饭当我请。”   文凉琴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盯着对面长相不错相当有欺骗性的女生半天,才慢悠悠开口确认:“真的吗?”   “恩。”   “如果我告诉你,那钱我好像还给你了,你还记得吗?”   ……   三秒钟之后七六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那件事,只默默开口道:“好吧。”   文凉琴比了个耶的手势,拿起菜单呼叫服务员,表示自己需要再加一份冰淇淋。瞅着她的吃相,七六表示她有点儿胃疼。   “记不记得我真爱是谁?”文凉琴终于吃饱喝足,满意地抽过一边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擦手,微微敛着眼眸问道。   七六翻了个白眼,虽然不知道她又是哪根筋不对提这个问题,回答的还是没有一丝犹豫:“废话,乌尔奇奥拉啊。”   “诶嘿,我要是说,乌尔奇奥拉到了这个世界,还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他,你相信吗?”文凉琴先是露出了一个相当痴汉完全和她的脸不符合的表情,然后才挑了挑眉盯着对面女神级别的基友认真道。   七六的反应不负众望,她直接往四周看了看,从来害怕鬼神一类的她听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喂!你不要吓我!”   文凉琴噗地笑出声,眼神瞅向旁边无动于衷地盯着自己的破面,指了指对面的七六:“不觉得她的反应很好玩吗?”   这是文凉琴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这样直接和乌尔奇奥拉对话,就算是不了解她们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她们确实是很好的朋友。   七六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文凉琴话里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着文凉琴眼神看向的方向,虽然还是一无所有,却恢复了正常情况下的反应:“话说你怎么遇到他的?”   文凉琴与乌尔奇奥拉对视了一眼,果断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乌尔奇奥拉通透的眼眸与她的对上,站姿笔挺,可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文凉琴只能自己转过头与基友对上,耸了耸肩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运气吧。”   也不知道我是得积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让你恰好在那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我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在这上面了。   “只有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呢?”七六似乎不是太满足文凉琴身边只有这个面瘫破面,有些不满足地追问道。   文凉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呵呵了一声,回答道:“你觉得,要是那个人形凶-器出现在我跟前,我还有命活到今天吗?”   “说的好像乌尔奇奥拉不是人形凶-器一样。”七六砸吧了一下嘴,面无表情地吐槽。   “需要我告诉你乌尔奇奥拉在我旁边吗?”文凉琴笑的意味深长。   七六立刻噎了一下,语速飞快地补了一句:“他当做没听到还来得及吗?”   “要不我帮你问问?”   ……   扯淡结束,七六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冒出一句:“他能出现还挺好的,起码我不用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这个问题。”   “你不觉得你担心的范围有点儿广吗?”文凉琴永远抓不住问题的重点。   “哼,你这小人得志的模样,是已经把他追到手了吗?”七六冷笑一声。   文凉琴提到这个问题就相当愉快,将垂落到前面的卷发往身后一甩回答地异常自信:“我拿下他是必须的。”   乌尔奇奥拉斜眼睨着某个吹起牛皮来脸就特别大的女生,在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没能够唤醒她的羞耻心之后,不紧不慢地伸手卡住某人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的方向,俯身问道:“哦?这么自信?”   瞅见这一幕的七六不得不相信文凉琴之前说的那些,毕竟谁在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突然扭了一下脑袋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出于对文凉琴的了解,七六拿过放在桌角的果汁,相当有女神范儿地喝了一口,平静地看着对面对着空气开始赔笑的某个女生,对她旁边疑似站着破面的空气说道:“请不要大意地艹翻这个女人吧,我等这天等很久了。”   文凉琴就算是下巴被卡住也不忘了斜眼瞪过去:“你说话敢不敢文明点!”   损友,她们妥妥是损友!   那天短暂的小聚结束之后,两人分别都有些不舍,但是七六第二天就要回老家去过年了,这是她们俩这次寒假的唯一一次聚会。   走在回家的路上,文凉琴扯着乌尔奇奥拉的衣袖,笑的一本满足:“怎么样,这个朋友很棒吧?”   乌尔奇奥拉瞅了她一眼,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在他看来,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人都无所谓。   文凉琴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少话的性格,也没有沮丧,只沿着袖子一同伸进他的口袋里头,握住他不冷不热的手,眼眸弯地如同月牙:“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也可以回老家了呢,你都没有过过年吧,我告诉你,老家过年可热闹了,然后我有一个萌萌哒外甥女,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不知疲惫的倾诉里,只有对眼前的他的暖意,从未褪去。   也许是那天文凉琴的表现太过欢快,所以七六彻底地放下心来,她之前的担心确实是实话,文凉琴分明活在三次元却爱上一个二次元的人,这种事情在别人想来根本不正常她却能够甘之如饴,再现实不过的七六自然会担心她。   所以在听到乌尔奇奥拉出现的那一刻,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欣慰。真不知道那妮子哪里来的好运气,竟然这样的概率都能给她碰到,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莫名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这黑幕,看不到光亮。   正因为文凉琴的生活很幸福,所以七六一直回到了老家的家中,在接到那个电话时,才有些手忙脚乱,电话那头并没有杂音,也没有吵闹的声音,与七六老家那边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当她以为是自己这边信号不好打算换个方向的时候,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一句带着颤音似乎在竭力稳定情绪的呼喊:“七六……”   文凉琴顿了顿,在七六那声表示听到了的‘嗯?’之后,良久才像是找回了声音,几乎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我,找不到,乌尔奇奥拉了。”   “哈?”七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对方在逗着自己玩儿,可是在接下来听到电话里头已经变了声调的重复:“我找不到乌尔奇奥拉了,怎么办?”   那天,大概是文凉琴懵懂明白爱以来的日子里,最灰暗的一天。      ☆、想对你说的第十七句话   那天的到来其实早就在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的预料中,或者说就算文凉琴再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她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情也许早晚会发生。   那个早上还是跟往常一样醒来,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看过去,除了被风吹起来的浪花状的窗帘,该站在窗前的那个身影却不见踪影,文凉琴心中咯噔一声,随即下意识地告诉自己,大概是乌尔奇奥拉去到外面了,反正最近他们俩之间的限制距离越来越远,感觉他就算是跑出这个花园也是很正常的。   文凉琴并不想去追究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乌尔奇奥拉勤快地乱跑的因素,只是因为起码这么告诉自己,心可以慌的不那么厉害。   挤牙膏的时候因为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而飞溅出一大坨到了洗手台上,白色的瓷砖上头趴着一坨绿色的不明物体怎么看都不会是个赏心悦目的画面,文凉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坨牙膏三秒之后,才想起来应该用水冲掉。   梳头发的时候又特别不顺,看着发尾的一坨黄毛,文凉琴拿起梳子又放下,她担心自己等会儿因为心情不好一怒之下拿把剪子把毛给剪光了。不用怀疑,她曾经真的干过这种事,被虐对象是她的刘海,那时候还顶着毛茬儿的刘海去上过学。   拿起化妆品的瓶瓶罐罐,却失去了把它们往脸上抹的心思,鉴于这些东西的价格还挺贵,文凉琴同样不能迁怒它们。   就在文凉琴想着这个家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发泄一下自家背后灵男人突然失去踪影的郁闷时,厨房里猛然炸开的骂声在她耳边响起。   都说婆媳矛盾绝对可以列入人类错综复杂的关系当中最为可怕的一种,等到文凉琴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妈妈和奶奶站在那里几乎可以算是拔刀相向的场景。   几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挡住麻麻,毕竟年龄和力量的关系也是成比例的,在两方各不相让完全不知道由什么引起的争吵中,文凉琴揉了揉额头,脸上由于乌尔奇奥拉暂时失踪这件事有些神经失调,几乎是木着脸让麻麻冷静下来,然后又扶着奶奶下楼去散散心。   家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将所有的人都轰醒了,唯独不见那个一直安静跟在她身边的身影,文凉琴吸了吸鼻子,在关上门的时候不由得觉得眼眶有点酸。   “奶奶,我搀着你,你慢点。”文凉琴低头看着短短的九个台阶,灰色的石板地特有的冷色调冲击视网膜,本来就不高的气温这时候显得更加冻人。   “好好好,唉……都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我只是想早上起来给你们做做饭,她就赶我下去……”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些话,却只是让文凉琴眼中的酸涩感更强而已。   从小的时候就拼了命地想要长大,总以为自己长大了之后就能够变成大人那样说话很有分量,能够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事情。等到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其实拥有力量却什么都做不到,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就像这个家里,最可怕的矛盾只是爆发了一次,就让她这么手足无措,除了隔开她们居然不知道做什么好。   “好了,送到这里就好了,你上去吧,我慢慢走就好了。”奶奶走到一楼的门口,拄着拐杖转头对她笑着说话,脸上的皱纹让她的眼睛被深深藏在了眼皮缝里,就算看到了也是不再清明。   文凉琴撇过头并没有和她对视,只是点头说句:“你也要小心点,奶奶。慢慢走,不要着急。”听着身后传来的应好声,她走到一半终于静静地蹲在楼梯边。   然后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灰色的石板砖,听到一楼的弹簧门发出了阖上的巨响之后,眼眶周围的温度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她忍不住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走道,喃喃道:“乌尔奇奥拉,你在哪里?”   乌尔奇奥拉,我想你了,你在哪里?   乌尔奇奥拉你换个时间再走好不好,我现在好想看到你,你先出来好不好?   从前喊了无数遍,那个破面都会安静地插兜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或是无动于衷或是纵容她这样无聊的举动,但是现在声音里满满都是恐慌的时候,那个本该听到这些呼唤的存在,却不见踪迹。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离开也是这样的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梦,因为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文凉琴再也忍不住地把头抵在膝盖上静静地流泪,她终于发现了她没有任何能够发泄的方法,除了哭,尽管这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但这些看上去需要解决的问题,完全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就像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这世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质问一样,她也没办法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缘巧合才能够掉到另一个世界去,去找那个承诺说要回来的破面。   文凉琴甚至想到,如果这两个世界有时差,他回来已经是百年后,那么又该到哪里去找这个自己这个问题,更荒谬的是她突破天际的脑洞根本停不下来,居然作下了‘忽然想要活得久一点,想要等的更久一点’这样的决定。   拖着慢地不能再慢的步伐走回家,坐在房间里,拿起那本绿色封皮的日记,文凉琴展开第一页,视线只是触及那张卡贴上的人影,就近乎狼狈地合上本子,心脏处骤然传来一股疼痛,让她终于有机会明白原来人真的会心痛的。   泪腺突然失去了控制,她在擦了两把发现无果之后,仰起脸正好看到了对面墙上高高挂着的乌尔奇奥拉的海报,那双翠绿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与平时的他在神态上并没有半分不同,除了不会动。   文凉琴看着那张海报看着手里的本子,乍然落着泪露出一个近乎自嘲的笑容,生活里还到处都是你的身影,可你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留我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地又哭又笑,却再也听不到你那句冰冷中带着关心的问句‘哭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表现地那么看的开,假装自己其实很坚强可以等他回来,假装不去想‘他会离开’这件事,只因为不想自己显得太黏人被他嫌弃,因为乌尔奇奥拉永远都是那样冷静成熟理智的存在,文凉琴不想自己显得太幼稚。   早知道就应该趁着在一起之后,从早到晚对他实行黏人政策,这样起码他消失的时候,自己会第一个发现,而不是在这里一下子自我欺骗说是想多了,一下子又比谁都深刻地认识到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到他的人。   抬头看着海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多么专注,近乎痴迷和着魔地看着海报上那个挥斥方遒的身影:“乌尔奇奥拉,我后悔了,我忍不了这种无妄的等待,之前的不算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不好,之前那么马马虎虎的不算了,好吗?   她用上往常耍赖的那种方式,可显然这一次会纵容她的那位真正离开了,以至于很长的时间里,整个房间里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和眼泪打在床单上的声音。   良久之后,她又有些失落地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不好吗?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老天给一个人机会总是不喜欢提前预告,所以文凉琴这次就算是做好了一万次的心理准备等乌尔奇奥拉再次出现,也不会再看到那个熟悉到轮廓都刻入骨髓的身影。   还好这时候有人阻止了文凉琴自言自语的犯病——房门被打开,妹妹走进来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被她的状态吓傻了:“你怎么哭了?”   文凉琴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每当她想安静地难过一会儿,就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打断:“我也不知道啊,眼泪掉下来了呗。”   这大概是史上对自己哭了这种状态最理直气壮的解释。   文凉棋听着自家姐姐这解释了等于放屁的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男人死了啊?哭成这样?”   文凉琴倒是擦眼泪的动作显得很淡定,虽然眼泪一直在流淌从未中断过,听到自家妹妹对乌尔奇奥拉的诅咒之后,反倒是更加平静了,就好像此刻她根本不是那个在傻逼似地哭的主角一样:“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晚做梦确实梦到我男人死掉了,所以眼泪根本止不住啊。”   文凉棋被她噎了一下,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再打扰她,每当姐姐这幅忘吃药的样子明显就是受刺激过度,至于什么刺激她决定等文凉琴想起来吃药之后再问。“我走了拜拜,你安安静静地哭吧,我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的。”   “替我谢谢你全家。”文凉琴面不改色地回答。   “不客气,我全家也包括你。”文凉棋丝毫没有照顾伤心过度的姐姐的觉悟,嘴炮技能分分钟点满。   直到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寂静,文凉琴突然往身后倒去,倒在了还未收拾的纷乱的被子上,抬手遮住眼眸,似乎真的害怕自己这个样子被海报上的那破面看了去,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就像她人已经睡着了一样。   只有逐渐被打湿的鬓角,显示出主人此刻的状态,泪腺失调,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身体里的盐分迅速流失。   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抓起床头的手机,拨号唯一一个知道他们俩事情的人,平复了半天呼吸,才喊出口对方的名字:“……七六。”   喊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近乎艰难地吐出那句话:“我,找不到,乌尔奇奥拉了。”   听到那头的质疑声,文凉琴重复了上一句话,然后不忘添了一句‘怎么办?’其实能怎么办,她说出来,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承担而已。   电话那头的人在安慰人方面口舌相当不伶俐,近乎是笨拙地重复着‘你别哭啊’这种话,然后变得跟她一样手足无措,就像是把技能都点满在了平时的斗嘴上了,遇到她这种事情,甚至比她还不知所措。   “没事。”最后反倒是文凉琴去安慰了她,其实,除了心理上巨大的落差感之外,除了已经完整送出去的一颗心之外,她好像没有什么损失。   大脑里不知道哪个部分在疯狂地抗议,让她好不容易平衡和安静的心又一次莫名不舒服起来,用平静的语气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对了,你觉得,拥有之后失去和从未拥有,哪个比较痛苦呢?”   听着她用和往常无异地音调若无其事地提起这个问题,七六有点儿心惊胆战:“那什么……你还是继续哭吧,你不要一边哭一边笑还装淡定好不好!求把你的黑-化状态收起来啊拜托!”   其实大概是都很痛苦吧,亲自经历了两个阶段,文凉琴自顾自地下了结论。竟然真的笑了一声,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安慰对方:“没事,不就是等嘛,我等呗。”   就算再怎么不甘愿,再怎么想要耍赖,其实也只能接受这唯一的选项。乌尔奇奥拉,你真狡猾。   比起正在努力调整心态的文凉琴,乌尔奇奥拉此刻的处境就没有那么悠然自在了。   毕竟,任谁死了以后到异世界晃了一圈再掉回来,发现掉回了自己刚刚成为破面的时候,都需要时间冷静或者是重启一下大脑。   虽然眼前那个看似和善,声音里却总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的男人,似乎并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笑的温文尔雅,向他伸出手:“新同胞,报上你的姓名吧。”   所幸乌尔奇奥拉的大脑一向是最高版本处理器的运行速度,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蓝染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仪以示臣服和尊重,闭上眼眸,耳边浮现出那一声声充满了情感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青年的嗓音不轻不重地响彻室内:“乌尔奇奥拉·西法,愿为您效忠,蓝染大人。”   虚圈万年不变的天空上遥遥挂着一轮明月,一望无际的银白色沙漠浩渺仿佛能与现世的银河相媲美,可惜虚圈的夜空中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乌尔奇奥拉沉静如水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倒映出来,走在虚夜宫偌大的走廊上,几乎只听得见鞋底和瓷砖的撞击声,一下下极有规律,在路过窗边的时候不由得往外看了一眼,在瞥到那荒凉的景色时,不由得顿了顿,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往前继续走去。   只是在心下不由得想起那个人,如果她在这里的话,自己的耳边大概不会这么清静,毕竟那是个就算自言自语都能够愉快进行一天的人。   一想到在发现自己消失之后她的表情,乌尔奇奥拉的眸子里难得有了些情绪,大概又会露出那种明明在哭又要强装没事的表情了。   也许真是他们俩之间难以言说的缘分,文凉琴没能默默地待在房间里头哭一段时间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乌尔奇奥拉也没能安稳回忆他的穿越生活这件事,就已经被一阵久违的破墙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从墙壁那头走出来的人似乎是不耐烦虚夜宫这被设计地弯弯绕绕的道路,在发现自己破了墙居然又是一个走廊之后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那不高兴的表情却在看到淡定站着的乌尔奇奥拉时变得有些不同,唇角勾起一个兴趣十足的弧度,冰蓝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一头桀骜不驯的头发彰显着主人绝不是个善茬的性格,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挑衅道:“正好老子最近很闲,你就给老子练练手好了。”   任何人类都不可能出现在此时的虚夜宫,看到乌尔奇奥拉象征破面的头盔和虚洞时葛力姆乔就明白这次似乎终于遇上了能够暂时缓解无聊的对手了,尽管他看上去瘦弱地好像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但环绕在他周身的隐约灵压却毫无疑问昭示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破面,是个站在虚圈顶端的强者。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就像是看到了路边一只拦路的小野猫一样,无视地简直不要太明显。   葛力姆乔却丝毫不在意这种无视,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刀砍下去这家伙还能面无表情地走他的路?   事实上,乌尔奇奥拉确实不能够再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继续走路,但是他用和淡定的表情截然不同的反应速度,转过头单手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锋利刀刃,平静如水的眼眸不起半点波澜,静静注视着挑衅自己的豹子。   葛力姆乔突然觉得一阵憋气,因为这家伙虽然没有继续走,但是他接住自己砍过去的刀时依然是那副死人脸!      ☆、想对你说的第十八句话   遑论虚夜宫那头的两个破面战况如何,文凉琴反正也是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到底去了哪里,好的猜测就是回到了死神的世界,不好的话……打住。   总之,在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毫无征兆的生活中,文凉琴有充足的时间去感受分离给她带来的不同。   她会在高兴的时候回头去看那个身影是否还在自己的身后,会在心塞的时候找个角落蹲着,眼中显露出毫不保留的对他的思念,会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的时候蓦然回头喊一声乌尔奇奥拉。   本子上,书上,电脑桌面上,任何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写满了乌尔奇奥拉,由于太过于偏执,脑海里除了他的身影什么都装不下,文凉琴开始怀疑那段记忆到底是不是自己凭空捏造的。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之后拿起手机再次拨通电话,没等那头的人说话,就开口,声音平静里带着疲惫:“七六,我觉得我快疯了。”   七六是一路见证她情感的为数不多的朋友,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文凉琴在真正见过乌尔奇奥拉之后要怎么放弃她的情感,在这种情况下以她那种极端的性格,七六觉得她做出来什么都是可以想象的。   因为文凉琴就是那种人,一切的温和无害都只是表象,对不是她范围内的人可能脾气都很好,只有真正接触她的人才知道这简直就是精分,黑-化起来根本拦不住。   “我开始怀疑,我真的见过他吗?他真的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吗?他真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吗?”文凉琴将埋藏心理的疑惑渐渐问出口,而当她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就说明她已经没办法再活在给自己搭建的幻想里了。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否定那段记忆,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回到一个人生活,怎么样在真正和乌尔奇奥拉在一起又分开之后,去平衡那巨大的心理落差。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女人不可以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情感上,因为那只会让你一无所有。她看到的时候嗤之以鼻,因为乌尔奇奥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概率那么低,所以她不会把情感寄托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她做不到。   而后,他就这样突兀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又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   七六在电话那头沉默,电话两头都只剩下了呼吸声,许久之后七六开口道:“我这两天就回去了。”   文凉琴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七六回来是为了什么,轻笑着,看到对面衣柜的等身镜子,瞅见自己一双深棕近黑的眼眸空洞无神,因为睡不好导致黑眼圈非常重,整张脸毫无生气,慢慢地开口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你以为我想吗!我简直能透过电话看到你现在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好吗!文凉琴你敢不敢有骨气一点,一个男人而已你至于吗?”七六蓦然朝着话筒吼了长串。   文凉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大脑重新运转起来:“我想说不至于,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是没办法。如果我说在一起之后,我离开了他就没法活下去,会不会很矫情?”   “当然,因为你是个矫情的小贱人。”七六完全丧失了安慰她的意志,非常挫败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文凉琴不记得后来她们说了什么,只是心底开始一点点地暖了起来,再后来七六就回来了,住在她家里,陪着她度过这史无前例的可怕失恋期。   化妆,出门,逛街。南方的冬日阳光灿烂,尤其是正午二十多度的气温与夏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文凉琴难得将自己打扮出了个人样,就因为七六义正言辞要求她陪自己出去买东西。   文凉琴过两天就要回老家去过年,她根本不知道找什么样的理由去拒绝这件事,因为现在的她真的非常想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郁闷之下也决定揣着卡去刷,听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靠花钱找快感。   “你平常花钱的时候就已经很丧病了,现在简直是疯子……算了你买吧。”站在她旁边,七六看着文凉琴面不改色刷了四位数就为了一件薄外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唔因为我高兴,我喜欢看到整数。”文凉琴面无表情地表达了她现在的心情。   七六:……不可理喻。   只有文凉琴自己知道,距离他的离开已经过了十天,在假设他回到的是死神世界之后,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世界的时差。   万一他在那边只过了一天呢,或者他在那个世界已经过了一年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文凉琴拉着七六走进了一家从没进去过的店,七六看着那可怕的价格菜单,一边肉疼一边问:“你来过这家店吗?价格好贵啊。”   谁料文凉琴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逼格非常高,听到她的问题歪了一下头,非常无辜地回了一句:“当然没有啊。”   七六想拿手里的菜单拍死她,深呼吸了好久之后,眼镜下的一双眼眸平静地看着文凉琴,声音里都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意味:“那敢问这家店哪里吸引了您老人家?”   文凉琴手指向这家店招牌菜的价格:“唔,这里好多个四,看着心情好。”   “我去年买了个表。”by怒火中烧到丧失理智的七六。   吃完饭之后重新走回购物街,七六没想到文凉琴走路都不安分,“走路别踩井盖,不吉利。”在文凉琴面不改色地踩上第三个井盖的时候,七六把她往旁边拉了一下。   文凉琴头都没回,手下用力将七六扯了过来说句:“扯淡,老子就踩了,有本事让我穿越啊。”   七六呵呵了一声:“想的美。”下一秒钟井盖突然摇晃了一下,就在她们俩吓了一跳打算闪开的那一刻,脚下一空——   眼前一黑,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一般,整个狭窄的井道内都充斥着两人的尖叫声。   “啊————————!!”尖叫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文凉琴发现两人一直在下坠,已经保持这个情况不知道多久,久到她觉得等她们俩摔到地面的时候绝对够成肉泥的时候都还没有任何要落地的趋向。   除了抓住七六的手之外,文凉琴另一只手抽空拍了拍她,“诶,诶,别喊了,都快死了,有啥遗言没有?”   七六好像都已经吓得暂时失去了思考功能,其实两人交握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此刻听到文凉琴在她耳边大声的叫唤,整个井道里头都是回音,突然开口用几乎变调地声音冲着文凉琴喊道:“我tm让你别踩井盖啊啊啊啊!!”   文凉琴的耳朵几乎都要聋掉了,奈何她其实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劲儿根本松不开七六,只能任折磨。   好吧,假如上天愿意给她重来一次,她一定不踩井盖不嘴贱,她错了。等等怎么还没掉到底?   四面八方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抬头往上看去也看不到光源,这井盖是直通地心的吗喂?就算要穿越也不是这么个穿法吧?   “七六,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文凉琴继续伸手戳着旁边那个根本看不清的好友。   “第一,不要戳我胸。第二,不要吓人,谢谢。”七六不知道是已经神经衰弱了还是咋的,声音特别小,还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文凉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似乎停止了下坠,尽管周身还是冷冽的风,可是那种失重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们会不会掉进什么时空裂缝里了?”人在黑暗中是会下意识地用五官去感受外物,因为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肯定会疯掉。所以这个时候,虽然有吓死七六的可能性,文凉琴还是根本停不下自己的脑洞。   七六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惊吓到了极致都快要麻木了,“如果是的话,我只想找个方法弄死自己,然后下辈子不要遇到你。”   文凉琴还没来得及回答,失重感再次传来,眼前突兀出现光亮,刺的长久不见光的眼眸闭上之后下意识流泪,果然不论多久都没办法习惯这种可怕的过山车即视感:“救命啊——————!”   眯着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下方光滑可鉴的地板,文凉琴这下确定自己的死法妥妥的是摔死。   尖叫的尾音拖得很长,让下方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不由得愣了一下,某个橘色头发的死神条件反射收起了尖刃锃亮的刀,傻乎乎地伸出了手将即将把脑浆都摔出来的某个女生接了个满怀,表情还停留在不可思议的状态,似乎没能明白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从天而降。   十米高空的冲击力,也就是非人类才能做到将人类接住而且还不受伤了,反观文凉琴简直想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的模样,捂着嘴睁眼看着某个表情持续在呆愣状态的橘色头发黑衣服的某个男人,啊不行好想吐。   还好午饭因为没有胃口吃的不多,文凉琴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很快把想吐的感觉挥散了,伸手搭上眼前这个反应过来开始冒出一大串鸟语听着疑似日语的帅哥:“那啥,can you speak English?帅哥你看起来略眼熟啊。”   只见那人愣了愣,看文凉琴的样子根本不像个说英语的种族,正打算开口把自己刚才问的关于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话翻译成英文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过来。”   字正腔圆的中文,熟悉到灵魂里的青年特有的嗓音,文凉琴僵硬着脖子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再思念不过的轮廓无一不在告诉她,对面那个就是她想念到快要发疯的乌尔奇奥拉!   不远处的沙漠上,葛力姆乔与黑崎一护打完之后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正看着虚夜宫虚假的天幕发呆,就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上方三米的地方,然后‘砰’地一声摔进了身旁的沙子里。   几秒钟之后那一团东西动了动,一个女人起来不停地吐吃进去的沙子,然后仰天叉腰喊道:“卧槽文凉琴你tm下次再敢踩井盖我就杀了你!”   喊了一声之后忽然发现,那个损友似乎没在自己的身边,没等她找到自己的小伙伴,一低头看到身受重伤的豹子,在葛力姆乔眯起眼睛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一声尖叫突破云霄!   麻麻我看到死人了啊啊啊啊啊!      ☆、想对你说的第十九句话   黑崎一护愣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乌尔奇奥拉又看着眼前怎么看都是人类的女生,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神转折,挠了挠头发问乌尔奇奥拉:“你认识?”   这句文凉琴听懂了,从他手里跳下去,往乌尔奇奥拉那边走的时候回了他一句:“认识。”   踩在虚夜宫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乌尔奇奥拉的跟前,平视着他深浅变化的绿色眼眸,只有自己才知道心跳这时候不正常到了什么地步,他不知何时变成了单手握刀的姿势,难得在战斗当中露出这样漫不经心的神态,即便是这样对文凉琴也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看着他,手心已经被汗打湿了,出口的语气尽力像平常一样:“找到你了。介不介意接个吻庆祝下?”   本来以为他会没什么反应,没想到下一秒钟文凉琴就眼睁睁看着那张脸凑上来,乌色的唇与主人的性格一般冷,不轻不重碰了一下自己的双唇,乌尔奇奥拉站直身体重新看向黑崎一护,头也不转地对文凉琴说道:“好了,一边站着。”   文凉琴:这种被敷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站在乌尔奇奥拉的旁边,文凉琴伸出食指划过自己的唇,对着显然不想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乌尔奇奥拉说道:“刚才是我今天的初吻,乌尔奇奥拉你敢不敢郑重一点?”   乌尔奇奥拉完全没继续这个话题:“站远点。”   围观的黑崎一护突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谁来告诉他那个亲了一下人类的破面是不是被穿了啊?他转头看着同样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井上,觉得还好自己不是一个人。   “所以说你没事干跟黑崎一护抢女人干什么?井上都被蓝染舍弃在虚圈了,你之前都知道结果了现在打算这是打算重蹈覆辙吗喂!”文凉琴的高兴立刻就被一盆凉水泼灭了,几乎要炸毛地朝着乌尔奇奥拉再一次和黑崎一护打的难舍难分的影子喊。   其实身影都看不到,完全只有刀剑相接溅起来的火花,文凉琴四周瞅了瞅,尽管很不甘心,但是目前来看只有井上的周围还算安全。   话语不通……就不通吧,跟疑似情敌的女人没啥好说的。   “嗨~”文凉琴站在井上的旁边,笑的很灿烂地打了个招呼,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那笑有多假。   文凉琴想了想,虽然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但是黑崎一护不开挂的状态下乌尔奇奥拉似乎是妥妥虐他,所以她开口朝着那个方向喊道:“喂,等一下会先出现的是蓝染的侍女还是牙密啊?我不记得剧情了给个提示啊!”   乌尔奇奥拉突然觉得,文凉琴还是安稳地待在另一个世界比较好,至少他能够安安静静地战斗一场。   本就做好了他不回答的准备,文凉琴东看看西看看,实在不是她态度太悠哉,她和井上往这里一站,简直相当于两边的拉拉队,就算她们不说那两只也是绝对能闪多远闪多远打的那种。   这时候就看到了井上后面的一个黑不见底的楼梯,文凉琴抚了一把头发,好吧她现在确定先出现的是蓝染的侍女,然后井上的衣服就会被撕掉……   文凉琴纠结要不要让她闪开,后来想了想自己也不会说日语算了吧,于是不理打的分不出你我的那两个家伙,朝着漏风的边缘走去,那里不知道谁打出来了一个大口子,外面虚假的天幕和下面的黄沙让空气都不知不觉染上了些燥热,就好像这里真的是大晴天一般。   井上看着文凉琴朝着那边上走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不受灵压的影响,但是看着文凉琴扶着墙壁的缺口往外看的危险样子,下意识想要让她小心点,可惜出口之后文凉琴根本没听到。   想了想,她就直接在远处展开一道盾,正好挡在了文凉琴的面前,文凉琴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井上身后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随后两个女破面出现在了她身后。   注意到这一幕的黑崎一护和乌尔奇奥拉同时停了下来,黑崎一护是因为想要过去帮井上,乌尔奇奥拉是因为黑崎一护停了,所以抽空看了一眼,没等他阻拦黑崎一护,就听到文凉琴用日语难得有些焦急地喊道:“乌尔奇奥拉!”   声音里有着完全不足以构成威胁的警告意味,仿佛他这时候拦住了黑崎一护她就立刻从那边上跳下去给他看一样。   瞅见乌尔奇奥拉竟然没有拦着黑崎一护,罗莉伸手卡在了井上的眼眶旁边,厉声对着黑崎一护说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挖了她的眼珠子!”   刚说完就对着乌尔奇奥拉毫不客气地命令道:“还不快点拦住他!”   “不是十刃还意外嚣张,命令你的语气我听着真是好不爽啊。”仗着她们听不懂自己的话,文凉琴不放过任何一个现场吐槽的机会,虽然她也听不懂那女破面喊了啥,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文凉琴根据她的语气判断出来她说啥。   黑崎一护抓住机会打算释放月牙天冲,乌尔奇奥拉则是淡淡看着他们的方向,文凉琴总觉得他下一秒其实还是会出去挡住,因为黑崎一护打算杀的是他的同胞,哪怕让人厌恶,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杀。   之前停下是看在井上帮了文凉琴一下的份上,果然就在月牙天冲即将发出去的那一刻,乌尔奇奥拉出现在了罗莉的前方,一刀劈开了月牙天冲:“你的对手是我。”   “你给我闪开!”黑崎一护恶狠狠朝着他劈下去,乌尔奇奥拉面不改色地挥刀挡住,直接用行动拒绝。   梅诺丽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罗莉也没指望她,黑发的女破面已经完全陷入了报复的情绪里头,开始直接动手扯井上的衣服,文凉琴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猜那大概是类似的什么‘你不配跟我们穿一样的衣服,我要把被你夺走的东西统统拿回来’这种话。   就在这时候,罗莉看到了文凉琴,眼中闪烁的冷光让文凉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卧槽乌尔奇奥拉你真的不看看我吗!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还来不来得及啊!那个女人看上去要吃了我啊喂!”   “嗤,虚夜宫什么时候居然让小虫子跑进来了?”罗莉看着文凉琴的方向,说出的话不高不低响彻在虚夜宫里。   乌尔奇奥拉看着罗莉的方向眼眸一冷:“罗莉,手不要伸的太长。”   分出一道灵压警告她之后,成功让她出了一头冷汗,乌尔奇奥拉重新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罗莉似乎有些恼怒自己这样轻易被吓到,原本只是打算把那个人类的灵魂吃掉的,被乌尔奇奥拉这么一警告,顿时怒气值飙升,文凉琴觉得她那个架势像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   所幸她还是能想到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弄死井上,恨恨剜了文凉琴一眼,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井上的身上。   文凉琴一只脚踩在了那个高危的边缘,实在不是她想不开,她觉得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死的心理准备,因为随便蹿出来个啥玩意都能弄死她,现在只能祈祷她死了之后能开挂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文凉琴不用看都知道这绝对是牙密,得了,最看不惯人类的十刃又多了一个,她这妥妥是等死的节奏。   弥漫在空气中的巨大的灵压让黑崎一护一震,乌尔奇奥拉也停下了刀,看到文凉琴一副打算跳楼又被高度吓到的样子,开口说道:“你打算做什么蠢事,女人?”   在场的估计能这么冷静的也就他一个了,因为远处的罗莉和梅诺丽忙着瞪大眼睛看着牙密出场,黑崎一护忙着出冷汗顺便找机会救井上,井上同样吓傻状态中。   文凉琴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完全没影响,可也觉得空气似乎凝滞沉重了一些:“我在准备好以死明志,以展现我不畏强-权暴力勇于抵抗的精神啊。”   乌尔奇奥拉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   “乌尔奇奥拉——”一声浑厚的男声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文凉琴总觉得每次听到牙密喊自己男人的名字时,声音都特别淫-荡。   牙密满意地看到乌尔奇奥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然后用一种毫无商量的语气提议道:“我来帮你忙了。”   乌尔奇奥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不需要。外面有一堆死神,你可以去解决他们,牙密。”   因为乌尔奇奥拉站的和文凉琴很近,于是文凉琴就被牙密一眼看到了,“乌尔奇奥拉,你身边怎么会有小虫子?”   文凉琴瞅着他那鄙视的眼神就能猜出来他肯定在讽刺自己,这种时候听不懂真是太好了,闭嘴站着就好了。   “那不会是你的女人吧?”牙密眯着眼睛,还好他脸大,不然这么个胖脸眯起来真是眼睛都看不到了。   就在牙密只是随便提一句的时候,没想到乌尔奇奥拉很淡定地看着他回了一句:“啊,我的女人。”   在场气氛沉默了三秒。   听得懂的不论是人类还是死神还是破面都惊呆了,黑崎一护发现自己就算之前见过他们俩亲的那一幕,现在听到这个面瘫承认这点的时候,依然反应无能。   他简直要看不懂这个对手了,破面不是都瞧不起人类的吗?到底是什么让乌尔奇奥拉有个人类的女人啊?   罗莉和牙密几乎是同一时间笑出声,牙密笑了一会儿之后指着文凉琴说:“乌尔奇奥拉你脑子没问题吧喂?”   “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乌尔奇奥拉完全没把他们的反应放在心上,平板无波的声音一如既往。他总是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永远沉着冷静,哪怕是不被同伴认可,他仍旧选择自己的路。   牙密不屑地嘁了一声,忽然注意到那边的罗莉和梅诺丽。注意力瞬间就从文凉琴身上移开了:   “为什么这两个母猪也会在这里?”   “不知道,你去问她们。”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罗莉瞬间愤怒了,几乎是跳起来反驳牙密。   很好,成功转移大型杀器的注意力,文凉琴觉得自己暂时不用担心被牙密一手指摁死的情况。   直到罗莉在她面前被直直拍进了墙壁,那真真切切的‘轰’的一声,让文凉琴下意识地抓住了乌尔奇奥拉的衣袖,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仍旧是不改声色的青年的嗓音,“怕了?现在后悔晚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但是看样子你是回不去了。”   文凉琴睁开眼,深呼吸了两口气,认真地转头看着他:“踩井盖掉过来的。”   “还有,我从来没有后悔喜欢你这件事。我当然知道虚夜宫有多危险,这些人现在跟我可没有隔着屏幕,都是分分钟就能摁死我的那种。但是能在你身边,也不错啊。”文凉琴黑色眼眸专注地看着乌尔奇奥拉,开口强调。   没有力量总是让人感觉到一股憋屈感,因为弱小,所以什么都办不到。   所以拦不住你跟黑崎一护拼命。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其实一直都在,甚至超越了我本身对这个世界的恐惧,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被吓得腿软到瘫在地上的原因。   被乌尔奇奥拉带着离开原先站着的地方,牙密一把把解放之后的罗莉捏在手里砸破墙壁扔了出去。   文凉琴在半空中,看着下面残忍的一幕,如果时间允许她大概会有很长的时间在脑海里回放这一幕,抓住乌尔奇奥拉的手,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握紧,声音里有些难以忍耐的情绪在:“你知道当初我隔着个屏幕看着你灰逝是什么心情吗?我想杀了蓝染,杀了黑崎一护,杀了所有伤害过你的,我知道我做不到,但是我想保护你。”   “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但是你们能不能别打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因为我赌不起,如果你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用什么保证你打得过黑崎一护开的挂?”   我不是过来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的,我知道我弱小到连挡在你们之间都做不到,可我没办法放弃,因为只要一想到你最后的模样,我就想要拼尽全力去做点什么。   我相信,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你的。   “还是很能说啊,女人。”乌尔奇奥拉完全没去在意在他周围发生的事情,好像在他眼里只剩下文凉琴是完全真实的一样,转过头语气悠然地评价道。   “嘴炮值和武力值,我总要有一样是能看的吧,不然怎么配的上牛逼的第四十刃呢你说是吧?”文凉琴的表情变得跟寻常时候一样,终于不再是那么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乌尔奇奥拉站在她身边简直给了她起了定心的功效。   看着她竟然还有闲心扯淡,乌尔奇奥拉倒是不担心了。   “所以说,你的二段归刃完善了?还是说你跟他有什么不得不死磕的理由?”   在石田雨龙出来吸引牙密注意力之前,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的谈话都还在进行中,他们俩简直比围观群众还专业,仿佛眼前的这些事情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原本是打算尝试的,不过,”乌尔奇奥拉看了她一眼,“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牙密,你这个状态的时候,更加无理取闹了。”乌尔奇奥拉抽空说了牙密一句,看着他暴躁地杀了两个破面,刚才还发挥了一下同胞爱的乌尔奇奥拉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牙密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当做没听到,转眼盯着黑崎一护看:“乌尔奇奥拉,把你的猎物让给我吧?”   在这个时候,井上惶恐地盯着他,牙密瞅着自己弄死了的俩破面,再瞅瞅在场的俩女的,忽然觉得心情很不好,伸手朝着井上的方向扫了过去,此刻他的身后大片空白处,突然一跃出现一个人影,朝着牙密的背影发射了一支幽兰的箭。   “你的对手是我。”石田雨龙轻巧地落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光,朝着牙密的方向看去。   井上在他身后兴奋地喊了一句:“石田同学。”   “黑崎,你只要专心你的对手就好了,这个……”原本打算说完话的石田突然看到了站在乌尔奇奥拉旁边此刻一脸无赖状抱着他的文凉琴,似乎没明白这个破面和人类是什么诡异的组合搭配。   以至于他组织好的台词都忘了说。   所幸愤怒的牙密很快扯回了他的注意力,然后石田得以说完自己的台词:“这个大家伙就交给我了。”朝着地面的一个洞跳了下去,石田最后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乌尔奇奥拉。   牙密跟着跳了下去,两人在下面不知道多少层开始战斗。   “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初跟我一块儿掉过来的还有一个女生,就你见过的我们一起吃过饭的那个……”文凉琴一想到七六掉在虚圈不知道哪个角落,运气不好的话直接就成了虚的食物的样子,吓得心拔凉拔凉的。   原地只剩下了黑崎一护、井上织姬两个人,黑崎一护重新朝着他举起刀,眼神专注。   乌尔奇奥拉却收刀入鞘,很淡定地对着对手说道:“不打了。你现在的状态打不过我,等你什么时候能控制你体内的虚时再说。”   “至于那个女人,她对蓝染大人已经没有用了,你要就带走吧。”   黑崎一护觉得自己被逗了,奈何对面那个家伙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偏偏一副说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突然理解了葛力姆乔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对乌尔奇奥拉动手,因为这家伙实在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黑崎一护握着刀几乎是无语地吐出一句:“开什么玩笑……”   “手机带着吗?”乌尔奇奥拉突然转头问文凉琴。   文凉琴啊了一声,上衣的口袋很深,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都没有让手机滑落,解锁之后拿给他,他淡然地接过,打开了里头文凉琴存的关于他的所有死神的动漫,信手戳开第二百七十集扔给黑崎一护,黑崎一护接住,还没来得及提问就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如果你只是想要这场战斗的结果,看这个就够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黑崎一护,更何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时间也不多。”在文凉琴大呼小叫表达自己对手机所有权的声音中,乌尔奇奥拉的声线不高不低传入黑崎一护的耳中。   “好了闭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拿着手机看我和他的真实版,二是手机给他我们去找你那个倒霉的朋友。”乌尔奇奥拉瞅着她,这个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威胁。   文凉琴撅了下嘴毫无异议地选择了二,那边厢黑崎一护简直神一般的速度在快进,起码文凉琴根本听不到一句完整的对话。   重新站在那个楼层边缘,文凉琴看着乌尔奇奥拉:“问个问题,你的带人响转技术有提高吗?”   “你可以选择走着去,然后找她的尸体。”乌尔奇奥拉继续抛出选项让她做。   成功堵住了文凉琴接下来的抱怨。   “还有疑问一次性问完,没有就闭嘴。”满意地看到文凉琴归于沉默,乌尔奇奥拉揽着她的腰,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喂,你这是背叛了蓝染吧?”后面黑崎一护有些不解地提出了疑问。   文凉琴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眨眼看着乌尔奇奥拉:这回提问的可不是我。   乌尔奇奥拉意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响转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只留下了一句“我对他的效忠,早已终结。”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句话   这个时候的虚圈侵入了太多死神,他们刚刚从那个高楼上下来,文凉琴就眼尖地看到下面的黄沙里像玩地鼠游戏一样地冒出无数的虚……“长得真是好丑啊。”乌尔奇奥拉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文凉琴还没反应过来,感慨地看着远方。   “哪边?”耳边蓦然响起他的声音,文凉琴转过头眼神很无辜,完全没明白他问什么问题。   对上他那双碧绿的眼眸,文凉琴啊了一声,思考了三秒钟,果断抬眸坚定回答:“不知道诶。”   乌尔奇奥拉于是很淡定地回了她一句:“还是等收尸吧。”   “等等别啊!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分开了我哪知道啊!你让我猜一猜!”文凉琴扯住他衣袖,一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模样。   结果,高塔下正好在战斗的破面和露琪亚抬头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高贵的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大人站在半空中,旁边站着一个完全感觉不到灵压的女人,姿势似乎略亲密。两个人的声音成功传入下方打斗的人耳中,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乌尔奇奥拉沉了沉眼眸。   露琪亚完全是被惊吓到的模样,第四十刃出现在这里那黑崎一护呢?灵压完全昭示着黑崎一护此刻也平安无事,他们之间这是发生了什么?   “乌尔奇奥拉大人!”下头正跟露琪亚洗脑‘乌尔奇奥拉是多么强大黑崎一护挂的几率是多么的大’的破面同样没反应过来,抬头愣愣看着他。   瞅着露琪亚握刀的那个样子,文凉琴就觉得她蛮不容易的,之前被葛力姆乔估计虐的可以,现在又要拼死拿出同时打俩破面的勇气,不过这样手都没抖,不愧是露女王啊。   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唔,你这个手下好像会挂在这里,你要帮忙吗?”   “不。”乌尔奇奥拉的回答异常迅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在别人战斗的时候不插手是他们默认的规则。   “没时间给你猜了。”说完这句话,他瞬间带着文凉琴响转消失在原地,文凉琴张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风灌了一嘴沙,整个人都不好了。   虚圈风沙是不是太大了点!这种时候就应该脚踏实地啊!QAQ   等到这种超高速过山车不知道略到什么地方停下的时候,文凉琴第一反应是呸呸呸吐沙子,捂着嘴弯着腰斜眼看着他,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被一个扑上来的人影抱住了,一下腿软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文凉琴简直想骂娘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吗?还没等她开口呢,一声突破天际的话语钻进了耳朵:“你tm下次再踩井盖我就杀了你!!”   站在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就看到文凉琴两只手都很忙,一手捂嘴一手捂耳朵,反胃地眼泪都出来了。   惊吓过度的七六这才注意到文凉琴脸色非常不好,看到她被胃里翻腾的眼泪都出来的样子,想了想问道:“呃,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但是也不用一副高兴地哭出来的表情吧?”   文凉琴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问她:“带没带水?”   七六顿时想起来自己背的包,就在——她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向刚才被遗忘的存在,她的包正好落在葛力姆乔的旁边,没错就在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来找她的时候,她终于从周围环境和眼前要死不活的白色豹子身上猜完了地方和人物。   乌尔奇奥拉弯下腰将东西给她们俩抛了过去,文凉琴接过七六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完之后喝了两口,终于感觉恢复过来了,对着七六微笑着勾了勾手指。   七六一点防备都没有地凑近,文凉琴深呼吸对着她耳边大喊:“你麻痹再对着我大吼我跟你没完!”   喊完就跑到乌尔奇奥拉旁边围观伤势惨重的豹子。   第四十刃和第六十刃全程围观了两个女人的逗比状态。葛力姆乔眼中透露出鄙夷的神色,要不是暂时没有说话和抬手的力气,他这个时候已经把那两个人类给恁死了。   尤其是刚开始掉下来那个,那尖叫声简直折磨他的耳朵。   看到正上方乌尔奇奥拉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葛力姆乔就觉得自己刚刚还通畅的呼吸系统开始卡壳,这家伙现在不是应该遵守蓝染的命令战斗在虚夜宫第一线吗?难道黑崎一护就这么轻易被他干-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葛力姆乔瞳孔骤缩。   文凉琴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唔,他怎么办?”   乌尔奇奥拉淡淡一瞥回答道:“死不了。”   文凉琴有点同情地再看一眼豹子,第六十刃也是十刃里头的好战分子,也就是伤残成这样,不然她绝对要保证自己跟他隔一个屏幕的安全距离才能直视他。   “我的意思是说,怎么救他?蓝染不是打算舍弃虚圈了吗?你的同伴们,能活多少就活多少比较好吧?”文凉琴提议道。   听着他们用中文交流把自己扔在一边,七六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诶诶那边那个眼里只有男人的家伙,你敢不敢不无视我?”   乌尔奇奥拉看了她一眼,七六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干笑着回答:“你们继续,别理我。”秀秀秀,秀分快!   无聊的她瞅着葛力姆乔此刻毫无杀伤力的模样,胆子大了一点,总觉得他这种全身都是鲜血淋漓的样子看着瘆的慌,蹲下身在他旁边问道:“你要喝水吗?”还好她是日语系,不然估计这时候只能和豹子大眼瞪小眼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咯?”七六看了看虚假的天幕和周围的黄沙,总觉得在沙漠里这么久肯定缺水,虽然不了解破面的身体构造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自娱自乐。   打定主意就跟豹子这么近距离接触一次,葛力姆乔总不可能因为她好心喂他一口水就追杀她吧?第六十刃不能这么心胸狭窄啊!   和乌尔奇奥拉说话说到一半的文凉琴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就看到七六给葛力姆乔灌水这幕,睁大眼睛问道:“你在干什么?”   然后又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说了什么?怎么敢这么作死?”   小伙伴你醒醒,你男神会杀了你的好吗?你居然给破面喝矿泉水?   你居然敢给葛力姆乔喝矿泉水?   等等这个槽点哪里不对。   文凉琴扶额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有点儿不好,没等乌尔奇奥拉回答七六就接过话笑的灿烂地回答道:“啥也没干,请他喝水,背着这么重的包好累所以我乐于助人一下。”   文凉琴盯着那瓶还剩下半瓶的水,终于抓住了重点:“我记得我们总共买了两瓶水,我手上这个是我的,那么你喂他喝的是……”   七六默默低着头看着那个眼神凶恶的豹子,然后举手问乌尔奇奥拉:“他听不懂中文的对吧?”   文凉琴摇着头叹了一声,眼中满是幸灾乐祸:“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屌,七六,突然发现我好崇拜你怎么办?”   “……喂,乌尔奇奥拉,那家伙呢?”就在文凉琴和七六讨论着‘no zuo no die’的问题时,七六的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她吓得差点把矿泉水瓶砸在葛力姆乔脸上,倒退三步躲到了文凉琴身后装作不存在,文凉琴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这时候说话居然略有底气的豹子,反手到身后把七六抓了出来,“你刚才给他吃了菠菜还是大力金刚丸啊少女?”   七六白了她一眼,拿起手上还是文凉琴挑的矿泉水,“我怎么知道啊,难道破面喝水也能补充体力?”   文凉琴看着那边和葛力姆乔用日语快速交流的乌尔奇奥拉,低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不知道诶,试试看好了。乌尔奇奥拉你口渴吗?我请你喝水!”   那边的乌尔奇奥拉抽空回了她一句:“不用。”   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的七六对文凉琴说:“我觉得他在鄙视我家小葛。”   文凉琴悠悠回了一句:“恩,不服去战,少女我给你收尸。”   七六给她比了个中指,愤愤扔下一句:“重色轻友!”   文凉琴不痛不痒地点点头,引以为豪,“第一天知道?”   七六觉得她们俩的友谊大概就要走到尽头了。   过了一会儿,乌尔奇奥拉走过来对文凉琴说了句:“走了。”   “去哪?”文凉琴偏着头看着七六,似乎在想把她放哪里安全点,然后得出的结论是还不如放这豹子这里,起码豹子暂时没有摁死她的劲儿。   “找萨尔阿波罗。”   听到回答,文凉琴有些不解,“你别告诉我你连那个变态十二番队队长研究的毒-药都能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乌尔奇奥拉不欲解释太多,对着她伸出手。文凉琴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刚才想做的一件事,把矿泉水放在他手里,眼眸里满是笑意。   “说不定这矿泉水就开挂了呢?你喝一口嘛,搞不好回去就能秒杀黑崎一护的挂诶。”话说的比什么都好听,乌尔奇奥拉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这就是想让自己尝试下这玩意。   走上前将手中的矿泉水放回她手里,在文凉琴露出抗议的神情之前,拉过她亲上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文凉琴明显能感觉到他伸出的微凉的舌头,脸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七六机智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逛街防晒的墨镜戴上,以防止自己被闪瞎狗眼。   顺便低头瞅葛力姆乔,很友善地把手中疑似有特异功能的水继续递过去:“喏,你还喝吗?”   葛力姆乔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马上要被自己弄死的白痴。   亲完了之后文凉琴半天没说出话,反倒是乌尔奇奥拉回答了她的问题:“什么感觉都没有,可以走了?”   文凉琴脸上涌上来的血色瞬间消退了,在七六的嗤笑声中抹了一把脸:“你指的是亲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指亲完了没有开挂的感觉?”   乌尔奇奥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知道她这绝对算恼羞成怒,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拉着她响转消失在原地。   半晌,七六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呢?”   谁tm还记得她还在这里啊,文凉琴你把我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带胶布吗我真的会被豹子宰了的!   低下头与葛力姆乔对视了一秒钟,七六果断闪开一米开外,看着茫茫黄沙,她第一万次后悔脚贱踩了文凉琴踩着的井盖。   决定了,以后座右铭就改成:穿越有风险,走路需谨慎!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一句话   这次机智地闭上了嘴的文凉琴在停下来之后,就看到被定格在归刃状态的萨尔阿波罗。知道他现在是中了那种一切感官都会被迟缓一万倍的毒-药,文凉琴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旁边刚伸手,还没戳到他身上的皮肤,手就被乌尔奇奥拉抓住了。   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文凉琴讪笑着解释:“就是好奇下别的破面的皮肤和你有什么不同啦。”   以为解释完了他就该松手了,文凉琴正打算抽回手,没想到就这样被他一路拉着往一个方向走去,手腕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诶诶等等!乌尔奇奥拉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走的。”磕磕绊绊走的文凉琴提出抗议,但是却没得到某破面的回应。   然后就被一路拉到了一扇大门前面。   巨大的铁门,上面连个锁孔都没有,文凉琴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打量着这个门,转过头眨着眼睛问乌尔奇奥拉:“这种科学家的谜の门,应该不能用暴力打开吧?”   话音刚落下就看到乌尔奇奥拉伸手推开了那扇门,文凉琴瞪眼=口=:“卧槽这种黄泉之门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门打开的缓慢过程文凉琴就觉得这玩意看起来真是好重的样子,保持着震惊的状态走了进去,原本一片漆黑的室内突然亮起了灯,乌尔奇奥拉径自往前走,非常有目的性。   文凉琴从来都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她保持着光看不动手的原则小心地走过,当站到某个机器面前的时候,她凑近上上下下看着那头的手柄,咦破面科技那么发达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好神奇。   结果就看到那东西突然亮起了红灯,手柄整个一百八十度自动掰到了另一边,文凉琴被吓了一跳,“乌尔奇奥拉……”头也没回地去喊走在前面只剩背影的某家伙。   乌尔奇奥拉蓦然回头,反应之所以这么迅速是他的灵压探测范围内,文凉琴忽然消失了。   回过头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眼眸颜色蓦然加深了一点,伸手放在那开始工作的机器的表面,“还真是一秒都放松不得……”低声说了一句,响转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放在实验台旁边的一瓶东西突然消失在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在虚圈内战斗的所有死神的面前都恍然出现了一道门,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了进去,等到他们挥刀劈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尸魂界了。   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刀上力量的家伙就发现自己对落下之地的巨大破坏,心塞地捂着脸觉得自己今年可能都领不到工资了。   一切不属于虚的生物,在那机器的探测范围之内,都直接被设定成强制送到尸魂界,于是某俩不小心穿到了死神的女生,就悲剧地发现自己恐怕真的要来一次三界一日游了。   文凉琴好歹还是知道自己是被那机器送到的,在沙漠上给豹子喂水的七六,则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身后就开了道门,在葛力姆乔的视线里直接掉进去了……   萨尔阿波罗恢复知觉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当看到眼前站着的第四十刃,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挑了一下眉角,唇弯起邪气的弧度:“居然是你,不过十刃里也只有你能掌握如此多的资料了吧。”   “之前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为蓝染大人效命罢了,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萨尔阿波罗。”乌尔奇奥拉见他恢复原状,双手插兜直视对方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萨尔阿波罗不由得好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了我实验库的辨别系统,你这样我可不敢不防啊。”   玩笑着说出这句话,萨尔阿波罗的眼中却是一片认真。乌尔奇奥拉见状想了想,开口解释道:“是蓝染大人改的。”在同胞的面前,他的耐心往往都非常好。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神,解除了归刃状态,收刀入鞘。   “那么,需要我怎么报答你呢?说来大战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竟然没有感知到那群死神的灵压。”萨尔阿波罗漫不经心地往自己的行宫走,轻飘飘地开口。   “大战还没有结束。至于报答,不需要。”乌尔奇奥拉往远处走去,侧着头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正打算响转离开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地淡淡扔下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下次研究的传送器最好设置成双向的。”   看着那片茫茫黄沙,萨尔阿波罗有些不能忍地冲着已经不见踪影的第四十刃说道:“你到底带了什么玩意进我的仓库!”   光是乌尔奇奥拉进去怎么可能会让那个研究出来的时候就只有扫描系统和传输系统的东西开启,那个手柄也只是个伪装,谁要是真的去碰那个手柄,系统就会自动毁灭。   只是无聊的时候发明的东西,谁能想到今天虚圈大战的时候居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蓝染走时所有的黑腔被强制关闭,也意味着那群被‘遣送’回尸魂界的死神们再也没办法过来了。   沙漠的另一头,牙密刚从那个巨大无比的坑里头爬出来,就发现那群该死的对手都失去了踪影,气的他跑到了虚夜宫的外围去发泄多余的力气。   将一地的沙子都染红了的第六十刃,身体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恢复了大部分的力气,身上一些深可见骨的刀痕也愈合成了浅浅的皮外伤,仿佛刚才还重伤的不是他一样。   解除归刃状态,刀刃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银光,而后倏然没入刀鞘中。葛力姆乔眯了眯湖蓝的眼眸,正好此刻乌尔奇奥拉出现在他的不远处,瞅见某豹子身上好的差不多,脚下打算运用响转消失的时候,被一道嚣张的声音喊住:“喂,乌尔奇奥拉,你动了什么手脚?那群死神呢?”   乌尔奇奥拉不欲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被送回了尸魂界。”   葛力姆乔扯了下嘴角,眼中有着挑衅,额前凌乱地落着几缕同色的碎发,反驳的声音和主人有着同样的嚣张特色:“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个拿着奇怪的水的女人可是跟他们一起消失了。”   看来跟文凉琴一起过来的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的东西果然不一般。   看着葛力姆乔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态度,乌尔奇奥拉缓声回答了一句:“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救了你的女人,现在大概掉到了尸魂界。跟不跟来随便你。”   暂时不想打开黑腔引起麻烦,乌尔奇奥拉放弃了去查看其它十刃状况的打算,划开了断界,在葛力姆乔嗤笑着‘我可没让她救’的时候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在断界的入口即将关上的时候,葛力姆乔一手挡住了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是一贯的恣意,眼里有些兴奋:“不过,去尸魂界大闹一番也不错。”想到那群死神脸上的表情,他就察觉到身体里血液开始沸腾。   尸魂界。   突然出现在流魂街大街上的文凉琴这下没了第一次的好运气,所幸那个口子也只是开在半米高的地方而已,落地的时候除了膝盖碰到的有点疼之外都还好。   周围有人好奇地看着这个出现在大路中央的少女,以为她也是被魂葬来的,有一个好心的奶奶走前两步跟她讲了一句话。   ……完蛋了语言不通。文凉琴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心中全是刷屏的卧槽,听不懂啊怎么办我到底是掉到了哪里!   见她没有反应,那老奶奶再次重复了一遍,文凉琴依然茫然,那老奶奶见说不通,仔细看她的眉目,问道:“小姑娘不是本国人吧?”   艾玛这句听懂了!“恩!这里是哪里?”文凉琴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周围破破烂烂的房屋,磕磕巴巴的日语加上手势一起上,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流魂街七十区,人死后存在的地方。”那个老奶奶笑着回答了一句。   卧槽只听懂了流魂街、七十区和死,但是一点都不妨碍文凉琴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光听就知道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有吃有喝的地方啊!说不定还有鱼肉乡里的恶霸啊!   救命为什么她明明都没有伸手动那东西就把她扔来了这里!乌尔奇奥拉你到底啥时候来找我QAQ   见她不是很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老奶奶有些急了,将她拉着往一个方向走,文凉琴顿时脚下有了力气,虽然老奶奶您长得很慈祥但是麻麻从小告诉我不能跟陌生人走啊喂!   “不能站在这里,这里是那些死神大人的住所门前,你站在这里很危险的。”那老奶奶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她走。   只听懂了‘死神’和‘危险’这俩词的文凉琴坚决不挪动步子,并且觉得自己站在原地等人来找才是迷路的正确选择。   很显然她的选择不适合放在这个地方,听到外头的声音,她身后唯一装修比较完整的门被人一脚往外踹开,正好打在她的背上,她整个人扑倒在了大街上,坚硬的石板路将她露在外头的小臂整个擦伤,细碎的沙砾一并留在了手上。   文凉琴第一反应是‘你麻痹哪个混蛋干的!’从地上吸着冷气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揉背,后领就被人直接拽住往后扯去,哪个老奶奶早就在看到她身后那人的时候跑远了躲进了自家的房子。   脖子被勒地通红,就被迫仰头对上了一个络腮胡的肥脸:“还在想是哪个混小子不长眼瞎叫唤呢,原来是个女人。”   文凉琴皱着眉头,没说话,只是试图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衣领拯救出来,对上那双恶意满满的眼睛,她不用听懂都能猜到这家伙在说什么。   你们死神的素质呢!   可想而知她那力气不论放在哪里都抗衡不过成年男人的力量,最后也只能放弃挣扎,绞尽脑汁想着缓兵之计,好歹要撑到乌尔奇奥拉找到她的时候啊。   脑海里贫瘠的词汇就像是一瞬间都被激活了一样,她半敛着眼眸,尽力装出很不屑的神情,看着眼前那个男人:“你,哪个番队的?”   “哈?”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还知道这个,再一次判断出眼前这人没有灵压并且力量也小的可以的时候,他笑着回答道:“九番队,二十席。怎么,你打算报真央吗?”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带着嘲讽,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此刻把这个女生怎么样之后,她日后能有报仇的实力。   说来,只要杀掉的话,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   卧槽看死神的时候还真是五席之后的都不认识了呢,大哥你长得丑就算了实力还这么渣也敢在流魂街称霸,这个地方还真是乱的可以啊……不过,文凉琴在心里吐槽到一半回过神,就算是二十席人家也有碾压她的资本。   谁让她只是个脆弱的人类呢,什么传说中的伸手不带咏唱的一发白雷,她也就是想想而已了。   这种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还没死真是好悲哀啊→_→   “妈的真是气死了,语言不通嘴炮都没法气死这个渣滓,乌尔奇奥拉你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啊!”才刚刚打定主意的男人看见眼前被抓住的人突然抬头看着天空大喊了一顿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   这女人脑子有病吗?抓住她衣领的男人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很快就被他放弃了。算了,反正都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很久没在七十区看到这样干净的女人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文凉琴宁可抬头看天都不想去看面前的人渣,果然死神也和虚一样,产量多的时候质量就没办法保证了,果然东仙要带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错她就是愤怒开地图炮!   结果她一抬头就看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缝隙,不会是才刚刚遇到死神就又要碰见低智商的虚吧?   完全不知道黑腔关闭的文凉琴此刻心中拔凉拔凉,直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个死神顺着她的方向看上去,在见到那道黑色的裂缝时就暗道一声不好,将手中的人顺手推到一边,抽出刀看着上方的一幕,打定主意这次能不能升职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看这只虚的了!   看到下方的人时,乌尔奇奥拉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运气不错,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文凉琴被一把推出去的模样,眼眸颜色加深了些。   葛力姆乔站在他身后,瞅见下面的死神,他身上的灵压完全没被葛爷放在眼里,灵压探测系统全开,下一瞬朝着静灵庭的方向而去。   文凉琴本就擦伤了的手遭遇二度伤害,疼的她闭着眼缓了好久,刚打算手掌撑地站起来,就感觉胳膊被抓住了,睁眼看去就看到乌尔奇奥拉站在了她身旁,正无视对面那个举刀的死神,旁若无人地将她扶起来。   “人形……破……破面……”那个死神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敌人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身上的探测警报声音响的三条街之外都可以听到,乌尔奇奥拉身上散发的灵压让他站在原地动都没法动,冷汗瞬间浸湿了黑色的死霸装。   “真不消停啊,女人。”乌尔奇奥拉看着她一副委屈哭的样子,对对面死神施加的灵压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直到那人跪下为止。而对灵压完全没感觉的文凉琴则是吸了吸鼻子,恢复正常表情瞪他:“路过那玩意躺枪怪我咯?”   听见旁边‘咚’地一声死神跪地的声音,她转过头有点惊讶地看着那个刚才还很嚣张的所谓二十席:“腿软成这样?原来十刃的杀伤力这么大吗?”   光是看到就吓得跪了,要是打起来岂不是直接喊投降?   乌尔奇奥拉没有回答,对面那个家伙就像是突然开通了脑洞一样,难怪刚才这个女人跟这地方的居民都长得不一样,肯定也是虚的伪装!才会引来破面!   “可恶,竟然装成人类来欺骗大爷我,你们都去死吧!”说着正打算喊斩魄刀的始解语,打算趁着他们俩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干掉他们,毕竟,如果能打赢破面的话,别说是升职离开这地方了,说不定他以后回静灵庭都有了可以吹嘘的资本了!   “除了去死什么都听不懂,给翻译下。”文凉琴试图将重点放在别的东西身上,以转移自己对手臂疼痛感的注意力。   “听懂那个词就够了。”乌尔奇奥拉淡然回答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微微偏了一下头,从兜里抽出手,对着对面解放的家伙伸出手,食指指尖对着那边,在文凉琴的惊讶和对面死神的诧异当中,墨绿的纹路缠绕上了手腕,灵压在空中仿佛可以看见,一时之间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只有文凉琴一个人是完好地站在原地的。   下一瞬间,巨大的绿色虚闪朝着对面打了过去,能量的密集使得虚闪的光芒有些刺眼,文凉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宅子,那个死神连带着房子都不见了,虚闪使得他们俩的面前一片空旷。   确认完毕,这个虚闪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不过——“你把那家伙轰成渣我都没意见,可是你不觉得,你的虚闪波及范围略大了一点儿吗?”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文凉琴一脸的蛋疼。   “放心好了,在我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人类魂魄就朝远处逃了。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在我的灵压下无动于衷吗?”乌尔奇奥拉轻描淡写地收回了手,看着文凉琴,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你刚才那句话是在夸我吗?”文凉琴眼眸亮晶晶地,语气有些雀跃。   “你想多了。”乌尔奇奥拉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那我就当夸我收下咯,谢谢夸奖。”文凉琴直接无视他的话,接口道。   乌尔奇奥拉打量了她两秒钟,发现她脸皮的厚度有增无减之后,换了个话题:“手不疼了?”   “啊!乌尔奇奥拉你个混蛋!痛死了干嘛提醒我!嗷嗷嗷嗷!不管,抱我或者背我你选一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都怪你!”   前所未有安静的流魂街七十区上空响彻一个女人不要脸的声音。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二句话   最后乌尔奇奥拉的选择是三,文凉琴自己好好走路,威胁条件是如果她再吵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大概文凉琴是史上为数不多的能被‘留在尸魂界’这个理由威胁到的女生了。   文凉琴动了动唇,表情特别不满,吹着小臂上的细小的沙砾,之前自己带的那瓶矿泉水似乎随手放在了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库里头,导致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处理一下这些细小的伤口。   “你们这样出现在尸魂界,进到前几区的地方就会响起警报吧,而且我记得这些地方有巡逻的死神队伍,要是遇到了的话我还会拖你后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去?”文凉琴终于还是忍不住找了个话题,实在是因为这一路上走来路上都□□静的原因,仿佛周围的居民都绝迹了一样。   乌尔奇奥拉的答案非常直接:“因为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也掉到这里了。如果你不想找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   ……那到底是什么奇葩的机器?   这种时候突然觉得七六好可怜,她应该是被我连累的,可是莫名好开心怎么回事?→_→   怀着某种罪恶感和舒爽感混合的复杂心情,文凉琴在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很安静。   相比她每次都能及时从水深火热当中解救出来的状态,七六就发现自己的运气似乎从踩了井盖之后根本都没有好过。   掉到尸魂界之后,凭借着出色的日语能力和女神级别的外表,很快地就和周围的人了解清楚了状况,明白了自己掉到了流魂街的二区。   终于摆脱了处于极度危险的情况,她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很喜欢葛力姆乔没错啦,不过葛爷的勾搭难度简直高,尤其是在自己心血来潮喂他喝了水之后,她机智地发现葛爷的目光略带杀气。   恩,尸魂界真是个好地方,天气晴朗,人民生活安详,如果是现世就更好了。   没等她那口气松完,就听到一阵极其诡异的声音,周围的人忽然都看着她的背后露出了一副惊恐到眼珠子都要脱眶的表情,有的人甚至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原地,七六突然不想回头去看她身后的东西是啥了。   不是说好流魂街二区非常和平的吗!到底是为什么他们看着我身后都跟见了鬼一样啊!   自从被接二连三地惊吓完之后,七六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惊吓到自己了,叉着腰仰着头,正好与上方挡住了她光芒的一张其丑无比留着口水的巨大的脸对上了,那巨大的脸此刻也低着头看着她。   七六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射神经:“啊——!!”   在空中响转到一半的葛力姆乔不知道为什么就捕捉到了下方一抹及其具有特色的尖叫声,大概是这尖叫之前近距离摧残过他耳膜的原因,葛力姆乔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对这声音和其主大概都比较难忘。   一听到她这天都能被喊塌的尖叫声,就非常想弄死她啊。葛爷心情略不好地想道。   这一停就正好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栋民居的上方,七六被那只虚的爪子捏住了,看那个样子是打算把她往嘴里扔,七六关键时刻求生本能大爆发,视线终于捕捉到了在场唯一能救她的存在:“葛力姆乔救命啊!!”   葛力姆乔原本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听到她那声悲切的呼救声之后,下一秒钟就出现在了那虚的上方,而七六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直接一手劈开了那只虚的脑袋……血糊了自己一脸。   糊了一脸……糊了一脸……   七六已经麻木了,伸手抹了一把没有抹干净,默默地从双肩包里头用还干净的那只手掏出纸巾,擦掉了唯一的一包卫生纸,在这个过程中她淡定地无视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该庆幸这一脸不是姨妈血?   “刚才不是喊的很大声吗?现在倒是很安静啊,女人。”就在葛力姆乔决定再听到她一声尖叫就弄死她的时候,突然发现七六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被您的威武霸气吓尿了。”七六淡然接茬,同时思索着去哪里洗头比较好,吓过头了她真是没有力气再尖叫了。   葛力姆乔嗤了一声,显然七六的敷衍让他更加不愉快了。与此同时,周围的巡逻队出现在了他们的跟前,见到葛力姆乔的那一刻,有人开始呼叫静灵庭,剩下的都开始拔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那边那个一脸血的拿着水瓶洗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七六发现了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那就是她的水瓶子里头的水似乎一直都倒不完,而很显然葛力姆乔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因为他黑着脸看着那个女人手中握着,自己以为加了料的水瓶,跟不要钱似的用来洗头洗脸。   七六洗完了才发现现场的死神们表情都跟傻了似得定格了,转头看着葛力姆乔,“破面还有把死神定住的大招吗?”   葛力姆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而后决定不去搭理这个女人,转而看向那群死神,灵压瞬间释放了出去,空气中细小的沙尘都在微微震动着,七六一脸茫然以为是地震了,看到葛力姆乔身上几乎具现化的蓝色之后,反应过来是豹子发飙了。   “那个,在你们打之前,我能不能先闪开?”在对面叽里呱啦开始咏唱的时候,七六瞅着那个波及范围自己妥妥是炮灰,非常英勇地插了一句嘴。   在葛力姆乔把她踹走之前,剩下两个终于姗姗来迟,文凉琴瞅了一眼对面那个大阵仗,再瞅了瞅七六,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七六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不踩井盖了吗?你改掉水坑了啊?”   罪魁祸首现身。   七六从来动口不动手,这次看到文凉琴,她由衷地觉得自己应该为民造福掐死这个祸害,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管那边那群死神因为看到两个十刃级别的破面的表情,文凉琴倒是很自觉地去把七六拉了过来,瞅了瞅四周发现似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之后,她干脆就对着她伸出双手。   “你以为你主动伸手我就不会打你了吗?”七六鄙视地看着文凉琴,所幸她的颜值高,就算头发湿淋淋地也完全不影响那张脸的可观性。   文凉琴翻了个白眼,“借点水,洗洗手。没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啊,戴上眼镜吧这视力让人捉急的。”   七六第无数次败给了她的人参公鸡,把手中一直都在半瓶状态的矿泉水塞到她手里,转身去翻包包。   文凉琴接住了水,顺手戳了戳她:“帮我冲一下呗。”   七六冲她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视力差,看不见,自己洗。”   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周围的砖瓦大片大片的掉,房子一倒就是一排,文凉琴抬头看着自己四周的建筑,似乎有点担心自己和七六成了炮灰。   没成想那边的乌尔奇奥拉直接出现在葛力姆乔的身前,拦下了他的动作,在他身前划开了一道通往现世的黑腔,同时响转一手拽一个把文凉琴和七六带了进去。葛力姆乔看着乌尔奇奥拉干脆利落的动作,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回到虚圈。   “因为伤还没有恢复,所以你降低标准开始和垃圾战斗了?”乌尔奇奥拉站在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里有着轻微的嘲讽。   葛力姆乔几乎是瞬间就被点炸了,他喜欢战斗,却不代表着喜欢和垃圾打和送死,这群人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趣,而在死神的大本营里头一直打到死虽然爽但是蠢,被乌尔奇奥拉这么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再大的兴趣都消散了。   脸色有些不好地踏进黑腔,及时关闭的黑腔让外头所有的攻击都落了个空。黑腔里头黑漆漆一片,除了脚下两条平坦开阔的灵子大道,葛力姆乔的那条边缘略有些不齐,嚣张的风格一如既往。   而乌尔奇奥拉脚下的文凉琴都想拿尺子比一比,绝对是绿色地毯标准版,如他本人一样严谨。   文凉琴摸了摸衣服兜,找出来半张纸,就着之前用水冲过的伤口,轻轻的沾在上面,将一些渗出血液的伤口轻轻弄干净,吸着凉气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好刺激。   “在黑腔里头乱扔垃圾会怎么样?”文凉琴好奇地看了一眼周围,手中握着用过的纸巾。   “文凉琴你敢不敢消停点!”结果七六居然是第一个反驳她的。   乌尔奇奥拉有些讶异地看了七六一眼,文凉琴注意到他的视线,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第一次觉得她比你有脑子多了。”乌尔奇奥拉平静的语气瞬间把两个人都得罪了。   “你什么意思?”X2   葛力姆乔看着他们几个的互动,有些嘲讽地开口道:“哟,什么时候乌尔奇奥拉大人也能和人类相处的这么愉快了?”   七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葛力姆乔不爽地回瞪:“看什么!”   七六晃了晃手中的水,语气莫名有些笑意:“火气好大,喝水吗葛爷?降火提神抗疲劳哦。”   文凉琴觉得葛力姆乔被七六调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七六比自己强大多了。   “哈?女人你是在找死吗?拿那种洗头水给我?说来之前我好像还没跟你算账吧。”葛力姆乔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七六的身上,瞅着那个架势像是打算掐住七六的脖子问问题。   “我这个水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喝的,刚才用来洗头是个意外,而且还是因为你。以及,之前明明算我救了你,你也救我一次,我们就扯平了,我们还有什么帐好算的?”   没等葛力姆乔反驳,她还加了一句:“而且你算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东西。怎么态度这么恶劣?”   文凉琴扯了扯乌尔奇奥拉的袖子:“给翻译下。”七六对着葛爷说的那段话似乎很威风,可惜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在找死。”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为什么不拦着她?”文凉琴惊诧地看着他,没等乌尔奇奥拉给出回答,她就捂着脸:“算了,作死的时候是拦都拦不住的。她肯定挑衅葛力姆乔来着,你说她是不是刺激过度转换人格了啊?”   “这个问题你该问她。”乌尔奇奥拉目视前方,回答文凉琴的问题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在一路的扯淡中,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就在文凉琴以为回到虚圈之后,却发现跟前的世界有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现世!   文凉琴扯了扯乌尔奇奥拉的袖子,却发现他们这一行人站在了半空中,条件反射地转头去看七六,有些庆幸她并没有恐高这个属性不然就那一嗓子绝对万人瞩目。   葛力姆乔看了下面一圈,视线看向乌尔奇奥拉:“来这里干嘛?”这里只有一堆垃圾,有实力的都去空座町了。他们抵达的是个非常和平的地方,完全看不出这个国家其中的某个城市正经历着怎样的一场大战。   乌尔奇奥拉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下一秒钟搭着文凉琴和七六的肩膀带着她们响转到了某栋建筑物的阴影处,开口道:“在这里等十分钟,我们很快回来。”   文凉琴第一时间猜到了他的打算,大概是要去空座把赫丽贝尔他们带回来,于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对他伸出了手。   七六转身不想去看他俩无时无刻地秀,而且貌似还是无意识的秀。   文凉琴很坦然地迎上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眸,看进他那双沉静的眼眸中,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开口反问:“逛街不得花钱啊?”   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无动于衷,文凉琴跟他对视地眼睛都酸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没钱就肉-偿,帅哥今晚约吗?”   乌尔奇奥拉果断地亲了下去,她这张嘴就不能闲着。   等到他和葛力姆乔都走了之后,文凉琴才略遗憾地收回了目光,转头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七六:“我突然想到我们要在虚夜宫过日子……你卡里还剩多少钱够我们买生活用品?”   七六冷笑一声看着她,双手环胸非常有气势,“不是有钱买四位数的衣服吗?买买买,别问多少钱,千金难买你高兴啊。”   文凉琴:……我现在把衣服二手卖出去还来得及吗?   过了一会儿文凉琴头顶突然亮起了一个灯泡。她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七六:“你说,如果我们今晚在虚夜宫睡,你该睡在哪里比较好呢?”   七六顿了顿,一秒钟领悟了文凉琴的意图。在第四十刃行宫借住意味着需要交房费意味着今天得给文凉琴买单——别问她为啥不勾搭豹子因为她爱惜生命。   咬了咬牙:“算你狠。”   于是乌尔奇奥拉回来就看见文凉琴手上拎着一堆东西站在之前的地方,露出非常满足的表情,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七六几乎要具现化到周身的阴影。   “咦怎么只有你?豹子嘞?”文凉琴透过他的肩头往他身后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传说中第六十刃的身影。乌尔奇奥拉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七六的状态,只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走了。”   诶诶诶?文凉琴只来得及拉上七六,就被乌尔奇奥拉带着走进了一片黑暗中。   七六一直紧紧握着文凉琴的手,在黑暗中文凉琴转头只能借助脚下的道路转头看到乌尔奇奥拉的白色假面,和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眸。想了想,文凉琴也回握住了七六的手,她明白七六的心情。那种,被自己喜欢的人所讨厌或者是不屑,会很难过。   一路到虚夜宫都无言,在跨出这个空间的时候乌尔奇奥拉还回头看了一眼文凉琴,这么文静不像是她的风格。   然而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他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第四十刃的行宫非常大,除了乌尔奇奥拉之外没有其他的破面。大到了七六有很大的空间可以选择自己睡在哪,大到了让人无端感觉到一股空旷的寂寥。   文凉琴坐在白色软床上,扯着乌尔奇奥拉的袖子商量今晚去跟七六一起睡而抛弃他的问题,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保持缄默。   “就一个晚上,你不会介意的对吧?不说话就是同意咯?三二一……唔……”还没等她自顾自地得出结论就被按倒在床上,紧接着今日之类第无数次被堵住嘴,冰凉的舌头冰凉的吻,然而与之前温柔的不同的是,这次明显带着劫掠的意味,她攥紧他肩膀的白色衣料,侧着头想要躲开这让自己气息难以维持平稳的深吻,但是肩膀被他的一只手给按住,他另一手则是抚着她的脸,不让她躲开。   她使劲儿去推他的肩膀,却撼动不了分毫,眯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绿色眼眸,可因为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有些恼怒地伸手去抓他的头发,入手的黑发柔软如绸缎,明明知道就算用力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却还是有些不忍下手,最后也只能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肩头。   等到他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的时候,文凉琴已经满脸通红——憋得。   唇边挂着一丝透明的液体,她伸手擦了擦,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他半天才捋顺自己的气息,开口无力地说出一句:“你这是要玩儿死我啊……”   复又张开手指顺了下自己在床上蹭乱的毛,整了整衣服,才站起来,眨眼看着他淡然的模样:“所以你这是同意了?那……晚上就不约了哦?”   “没事不要出行宫。”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回裤兜中,转过身打算往外走,临走时侧过头对她简单地说了一句。黑色的碎发落在颈间,与白色的假面对比出鲜明的界限,挺拔如松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浅色的阴影。   文凉琴了然地对他点点头,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时,突然开口喊了他一声,他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听见文凉琴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入自己的耳中:“乌尔奇奥拉,我最爱你了。”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三句话   在乌尔奇奥拉不知道去干什么事儿的当口,文凉琴正在怂恿七六去骚扰豹子,七六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乌尔奇奥拉刚刚怎么就这么放过你了?”   文凉琴刚说到‘你想啊对付这种大爷就必须不畏强势才能让人家瞧得起’这里,思路还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乌尔奇奥拉怎么没干-翻你?”七六对她的扯屁不屑一顾,瞥了她一眼,很不客气地扔了一句话。   文凉琴被她噎的顿了一下,朝她比了个中指,“咒人者,恒被-干。”   就在她们俩有一搭没一搭损着对方的时候,只听见第四十刃行宫的墙壁‘轰隆’一声,外面走廊的灯光漏进来,一个人影挡住了大半的灯光。   文凉琴下意识摒住了呼吸,在脑海里飞快搜寻着目前虚夜宫这么胆大包天还有破墙而入的破面究竟有哪些,等得出答案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人影清晰的面容——葛力姆乔。   很好大爷来了。   文凉琴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只要闭嘴听着就好,虽然有约莫那么一点儿的遗憾,没有乌尔奇奥拉在旁边当翻译略有点儿不尽兴。   “哇,大爷你穿墙技能不错。”七六挑了下眉毛,心底有些发虚的时候,口头上倒是听不出什么,毫无诚意夸着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额前的几缕水蓝色的发在空中随着气流漂扬着,脸上的兽牙状假面闭合着,眉毛微微蹙着,鼻梁高挺,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主人桀骜的性格,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湖蓝的双眸中透着一股慵懒的气质,如同一头暂时在打盹的猛兽。   漫不经心地扫了朝着他那边看去的文凉琴和七六一眼,而后视线定格在七六的身上,嘴角渐渐扯出一个弧度,有些嚣张和不羁。他的声音低沉时有些许的沙哑,听在七六的耳中莫名性感:“啊……找到了。”   眼中闪烁着几许兴味,抬脚朝这边移动了几步,单手插兜,另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走到了七六的跟前,整个人投下的阴影将七六与他比起来显得瘦小的体型全然覆盖,单手将她拎了起来往肩上一甩,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卧槽好屌啊屌炸天啊!   文凉琴抽着嘴角伸出尔康手意思意思表达了自己对基友的挽留,而后毫无诚意地蹲在破了的墙那个洞那里,瞅着葛爷已经走出去好远,七六才反应过来挣扎的模样:“喂喂等等你去哪!”   葛力姆乔懒得回答她,自顾自的走着,在七六准备大喊一声的时候突然眼疾手快地将她往前一拽,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提到自己的面前,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要是敢在我耳边尖叫,就杀了你。”   就算是日语再渣的也听得懂杀这个字眼,七六咽了口口水,想了想点了点头,在葛力姆乔将她当沙包抗之前语速飞快说了一句:“换个姿势以及不管你去哪我东西要带上!”   葛爷眉毛蹙起的程度深了些,有些不耐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却发现在破了个洞的第四十刃行宫墙外,规规矩矩地堆着东西——全是七六的家当。机智的文凉琴早已把自己的那份留了下来。   七六在回头看的时候也被文凉琴如此高效率出卖队友的行为给惊呆了,喃喃了两句“这tm到底多大仇!”之后感觉看到了她们俩友情的末路。   葛力姆乔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另一手将东西拎了起来,在七六抗议的声音中将她夹在了手臂下,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文凉琴的声音从第四十刃行宫里头传了出来,随风送到了七六的耳中:“祝你们干的愉快~”   一个人在第四十刃行宫吹着冷风,文凉琴坐在最外边的沙发上看着空旷寂寥的第四十刃行宫,叹了口气:“我们的对话这么黄-暴也是不能看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好过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啊。”   捧着脸叹息,文凉琴起来绕着第四十刃行宫开始了探险之旅,期待着从哪个角落翻出来乌尔奇奥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半小时之后——   累瘫躺在床上的她觉得虚圈的房价太便宜是不对的,这种占地面积已经超过了实际需求的宫殿为什么会存在!不能因为他们都用闪的代替跑的就这样用面积体现实力啊!   文凉琴觉得自己需要和乌尔奇奥拉谈谈脚踏实地这个课题。   一个小时后。   鞋底与冰冷的砖面轻微撞击,发出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第四十刃行宫的大床前,上面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女生,睡在床的正中央,能清楚地听到她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他俯下身,将她侧脸上的头发拨开,手指划过她的皮肤,清楚地感受到她皮肤表面的温度似乎低了一点儿,伸手扯过旁边之前被她折腾地凌乱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   而后在床沿坐下,双腿交叠放在最边上,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谁料睡着的那位模糊有些感觉,伸手在自己的臂长范围内摸了一圈,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在手心搓了搓确定这衣料好像是有点不寻常,攥在手里就不动弹了。他微微睁开眼眸,翡翠一般莹亮的眼睛里晕着柔和的光,注视着她的侧脸。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文凉琴似乎有要醒过来的征兆,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边的乌尔奇奥拉,一边打哈欠一边问:“你回来了?”眼角泛起水汽。   在床上蹭到了他旁边,扯过他的一只手玩,看着与他苍白的手对比得有些发黄的自己的手背,手指对齐,看着他苍白的指节,手指动了动与他的手十指交叉握住,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光玩还不满足,不忘了顺带着八卦一下:“对了你把赫利贝尔带回来了没?史塔克呢?”   “只有赫利贝尔。”乌尔奇奥拉任她折腾,轻启唇瓣,吐出几个字。   啊有点小遗憾。文凉琴满脸写着这样的字,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脸看着他:“赫利贝尔讨厌人类不?”   没等乌尔奇奥拉回答,她就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如果不讨厌的话我可以去看看她不,毕竟是女神啊——实力彪悍又性感。”   乌尔奇奥拉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手上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旁边,伸出另一手顺了下她的头发,这才缓声开口道:“回来的时候看到葛力姆乔带着你朋友出去了。”   在文凉琴惊讶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接了下去:“她跟我说,我走以后,你哭着打电话给她说想我。”   “然后去逛街的时候,你专门挑井盖踩,就过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重磅炸弹让文凉琴的脸色跟染缸一样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所以,”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唯有一双碧色的眼眸看着她,唇间溢出的话语与他冰冷的面部形成鲜明的对比:“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文凉琴握紧他的手,指缝间都是他冰冷的手指温度,垂眸想了想,忽而笑的眼角扬起,唇角弯弯,握着他的手,用有些恍然的语气说道:“还真是漏了一件事。”   另一手撑起上半身之后,抵在他肩上,歪着脑袋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乌尔奇奥拉,我想你了,想你想的快疯了。”   这不是告白,而是事实。   多庆幸我能找回你,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要多少次蹲在冰凉的楼梯间,啜泣着说我想你了,就算想的心都碎了,午夜梦回也寻不到你的身影。   似乎觉得太过矫情了,文凉琴立马选择了转移话题:“你说葛爷把七六带出去了?去哪?周游虚圈吗?”   “大概。”乌尔奇奥拉随意应了她一句,看穿了她莫名的窘迫心理。也许是觉得休息够了,坐直了身体,松开了她的手,像是打算往外走。   “又要去哪儿?”   他回头瞧了她一眼,顺手把她也拉了起来,“不是想看赫利贝尔吗。”文凉琴赖床到一半听到他这话,顿时蹦的老高,穿鞋往外头跑到一半倒回来问他:“哦对第四十刃行宫好大,你不觉得厕所都离那么远很不方便吗!不过十刃真的需要上厕所吗我记得井上在动画里待的那个地方都没有厕所她怎么忍住的……”   “闭嘴。”乌尔奇奥拉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显然是觉得她话多起来实在很聒噪。   文凉琴哦了一声,撅了下嘴,有些忿忿地跑去洗手间上厕所顺便补妆。   走在虚夜宫偌大的走廊上,开始的时候文凉琴还很兴奋O(∩_∩)O,走没几分钟表情就变成了=_,= ……又过了几分钟就成了=_=……   “怎么还没到?要不还是你响转带我吧?”文凉琴停下脚步,对着他伸出双手,一副要抱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破面匆匆从他们身边路过,文凉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乌尔奇奥拉拦腰往自己的方向揽去,“乌尔奇奥拉大人,您身边的是人类吧?”那破面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朝着文凉琴看去。   乌尔奇奥拉冷冷的看着他,周身的灵压开始隐隐的提升,让他的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绿色。   文凉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面上的表情并没有怎么变化。   那个破面身体抖了抖,说了一句“是我冒犯了。”倒退几步,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文凉琴有些疑惑地指了指他离开的地方:“呃,那破面难道向你挑衅来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虚夜宫的低等破面应该都对乌尔奇奥拉很敬畏才对。   “不嫌风大了?”乌尔奇奥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回到刚才的话题。   文凉琴立刻皱着眉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期间乌尔奇奥拉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拿下来,仿佛打定主意让她待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终于她咬了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抱住他:“来吧!”   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揽着她,消失在了原地,奇异的是,一直到了目的地她都没有感觉到半缕风吹到脸上。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四句话   甫一被放下,文凉琴反倒不急着去看赫利贝尔了,左手支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指尖抵着下巴,打量着乌尔奇奥拉,用比寻常稍慢些的语调问道:“你之前是故意的吗?”   这次居然全程没风,乌尔奇奥拉之前一定是嫌她话多故意的。   “嗯。”出乎文凉琴意料的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神色自若。   文凉琴抵着下巴的食指一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用一脸‘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表情看着他,乌尔奇奥拉坦然接受她的指责,步履稳妥地朝着第三十刃的行宫走去。   文凉琴一口气提上来半路卡住了,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磨牙,然后抬脚跟上。   第三十刃行宫比起第四十刃的行宫就要简单地多,乌尔奇奥拉并没有刻意收敛灵压,故而刚一进门,入眼便是三个打扮各异的女破面。   第三十刃的三位从属官。   三位对他的到来并不吃惊,但是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后的文凉琴身上。荪荪以水袖掩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紫色眼眸,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她才后退了一步,缓声开口道:“赫利贝尔大人已久等,请。”   另一手指向里面的大厅,赫利贝尔的灵压确实就在那个方向。   乌尔奇奥拉朝她们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头也没回地伸手准确拉住文凉琴的纤细手臂,往前走去。   力道不松不紧,却明明白白昭示了一层意思。荪荪等几人从善如流地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放在以往她们自然不会这样听话,奈何这位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救了自家上司一命,她们也就多给了个面子。   跟着乌尔奇奥拉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一个大厅,赫利贝尔倚在阳台的门框边,外头明月高悬,在她脚下的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她双手交叉,高高的衣领遮住了她脸上的啮齿面具,余下一双碧绿的双眸在额前金色的碎发下熠熠生辉。   由于乌尔奇奥拉的缘故,文凉琴对有着绿色眼睛的破面难免好感度再涨一些,“好帅。”扯了下乌尔奇奥拉的衣服下摆,仗着这里只有一个破面能听懂她的话,她小声地发表了下对这个强大女破面的直观感受。   在她打量赫利贝尔的同时,赫利贝尔也不由得多注意了她两眼,这一看她有些惊讶,略有些低的沙哑声音带着疑惑响起:“……人类?”   似乎有些不明白乌尔奇奥拉怎会平白无故带个人类在身边。   没有灵压,也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不过乌尔奇奥拉向来洞察入微,也许她身上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变为了然,也不去多做解释,而是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虚夜宫此次大战中,十刃折损过半,余下当中又以你数字最靠前,由你统治虚圈再好不过。”   赫利贝尔稍稍站直了身体,不再靠着墙,盯着乌尔奇奥拉,听完他的话之后,也只是沉默。由于乌尔奇奥拉说话省掉了一些后缀,文凉琴直接两眼一抹黑语言障碍,除了来回看他俩啥也干不了。   说来赫利贝尔的胸器果然犀利,光看着就觉得手感一定很好,可惜不能摸一把。文凉琴盯着赫利贝尔的胸看,顺便感慨了一下,都是女人为啥井上有胸没脑而赫利贝尔如此完美。   这么好看的女汉纸搅基似乎也不错诶……没等文凉琴脑补出什么样的能和赫姐配,就在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突然用中文开口道:“好看吗?”   文凉琴猛点头,正想开口分享下自己观点的时候蓦然想起来旁边站着的是谁,点头到一半突然收住差点扭到脖子,乌尔奇奥拉慢条斯理地从兜中伸出手,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文凉琴顿时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没成想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转而对赫利贝尔说道:“那就这样。虚圈短期内不会有大的变化,除非……”他停顿了一拍,想到在文凉琴那里看到的无形帝国的资料,这才接下去道:“外敌入侵。”   赫利贝尔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未出口的意思,轻点了点头。看到他带着文凉琴转身往外走去,想问他要去现世是否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乌尔奇奥拉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只要不违背虚圈的利益,她并不会插手他人之事。   “帅哥你手好凉,打个商量咱牵手成不?你这样我觉得你在遛狗啊……”文凉琴抓住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转头对他露出讨好的笑。   乌尔奇奥拉斜睨了她一眼,瞅见她缩了缩脖子,松开了手,文凉琴顿时就特别开心地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主动去挽他的手,往回走的时候特别开心,不忘了多夸两句赫利贝尔的女汉子风范,简直爷们。   乌尔奇奥拉大概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喜欢的人在他跟前夸着另一个……女破面,他果然不该低估这家伙的脑回路。   她一路上废话简直多,以至于没发现花了几个小时和乌尔奇奥拉选择用走的方式回到第三十刃的行宫。   一会儿夸赫利贝尔一会儿点评人家身边的三个从属官,还不忘了提一下前三十刃妮露,再由这个话题引发了对十刃军团的意见。   乌尔奇奥拉少见地没有阻止她,在几个小时之后踏进行宫门口时,忽然发问:“一直谈论她们的胸是因为你没有吗?”   文凉琴噎了一下,非常坦诚地点头道:“是啊!怎么,你嫌弃啊?”   乌尔奇奥拉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文凉琴见他步履加快了些,追上去戳了下他的后背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如果她能早知道自己今天下午作了多大的一次死之后,她一定要找尽理由待在外面的大厅誓死不往房间迈一步。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乌尔奇奥拉站在床边停住脚步,她已经凑在他旁边了,他慢慢从兜中抽出手,在文凉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按在了床上,乌尔奇奥拉弯腰凑近她,唇角勾起半分弧度,在她耳边缓缓说道:“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回自信。”   冰凉的气息挟着青年的嗓音并入她耳中,然而她背上却莫名泛起一阵凉意,根本不用去深思他的话,直觉就告诉她好像哪里不妙。   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的肩膀,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底气:“呃,哈哈,不用啊,我觉得我简直自信心爆棚呢,我是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啊……”   奈何早八百年就注定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只要乌尔奇奥拉想,她全身的力气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一根手指。   伸手将她双手手腕握住,按在她头顶,文凉琴终于反应过来了眼下的情景和想象中完全不同,脑海中警笛声大作,声音虚的不是一点半点:“那个啥,你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啊,别激动啊亲爱的!”   乌尔奇奥拉另一手食指划过她的侧脸,顺着下颌线一路沿着脖子缓缓下滑,冰凉的指尖和她体表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想忽视那感觉都不行,偏偏他的动作又不紧不慢,硬生生让她有种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要慢慢等死的煎熬感觉。   停在她的衣服领口,他的表情依然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包括语气都还是与平常无异,淡淡道:“平时耍流氓不是很在行吗,怎么现在就怂了,嗯?”末尾稍稍上扬的尾音不仅带着莫名的危险意味,还有些嘲讽在里面。   文凉琴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那换我上你我绝对不紧张!”不经大脑就出口的话让她想掐死自己,让你嘴贱QAQ她有预感自己今天要死的很有节奏感。   乌尔奇奥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绿色的眼眸深邃了一些,比之平常更增了几分莫名的美,分明是毫无情感的竖瞳偏偏引得文凉琴被看得移不开目光,被吸引了大半心神。   只听见他了然地哦了一声,没等文凉琴松一口气,就听见室内响起衣料撕裂的声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被撕开的绝对不会是他的衣服,那么情况可想而知……   他俯下身,堵住了她的惊呼声,极尽侵略,轻而易举让她乱了呼吸,脸颊逐渐泛红,眼角也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在她终于被放过的时候,听着她紊乱的喘息声,他轻吻着她的嘴角,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说出几个字:“后悔也晚了。”   既然这样努力地来到我的身边,便不会让你有逃开的机会。   当天,文凉琴为自己以前到现在的嘴贱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她总算身体力行地明白了乌尔奇奥拉记忆力和体力都有多好,在求饶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他不经意地重复一句当初说过的话,还会以此为理由再来一次。   就算如此,以她的渣体力在最后还听到他似乎有些遗憾的说剩下的账留到下次。   总之,文凉琴是彻彻底底地怕了他了,在之后躺在床上的日子里,她有充足的时间来检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是个多么毁一生的习惯!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五句话   醒来之后首先是触目的白色穹顶,而后视线挪到了窗口的柔和光线,昨天晚上被折腾地狠了,这会儿她依旧是全身酸痛,提不起力气来。没等她动弹,旁边传来一个微凉的声音:“醒了?”   她转过脸,身上的乏力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晚这位干的好事,偏偏她又被教训的彻底不敢招惹他了,只唔了一声,一方面是表示自己不满,另一方面算是回应了他的问题,声音里难掩沙哑的意味。   下一刻下颌便被一只微凉苍白的手给捏住,他眉间不经意拢了拢,坐起来探过身去看她,她乍然对上那双碧绿沉淀的眼眸,眼中有些疑惑。他唇间低声说出两字,“说话。”   “啊?”说什么?她双眼中疑惑更深。他手下皮肤的温度似乎高了些,此刻仿佛终于意识到人类身体有多脆弱,她本就瘦,体质在人类当中更是算不上好的,被他这么弄一晚上似乎真的有生病的可能。   那个出口的音染着浓浓的鼻音,不由得他不往这个方面去想,尤其是亲眼见识过她病得时候的模样。出口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然而内容却是暖的:“哪里不舒服?”   这一回她倒是回答地很干脆:“哪都不舒服。”   与他对视了好久,他都不再开口,而后手从下颌往被子里滑,打算试试她身上的温度是不是和脸上一样。她倒是反应极快地抓住他经过脖子还要往下的冰凉的手,一脸惊愕地问他:“你不是吧?”还来?   手心的温度倒是一如既往,乌尔奇奥拉在心里决定一会儿去萨尔阿波罗那里要一份人类的体质数据之后,这下倒是很淡然地将自己的疑惑诉诸于口:“病了?”   她这才知道刚才他担心到哪去了,眉眼霎时间弯了起来,只解释道:“没有。多喝点水就好了,我一般不着凉就不会生病。”   她对自己的体质通常情况下都很清楚,但是这回偏偏是个意外,在喝完热水之后非但没有恢复,连嗓子眼都有些发堵,等到乌尔奇奥拉出去几个小时回来之后,她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生病征兆。   人类北京时间,下午两点。   虚夜宫第四十刃行宫。   一个脸上泛着红晕的女生单薄地坐在床铺上,睁着无辜的眼神与对面笔直站着单手插兜的破面对视,由于他的脸色向来苍白,一时间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明明罪魁祸首就在对面,她的气势却无端短了一截,可依旧睁着此刻黑白分明的眼眸与他对视,说道:“都怪你,昨晚体力透支了,生物钟都乱了,所以我生病了。”   原本老觉得心底哪里不对的破面君在她出口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反而打消了那点人类情绪中名为愧疚的异样情感,上前两步走到床边,将她横抱起来,不咸不淡扔下一句:“体质太差。”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表情满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他兽性大发结果反过头怪她太弱,这是个什么理儿。   没等她反驳的话出口,他的下一句就到了:“好了之后,每天绕着虚夜宫跑一圈。”   文凉琴就这么保持着被雷劈的表情被他抱到了一个地方,眼前是个封闭式的房子,没有窗户,光源都靠头顶的镶嵌式电灯,周围的黑暗处不时冒出来一双双奇怪的眼睛,里头的情绪绝对不是善意,她一时忘了自己要反驳的话,下意识地去揽他的脖子。   偌大的房子深处突然浮出一声笑,而后暗处的那些影子已经忍不住走到了灯光下,文凉琴这才看清它们都是一各个体型怪异的虚,仿佛都闻到了文凉琴身上的魂魄的味道,这个人类本身的味道很普通,但是偏偏混进了第四十刃的灵力的味道,一时间竟然让他们想要扑上去咬一口。   有自主意识的尚且能控制住自己,忌惮着乌尔奇奥拉,其他被设定得宛如机器的家伙可就没那么有眼力见儿了,围绕在他们周身的破面越来越多,各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乌尔奇奥拉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而文凉琴在看清了它们的真面目之后,一面在心中恶心,一边倒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想着能养出这么多异形的地方,也就是第八十刃的行宫了。   就在某一只忍不住抬起巨大的爪子从他后上方狠狠拍下去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眼底的绿色仿佛莹亮了些,周身出现墨绿的灵力颜色,随即整个行宫都像是沉溺在巨大的灵压之中,在周围所有萨尔阿波罗制造的机器动弹不得的时候,仿若闲庭漫步一步步抱着她走出来,而后翡翠般的眼眸左右瞧了瞧,出口的声音镇定自若:“够了就出来,萨尔阿波罗。”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视线定格在某处,而那个地方也果然出现一张戴着眼镜的脸,粉色的中长发不容忽视,可惜本身却不如这头发颜色一样简单。分明模样正常,然而那眼底的执着和疯狂却让人为之一惊。他慢慢走出来,手中拿着遥控器模样的东西,见乌尔奇奥拉依然安之若素的模样,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出口的声音在文凉琴听来怎么都带着一股变态的调调:“那么,让我来猜猜,乌尔奇奥拉大人主动上门贡献灵压数据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的视线倏然落在文凉琴的身上“这个人类呢?”   “灵压数据换检测机器。”乌尔奇奥拉表情平平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在与同胞对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可以说的上是亲和了,甚至还可以说的上是慷慨。   “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啊,毕竟你可没使出全力。”萨尔阿波罗眼睛都没转一下,眼底的疯狂不着痕迹地收敛了起来,换上了彬彬有礼的微笑,却掩不去他眼神里的一抹算计。   没等这二人的对话继续,乌尔奇奥拉转过头看向某一边,文凉琴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除了一堵墙啥也没看到。他又看了回来,似乎接下来都不打算说话了,萨尔阿波罗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灵压感知度不及乌尔奇奥拉灵敏,然则他对第八行宫的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只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名字,“葛力姆乔!”饶是文凉琴这种不懂日语的也知道来了哪位大爷。   这一位,绝对是来砸场子的。   轰隆声渐进,文凉琴也能听到,下一刻之前他们看的那个方向,陡然轰隆一声巨响,墙面和一打异形的破面一个叠一个摔在了萨尔阿波罗的脚边。破墙专业户葛爷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事,眉宇间都是轻狂,看都不看一眼被自己打出去的东西,扛着人就从高处跳了下来,无视了萨尔阿波罗黑着的脸,轻飘飘扔下一句:“救个人。”伴随着他的话一起的,是他闲着的另一手指向的方向。   那肩上扛着的人,赫然就是才不见的七六。被他麻袋一样抗在肩头,背上是一片血迹,人瞅着是失去了意识。   这可把文凉琴吓得不轻,她几乎是立马就从乌尔奇奥拉怀里下来,跑到了葛力姆乔的旁边,看到七六紧闭的双眼和白的都不见血色的脸色,心立刻就是一沉。   葛力姆乔正威胁着萨尔阿波罗,身侧就传来一道弱小的杀气,虽然微不足道,他还是转头看了一眼,文凉琴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暗表情看着他,紧抿着唇,眼底阴沉一片。   在他眼中不成气候的垃圾他向来不屑搭理,只冲着萨尔阿波罗扔下一句话:“少废话,不救老子砸你研究库。”   萨尔阿波罗牵唇一笑:“就凭你?”一个两个在用他身家威胁他之前,也不先掂量一下他的东西能是那么好动的。   葛力姆乔没空跟他废话,身边这个女人的气息越来越弱,若是死了,谁知道她的灵魂还有没有那种治疗的能力。   就在他们俩破面对峙的空隙,乌尔奇奥拉已经消失了一会又回来了,手中拎着个萨尔阿波罗这边的实验人员,之前貌似是个医疗官。   那小破面夹杂在这几尊大佛的灵压之间,真真是腿都软的直不起来了,假面挡着半张脸,露出来的另外半张长得倒是秀气。此刻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上司,又看了看杀神葛力姆乔,再看了看这里数字最靠前的乌尔奇奥拉,实在是手足无措。   文凉琴就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先救她。”手指向被葛力姆乔扛在肩上的七六,即便那医疗破面什么都听不懂,可也能看到她的手势。   葛力姆乔将肩头的人平放在他们跟前,背朝上,文凉琴却是注意到地面微凉,伸手捏了捏眉心,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偏偏惹她的还是个她得罪不起的。只是没等她郁闷多久,乌尔奇奥拉就在身后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对上她眼眸的时候,淡然问了一句:“脚不冷?”   之前放她下去是看她实在担心自己的朋友,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渣体质病得更严重。   文凉琴气焰不知怎的瞬间就熄灭了,乖乖待在他怀里看着被破面灵力治疗的七六。萨尔阿波罗在一旁睨了一眼,散漫地说了一句:“你最好祈祷她身上有灵力,否则直接等她变成虚来的快点。”   似乎这时候才有闲心打量眼下的局面,他面上出现一个讽刺的笑容,轻巧地开口道:“最近的十刃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对人类感兴趣了,莫非她们有什么特殊能力不成?”   葛爷眼瞅着七六身上的伤口似乎不再流血了,这才有闲心回敬萨尔阿波罗:“你懂个屁。”若是文凉琴这时候能听明白,定会反驳他一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同样用这个句式嘲笑了乌尔奇奥拉来着,这会儿倒是标准打脸。   那边厢那个小破面能使得劲儿也有限,眼看着不那么狰狞了,他灵力竟然就这么用光了。虽然知道这群小破面实力都渣到爆,葛力姆乔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声音倒是懒洋洋的,只是忽略不了里头挟的无限杀气:“果然是垃圾。”吓得那破面整个身体都在抖,文凉琴这会儿刚从乌尔奇奥拉那里拿来个神奇的翻译器放在耳边,瞬间就听懂了葛爷的话。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开口回道:“有本事让她受伤,你倒是有本事自己给治啊。”   葛力姆乔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在杀气涨起来的刹那就感知到了乌尔奇奥拉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明没有半分杀意,偏偏冰冷刺骨。他轻笑了一声,打量着文凉琴,蓦然出口道:“要是我杀了这个女人,你会跟我打一场吗?”   视线与乌尔奇奥拉的撞上,他水蓝的眼睛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嘴角的弧度也挟着恶意。   文凉琴只盯着自己的手背看,对他们俩的对话难得一点兴趣都没有。   意料之外的,乌尔奇奥拉只是淡淡回了他一句:“你做不到。”而后平静地看向萨尔阿波罗,目光中的意味很明显,就是在问他要检测的仪器。   萨尔阿波罗竟是难得大方的推了下眼镜,伸手示意他往里走,好像刚才那个讨价还价的小气鬼并不是他一样。   文凉琴抱着他的脖子,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转头看了萨尔阿波罗一眼,又看了一下愣着的葛力姆乔,不由得笑了一下,仰头看他,开口问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乌尔奇奥拉也不低头去看她,眼眸注意着前面的目的地,回答的声音一如往昔淡定自若。   文凉琴不想跟他争辩这个问题,在被他放在一个仪器的上站着时,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我还算是人吗?”   乌尔奇奥拉按下旁边的按钮,头也不回地沉声说了一句:“想太多。”   她笑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转身去看屏幕上的显示,才看了一眼就转头看着她,原本以为是她的体质问题,却在对上她故作无辜的眼神时,顿时明白了她在捣乱。似乎知道他发现了,她吐了下舌头,这才规矩起来,乌尔奇奥拉从兜中抽出手,在触及屏幕的时候,指尖原本带着灵力,却在看清上面显示的东西之后转过身去按那检测仪器上的按钮,将她重新抱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这就完了?那玩意检查什么的啊?”文凉琴揽着他的脖子,微扬着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他漫应了一句,却不去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在路过他们的时候,发现葛力姆乔正把七六抱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似乎没明白明明伤都好差不多了,为啥这人还是没醒。文凉琴抚着额头,他当谁的治愈能力都跟井上似得,自带回血功能吗?   “我觉得七六总有一天被他坑死。”她戳了戳乌尔奇奥拉的肩膀,他低头与她对视,她的眼神非常坚定。   乌尔奇奥拉抿了下唇,对着旁边的葛力姆乔道:“不想人死,就把她带来。”   葛爷本身向来不屑让别人帮忙,可是他看了看手中生命力一点儿也不强的人类,再看了看乌尔奇奥拉,只得不情不愿地抱着人跟上,心想着等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后,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加倍还回来。   萨尔阿波罗看着面前这堪称诡异的一幕,伸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锃亮的光芒,转身往后面走去。   原本对那个检测仪器不屑一顾,却在用来检查其他人造破面时,调出记录,看到上面显示的东西,勾了勾唇,吐出一句:“还真是狡猾啊,乌尔奇奥拉。”   另一头,文凉琴坐在床上,支着下巴对乌尔奇奥拉无比嚣张地扔下话:“我不会给你嫌弃我的机会。”   而对方的回应就是凉飕飕的一句:“烧退了再说。”不然在我嫌弃你之前,你就先病死了。   文凉琴瞬间就蔫了。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六句话   所幸这一次的意外还真不是她体质的问题,而是能力的觉醒,体温一直控制在三十八度左右,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空照顾下七六,后来头晕的厉害,被乌尔奇奥拉按在床上明令休息。   随便吃了点之前在现世买的东西,她沉沉睡了过去。   七六在恢复意识之后先看到了桌上一碗熬的很熟的红枣粥,然后才看到那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补血的东西,最下面用红笔写了加粗的注意事项:请务必吃一个月的猪肝补血!!!   七六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绿了,这时听到一个异常耳熟的嗓音响起:“你还真能睡啊。”   忍不住转头白了他一眼,七六的背现在还疼着,简直都没力气和他吵,端着桌上的粥一口口喝完之后,才回道:“如果您老速度能快点,我不至于这么能睡好吗?”清秀的眉眼即便是失血过多也自有一股清水出芙蓉之美,可惜都美给了个完全不懂得欣赏的破面看。   “嘁,垃圾没资格废话。”葛力姆乔双手交叉抵着下巴,转过头去不屑地答道。   “那你有本事自带回血功能,可千万别让垃圾在旁边围观。”经过这么一天的相处,七六虽然总结不出来和他相处的规律,但是直觉就是好像没危险,所以说话相当恣意。   葛力姆乔转回头,水蓝的眼眸打量着她,她也与他对视,看着他湖蓝的几乎要根根立起的发,而后转到他脸上。明明五官拆开来看都是很普通的,可拼凑在了一起就连眼角微扬的弧度都是嚣张的,这位大爷也算是张狂到了骨子里,连那蓝绿的眼影都一并凸显出他的傲气。   果然帅,符合她的品味。   葛力姆乔似乎看懂了她的目光,只嗤笑一声,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发现她的眼睛逐渐有些局促,脸颊温度逐渐上升。她伸手去掰他的手,可除了让自己的下巴更疼之外毫无作用。“老子要是把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不出三秒钟你连尸体都找不到。让你在一边呆着,是你的荣幸。”半天他才扔下这样一句。   七六放弃了挣扎,嘴上应得相当没有诚意:“是是是,感谢您老愿意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我一定坚决抱紧你大腿。”   葛力姆乔看都不想看她。   七六觉得葛力姆乔这位爷太难伺候了,跟他对着干吧没那个本事,夸他吧他嫌虚伪……你是女人么心思这么难猜?!   估计他眼里也就只剩下一个黑崎一护了。   过了一会儿,她注意到这似乎不是第六十刃的行宫,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和自己面前这张桌子之后,有些疑惑地问葛力姆乔:“那婊砸和她男人呢?”   “醒了就走。”葛力姆乔不欲回答她这个问题,直接起身,提溜着她的后领,打算把人就这么拖走。   “等一下!”七六总觉得以文凉琴的性格来说,这时候不来对自己开个嘲讽模式简直不正常,她觉得自己这么有良心的基友必须出于人道主义去关怀一下那家伙。   葛力姆乔眉间轻蹙,似是不耐,可仍是松了指下的力道,看着她往里面走去。七六踏进室内先是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乌尔奇奥拉,背对着她站着,白色的衣服似乎与墙的颜色别无二致,就连转过的那张脸上也没有半分人气,侧脸的绿色眼眸如一汪深潭,不知里头装着什么。   乌尔奇奥拉看到她的到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七六的目光于是移向了床上躺着的那位,文凉琴的脸色出奇的差,眉头紧皱睡不安稳,她不太了解乌尔奇奥拉,但是瞅着他也是个让人放心的,思虑再三,去一边拿出纸笔,这回轮到她在纸上写注意事项了。   就在她放下纸笔的那一刻,她奇异地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压力,以为是乌尔奇奥拉那个方向传来的,正在想怎么突然就能感受到灵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葛力姆乔见七六在里面迟迟不出来,只得进去拎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野兽般的直觉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他下意识地看向乌尔奇奥拉的方向。   乌尔奇奥拉敛了敛眼眸,视线扫过七六和葛力姆乔,将二人的反应收入眼底。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七六是想动根本动不了,葛力姆乔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正打算开口的时候,七六突然站了起来。乌尔奇奥拉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想开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下意识就走到了门口。   葛力姆乔瞧见人正好过来了,也懒得说什么了,注意到乌尔奇奥拉投向七六的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扯了扯唇角,回了他一个毫不示弱的笑容,伸手将七六拉过来,往外头走去。   一直到走出了第四十刃的行宫,七六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巨大的门,竟无端觉得里头充满压力,第无数次感慨文凉琴的眼光真是特别,居然看上这么个死人脸的家伙。   葛力姆乔在之前看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股奇怪的感觉并不是源于他,虽然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可当时室内就那么几个人,排除下来也只可能是那个看上去最不可能的选项。   “有趣。”想到这里,他眼中划过一抹兴味,低低说了个词。联想到七六,他的视线落在了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上,这两个人类是什么来历?   七六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感觉到葛力姆乔的眼神,抬头去看他,他伸手落在七六的头顶,这么一仔细打量,蓦然发现一个事实。他低头凑近七六,看着她的脸慢慢变红,凑在她耳边,带着磁性的嗓音中有着难以抹去的恶劣意味,只听见他一字一句问道:“女人,你什么时候有的灵力?”   七六想一巴掌呼死他,问问题就好好问,尼玛这是个什么姿势!   而后才注意到他话中的内容,灵力?什么鬼?她什么时候有灵力了为嘛她自己都不知道?   站直身体,葛力姆乔见她一脸的茫然,只轻讽地笑了一下,果然是个白痴,不过,好像是从她受伤之后才开始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一手将她抄起抗在肩上,脚下响转的速度飞快,将她所有的抱怨都散在了风中。   等到风停下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提着衣领双脚悬空在空中,周围白沙漫天,天上挂着月亮,地下是一群五颜六色的虚群似乎在狩猎。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的声音有些发哽,“你要做什么?我给你免费当了这么久的治疗师没功劳也有苦劳,豹子你可不能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葛力姆乔眯了眯眼睛,去看脚下那群虚,它们似乎感受到了上方的强大灵压威胁,一时间都不敢妄动,就连最中间那几只虚也忘了逃跑,而七六和葛爷就这样被一群各异的目光打量着。   “既然是我救的,你的命就归我了,女人。”葛力姆乔想起了流魂街虚口夺人的那一幕,慵懒地晃了一下手中的人,而后在七六一脸‘你特么居然这么颠倒黑白’的表情中,松开了手。   失重感传来,七六尖叫一声落在了那虚群的正中央,落地的时候不知怎的脚下竟然有劲儿站稳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指着上面站姿悠然的葛力姆乔大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葛力姆乔!”由于情绪激动甚至不自觉转换成了中文。   葛力姆乔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神情淡薄仿佛刚刚手滑的人并不是他,这女人的声音还是这么吵啊。   围观的虚们抬头看了看葛力姆乔,又低头看了看这个掉进来的闻起来味道很不错的人类,重复这个动作好几次之后,不知是谁因为饥饿往前迈出了一步,在发现站在上头的那位大爷并没有反应之后,虚群一时间躁动起来。   没等七六把气儿喘匀,就敏感地发现周围的那群家伙视线都围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虚群越围越拢,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里头昭示着再明显不过的讯息。   她发誓她要退出外貌协会,麻痹的长得帅顶个球用,都特么是忘恩负义的混蛋!七六脸色发白地左右看着,瞅准一个空隙,立马跑了过去,绝对拿出了这辈子最快速度来狂奔。   那群虚一个愣神就发现猎物似乎跑的还挺快,大部分留下来去选择围攻刚才的几个猎物,一小部分被七六的灵魂美味所吸引,脱离了大部队来狩猎她。   踩在沙地上本就跑不了多快,她又因为恐惧而脱力,脚下的步伐一下乱了,被不知道哪里长出来的一小节石英给绊倒,她摔倒在沙地上,甚至能听到身后爪子的挥舞声,那一下下来她小命就彻底玩完。   她紧闭着眼睛,脑海里霎时间都空了。一秒,两秒,三秒……等了许久都没有预料发生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虚群在他的背后叠罗汉一样摞了很高,而他甩着指尖的血滴,眉目间都是淡薄,难得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视线下移看到她的模样,很快又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没有半分要搭理她的打算。   葛力姆乔原本是打算等她受个伤什么看看她身上还能出来什么奇迹,但是在那只虚的爪子挥起来时莫名想到这女人这么脆弱,好像很容易就死……心底还没得出结论,他脚下就已经运起响转去挡住了那虚的攻击,转头看了看那女人吓得都摔在地上的样子,心情不知怎地非常恶劣,顺手迁怒了周围的虚群。   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转头看去发现她似乎腿软站不起来,只得倒退几步起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没等他出口讽刺,七六就用另一手去拍他的手,完全不想让他碰。   这边两人僵着,另一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第四十刃行宫。   文凉琴的体温忽高忽低,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呼吸时而急促,身上的无形的领域也随着她这一阵阵的状态不定时爆发。乌尔奇奥拉正打算走近,霎时间一层无形的气压将他往远处弹去,就像是面前有一堵墙在快速地推他。他眼中闪过诧异,伸手去挡,身体却不由得往后被弹飞,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撞上了床对面的那堵墙,只听见轰隆一声——   文凉琴被这巨大的声响给惊醒,竟然一股脑直接坐了起来,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侧滑到下颌线附近。她伸出一手去捂着自己的头,仰着头半睁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事情……对面的墙不知为何塌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大大小小的石块堆积在那头,灰尘朦胧,隐约有个人影浮动。   “乌尔奇奥拉?”她有些疑惑地偏了下头,有点闹不明白他也干起了拆墙这档子事。被叫到名字的那位周身一股气势无形蔓延开,只一息便将那些烟雾都给驱散了,现出他完整的身影,他这才伸手慢慢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双翡翠色的眼眸对上文凉琴疑惑的表情。   抬起脚,踩在地上碎石砺上,一步步朝屋内的方向走过来,姿态悠然地好像刚才被那无形领域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一样,正打算开口时,眼尖地看到她的脸,一瞬间响转出现在床前,弯腰凑近她,微屈着食指抵在她脸侧,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在他指背,带着一丁点未散去的余温。   “又哭了。”语气淡薄如同叙述一个事实,她眨了眨眼,更多的泪从眼眶中流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噩梦已经影响到了现实。   顿时破涕为笑,伸手去抱他的脖子,虽然身上的温度还未恢复正常,可他已经有预感要接近尾声了。她出口的声音有点喑哑,“做了个梦,太真实了,所以影响到了。”梦到大二那年没有遇到你,终于耐不住寂寞,喜欢上了别人,可没过多久又还是不喜欢了,依旧还是等着你。   然后几十年,都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求而不得中度过,将自己折磨的不像个正常人。一直到现在,都深刻地记得,那种魔怔一样想着你的感觉……   真的能等到你,何其幸运,所以我怎么能忍受这样弱小的自己,拖你的后腿?想罢擦了擦脸,眨了眨眼看着他:“猜猜我开了什么挂?”   乌尔奇奥拉伸手去把她重新塞回被子里,面无表情对她的能力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因为从刚刚那一阵他就在心中猜了个大概。   她有些不安分地又重新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不准走。”   掌心的温度比寻常时候偏高,手上也没多少力气,他却并没有挣脱,反而连着自己的手一并送到被子下压着,淡淡地应了声,说了句:“睡吧。”   她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握着他的手腕,仿佛抓住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而他有一个预感,她们的到来,是一个改变虚圈的契机。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七句话   虚圈的风景依旧单调,天上银月弯弯,即便只过了几日时光,也不会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寂寥仿若延伸成永恒。   第四十刃的行宫内也是如此,只是与寻常的静谧不同,一个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文凉琴坐在床头,手上缠绕着一圈透亮的绿色绳子,光看那个粗细度就知道不是正常人能轻易挣开的,何况那还是灵力构成的。   她咬牙切齿地使劲,一边还不忘了向始作俑者抱怨:“破面的基础技能哪有这种能力,你这个都赶上死神的鬼道了好吗?可恶……啊!哪有人的挂时灵时不灵的啊!”她想要凭本身的力气挣开,手腕那一圈都被勒地火辣辣的疼,依然没有效果。   原本这两天的正常行程都该是跑圈,但是她的病好了之后莫名地又跟普通人一样了,结果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发现了乌尔奇奥拉的杰作。说来跑圈这种事儿,她从来都是累的要死的时候装死然后各种耍赖,虚夜宫这大的简直了……   听到她的抱怨,原本站在窗前无动于衷的乌尔奇奥拉蓦然上前一步,伸出一手掰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用平静的语气一字字问道:“死神的鬼道?”   哎呀,一个不小心踩雷了。没等文凉琴开始解释,他冷冷的声音响彻室内:“你还有半分钟时间,半分钟内不能解决,今天就不要下床了。”   深绿的眼底落入了银月光,眼眸盈着浅绿的光圈,让他的眼眸看着如同有着魔力一般使人移不开眼,可惜那话语的可怕程度却让文凉琴哀嚎一声,“不要啊——!”   最后甚至用上了牙齿去咬,可惜牙床都要出血了半天不见那东西的松动,在灵力不足的情况下要让这东西消失只有一个办法,这也就是她今天一个早上都被这该死的灵力绳给束缚住的原因。   “十,九,八……”站在床前看着她垂死挣扎的乌尔奇奥拉甚至还有空闲给她倒计时,姿态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不你等等!不带这样的!你别过来QAQ”文凉琴跪着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背后冷汗都出了一层。   跑死在了路上还能说是挂在了变强的道路上,可被他弄死在床上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光彩的死法绝对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三。”乌尔奇奥拉看她急的近乎抓狂的模样,只平静地开始最后三秒的倒计时。   “我们谈谈好不?”她想到那天晚上的场景就一阵阵头皮发麻,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试图跟他谈判,却只是听到他冷酷的声音又数了一个“二。”   “一。”最后的数字出口,他的声音响起的那刹那,文凉琴手中的灵力绳刹那间出现裂痕,而后突然整条消失不见,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就恢复了自由,撑在床上,徒留手腕上两道红痕。   她已经露出了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已经分开了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去看他,眼睛里闪烁的高兴的光芒如同星辰,“没了!”   乌尔奇奥拉不想看她这幅蠢样,在床边探过上身,伸手抓住她的左手臂,将她拉过来,“换衣服,跑步。今天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   啥?!文凉琴恍若遭雷劈,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能用出这么残忍的手段,虚夜宫占地面积有多大?只要看过破面篇的人都知道,黑崎一护他们一行人在外头跑了几天几夜都没到,可见这建筑物本身已经巨大到了能让视觉产生一股错觉。   绕着第四十刃行宫跑一圈都要她命,绕着虚夜宫跑一圈她能直接死在路上QAQ而且看乌尔奇奥拉今天的样子好像这事已经完全没商量了。   被带到了外围的沙漠上,她仰着脖子看虚夜宫高高的外墙,又目测了一下前方遥不可及的转角处,虚夜宫的外形是四四方方的,她看着远在天边的第一个转角处,顿时满腔的英雄血都被浇冷了。哭丧着脸转头看着双手插兜的乌尔奇奥拉,“还有别的选项吗?”   “一次换一圈。”乌尔奇奥拉倒是很干脆地摆出了两个人都知道的条件,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可是她远眺了一下这个距离,居然真的在很认真地思考,反正都差不多是体力耗尽的程度,到底是哪个比较亏。   见她陷入了沉思,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又提醒了一句:“这次是我说了算,你最好不要以为能跟第一次一样那么容易放过你。”   文凉琴顿时咻的一声整个人飞奔了出去,身后刮起的沙尘像汽车尾气一样拖出长长的痕迹,很快在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一个背影,见她对那档子事情的恐惧程度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乌尔奇奥拉一时也有些无奈。   不过——他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在最后的关头她的能力才显现出来,那么她的能力爆发多半还是要凭本能,危急关头才起作用吗?他敛了敛眼帘,身影在白色沙漠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转瞬已经在心中想好了最适合的方法。   文凉琴算算已经跑了半个小时了,以前要是这种速度跑这么快这时候已经扑街了,可现在依旧脸不红气不喘,果然灵力是养生美容保健之必备品啊。   可如果今天还是用这个速度跑的话,估计一直到几天之后都吃不上今天的午饭……而她会面临饿死的结局。早知道今天早餐就吃多点了,在心底想着不靠谱的东西,她尝试着将灵力运到脚下,只听见耳边风声猎猎作响,但第一个转弯处依然遥遥无期。   这种时候就特别希望有瞬神附体,别说是乌尔奇奥拉的响转了,她就连普通死神的瞬步都学不会,而且就她这渣体质,灵力万一用完了,她就真的要哭死在半路上。   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那些省时省力的办法,脚下的步伐一顿,而后往后踩着空气,一屈膝将自己整个人弹了出去,在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就重复这个步骤,于是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文凉琴就保持着这种把自己当火箭发射出去的姿势前进着。   两个小时之后,她蹬地太嗨,在抵达转角的时候,完全不造转弯,就那么冲了过去,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踩着空气想来个急刹,结果停的时候直接一头冲进了沙海里。   “呸呸呸!”起来跳脚掐着脖子吐沙子,文凉琴都不敢去想象自己这模样蠢到了什么地步,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死神的瞬步和破面的响转研究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没有人会用这种疾冲的方法来跑圈……伸手抹了一把脸,文凉琴在心中坚定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乌尔奇奥拉把响转的步法给吐出来!   迎着月亮流着宽带泪,她转了个方向,方法是烂可是为了午饭只能拼了!若是此刻有人在高处往下看,就会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一个傻逼女人像个弹跳的青蛙一样一蹦一蹦地在前进着。   在这样寂寥的沙漠中前进显然激不起人的热血情节,她必须不断地在心中想点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改编小学课本,用排比句来形容一下虚夜宫,虚夜宫的地板真亮啊,亮的仿佛可以用来当镜子用;虚夜宫的天幕真蓝啊……   这一次在快要到转弯处的时候她减慢了速度,落到了沙地上,完美地转了个弯,开始下一段旅程。这一次的技能熟练了许多,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但是她自己不知道,于是这明明离终点越来越近的事情,在她这里却成了漫长的折磨。   所幸终点目标明确,知道那里会站着谁,她消耗着身上为数不多的灵力,很快饿的前胸贴后背,即便如此也咬着牙坚持下去。只有真正地待在这个世界,才会知道想变强是一个多么简单的欲望,可为了做到这点,又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忍受许多的痛苦,付出汗水甚至是血水的代价。   她握着的拳头,指尖用力握进手掌中,只有这样用力去握紧手,她才能更深刻地知晓自己有什么是需要用力去握住的。   又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抬头去看天上的那轮明月,在这样的景色中,很容易就会错觉眼前的一切定格,好像不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荒凉的地方。一轮弯月挂在黑色的天幕上,地上是起伏的银色沙海,唯一可见的植物却是不长叶子的石英,那甚至不算是植物。   等乌尔奇奥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时候,她几乎是有些激动地扑了上去,结果差点激动过度撞到他假面,这一下子下去她的脸不破相都难,得亏乌尔奇奥拉永远反应一流,后撤一步一手拦下她,稳住了她的身形。   她轻喘着气,汗水打湿了鬓发,好不容易攒足了力气,真诚地看进他眼中,问出了完成任务之后的第一句话:“今天午饭吃什么?”   乌尔奇奥拉静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随你。”因为不管吃什么,都是她来做。   由于七六童鞋缺乏厨艺这项技能,于是来第四行宫吃点人类的三餐变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而葛力姆乔就算再烦躁,也没办法。   葛力姆乔总觉得最近这个女人怪怪的,如果一定要他说是哪里不对,他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不过倒比以前安静了很多。   文凉琴只得累个半死还要给在场唯二的人类包括自己做午饭,出来之后七六看着碗里的清汤面,上面连个调味的葱都没有,吃了一口发现只有咸味。“好难吃,你做饭怎么越来越难吃了?”   也只有在面对文凉琴的时候,她还没变。   文凉琴深呼吸了一口气,指着外头:“你去绕着虚夜宫跑一圈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七六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唯一可怜的了,被扔进虚群里被迫上演虚口逃生和绕着这大到逆天的虚夜宫跑一圈,哪个都不是人干的事儿。   于是她也就默默地吃完了一碗面,然后放下筷子看着文凉琴把一碗三倍于自己的面同样吃完,连汤都没剩。“我觉得你有越来越饭桶的趋势了。”   “谢谢夸奖。”文凉琴摸着肚皮躺在沙发上,享受难得悠闲的午饭后时光。   葛力姆乔见她吃完了,顿时拎着她走人,七六也懒得去反抗,跟文凉琴一挥手表示晚上再见,也不知道他们俩整日里这么匆匆忙忙到底是为了啥。   见她躺在沙发上就睡了,乌尔奇奥拉也没叫醒她,只走近俯身将人抱起来,走到房间里放到床上,又帮她脱掉鞋盖好被子。   文凉琴的美好的午睡只持续了两个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揉着眼睛,看了看床头放着的自己来时带着的手表,顿时很兴奋地对着乌尔奇奥拉说:“快到晚饭时间了诶,下午也没有什么训练了对吧?”   其实只是在垂死挣扎……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乌尔奇奥拉才不会这么准时准点地把她叫起来。   然后她就保持着一脸操蛋的表情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很空旷的房子里,乌尔奇奥拉慢条斯理地取下腰间的刀,在她的表情满是疑惑的时候,不疾不徐开口解释道:“晚餐前你的任务就是,学会用刀。”   文凉琴的疑惑表情又转换成了操蛋,她永远忘不了当初自己对黑翼大魔感兴趣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拔动一点的场景。   奇异的是,这次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来的过程却很顺利,可是刀本身的重量依旧不可忽视,锋利的刀刃仿佛可以砍断瀑布,映在她眼中,莫名使她泛起一阵寒意。   两只手握着刀,刀锋对着乌尔奇奥拉,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乌尔奇奥拉手中通透碧绿的长长的刀鞘,明明不是武器,拿在他的手中却比她手中的刀看上去还要可怕。   他好像并不是真的想教她拿刀的姿势,什么示范都没有,只看了她一眼,下一秒钟手中刀鞘一挥,重重地拍在了她的右手小臂上。本就不比她小臂细的刀鞘,加上乌尔奇奥拉就算控制过也不容忽视的力道,只听见‘啪!’一声响,她“啊!”的一声,手中的刀顿时就掉到了地上,右手小臂疼的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几乎立刻就看见自己右手臂上肿起来的红痕。   再重点,骨头都要断了。   “你干什么……”她出口的声音满满都是委屈,似乎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出手打人。   “捡起来,继续。手不准抖,刀不准掉。”乌尔奇奥拉只淡淡说了一句,站在她对面,刀鞘拿在手中,却仿佛与之为一体,浑身散发的不容抗拒的姿势让文凉琴想抱头就跑。   ……一点都不想捡起来。文凉琴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刀,又抬眸去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乌尔奇奥拉,迟疑着没有动作。正在这时,乌尔奇奥拉又补了一句:“还在等什么?”   卧槽凶死了。文凉琴鼓了鼓脸,防备地盯着他手中的刀鞘,身上的气势是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变化。她似乎完全不准备进攻,而只是一味防守,心下的目标只是能不再被打到就可以了。   只要能挡住就好,转着这样的心思,她几乎是凝神看着他手中的浅绿刀鞘,可眼前不知怎的一晃,刀鞘消失不见,几乎是在同时,刀鞘出现在她右手边,瞅着那落下的架势他好像是打算打在同一个地方。   但也仅止于此了。乌尔奇奥拉手中刀鞘仿佛再无法往下一寸,她松了一口气,抬眸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一沉,出口的声音也跟着一沉:“收起你的能力。”   吓得她都想扔刀跑,握紧手中的刀柄,她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你保证不打我?”   乌尔奇奥拉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下一刻就用行动给了她答案,在他手中的刀鞘灵活地一晃,就出现在她左边,而后重重一击,左手那截小臂上顿时也出现了一道红痕,这下双手倒是对衬了。   她咬着牙在手抖的情况下握紧了刀,这一次终于没有掉在地上,但那实在是太疼了,眼泪掉在地上,她看着对面的乌尔奇奥拉,终于忍不住冲着他喊了一句:“乌尔奇奥拉你这个变态!”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八句话   刀与刀鞘的撞击声不时响起在空旷的室内,文凉琴退了两步,伸手抹了一把脸,深深吐出一口气,凝神去看他的手臂动作,看的眼睛都酸了就是看不到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不由得去看他的眼睛,挑了下唇角咬牙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找个机会揍我呢?”   双手手臂上都是交错的红痕,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触目惊心,而她握着如此凶器,却连他的衣角都够不到。或者说,能够到才有鬼。连主角那种挂神开始的时候都被他压着打,放到自己这种普通人身上,呵呵,能不被他揍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听完她的话,他手下微微一动,又是直接‘啪’地一声打在她手臂上,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次凭她的力气是真的再拿不稳了,她抽着冷气直接跳出两步远,在原地蹦跶着,双手疼的几乎没办法举起来。   他见状只转了下手中的刀鞘,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刀,正打算收刀回鞘的那一刻,她一个机灵闪了过来,伸手按在他握住刀柄的手上,唇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做个实验——”话毕,立马换上日语,顺溜地开口道:“封锁吧,”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只看到他周身的灵压几乎要立体化,周身的灵压颜色变得深绿近黑,“黑翼大……”还剩最后一个词出口的时候,他手下干脆利落地收了刀。   霎时间之前的灵压逸散,如同无形的水汽一样向周围散去,整栋房子震了震,大厦倾塌即在瞬间,若是他没有及时收势,后果可不轻。   “魔。”有些无趣地把最后一个音说完,文凉琴啧了一声,看着他腰间完整的黑翼大魔,没能看到他的归刃真是好遗憾。   不过……原来只要握着刀,谁喊归刃语都可以?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完全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晓其他破面的归刃语,文凉琴在心底吐槽道。   他上前曲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在她的痛呼声中,乌尔奇奥拉开口的语调难得十分严肃:“你想拆了虚夜宫吗?”第四十刃以上的十刃不许在虚夜宫内解放,这是蓝染时期就留下来的规则之一。   她吐了下舌头,又眨了下眼睛,凑近他兴奋地问道:“那在虚夜宫外面就可以吗?”   他转动眼眸,只随意上下扫了她一眼,竟是启唇说了一句:“凭你还不够资格。”分明表情分毫未改,可文凉琴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被鄙视了。   尽管这不算一件稀奇事,以这家伙的性格,能不开口对她开嘲讽说她是垃圾,就已经是万幸了。   文凉琴鼓着脸跟在他身后,只默默走着,心底琢磨着自己的能力,想破了脑袋好像也没能想到这能力跟逼他归刃有什么关系。   而且就算把他整个人定在了自己的范围内,自己拿着刀也砍不伤他,破面的钢皮不是说着玩的。文凉琴顿时陷入了一股奇特的忧伤之中,明明感觉是个很厉害的挂为什么对上十刃感觉开了跟没开一样?   脚下踩到一块不完整的地砖边缘,被突起的部分绊了一下,下意识就伸出手为了摔倒的时候能撑住地板,所幸乌尔奇奥拉时刻注意着她的状况,退了一步伸手捞住她的腰,避免了她的脸和地板的接触。   她倒好,直接伸手就去揽他的脖子,手臂伤处与他肩膀处的衣服摩擦,激起新一阵的疼痛,可她却不管,仰头对着他说:“你抱我回去。”他本身也属于偏瘦的类型,从下往上看时能看到他的尖下巴,脖子虚洞附近的锁骨也十分明显。   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又追加了一句:“手好疼,都没心情走路了。”说着一听就能被拆穿的瞎话,她绕在他颈后的双手相扣,生怕他将自己拽下去。   谁料他只是调整了一下抱着她的手,一手移到她背部,伸出另一手从她双膝下绕过,稳稳地抱着她,脚下步伐稳当地往前走去。   这个地方离第四十刃的行宫并不远,走不了多久就能到,她也就是发泄下自己被他打了那么多下的怨念,可是事实就是估计就她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到达的地方却不是预料中的的第四十刃行宫,他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些穿着绿色条纹衣服的破面,假面各式各样,但是身上的灵力都并不是很强。   “乌尔奇奥拉大人。”站在比较前面的那位朝着乌尔奇奥拉弯腰行礼,其余的都站的十分整齐排列在一旁。   乌尔奇奥拉将手放回兜中,只淡淡吩咐道:“治疗她的手臂。”   “是。”那破面并没有多余的话,走上前看着文凉琴,文凉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鲜少见到这样没有攻击性的破面,她盯着那破面的视线不免久了一些。   双手放在桌上,他伸手放出灵力,浅绿色的柔和灵力覆盖在她的双手手臂上,一股沁凉的感觉顿时缓解了文凉琴手臂的火辣辣的疼痛,心情也一并好了起来。   因为乌尔奇奥拉下手毕竟有分寸,手上的痕迹也就是看着可怕,并没有伤到骨头,因此没过多长时间手上的痕迹就完全消了下去,那破面收起灵力,退后一小步,开口问道:“请问手臂还有哪里感到疼痛吗?”   文凉琴伸手活动了一下,笑着对他回答道:“没事了,谢谢。”   “这是吾等的职责,请不要客气。”那个破面听到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乌尔奇奥拉,与其说这些破面对乌尔奇奥拉的态度是恭敬,不如说是忌惮更准确些。   乌尔奇奥拉轻颔首,他们这才纷纷退下。文凉琴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给我治疗的破面一副我要吃了他的样子?”   明明身为人类的是她才对吧,而且她啥攻击都不会,何至于让一个破面露出战战兢兢的模样?反了吧?   乌尔奇奥拉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是萨尔阿波罗手下的一群新造的医疗破面。受伤的战斗型破面习惯来这个地方治疗,而恢复之后也喜欢顺手拿他们泄愤,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默认的事实。虽然乌尔奇奥拉并没有这样的劣习,可他们依旧本能恐惧强者,文凉琴身边有他在,他们会露出这种表情自然正常。只是他却并不打算跟她解释太多,只启唇道:“怕的不是你,走了。”   闻言文凉琴朝着乌尔奇奥拉笑眯眯地伸出双手,个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乌尔奇奥拉却是垂眸看了她一眼,蓦然伸出手将她双手分别按在身侧的椅子上,俯身去吻她,暗色的唇与她淡粉色的唇相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应付过来,之后脑袋便不由得后仰,脖子和下颌间的线条几乎成平角,被迫承受着他的侵略。   一直到她被口中液体呛到时,他才缓缓退出来,松开她一手,伸手去揩她唇角溢出的透明,动作不紧不慢,深绿的双眼注视着她咳得脸色通红的脸。   她眼角不知何时腾出水汽,咬着唇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瞪他,又无端让人觉得她是在控诉什么,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文凉琴心下有些无语,完全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虽说他那正儿八经的表情和性格会让所有人下意识觉得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冷静且有依据,但自己仿佛窥见了他冷漠面具下的本性,尽管拥有无与伦比的自制力和理性,可依旧保留了虚的本能,尤其是在这些方面。   对她而言,他这些行为称之为恶劣都不为过。   她有些愤愤地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背狠狠擦着自己的唇,瞪了他一眼,往外走去。刚出门,正打算往第四十刃行宫的方向走,却发现面前整条路两边都是一样的,纵使方向感很好她也不由得一愣,往哪走来着?   乌尔奇奥拉在里头见到这一幕,眼中蕴着的光芒不禁柔和了些,缓缓上前,伸手将赌气想往随便一个方向走的她拉回来,一并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文凉琴看着前面走着的他的背影,半边纯白盔状假面下是如墨的发,有几缕的长度堪堪及肩,挺拔的脊背莫名使人觉得那弧度优雅。明明是这样一个单薄的背影,偏偏屹立在虚圈的顶端,不知让多少人仰望着。她突然发现就算发现了他恶劣的一面,自己也还是很喜欢他,不如说,更喜欢他了。   病的不轻。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文凉琴看着与他交握的手,唇角不由勾了起来,上前两步,甩开他的手直接跳到他背上,双腿缠在他腰上,臂弯回勾他的脖子,侧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想走了,背我。”   他被她这一路折腾也不恼,只是双手按上她夹在自己腰间的大腿,缓声问道:“你确定?”   糟糕QAQ大腿上顿时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无数的小虫子在他的手掌与她大腿的接触面上游动,她差点被激的摔下去,抱着他脖子的手缩了缩,她偏头跟他说话,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脖子上:“我后悔了……”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总忘了自己的大腿很敏感。   他松开双手,右手反手抓住她的肩膀,飞快地将她整个人扯到身前,稳稳地打横抱住,在她惊呼一声抓住他衣服时,淡淡地说了句:“省点力气,等下还要做晚餐。”   她哦了一声,终于消停了下来,乖乖地伸手去抱他的脖子,突然出声问道:“我最近这么勤快锻炼身体,有没有变重?”   没想到乌尔奇奥拉的回答却是:“轻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两斤。”   晴天霹雳,文凉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低头见她蔫蔫的模样,他当然知道她之前的人生目标就是变胖,因为她将平胸的原因归结为自己不够胖,轻了两斤对她来说绝对是打击而不是惊喜。   他只得开口道:“晚饭多吃点,也许能回来。”一般人的安慰都是肯定句,到了他这还要加个也许,文凉琴更郁闷了,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   而且,“最近训练累死了,哪有精力做好吃的,就让我这么瘦着吧,心塞。”   “想吃什么。”乌尔奇奥拉一边走一边问。   文凉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开始了突破天际的脑补。好半天才有些艰难地打败了脑海中的画面,问他:“你是打算给我做饭吗?”   堂堂第四十刃居然洗手作羹汤,你知道你这样让多少少女美梦幻灭吗?   没等他回答,她就快速地报了一大堆菜名,全是自己不会做但是又想吃的。乌尔奇奥拉听罢将她放了下来,伸手推开前方的大门,文凉琴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待到回头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卧槽不会真的去做饭了吧?保持着这样幻灭的表情,她走进了第四十刃的行宫,一走近就看到了七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而葛力姆乔很大爷地翘着二郎腿,一手支在上头抵着下巴,见她身后竟然没跟着乌尔奇奥拉,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无聊了些。   她耳朵上的微型翻译器一直都在,而且设置成双向的之后还能将中文换成日文,于是葛力姆乔就看到文凉琴一脸幻灭地拉着七六开始叙述刚才的事情,听罢嗤笑一声,转过头表示不屑。   “你真是想太多了,做饭去吧,我今天想吃红烧排骨。”七六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她的脑洞应该收一收了。   嘿这还带点菜的?文凉琴闲闲回了她一句:“不会,不接受点菜,就西红柿炒蛋,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态度恶劣,差评。”七六撇了撇嘴,满脸失望。   文凉琴走去厨房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倒退回来,看着葛力姆乔,屈起右手食指,指节抵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葛力姆乔转头看着她,神情缺乏耐心,似乎并不喜欢被人这样打量。   不羁的眉眼仿若一头捕完猎慵懒的猛兽,却又能看出他经不起招惹,谁若是胆敢挑战他的权威,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被撕得粉碎。   文凉琴在对上那双水蓝的眼眸时就已经打消了念头,但是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似乎不太好,只得解释道:“刚才本来想问问你可不可以演示一下虚闪给我看看,不过感觉你应该不会同意。”   葛力姆乔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随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开口道:“哈?用你的脑袋示范吗?”   七六白了文凉琴一眼,开口换成了中文“你发什么神经,想看虚闪让你男人示范去,干什么没事干招惹这个战斗狂魔。”   普通的虚闪是红色,第五十刃以上的虚闪有各自的代表色,她自然是想知道普通的虚闪和有颜色的威力差别,不过她懒得跟七六解释,反而是对着葛力姆乔点了下头,认真地回答道:“可以啊。”   话一出口,一室寂静。      ☆、想对你说的第二十九句话   七六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疯女人,你要找死别连累我好不好?你这挂了我很容易被迁怒杀掉的好吧?”而且她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要不是文凉琴拉着她一起穿越,她绝对不会幻想这档子事情。   葛力姆乔则是想到了不久前跟乌尔奇奥拉说的那番话,当时他的回答竟然是自己做不到。这么想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按上七六的脑袋,把蹦跶的七六摁回了沙发上。   葛力姆乔还真就不相信,一个人类站在那里给他轰,他的虚闪还宰不了她?   站在她跟前,那身高顿时就给她造成了一股压力,文凉琴居然还有闲心跟七六吐槽一下:“难怪总说是葛乌党,果然要有身高才有气势吗?”   七六拿着手机按下一个键,对还有闲心吐槽的文凉琴晃了晃手机页面:“已录,等乌尔奇奥拉回来之后你就等死吧,成天不消停。”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刻,脑袋蓦然被他的手给整个握住,红色的灵力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他的掌心,他手心五指微弓,已然是凝聚虚闪的姿势,此刻换任何一个人面对这场景只怕都要满头大汗。   接触面的温度节节升高,红光映在他水蓝的眼底,将他的暴虐气息完美映照出来,就在七六都不忍心去看的时候,葛力姆乔的表情突然有一丝疑惑,同时他手中即将成型的虚闪突然灵力结构不稳,几乎是瞬间就消弭无形。   文凉琴退后一步,擦了下侧脸的汗,即便她感受不到葛力姆乔的灵压,不会被他手中的虚闪所伤到,但他身上的杀气都几乎实体化,这使得文凉琴从本能感到恐惧。   不愧为‘破坏’形态的代表。   “哦?扰乱了灵力的构成,这就是你的能力吗?女人。”葛力姆乔看了看掌心,随即眼眸看向文凉琴的方向,问出口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如此罢了。   文凉琴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猜错了,不过你真的好厉害。”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句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光是将灵力聚集在掌心显然是不够的,而虚闪似乎还需要尽可能地将灵力压缩成球,最后释放出去的时候才会有效果。   葛力姆乔将她的夸奖当成耳旁风,只看着她掌心汇集的灵力慢慢从浅蓝变成了红色,却在快要成型的时候轰的一声散掉了,将她整个人拢在一阵烟雾中。七六惊讶地张着嘴看着她:“绝对破相了。”本来就已经算不上绝色了,这妥妥是会被嫌弃的节奏。   葛力姆乔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对她开了嘲讽:“白痴。”   烟雾渐散,她挥着手,松了一口气说道:“差点真的破相,女人你能别咒我么?”葛力姆乔似乎能察觉到那玄机,一般而言,一团灵力的爆发还是有一定威力的,尤其她还是个人类,毫发无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好羡慕虚啊,天生就会虚闪,能超速再生,破面还有钢皮,简直人赢。”文凉琴的手里几声砰砰砰之后,她抹了一把脸,放弃了尝试。   由于翻译器还开着,于是整段的日语就这么出来,七六看完她的挂简直啥也不想说了,虽然她也有灵力,但是她都用来逃生了。   这导致了七六突然出现在她后头拍了下她的肩膀,揉着肚子问她:“你到底还做不做饭了?”   她挑了下眉侧头去看七六,只得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拍了下戴着语言转换器的耳朵,一边走一边说:“你这技能不错,算瞬步还是响转?说实话我看不出这俩的差别。”   七六果然也很不负众望地回了她一句:“不知道啊,你也来两回虚口逃生估计也会了。”   听罢文凉琴只是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难。”   防御逆天的后果就是,不论什么靠近都无法使她感觉到威胁,所以她根本没有那种动力,不过也许乌尔奇奥拉哪天跟她说不准用能力,然后把她扔到虚群里,她倒是可以试试看。   七六正在外头研究研究自己的手机,不能上网也就意味着啥也玩不了,网断信号断,电量也少了,这东西有啥用?正打算把手机收回背包里,却听见厨房的方向砰一声巨响,一团烟雾涌出门外。   搞什么?那婊砸是在厨房研究什么黑暗料理,都炸厨房了?西红柿炒蛋哪来这么大杀伤力?   她起身就打算走过去瞧瞧自家基友有没有被炸死在厨房,葛力姆乔原本不打算理这事,见她起身往那边走,又听见厨房的连续几声连环爆炸,只得伸手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老实待着。”本身就已经够弱了,万一那家伙没死她死了怎么办?   “可是……”七六去扯他的手,有些着急地想要去看看情况,葛力姆乔却已经松手往那个方向走去,还不忘扔下一句命令式的话:“不准过来。”   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厨房那阵灰黑色的烟里猛然蹿出来一个人,文凉琴冲出来站在安全的地方,站直身体,一手没入长发中,脸上满是世界末日到来的绝望,喃喃道:“完蛋了,乌尔奇奥拉这回会不会揍死我?”   突然间,从门的方向猛然喷出来一柱火焰,瞬间就把她包围在里头,而后里头响起了让整个行宫都在颤抖的爆炸声。   七六捂着耳朵紧紧盯着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文凉琴就这么被炸死或者烧死在了那里,而就站在旁边的葛力姆乔转过身就朝着七六的方向走,这种地步那个女人肯定活不了了。   就在这时,第四十刃行宫的大门被打开,葛力姆乔抬头看去,来人却不是这行宫的主人,彼时文凉琴从火柱堪堪迈出一步,随后整个人走了出来,拍着胸口一副魂才回来的模样,“今天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挂。   七六傻在原地,这女人是开了什么挂这么逆天?   葛力姆乔走开的脚步也是一顿,用有些奇怪的眼神回头去看她,对乌尔奇奥拉的女人的认知程度已经上升到无法理解的程度了,虽然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但是被火淹没的时候她的灵压确实是消失了的。   “乌尔奇奥拉——”来人嗓门很大,喊着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也让在场所有人感觉很熟悉。   文凉琴拍了拍一边的耳朵,懒洋洋地对着他开口道:“他不在,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哈?”牙密低头看去,见到一阵烟雾前站着的那个女人,葛力姆乔已经很快地响转将沙发上坐着还摸不清情况的七六提溜到一边去了,牙密这家伙可不会管是不是垃圾,只要觉得碍眼就会通通杀掉。   牙密看到她,唇角扯出一个笑容,低下身来看着她,出口的声音里满是好奇“哟,你还活着啊,乌尔奇奥拉的女人。”   “承蒙关心,活的很好。”文凉琴拱了拱手,如果不看她懒洋洋的不欢迎的表情,姿态倒还是很温和的。   牙密笑的露出两排牙齿,粗犷的眉毛挑了挑,怀着满满的好奇和恶意开口问道:“喂,女人,既然被乌尔奇奥拉看中,就说明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啊?”伴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他如小山一样的拳头,似有雷霆万钧之力。   ‘砰’地重重落下,葛力姆乔啐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疯狗。”七六则是脸都白了,吓得紧紧抓住葛力姆乔的手臂,觉得文凉琴今天点太背,这都要死多少回了?   牙密这是才注意到旁边有别的灵压,而且还是同为十刃的,转过头看向他们俩的方向,扬唇笑着打着招呼:“哟,葛力姆乔你怎么也在这?”   葛力姆乔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坐在高处看着他,回答的声音满是不耐烦:“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没事跑来乌尔奇奥拉这里找他的人麻烦,你是活腻了吗,牙密?”   “啊?因为外面都是些不经打的废物,很无聊啊。话说回来,不过是个人类而已,这种垃圾现世到处都是啊,就算杀了她也不会怎么样吧。”牙密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聊。   葛力姆乔敏锐地发现她的灵压又消失了,而后在牙密落拳的地方,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周围三米内的地砖的边角都翘了起来,他盯着他的拳头,那里烟雾散去之后,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葛力姆乔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那种稀奇古怪的能力,让她似乎比表面上看去的要耐打得多。   七六掐着葛力姆乔的手臂,由于非常了解文凉琴作的程度,所以这种时候都想给她跪了,转头仰着脑袋看着葛力姆乔,晃了下他的手,出口的话语带着请求:“你能帮一下忙吗?”虽然文凉琴很欠揍但毕竟是她在这里唯一的联系。   葛力姆乔低头去看她,五官拆开来看并不算出色,却莫名让人舒服,何况白皙的皮肤更将她衬得好看,七六是属于那种清新水嫩的类型,小巧精致,典型的南方女人的特色,此刻她眼中恳切的目光让他周身的杀气下意识收敛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出口的语气有些散漫,却难得平和:“放心好了,那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七六只得耐心看着,葛力姆乔的话竟然奇迹般地让她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一声轻笑从牙密之前落拳的地方响起,文凉琴转过头看着他们的那个地方,轻挑了一下眉,“能得到葛爷的肯定,让我觉得非常荣幸。至于我的能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她回过头看着牙密,表情也彻底地冷了下来。   牙密也是一副意料中的神情,低头看着她,眼中逐渐涌起一抹兴味,“哦?躲开了吗?”刚才那拳砸下去的时候,他就没有任何砸到人的感觉。   文凉琴摸了摸饿着的肚子,好想吃饭,可是厨房被刚才的灵力爆炸给毁掉了,她一点也不想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给这个家伙解释自己的保命能力,只冲着他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敷衍:“你猜。”   牙密嘴角的笑收了收,似乎有些不悦她敷衍的态度,然而很快又想开了:“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杀掉就好了吧。”说罢手中握拳,手臂肌肉收缩,一个红色的虚弹疾速朝着文凉琴站着的方向打去,想着这下她肯定逃不开了,牙密不由得哈哈大笑。   但是她仍旧站在原地,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仰着头看着这个体型巨大的大块头,叹了一口气:“难怪乌尔奇奥拉让你好好锻炼下探查神经,我就站在这里都没闪过,你就不能等打中了之后再高兴吗?”要不是他钢皮太硬,而她本身又没有什么攻击技能,被这么攻击几次,她早就炸毛了。   牙密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她毫发无损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她想了想自己被这么压着打了半天,好像不还礼也说不过去,下一刻就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他的脸,想着反正也打不穿,淡淡道:“破道之四,白雷。”出手的威力并不大,显然仅仅只能让他仰头往后退几步,甚至连擦伤都没在他身上留下。   葛力姆乔看到这里,不由得伸出大手放在七六头顶,将她的脑袋转过来,眼中捎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出口的语气有些恶劣:“喂,女人,你们究竟是从哪来的?”   那些恶心的死神才会的招数,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用出来的,亏他还真的相信那女人刚才是想要学虚闪。   七六心想文凉琴这下真是坑死她了,谁料那边用出了招数的文凉琴一并回答了葛力姆乔的问题:“我们真的只是人类而已,死神的鬼道我也是第一次用,而且我真心更喜欢虚闪。”三十多号的就算她知道吟唱语,打出来也没虚闪威力大,六十号的吟唱好长好麻烦,九十号就知道一个黑棺,估计用出来之后她也挂了。   死神看多了的好处就是鬼道随手来,缺点就是灵力与知识不匹配QAQ   牙密再次站直身体之后,看她的表情已经满满都是厌恶和恶心,嘴角的笑意里蕴涵的危险程度也增加了:“喂,乌尔奇奥拉怎么会和你这种女人在一起?啊?”   说完话之后,他张着嘴并没有闭上,而在他大口张开之时,四面八方的红色灵力在他跟前聚集,虚闪即刻成型——与此同时,文凉琴也抬头注视着这一幕,无法忽视的是,她的右手手掌五指张开,即刻成爪状,同等的红色灵力也在她掌中汇聚。   葛力姆乔注视着这一幕,眉头不经意蹙起,竟然只是看他用过一次就学会了虚闪,这女人……   就在两人的虚闪即将成型碰撞之时,一个声音冷冷响起在门口的方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句话   听到这个声音,文凉琴手一滑,原本就掌握不好的灵力在成型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手一晃,便朝着来人的方向轰去,当然了,牙密的虚闪倒是很准的打到了她的方向,又是一大片的地板遭殃。   乌尔奇奥拉眼前一片红色,站在原地并不躲闪直到虚闪到了近前,伸手一挥便将能量弹偏,尽数落在了他身后走廊的那堵墙上,一时间满室尽是轰隆声。   牙密笑的露出两排白牙,下意识去喊他:“乌尔奇奥拉。”紧接着用炫耀一样的语气冲他说道:“我杀了你的女人哦。”   正想趁着空气里都是烟的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文凉琴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杀个毛啊杀,老娘人明明还在这儿。   被迫围观的七六见正主终于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收了这俩疯子,真是太好了。   乌尔奇奥拉却没有搭理牙密,墨绿的眼眸微微转动,便将眼下格局收入眼中,而后视线定格在尘埃浮动的某处,开口用沉稳的语气说着中文:“躲什么?刚才不是还很有底气吗?”   牙密没听懂,但是某个方向传来一股灵压,证明那个方向确实是有人存在的。他转过头去看,却发现那里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那人伸手挥了挥跟前的灰尘,冲着乌尔奇奥拉笑的讨好。他不由得惊讶道:“怎么可能……”被他的虚闪直接打中,竟然还完好无损?!   文凉琴这时候可没空去回敬他的惊讶,脚下一点点地往七六的方向挪去,虽然七六挡不住乌尔奇奥拉,但是好歹能让她有点安全感。脸上还挂着被抓了个现行的尴尬笑容,一边还不死心地做着最后转移话题的挣扎:“乌尔奇奥拉你回来啦?你刚刚去哪了?其实刚才那招不是我放的!”   狡辩就算了,还撒谎,七六站在葛力姆乔身边叹了一口气,仿佛都能预想到这婊砸看不到明天太阳升起的可怜样儿,虽说虚圈本来就看不到太阳。   乌尔奇奥拉霎时间冷冷盯着她,眸子里是极大的冷意,出口的话近乎冷酷:“再敢走一步试试看。”吓得文凉琴瞬间就在原地站的笔直,背上的冷汗顿时就出了薄薄一层,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这才有空抬头去看一脸惊讶的牙密,开口的声音不疾不徐,分明两人的身型有巨大的差距,他的气势却半分不输给那个大家伙,甚至隐隐占了上风,“那么,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牙密?我可不记得第四十刃行宫有邀请你来做客,更何况是拆我的行宫。”他的目光左右扫过几乎是一片狼藉的周遭,眼底的墨色沉淀,任谁一回来看到自己住的地方被拆的差不多,心情都不会好。   “啊?因为很无聊啊。”牙密回答他的问题时倒是很老实,似乎对乌尔奇奥拉有种天然的信任和依赖。   “那就回你的行宫去,或者好好锻炼你的判断力,虚圈很快会有新的敌人,你不会闲太久。至于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操心。”乌尔奇奥拉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极不客气,深绿的眼睛直直看着牙密,出口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风格,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下了逐客令了。   可惜牙密向来不讲道理,虽然在面对乌尔奇奥拉的时候有所收敛,但也仅仅是一点。闻言立马笑道:“别这么说嘛,这个女人刚才用了死神的招数哦,而且居然还会放虚闪,这种怪物我来帮你解决啊!”   文凉琴原本还能忍,一听到怪物这个词,忍不住就冷笑一声:“被你这种模样的人说怪物,我可受不起。你说你没有葛力姆乔那种长相,就不要随便评判别人好么?”   七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遭受了在场所有目光的洗礼,如果不是在场的人随便一个都能一手指碾死她,她绝对要给文凉琴点赞。见他们都在看自己,顿觉鸭梨很大,扯着葛力姆乔的衣袖,往他身后缩去。   葛力姆乔看了看乌尔奇奥拉那边不要命的女人,再看了看自己这边这个胆小如鼠的,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他注意到了乌尔奇奥拉话中的内容,虚圈新的敌人?看来他的筋骨很快也可以活动活动了。   “啊?你在说什么?”牙密听到她的回答,猛然发难,伸手朝着她的方向抓去,似乎就不信这个邪。可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乌尔奇奥拉给挡住了,他站在文凉琴的跟前,一手插兜,另一手手背挡住了牙密几乎有他的腰那么粗的手臂挥出的拳头。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牙密?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操心。回到你该待的地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出现在牙密的身侧,双手插兜伸脚将他直接踹了出去,撞上大门甚至还没停止势头,带着厚重的大门一并撞上了门外对面的墙这才‘咚’地一声停了下来。   他似乎没想到乌尔奇奥拉会突然出手,久久的傻坐在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凉琴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下意识揉了揉已经很饿的肚子,她绝对禁不起这一脚,绝对。乌尔奇奥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向葛力姆乔他们俩的方向:“你们怎么还在这?”   七六侧着身从葛力姆乔身后探出脑袋,飞快地指向文凉琴的方向,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就道出了事出缘由:“因为她把厨房炸了,我们都还没吃饭!”   他了然地‘哦~’了一声,转过身朝文凉琴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看着她用一副炸毛的样子掩饰心虚的样子,走到她跟前停下,视线对上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眸,“看来是我今天下手太轻,才让你还这么有精力闹腾。”   文凉琴顿时去瞪七六,然后转过头对上他的双眼,咬了咬下唇,放低声音试图商量:“真不是,是他先动手的。”   “所以你炸了厨房也是因为厨房对你动手了?”乌尔奇奥拉游刃有余的反问了她一句。   七六笑的根本停不下来,乌尔奇奥拉简直是她偶像,看到文凉琴这幅被噎死的样子,她就觉得世界都亮了。   葛力姆乔突然提着七六就往外走,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在七六抗议着还没吃晚饭时,低头对她说了句:“闭嘴,女人,你最好先想想等会怎么跟我交待我问你的事情。”这回轮到七六瞪文凉琴了,要不是她乱用大招,她何苦绞尽脑汁来想这种奇怪的问题?难道她要跟这豹子解释什么是穿越吗?   文凉琴特想伸手挽留他们,她一点儿也不想告诉乌尔奇奥拉在他不在的期间自己干了啥,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于是,在乌尔奇奥拉清空了多余的人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就看到她满脸的不安,就像个已经知道闯祸了的小孩子一样。就在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却只听到他一句:“炸了厨房,就先找别的东西,不饿了吗?”   十分钟之后,一碗泡面的香味充斥了整个第四十刃的行宫,她嘴里叼着面包片,心情好的几乎想哼歌,上次和七六在现世买的零食都没怎么吃,都放在第四十刃行宫的角落了,这下都便宜了她。   但是——她用余光不断注意着坐在沙发另一边闭目养神的乌尔奇奥拉,这种时候面对一个不爱说话的家伙真的好心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热气腾腾的泡面香味勾起了她所有的馋虫,尽管知道这种东西就是闻着勾人吃着想吐的类型,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也只能认了。   几分钟之后,泡面碗见底,她又拿着杯子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发离他最远的那一头,喝水的同时依然用余光偷偷看他,他睁开双眼侧过头,眼底眸光通透明亮,看到她掩饰地低头去看水杯,觉得有些好笑。   “要说什么就说。”正埋头在透明杯壁上无聊按着指印的文凉琴,听见他那个方向传来这样一句话,倏然抬头去看他,有些惊讶。   犹豫再三,她还是老实把下午的事情仔仔细细都交代了,说完之后坐在位置上摆出等候发落的模样,虽然她前后捋了捋,觉得除了实验虚闪炸厨房很过分之外,其他的应该都不算很过分吧,大概……   乌尔奇奥拉从那一头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来,微微俯身看着她,伸出右手撑在沙发侧扶手上,凑近她的脸,见她越来越紧张的模样,却不急着开口,目光逡巡过她的脸庞,似乎对她这样局促不安的样子很感兴趣。   她只觉得得不到他的回应是一件很难以忍耐的事情,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所以你说点什么啊,气氛好奇怪,我怕你下一秒要揍我!”   齐刘海已经长的快要到眼睛了,却遮不住那双有灵气的双眼,鼻梁不高不低,唇的颜色稍淡,大抵是有灵力的原因,皮肤倒是比以前细腻的多。此刻她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手下用上了点儿劲去扯他的衣领,在发现破面的衣料很耐折腾之后,忽然伸手去拉他的衣服拉链。   他另一手从兜中抽出,握住她的手腕,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要撒谎,以及,下次不要在厨房乱来。”撒谎指的是那个虚闪明明是她发的,还偏要睁眼说瞎话这件事。   诶诶诶这就没了?文凉琴松了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直起腰凑上前去亲了他一下,“爱死你了。”有一个实力叼炸天还包容她闯祸的男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听见她那句话,他眸色深了一些,原本就握住了她揪着自己拉链的那手,干脆就直接顺着往下扯去,先是露出了锁骨中央的虚洞,而后便是胸膛苍白的皮肤,线条漂亮的腹部……在文凉琴的视线下移的时候,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是吗?”   她都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腹肌,满脑子都被心中的满足感刷屏,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还停留在原先的地方,抬头看着他的双眼中满是茫然。是什么?   他伸手将她按在沙发靠背上,弯腰去亲她,将之前蜻蜓点水的吻加深,一直侵略到最深处,将她的呼吸尽数打乱之后,才凑在她耳边,不重不轻地给了答案:“我比较倾向于看到你的行动。”   文凉琴反应了好久,突然伸手去推他的肩膀:“这里是客厅啊喂!”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一句话   虚夜宫外围沙漠,大虚之森。   在抵达这里的那一刻,文凉琴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直接就抓住了乌尔奇奥拉的领子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这特么不是原创动画才有的地方吗!虚圈居然真的有大虚森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乌尔奇奥拉表情都不带变一下地抬手把她揪自己衣服揪的很用力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眼神依然波澜不惊,可怎么看都知道他绝对是认真的,不掺半点假。他没有说话,就想知道文凉琴能废话到什么地步。   “乌尔奇奥拉,当破面不能这么拔-屌无情,说好的爱我呢?说好的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呢?你就把这样弱小的我扔进狼口,你摸摸你的良心告诉我你忍心吗?”她反手抓住乌尔奇奥拉苍白的手掌,鼓着脸,眼中努力挤着眼泪,活活一副被虐待的样子。   废话了这么长,文凉琴的中心思想就一个,不想去,宁死不屈。   就算她有挂,可事实就是她还没摸索清楚自己的挂究竟是个什么形式,她甚至能想到跟新boss灭却师的始祖有哈巴赫的手下们打起来的时候,被问到能力时自己害羞地回答他们“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时对方的表情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才刚刚刷到十级可以出新手村的级别时,乌尔奇奥拉这种八十几大号非要把她扔进五十级大型副本练习技能,这放在游戏里妥妥被怪虐杀毫无商量的情况,她怎么可能爆人品刷出逆天装备?   被怪虐死是她唯一的下场。更何况,大虚之森是名符其实的除了虚之外的生物送葬场,最低级的怪都是基力安,但是成百上千只基力安的技能打下来那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威力直逼乌尔奇奥拉归刃状态的黑虚闪。   通俗易懂来说就是,这也许是个表面上五十级但是却随时可以升级成九十级的超大·百分百有去无回·团灭型副本。   她还是独身前往,就她这种和虚完全不同的灵魂类型,进去估计连给个基力安塞牙缝都不够。   她整个人挂乌尔奇奥拉身上,伸手抓住他身上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包括头上盔状假面延伸出来的假面的苍白长角,鼓着脸轻皱眉头,咖啡色的眼中满是委屈:“我不开心了,我有情绪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乌尔奇奥拉伸手放在她的头顶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虚夜宫今天才联上了现世的网络,你大早上起来就是玩手机?”   没错,她刚才的一系列台词,都是表情包里头的组图台词,还是今天无聊和七六隔着几个行宫的距离,为了纪念虚夜宫这历史性的一步,而发给对方的组图表情。就是不知道这边的现世有没有淘宝一样的地方给网购?   一想到那些卖家看到送货地址是虚圈时候的表情就——好期待!   顺便一提,她的手机被上次黑崎一护扔在了第五高塔,还是乌尔奇奥拉去帮她拿回来的。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八爪鱼的粘人方式,也不急着把她扒下来,只是转过头去看大虚之森的入口,里头几乎是不间断地响起各类大虚的嘶吼声。   文凉琴却懂了他的意思,完全就是‘你要耗着那就耗着吧’的态度,反正拼耐心谁也比不过这个家伙。说实话,她也就是象征性地抗议一下,既然乌尔奇奥拉觉得她能活着出来,那她也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反正以乌尔奇奥拉没有归刃也拿她能力没办法这点来看,里头的充其量就是个数量的叠加对吧?   ……对个屁!   五分钟之后,她正被一群基力安包围着,四面八方有着无数粗壮的石英树,幢幢树影后面不知道还聚集着多少,完全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对自己区区人类这么感兴趣。   不管怎么样,要是被那些家伙打中,就真的死定了。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周围的事物,将自己沉浸在新的空间当中。一些正在移动的基力安动作迟疑了一下,分明那个人还站在那里,存在感却消失地干干净净。   就像站在那里的人只是个投影一样。   一只巨型的脚踩了下去,树梢蹲点的几只亚丘卡斯皆是注意着这一幕,以为她是被踩成肉饼了,虚圈竟然会掉进来一个人类,还真是稀奇,而这个人类一来就掉进了他们的猎物区,不被瓜分才怪。   那只白色的大脚周围激起一圈空气的动荡,然而那基力安却是很快又移开了脚,文凉琴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左右看了看,成功发现了远处石英树干上毫无隐藏灵压打算的几位主儿。   亚丘卡斯……那么多只,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难道是要她站在原地等他来接吗?那把自己扔大虚之森有什么意义啊?   叹了一口气,文凉琴抬头去看这大虚之森的穹顶,银色的粗壮石英树干有着狰狞的树杈,树干笔直延伸到顶,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高度都下意识觉得自己对比得渺小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头似乎激起一阵尘埃,她周围无形的界限将落下来的灰挡在了半空中,暗处观察她能力的家伙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可文凉琴却没空去思考这些,因为上头突然落下来了一个人,之所以知道那个小黑点是个人,是因为那咒骂实在太有特色:“葛力姆乔我操-你大爷!还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全虚夜宫敢这么骂葛爷还能好好活着的,也就这一位了。   想想不能让自家基友摔死在这里,她抬了一下手,无形的领域扩散开,在那女生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将她整个人静止在了半空中,而后缓缓放在了地上。“看来要挂的不止我一个,你怎么也被葛爷扔下来了?”   七六脸都白了,第一件事是拿出镜子整理自己及腰的黑长直,这才有空搭理文凉琴,每每被葛爷虐的时候她就觉得被这王八蛋带着穿越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没有之一!“别跟我提他,我暂时不想听到这疯子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字。”说罢收起随身带的镜子,观察了一下周围,而后她的脸更白了。   “艹忘了你也是个疯子,你没事招惹这么多基力安要死啊……还有亚丘卡斯?你的结界够牢固吗?”七六完全生不出任何要打的心思,似乎也是打算在这里蹲点到老。   起码在文凉琴的范围内很安全,除了定点饿肚子之外不用担心被葛力姆乔那个混蛋又莫名其妙乱扔。   “这一次我真的是无辜的,而且吧,我的领域一旦张开之后……”两人交谈说的是中文,完全不用顾及被这些本土的家伙听懂,文凉琴左右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对上七六好看的眉眼,将剩下的话补完“我自己都不知道它的防御是不是百分百耐打,目前也就扛得住乌尔奇奥拉不归刃的攻击。”   也就是说,如果外界对这无形边缘的攻击次数增加,或者是虚闪能量累积到比乌尔奇奥拉的平常状态更厉害,文凉琴就完全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   但是这种攻击大概也不是大虚们累积就能出来的,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乌尔奇奥拉归刃之后的黑虚闪威力最少是虚闪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七六转过头,严肃地盯着她看,那视线几乎要把文凉琴的脸看出一个洞来。她摸了摸脸,后退了一步,“干什么这么看我?我们昨晚应该没有对对方的脸下手……”   “别秀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千万别发疯去招惹更多虚了,我们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就好了。”七六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拖了文凉琴的后腿,将眼前的长发拨到脑后,暂时原谅了她虐狗的话。   同时天涯穿越者,一个脱单一个狗,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文凉琴食指弯曲,指背抵了一下下巴,目光毫不避讳地朝着远处的那几只亚丘卡斯看去,回答七六也毫不含糊“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七六看着她凝神思考的模样,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怎的开口说道:“总觉得你来这边之后就变得更不要命了,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应该更惜命才对吗?”   周围的基力安已经陆续朝着她们这个方向靠拢了,头顶能看到的空间越来越小,四周都是黑色的熙熙攘攘的基力安,密集程度若是换了其他任何普通的死神只怕早已腿软。   不知道是哪只基力安先抬脚朝着她们的方向踩来,与之前的径直踩下去不同,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地踩到了什么东西,而后脚在她们头顶一米不到的地方,倏然被力道反弹了回去,而后往后倒下,激起一大片尘埃,狠狠撞在了一株石英树干上。   文凉琴见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才有空去思考她的话。半侧过身,膝盖上十厘米的百褶裙裙摆晃了晃,细长的腿从侧面看更是有一股莫名的诱惑力。她额前的齐刘海因为最近长长了的缘故,往侧面拨了些,露出额前的小块皮肤,咖啡色的眼瞳在侧看人的时候显得比寻常要大一些,眼中捎上了些许认真:“就算他是世界第一,也不能成为我不变强的理由,更何况他不是。”   看着四周接二连三有虚踩下来却都被那无形的力道反弹回去之后,她转过身又补上一句:“他是我抢回来的人,我当然想留着命陪着他。可我更想保护他,如果因此要以身涉险,那也没办法。”   因为获得强大的力量就要付出与之对等的代价,我能做的只有克服那些困难,然后变得更强大,那样才能保护你。   就算我再讨厌他,我也不得不承认,羡慕黑崎一护,因为他手中的刀剑,就是他守护同伴的证明。   七六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跟文凉琴一样,这家伙没看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拿命爱他,在一起之后还是拿命爱他。她并没有那么爱葛力姆乔,尤其是他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时候,她所想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开始了。”文凉琴看着不知哪只基力安大嘴前方的红色能量的聚集,知道自己的领域能力接受考验的时候到了。   七六却是偏了偏头,回忆了一下葛力姆乔的虚闪动作和当时周围的能量汇聚,有自家基友这案例在前,她只是沉静地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领域内,红色的能量在她的指尖聚集,不消片刻就发射了出去!下一秒,打在了那只基力安的脸上。   基力安白色的大面具因着这一招裂了一道深深的缝,脸被浓烟覆盖,倒退了好几步之后轰然倒地,几秒钟之后,身形竟然渐渐灵子化,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原本只是想抵消掉它虚闪威力的七六自己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跟文凉琴说自己打偏了,肩膀就被一个力道重重一拍,她当即跳了一下皱起秀气的眉毛问道:“你在干什么?”   文凉琴的脸上就写了两个字,吃醋。叉着腰咬牙道:“你居然学我男人的虚闪动作!”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于她们而言,用手放虚闪比较容易凝聚灵子,然而葛爷的姿势太狂放她学不来,想了想觉得乌尔奇奥拉那种动作比较符合她的淑女形象,这个动作除了灵力比较难成型之外,熟练了之后还是挺有范儿的。   当下便撇了下嘴,不服气地反驳道:“是你先学了我男人的虚闪动作!”   “卧槽换回来换回来!那么帅气的虚闪动作换我来啊啊啊!”文凉琴试图抓住七六的领子晃她,然而即便在方圆一米的空间内,七六的闪躲速度也仅仅让她逮住衣角而已。   七六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心下想着大不了是重新换虚闪的凝聚方式,文凉琴这才作罢。   五秒钟之后,基力安们看到在那个无形的领域内,两个女人纷纷被自己的虚闪轰了一脸。远处围观的亚丘卡斯们更是无话可说。   文凉琴捂着手臂滴下来的血,额头冷汗狂出,转头去看七六:“你没事吧?”   七六疼的都说不出话来,手掌心是一片鲜血模糊。七六倒没有文凉琴那么严重,她只是没想到变指为掌的时候,最后一刻的灵力压缩与之前的有变化,没控制好那一刹那的灵力,于是爆了。   而文凉琴是根本无法将灵力聚集在指尖,然后就差点废了自己一只手。   ……这回玩儿大了。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二句话   原来虚闪姿势不是你想换,想换就能换。   七六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听文凉琴任何一句鬼话,她另一手几乎是立刻就凭空出现了一瓶原装的景X矿泉水,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好像已经对自己的能力更了解了,直接将水倒到了手掌上,深红色的水顺着她的掌心一直落在地上,脚下的沙地瞬间就颜色变了一片。   一瓶水堪堪见底的时候,掌心的痕迹已经浅的快要看不见了。   文凉琴目瞪口呆。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话,“你这矿泉水到底是什么逆天的玩意儿啊,还能给人喝吗?”七六闻言朝她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就很顺手地拿着水瓶毫无心理障碍地对着瓶口喝了一口。   看着文凉琴那条手臂的惨状,想了想又把水瓶递给她:“你要不要试试看?”   一分钟之后。   文凉琴左手搭上右手的肩膀,甩了一下发现跟没受伤之前一样,瞅着不断朝她们俩发动攻击的基力安接连失败,四周凝聚虚闪的越来越多。盯着暗处的亚丘卡斯歪了一下脑袋,话却是冲着七六去的:“你的能力,是改变水质吧?”   七六想起每次累得时候喝这水都能够有奇妙的提神抗疲劳能力,唔了一声,才应道:“有可能。”   文凉琴额头滑下黑线,特别无语地转头去看自家同样靠谱不到哪里去的基友,“拜托你动动脑子开发下你的能力好吗?”   七六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你很有脑子一样,而且改变水质是什么鬼。你怎么不说我直接拿着矿泉水瓶对着外头的基力安们大喊一句‘基力安,我叫你一声你敢应吗?’”   文凉琴想一把掐死她,但七六也是这么想的。两个都觉得对方非常不靠谱的家伙凑在一起,发挥的只会是一加一等于零的效果。   虚闪的能量已经大到了她们俩近距离看着都会产生胆战心惊感觉的地步,然而她们依然处于被动的防守当中。这些基力安们似乎已经将她们的定位从‘塞牙缝的食物’上升到了‘很难吃到的塞牙缝的食物’的地步。   文凉琴有些郁闷地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发尾波浪卷的地方有些打结,只稍微用力往下顺就扯下来几根,但她完全没被这种细微的疼痛影响到。   “总之这么漫无目的地等下去绝不是好事,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下,我们需要在这里待多久,或者说,我们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够出去。”文凉琴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第一选择是动脑。   尽管就她这样的智商放在乌尔奇奥拉跟前,绝对会被建议战斗还是用本能别动脑比较好。   “似乎只要我能够更熟练的掌握自己的技能,葛力姆乔就会把我拎出去。”七六见到她冷静的样子,下意识地也受到感染,总结了一下之前的场景,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文凉琴伸手打了个响指,唇角浮现出一个笑容:“那就没错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一直没离开,所以这个结论是正确的。以他对我的了解来看,就算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他也一定观察的比我清楚。”   七六伸手将头发往后顺了顺,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基力安,随口应和道,“你还真是对他有信心啊。”   “那是,别聊了,先试试看宰了那边的亚丘卡斯吧。”文凉琴双手十指活动了一下,对着不远处亚丘卡斯们藏身的方向,弯唇笑的意味深长。   七六掂了掂手里的水瓶,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是起码也是方向之一。她将灵力就注入了手中的水瓶里,几乎是立刻地就感受到了瓶内液体的变化,那甚至不能再称之为水。   想了想,她对准离文凉琴的结界范围最近的一张基力安的大脸,下一刻将手中的东西整瓶扔了出去,那液体落在基力安的脸上时,瓶壁突然渐渐融化,那液体渐渐弥漫到基力安的脸上,只听见假面被腐蚀的‘兹兹’声,不消片刻那只基力安就因为面具被毁而消失。   文凉琴瞬间离自家基友远了一步:“你那是把水变成了啥这么变态!”   “浓硫酸。”七六也没想到能成功,手中已经又出现了两瓶满满的矿泉水,回头对着文凉琴解释。   文凉琴却是盯着她手里头的水瓶又看了看外头的基力安,“你知道液体炸弹的成分不,那样大概两瓶就够用了诶。”   七六抽了下嘴角,长发往后甩了一下,露出耳朵上两只好看的银色耳环,耳环末端是两颗透明水晶,反射着细碎的光。“你忘了我高中化学多差了吗?”   “我建议你去跟萨尔阿波罗恶补一下,他一定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文凉琴毫无同胞爱地给了七六一个不怎么具备参考价值的建议,果然看到七六一脸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四周的虚闪已经到了一个几乎看不清其他环境的地步,举目望去皆是一片红色,她们俩的周身也已经被这种颜色笼罩了,再这么下去就算她们想到了很好的方法也再突围不出去一步。   她倒退两步抓住七六的手臂,两个人直接顶着文凉琴透明的结界罩一并到了远处的亚丘卡斯跟前。   七六两瓶水在甩到亚丘卡斯的跟前时,直接被爪子抓住捏碎了,即便手上的部分被溢出来的硫酸腐蚀到,也因为有再生能力而恢复。   其中一只有着山羊角一样的亚丘卡斯眯了一下眼,面具下黄色的眼睛部分光亮变成弯月形,嘴边一排齿状的面具开合,溢出他像恶劣音箱的音质般的声音:“哈哈哈哈就算我们暂时打不到你们,可等你们这种状态又能维持多久,乖乖被我们吞噬吧!”   总觉得耳朵要聋了。文凉琴伸手去拍了拍耳边的语言转换器,将它打开,虽然很不想听这种声音但是判断敌人还是必要的。   看来今天不搞定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是不是约好了,居然这么有默契地找同一个地方。   “我要缩小范围才能攻击,所以一人一个?”文凉琴侧头去问七六,七六也知道今天就是被逼上梁山的节奏,只要她速度够快的话躲过攻击也是不成问题的,大不了文凉琴解决完一个再打另一个,当下也同意了。   范围即刻就缩小到了仅仅是将文凉琴个人笼罩住的地步,七六霎时间就运起响转将手中的水瓶朝着其中第一扔去,同样被抓住了之后响转到更远的地方去。   文凉琴则是出现在其中一只亚丘卡斯的身后,手中虚闪凝聚,在虚闪放出的刹那隐去领域,亚丘卡斯对灵压的察觉也不算迟钝,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文凉琴的灵压,然而它已躲不过,生生挨了这一下。   多亏之前学葛爷虚闪的时候对这一时机的掌握恰到好处,否则只要领域撤开的时候慢半秒,文凉琴不仅虚闪会落空还会直接被反打一招。   可就在她发出虚闪的那一刹那,另一只亚丘卡斯已经瞅准时机出现在她的身后,虚闪在空中放出红色的能量,另一只亚丘卡斯的爪子已经朝着她脑袋而来,所幸这个时刻七六出现在文凉琴身侧。面对着另一只亚丘卡斯,直接抛投出指尖夹着的饮料瓶口,十支矿泉水在半空中里头的液体同时发生变化,瓶身几乎是瞬间就被腐蚀殆尽,那极富腐蚀性的液体落在那只偷袭的家伙面具上,成功使得它动作缓了一步,发出一阵可怕的惨叫声。   文凉琴在落地的一瞬间扩大领域的范围,将七六笼罩其中,轻叹了一口气:“看不出你反应还挺快,差点我就没命了。”   这才来虚圈多久,为什么就打个亚丘卡斯她也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她有挂的前提下,虽说这给她自己未来的能力走向确立了个方向。   “你高兴地太早了,那家伙面具还挺硬,这下子大概把这个范围的虚都招来了。”七六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对眼前的情况完全乐观不起来。   文凉琴点了点头,对她竖起拇指:“虚口逃生的经验值还挺高,原来这声音是他们用来联络同类的吗?”   真是好简单好粗暴,反正文凉琴是觉得除了没有惨叫的时候那么渗人之外,啥也没听懂,说来这翻译器为啥不给她翻译一下这亚丘卡斯喊的啥。   “你猜我现在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救命,乌尔奇奥拉出现的概率有多高?”文凉琴面对着这样数量的大虚,已经快要丧失砍瓜的斗志了,刚才她们俩是运气好只对上了两只亚丘卡斯,但如果是十只呢?   妥妥一秒化身乌龟,顶着领域绝不出去。   “我觉得说不定有用,前提是你真的能歇斯底里。”七六顺手给她泼了把凉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已经从一开始的面对虚群就尖叫变成了如今这样被四面包围都还能跟文凉琴面无表情扯淡的存在了。   文凉琴回了她一句做不到,两人只能继续跟这些脸上顶着白面具的大虚们继续做着斗争。   聚拢的大虚越来越多,跑散了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文凉琴看着这些虚就像是看着一个个攻高防厚血足的大怪,而她们俩顶多就是防御MAX,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文凉琴又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个建议。”   七六有些不耐烦地蹦出一个字:“说。”   “顶着这个壳子,咱们往出口的方向走,怎么样?”文凉琴从超短裙的兜里面抽出一张叠的很小的纸,等到展开来之后却成了一张特别大的纸质的大虚之森的地图。   七六全程看着她的动作,半晌才吐槽出一句:“我是该说你的这条裙子构造奇特呢?还是该问你有地图这件事乌尔奇奥拉知道吗?”   文凉琴开动脑筋思考了一下,对她的问题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七六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以这婊砸的尿性,她一开始绝对是抱着‘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的信念,只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拿出杀手锏。   你们以为她们到了这一步就能走出去了吗?→_→   那你们就太天真了。   展开地图,文凉琴丢给了七六,“我是看不懂,你来吧。”脸上的表情是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一定能带领两人走向光明未来的模样,因为她已经忘了来时的路怎么走所以还需要重新找。   然而,“你忘了我路痴吗?”七六拿着手中的地图,看向她的眼神可纯洁可天真了。   两人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看得懂地图是路痴,另一个方向感还成然而看不懂地图的人凑在一起,解决这问题的困难程度不亚于解答‘挖掘机技术哪家强’,这两位女生现身说法给别人示范了理论和实际脱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感谢你,我开始觉得死神的镰刀离我越来越近了。”文凉琴木然地在自己的范围内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双手捧着脸颊对七六吐槽。   七六没好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不客气,这个世界的死神不用镰刀。”   那么,她们俩就还剩下最后一个选项——装死。   文凉琴的能力是,如果领域缩小到只有自己的话,那么就是将自己放入平行空间内,所以别人怎么打都是穿过她。但是领域范围如果扩大化,就只能达到防御的目的,所以领域展开来保护其他人的时候,两人的灵压其实都还是存在的。   如果她能用领域完全遮住她俩的灵压——虽然这方法很蠢很丢人,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再不让他们俩来找的话,她们就别想出去了。   将自己的打算跟七六一说,七六先是眼睛一亮,随即迟疑道:“我们这算不算是在骗他们?”   “兵不厌诈。你不饿吗?已经下午两点了哦。”文凉琴朝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手表,七六这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接下来文凉琴要掌握的,自然是如何将她的领域控制地更好。   没错,她已经决定,将自己的新力量,简单粗暴地命名为【领域】。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三句话   等到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走到刚才的投放点时,看到的就是一群戴着厚厚的面具露出的步履有些踟蹰的基力安,在文凉琴和七六的头顶来回徘徊,时不时低下头去看着她们俩,在凑近了也感觉不到半分灵力的味道和灵魂的美味味道之后,重新艰难地抬起笨重的身体,往更远的地方游荡而去。   而那两位主角,背靠背坐在一截粗壮的断裂石英树干上,低头玩着手机,看那个专注程度乌尔奇奥拉几乎立刻知道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开启看小说的无我境界。   葛力姆乔皱着眉头揣着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周围的基力安们在察觉到两个十刃空前强大的灵压之后,跌跌撞撞地朝着远方退去。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她们俩的视线范围内就再也看不到基力安的影子。   七六最先抬起头看,注意到他们俩的到来之后,伸手去戳了一下文凉琴,“回去吃饭了。”   文凉琴漫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目光的专注程度让其他人叹为观止,除了现场的几位。七六撇了下嘴,非常无奈地率先站了起来,文凉琴一下子没了背后的力量,整个人出于惯性习惯性地往后落去,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撑,避免了脑袋和地面的直接接触,又将腿从侧面一落,从七六在的这边重新站了起来。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从始至终高高举起,用行动体现了这个东西对她而言的重要性。   她放下手,仔细打量了一下手机,发现没有问题之后,还没等松一口气继续看,身前就走近一个人,苍白的手干脆利落地将她的手机抽走,她的视线随着手机一并移动到了他的兜里,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抬头去看来者——乌尔奇奥拉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跟前。   “咦收工了吗?你们来的还挺快的诶!”文凉琴笑眯眯地顺带着看了旁边的葛爷一眼,收起了领域。   乌尔奇奥拉见她已经移回了注意力,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走去,并不多言。   文凉琴非常没有义气地将七六留给了葛爷,自己则屁颠颠地跟上了乌尔奇奥拉的步伐,走到他揣着手机的那个方向,一边伸手去挽他的手臂,试图顺路滑到他衣兜里去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   一边在面上还非常真诚地看着他的侧脸,笑的灿烂:“你知道吗?我想你想的地老天荒,你可算出现了!”   乌尔奇奥拉目不斜视,察觉到她将手伸进兜里的动作,面上也依旧波澜不惊,闻言只淡淡道:“比想手机还想?”   文凉琴摸到了手机壳子的边缘,握紧了那个角正打算抽出来跑路,听到乌尔奇奥拉问的话也毫不脸红地点头道:“那当然,手机哪里有你魅力大!”只是偶尔比较让我沉迷其中而已。   乌尔奇奥拉了然一颔首,手臂处往回一收,将她的挽着自己的手直接卡在了手和腰身之间,力道说不上小,让她怎么样都没法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中抽出来,也就保持着在他兜里拿住手机的姿势动弹不得。   只听见他波澜不惊地回道:“那就放手吧。”   文凉琴几乎是立刻就苦下脸,小臂被他同样没什么肉的手臂压着,周围的肉都有些泛白,她做了一个夸张的痛苦脸,跟着他的步伐,像是被拖着走一样,可怜兮兮地开口道:“就一个手机而已,你就不能放过它吗?它才两岁而已啊!你怎么可以对它那么残忍,将它打入冷宫!”   乌尔奇奥拉眸子一斜,冷冷睨着她,她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仍旧不死心,“手疼,松一下呗,帅哥。”   乌尔奇奥拉闻言不仅没有松开手下的劲儿,反而加大了力气,耳边顿时就响起了文凉琴的抽气声。“痛死了!我手是肉做的你轻点啊啊啊QAQ”   他则是在她痛呼的背景音中,用那特殊的青年嗓音,优雅如大提琴,慢条斯理地问道:“上次我说过什么?”   上次?哪个上次?虽然你话少但是耐不住我记性差啊,给个提示呗?   文凉琴陷入了深深折磨自己脑汁的状态里,好半晌才想起来乌尔奇奥拉会这么提醒的事情,肯定是他说过的,尤其可能是自己做错事或者犯蠢的时候他说的。   最近发生的就一件,炸厨房。   他当时说——不要撒谎。嗯肯定是这句……等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为了拿手机的那一堆狗屁扯淡,脑袋上的汗顿时就出来了。   大哥我现在说我是开玩笑还来得及吗?坦白从宽你看怎么样?   见她的表情开始了翻书一样的变化,乌尔奇奥拉轻抿了抿唇,做了个总结:“所以,你今天下午的训练量,翻倍。”   翻倍就翻倍咯,谁让我不小心嘴贱哼╭(╯^╰)╮   ……等会儿!WHAT!翻倍?嗨你说的一倍是我理解的那个一倍吗?   一想到之前下午用刀的时候自己两条惨不忍睹的手臂,而在那个基础上再多一倍的伤的话,文凉琴的表情和内心一起崩溃了。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手机送你了。大侠,好汉,有话好好说啊!打个商量,我们今天下午不玩刀如何?我们可以进行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瑜伽就很不错,你意下如何?”文凉琴另一手也握上了他的手臂,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语气是她能想到的最软萌的。   乌尔奇奥拉转过头,与她的双眼对视上,古井无波的深绿色眼眸静静地瞧着她,在她扑闪着睫毛不停眨眼的情况下,“你确定?”   卧槽练个瑜伽你还想玩什么花样?文凉琴在他反问的时候心里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警戒级别,然而因为对这项运动的不了解,她点头点的毫无心理负担。   “以你身体的柔韧度,你想拉断韧带吗?”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是平时别无二致,内容却格外凶残。   文凉琴:“……当我没说过。”抹了一把脸,她怎么会忘了以这家伙的凶残度,说不定下腰下不去直接折断了再接上……卧槽冷汗出一身啊!   第四十刃行宫。   不进行狂野的运动的好处就是,第四十刃行宫够她贴着墙来回滚个几百圈。乌尔奇奥拉站在她不远处,白色的虚夜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将他衬得毫无半人烟火气,虽说他的假面和虚洞就已经昭示了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淡绿通透如同他眼瞳外圈颜色的刀身斜斜挂在他腰间,衣服的拉链因为最近文凉琴的特殊趣味,总是看到一次就给他顺手拉到虚洞以下的位置,所以最近他算是难得除了脑袋之外,露出了比较多的皮肤。   “今天的内容是,反应速度。”乌尔奇奥拉在她满怀希望以为可以拿着瑜伽垫躺下来装死睡觉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句话。   文凉琴叹了一口气,唾弃自己的天真。   可她仍旧想挣扎一下——“等等难道真的不可以尝试柔韧度什么的吗?”举手提问。   “你可以试试。”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平平淡淡,从兜中抽出右手,握上身侧黑翼大魔的刀柄,锃亮的刀锋在抽出来的时候使温度下降了些许,寒光反射,使站在他对面的文凉琴不由得汗毛竖起。   卧槽这么轻易就拔刀了等等!   你不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刀吗!   然而,文凉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不用刀光用手给黑崎一护开了个洞的场景,机智地闭上嘴不跟他理论。   “不准用领域,相对的,我也不会用基础攻击之外的招数。”乌尔奇奥拉宣布完规则,就站在原地等着她攻过来。结果文凉琴好半天都只站在那里,纯洁地与他四目相对就是不挪脚步。   乌尔奇奥拉见她不动弹,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出手的样子,抿了一下唇,在心中又增加了一些需要她知道的东西之后,脚下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出现在文凉琴正前方,高举着手,顷刻间刀竖着从文凉琴的头顶,一直切到了胸口——只是都穿透了过去,就跟划着空气一样。   “在看到我消失的那一刻就用了领域,反应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规则?”他将刀收了回去,垂在身侧,锋利的刀尖冲着地板,毫不让人怀疑这东西削铁如泥的尖锐程度。   “不用领域会直接被你杀了的好不好?”文凉琴用手背抹着额头的汗,吐出一口气,紧紧盯着他,为自己辩解道。   乌尔奇奥拉冷哼一声,目光凝聚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回答她:“不用领域,我保证不杀你。”   ……以我们俩的感情这事情还需要保证吗!乌尔奇奥拉!   文凉琴觉得自己简直在拿出生命来爱他,妥妥的。撤回领域,响转消失在他跟前,然而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眼眸微动,轻易捕捉到了文凉琴移动的方向,刀尖无声无息冲着那个方向递去,在文凉琴伸出手掌准备凝聚虚闪的时候,赫然发现再往前移动一分手掌就会被捅个对穿时,撤回了手。   但是身体却因为这样疾速的移动之后的停顿而僵硬,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刀尖泛着寒光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吓得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刮过面庞,她睁开眼,发现乌尔奇奥拉的刀就在脸侧五厘米左右的位置,然而刀身的寒意依旧能让她感受得清清楚楚,虽然还有些距离,然而文凉琴毫不怀疑只要他手一抖自己绝对是破相的节奏!   #那一刻真的好感谢他无与伦比的控制力#   #我英俊如花的脸蛋儿终于保住了#   在文凉琴进行着一系列死里逃生的心理活动的时候,乌尔奇奥拉撤回刀,刀身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再次被他垂在了身侧。   文凉琴蓦然反应过来,以他的习惯,拔刀之后的姿势好像是……握紧竖在胸前,随时抵御对方的进攻来着,为嘛到了她这里就是毫无防备的放松状态了喂!   你在瞧不起我吗可恶!   文凉琴的自尊心瞬间暴涨了,然而在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脸之后,自尊心默默地又缩了回去。   还是鄙视我吧,毕竟我不想被开洞QAQ我暂时没有换种族的打算。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四句话   “越活越回去,看到攻击都不会躲了吗?”乌尔奇奥拉在撤回之后,是例行的对她的评价,几乎没什么起伏的音调里竟然让文凉琴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中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就知道,一旦在无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想要得到突破几乎是很难的事情。   除非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然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看着文凉琴脸上的表情,乌尔奇奥拉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对她是不是太严格了?只是个人类的女人而已。   不是谁都有黑崎一护那样的天分,也不是谁都跟黑崎一护一样是个例外的。   这么想着,他眼都不眨,无比精准地将刀收入刀鞘。文凉琴站在他对面的不远处正在调整状态,乍然见到他这个举动,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结束了?   乌尔奇奥拉直直地看着她,看懂了她眼中透露出来的疑惑,乌色的唇轻启,带有特殊辨识度的声线在第四十刃行宫内不高不低地响起:“就这样也行。”我不会让你受伤。   文凉琴愣愣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接收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她伸舌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扯了扯唇角发现笑不出来之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太笨,让你失望了?”   没等乌尔奇奥拉开口说什么,她语速很快地接了下去:“对不起我不该总是抱怨,我就是话太多憋不住,你不要这么容易放弃我好不好?我会努力的真的,你别……”我会把你教的东西都学会,我会努力去适应这个世界,我会足够强大——你别不要我。   这一次没等她说完,乌尔奇奥拉走到她跟前,眼眸中难得蕴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右手食指微弓,轻轻抵在她的下颌上,他乌色的唇轻启,开口是文凉琴再熟悉不已的声线,他喊了她:“文凉琴。”   习惯了被他用女人统称或者干脆就没有称呼直接面对面说话,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出来,文凉琴还没反应过来。   “你又在怕什么。”他用肯定句的语气说着一句本该尾音上扬的疑问句。   这句话简简单单,轻易就落到了文凉琴的心底,仿佛他知道她所有恐惧的东西,而这句话与其是询问更像是回答,对她恐惧的回答。有我在这里,你还会害怕什么。   文凉琴眨了眨眼睛,咖啡色的眼眸中几乎是马上就显出几分委屈,很快又消失不见。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低头不敢去看他,闷闷地回答他:“没有,瞎想。”   乌尔奇奥拉右手食指伸直,点了下她的脑袋,“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还不如笨着。”   意思是说你现在承认我聪明了咯?文凉秦撅了一下唇,对他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她伸手将近在咫尺的他给抱住,揽着他的肩,鼻尖都是他清冷的气息,他身上由于肌肉含量特别高,所以几乎没什么肉感,何况他还很瘦。   两个瘦子抱在一起某种程度上还是挺虐的,可对于她来说,能这样亲手抱着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他站着没动,除了刚开始与她接触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对她的亲近几乎都没有拒绝过。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上,几乎能蹭到他肩胛骨和锁骨的分布,在终于吃够了豆腐之后才松开手,直视着他的双眼,在那双如翡翠色泽变化一样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很懒,经常和自己的懒惰做斗争。但是请你相信我,只要能够强大到保护你,就算要经历很痛苦的蜕变,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说罢视线下滑,看到他的刀柄,伸出右手将它抽了出来,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却是将刀锋利的那一面架在了脖子上,锋利的刀在触碰到皮肤时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血流如注。她用无比认真的神情对他开口:“我不怕死,我也知道实战是最快的进步方法。所以如果我做不到你的要求,杀了我也没关系。”   我从来怕的都不是我死,我只是怕看到你死而我无能为力,我只是怕你不要我,我怕的一切都与你有关。   乌尔奇奥拉对此的回答是,以文凉琴根本没看清的动作将她手中的刀给夺了下来,对她如此奇特的表达方式的回答就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么乱来的话。”   他顿了顿,将剩下的话截住了。可文凉琴完全能从他比平时冷三分的表情自己发挥奇特的脑洞将剩下的话补充完毕。   半个小时之后。   挟着寒风的刀锋在她的面前划过,她情急之下直接往后仰去,却忘了自己僵硬的身体——一声惨叫划破第四十刃的上空。   闪到腰的滋味酸爽地她调动脸上所有的肌肉来做出史上最纠结的表情,她发誓在往后倒的时候听到了自己腰上骨头的‘喀嚓’响声。乌尔奇奥拉淡定地走上前来,在她各种挣扎的表情中,伸手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下摸去,一路一节节按到了腰上:“没伤到骨头。”   ……好庆幸躲过了年纪轻轻就半身不遂的下场QAQ我再也不那么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还要继续天真地觉得你可以站在原地躲开敌人的攻击吗?”乌尔奇奥拉松开手,面色平静地开口问她。   文凉琴咂巴了下嘴,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老老实实地运用灵力往后闪,也好过期待自己能够原地下腰。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甩了下脑袋,伸手把头发往脑后捋去,松手之后,长长的齐刘海依旧落回了额前。她的表情沉静下来,咖啡色的眼眸更加专注,蓦然露齿笑着说:“突然想起来,你跟黑崎一护对砍的时候,你各种朝他脑袋戳的动作,可千万不能对我这么凶残啊,毕竟我还靠脸吃饭呢。”   话音刚刚落下,她脚下响转的速度又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试图出现在他的身后,然而在落下的那一刻视网膜上就有一道刀刃反射的光芒一闪而过。   然而这次她却没有选择躲开,几乎是不闪不避地用左肩迎上他正对面的刀锋,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刀锋刺破她的皮肤,从她锁骨下刺入,几乎是瞬间就要将她捅穿的时候,他仍旧没有收刀。文凉琴却是被这疼激地皱了皱眉,与之相对的,唇角划开一个细小的弧度。   右手不知何时背在身后,在刀身刺入她肩膀的那一刻,她疾速将右手抽出在胸前,直直地伸手对着他,红光顷刻凝聚,映照在他眼底,在那一汪深绿深潭中开辟出一弯红色的浅光,他反应飞快地抽回刀后撤,在文凉琴虚闪放出的那一刻,手中银色的刀刃横劈,将鲜红的能量一分为二,从他身体的两侧打在身后第四十刃行宫的墙上。   文凉琴站在原地,右手捂着左肩,指缝的鲜血往下淌,一行血染红了衣服,一路染到了她的裙子,她的唇因为这疼痛而有些许的颤抖,抽着冷气看着他毫发无伤地站在半空中,好半晌才像攒够了力气一样开口道:“太不公平了,我冒着被你戳对穿的风险拼了老命,然并卵,跟你打简直太能逼疯人。”   你捅我的时候手敢不敢抖一抖!   乌尔奇奥拉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倏然收刀,落回地面,迈步朝着她走去,在她因为失血而有些头晕的时候,稳稳地接住她往前倒的身体,一边开口道:“永远不要对比你强大的敌人用这种蠢办法。”   文凉琴报复一样地将右手慢慢的血擦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纯白的衣服被血迹弄得一团糟,最后还在干净的地方按了个血手印,对他教训的回应就是一声‘哼’。唇的颜色已经变得苍白,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盯着他的下巴,恶作剧成功之后还不忘炫耀:“你应该没有洁癖对吧?”   这事儿要是放别人身上,不说完全没有这个胆量想这种事,就算伸出了邪恶的爪子,也绝对会在对上那双几乎没有人类情感的深绿竖瞳时,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被杀掉。唯有她挑战在挑战他底线这事儿上尝试地不亦乐乎,偏偏乌尔奇奥拉对她又有着超乎寻常的宽容。   “我跟你说,我不会认输的。我明天要跟你单挑,没有限制的那种单挑!”文凉琴看着他表情都不变一分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各种打不过他已经让她陷入了一种钻牛角尖的境界,完全忘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这个事实。   乌尔奇奥拉对于她这种计策没成功之后反倒恼羞成怒的状态不置一词。   文凉琴进一步伸右手去摸上他的脸,在他侧着头躲过之后挑了下眉来劲儿了,目标就是把自己一手血蹭到他的脸上,乌尔奇奥拉终于舍得开口,垂眸斜睨着她:“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   “那你答不答应,我在跟你下战书啊!要不要打个赌,我明天肯定不会被你的刀削掉哪怕一根头发,如果没有限制,我还可以打赢你。”文凉琴收回扑腾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开口。   乌尔奇奥拉目视前方,不看她一眼,凉凉应道:“不要做梦,没兴趣。”   文凉琴沉默了一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样明显的鄙视给打击到了。   可这次的目的地却不是医疗室,出乎文凉琴意料的,七六和葛力姆乔难得没有出门,七六的跟前摆了一地的矿泉水瓶,而她站在一旁不知在思考什么。   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灵压,七六疑惑地转头看去,就看到文凉琴的新造型,顿时吓了一跳:“灭却师打来了?!你被谁搞成这样?”   文凉琴面无表情地伸手指着抱着自己的那位,在七六抽着嘴角的时候,想了想良心补充道:“不过我是自己撞上去的。”   七六立马换上了一副淡定脸,明白了——no zuo no die。   手心摊开,又是一瓶矿水泉,给她扔了过去,文凉琴坐在那里看着手里带着治疗功能的水,上下抛了抛,毫无预兆地转头去看后面的乌尔奇奥拉,开口道:“你真的不跟我打一场吗?我要是输了的话我跟你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时连续一星期哦?”   全程无障碍听完的七六:……要不要玩这么大?   哈喽,你还记得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吗?嘿,亲,你知道你挑战的是谁吗?你晓得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种族鸿沟吗?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五句话   闻言,乌尔奇奥拉阖上眼眸,复又睁开,俯视着龇牙咧嘴给自己伤口倒水的女生,带有磁性的青年的声如大提琴一般优雅,“好。”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送上来,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觉得你直接回去躺倒任调戏更省事。”七六毫不犹豫地在旁边泼凉水,用手给自己扇着风,斜睨着文凉琴。   文凉琴抬头看着她,伤口已经渐渐开始恢复,流血量也少了很多,只是衣服都被打湿了,只得起身打算一会儿就回去换衣服。思索了一会儿,她把手中的瓶子递向七六的方向,认真对着她说道:“我只是觉得我还能再挣扎一下。”   七六回答的声音毫无诚意:“好的,你加油。”   文凉琴:……难道她能打赢乌尔奇奥拉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几分钟之后,她动了动肩膀,甩了甩手臂,感觉恢复地差不多了,跟七六挥手拜拜准备跟乌尔奇奥拉回行宫。   刚迈出去一步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去看七六:“对了,你到底把这只豹子拿下没?”   从头到尾听着中文讲话的葛力姆乔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并没有搭理她们的谈话,然而这时候却转头看向她们俩的方向。   文凉琴被看的一愣,妈呀葛爷难道也突然能听懂中文啦?   “你好烦,这种伤感情的问题就不要问啦,我决定找个新的男神,新新的。”七六没注意到葛力姆乔的视线,对着文凉琴很无语地回答道。   文凉琴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葛力姆乔微微扯了下唇角,视线凝在七六的身上,“虽然不太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不过我有种不爽的感觉。喂,女人,你刚才那句话说了我什么?”   #所谓野兽的直觉原来如此准的可怕#   七六一愣,转头去看葛力姆乔,眼神有些犹疑,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文凉琴噗嗤一声,扯了扯乌尔奇奥拉的袖子,两人往第四十刃的行宫而去,不再多留。   走到半途,突兀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陌生的灵压,文凉琴突然停下脚步,细细去分辨这股灵压带来的感觉,是虚。然而如今的虚夜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股陌生的灵压?   她好奇地侧头看着乌尔奇奥拉,眼中闪烁着疑问的味道。“妮莉艾露。曾经的第三十刃。”乌尔奇奥拉稍稍侧头转向那个方向,即刻便说出了答案。   又一个御姐女神!   见她眼中装满了想去看看的意思,乌尔奇奥拉只将视线轻微下移,“你打算,就这么过去吗?”   哦对忘了换衣服!文凉琴直接伸手拉着他开始响转,并不能忍受这样龟速的漫步,心中满是被女神刷屏。   至于被遗忘了的七六,文凉琴坚信她逢凶化吉的能力!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葛力姆乔对她就不再是那么粗暴了。   有戏,妥妥有戏。   乌尔奇奥拉目光落在她紧拽着自己手掌的手上,对她如此积极地跑去围观破面的行为不作评价。   打开衣柜,文凉琴随手把身上已经破的不能穿的衣服扯掉,弯着腰去翻里头还有没有短袖可以穿。终于在角落翻到了一件之后,她站直身体看着被自己翻的一团糟的衣柜,感觉要遭地伸手戳了戳脸。   转过身有些心虚地去看乌尔奇奥拉,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中有些讪讪地解释道:“我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ho?”   乌尔奇奥拉不说话时候那种静静看着你的目光,其实还是蛮渗人的。   “好啦好啦我会整理完再出去的嗯!”文凉琴说着开始往身上套短袖衫,才刚刚把头和手都套进去,没来得及往下扯,就发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乌尔奇奥拉伸手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往后压进了衣橱里。她动了动手发现他抓的并不是很牢,笑着腰上用力直起上半身,凑上去吻他。   明明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家伙,偏偏文凉琴就是觉得,当自己将注意力完全从他的身上转移开的时候,他就会用这样的行为拉回她的关注。   另一边的第六十刃行宫。   七六想了半天,觉得这家伙好像也并不是喜欢自己的样子,所以自己重新拥有一个关于其他男人的男神梦,估计他也管不了这么宽吧。   如此想着,七六就再把自己之前给文凉琴的回答重又翻译成了日语:“她刚才问我是不是还喜欢你,我就说不是啊,打算喜欢上别人了呀。”   葛力姆乔闻言嗤笑一声,冰蓝的眼中写着满满的嘲讽,上下打量着七六:“哦?就你这样,还指望谁接收你?”   “长得太丑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七六不痛不痒地回了他一句,对他这些话早已经习惯。   葛力姆乔却突然站起来,走到七六的跟前,比她高出二十多厘米的身高这时候尽数显现了出来,将她尽数笼罩在自己的气势之下,葛力姆乔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七六差点没站稳被他就这么摁地坐到地上。   五指成爪单手扣着她的肩膀,葛力姆乔的唇角再次挑起惯有的幅度,“啊,听不明白吗?”在七六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的视线中,葛力姆乔低下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东西,女人。如果非要找个家伙喜欢才行的话,老子勉为其难允许你寄托那无聊的情感。”   七六哦了一声,撇了撇嘴依然没抓住重点:“哦,身为人类感情泛滥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您可千万别为难自己。”   葛力姆乔彻底没了耐心,他直接转头去堵住了七六的唇,不打招呼地闯了进去,七六完全没料到他这个举动,登时就傻眼了,反应过来想去推他,却一点都撼动不了他的力量,皱着好看的眉,睁着眼对上那双距离极近的蓝色眼眸,一时间有些眩晕。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听到了他的一声嗤笑,温度上升到脸庞。   良久之后被松开,他靠近她耳旁,低沉中捎带着轻微沙哑的声息挟着他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明白?”   七六的气息因他刚才的行为而变得有些不规律,光顾着平复自己的呼吸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飞快的心跳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最终七六还是度过了在第六行宫的对她而言最尴尬的一夜,而文凉琴也完全没有再找到机会去看妮露,改而为明天的单挑做好准备。   第二日。   虚夜宫外围。   银白色的沙丘反射着弯月的光泽,黑暗的天幕上挂着这世界唯一照明的一轮弯钩,流动的空气产生的风时大时小,卷起一些沙砾朝着未知的地方而去。除却一成不变的石英树投下的阴影之外,此刻某处还站着两个纤细的身影。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们俩之间已经有了十足的默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说开始,文凉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的同时,就已经是战斗开始的信号了。   乌尔奇奥拉敏捷地转身,伸手挡住了她手中一触即发的虚闪,红色的能量从他的周身擦过朝着沙地打去,激起一波热浪。他在伸手挡住她的虚闪同时,另一手从兜中伸出,食指直指她所在的方向,碧绿的灵力球在他的指尖凝聚,周围不断有更多的灵子以绿色的方式呈现,汇聚起来,下一秒,比她的虚闪成熟的多的绿色虚闪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其中!   乌尔奇奥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虚闪所包裹的区域,料定了她一定能躲过,果然下一刻就从那绿色的能量中出现一只纤细的手,直奔他腰间的斩魄刀而去。   他并未选择后退而是直接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文凉琴的手却是直接穿过了他的手,眼见着就要触到他的刀。他退后一步,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刀身流畅的线条,刀刃泛着的寒光,释放着前所未有的杀气。   正当文凉琴以为他还要打算用刀跟自己磨一磨进度的时候,刀刃朝前,他平举着斩魄刀,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封锁吧,黑翼大魔。”   文凉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对啊这种时候热身运动不是需要很久的吗!喂哪有一上来就是杀手锏的!   墨绿色的灵雨从空中落下,带着他令人熟悉无比的灵力气息,登时,她如同落入一片无边无际的能溺死人的汪洋大海中,厚重的灵压只是感受到就让身体都变得沉重起来。   那是一种,由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认知,身体的本能在叫嚣着放弃对抗。   文凉琴一勾唇,无形的结界在她的周身蔓延开,将他的一切尽数阻挡在外。他再次朝着文凉琴所在的地方,伸出食指,与绿色虚闪不同的是,深黑的足以撼动虚夜宫的强大虚闪,朝着她的方向打来!   那层无形的结界即刻便被碾压消失,徒留她本身只够笼罩自己的领域还开着。而黑虚闪擦过她周围的时候,空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动荡,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文凉琴额上开始冒出冷汗,乌尔奇奥拉见黑虚闪都未能够突破她的最后一层防御,眼神一凝,第二次开口:“二段归刃。”   卧槽你妈逼你真的用上了二段归刃!   居然真的连个平手的机会都不给我要跟你拼了天啦噜!   文凉琴脚下响转的速度飞快,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乌尔奇奥拉归刃之后的速度,完全不是她的眼睛能跟上的。   三个小时之后。   他的手中又一次凝出雷霆之枪,看着文凉琴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已经变成澄黄色的瞳仁盯着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如果这一次,还没有阻止我的办法,或者躲过去的话,这一击,就可以打碎你最后的防御。”   文凉琴更烦躁了,深呼吸了好多次都没有用,在她以为自己的防御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原来还是会被打败。只要能够制造空间都扭曲的攻击,这个伤害再通过空间的扭曲撼动到她的领域,领域还是会被打破。   她绞尽脑汁地去想,仍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怒瞪着那个站在对面的家伙,咬牙切齿地宣布:“我认输。”   乌尔奇奥拉满意地收回了手,即刻解除了归刃的状态,走到她的跟前,与往常的各种教导或者批评不同,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过两年,你会更强。”   咦咦咦?这是在承认她的实力吗!之前的不甘心,霎时间就烟消云散,她的眼中亮起如往常一样的光芒,正想伸手去握住他递过来的手时,就听到了他的下半句:“当然了,目前还是垃圾。没有忘记你昨天的话吧?”   ——我去年买了个表。   她抹了一把脸,自己站了起来,认认真真地跟他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先走了!”   至于她到底能不能从第四十刃的手中溜掉,答案显而易见。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六句话   两年后。   这时候的空座町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某些地方又多了些不知晓名字的高楼大厦之外,其他的在文凉琴和七六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算商业街也变了地点的话。   文凉琴乍一走进来直奔原先逛习惯了的商场而去,没成想那地方的商场已经换了个牌子,只得退回去,看着一脸茫然完全不认路的七六,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就算每天吃的是自己做的东西,文凉琴对自己手艺依然很嫌弃。   “唔,当旅游好了,难得出来一次,买张地图逛逛呗。”七六好久以前就想出国旅游了,之前是掉到虚圈,后来又因为提升能力各种事情,直到今天才有空闲的时间完全支配。   文凉琴想了想也赞成了她的计划。   可她们依然太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明明要去的是郊外的公园,然而眼前的学校和刻在门口墙上大大的一行‘空座市第一高中’明晃晃地告诉她们,方向错的很离谱。   “这个高中好眼熟。”七六站在写有名称的门柱前,歪着头思考的模样,不经意吸引了许多已经是社团活动时间的男高中生驻足。一头如瀑的及腰黑长发,精致小巧的脸蛋,漂亮的五官,穿着简单的连衣裙,然而气质超然出尘。   文凉琴站在她旁边,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眼光,只挑了一下眉,淡淡回了她一句:“黑崎一护读书的高中,能不眼熟吗?”同时拨了一下自己最近也长了许多的卷发,在七六恍然大悟的表情中,将心中突然冒出的纠结想法说出口:“你说我是把之前这些掉色的头发染回红的呢还是染回黑的呢?”   七六沉默地看了一眼她的头发,然后很真诚地回答着:“咱能不搞红色这么非主流的玩意儿吗?乌尔奇奥拉到底是怎么忍你这么奇葩的爱好的啊。”   “他不管我的。而且你头发是不是太长了点,要不要剪?”十刃里头特立独行的数不胜数,更别说那些服饰奇怪的其他破面了,乌尔奇奥拉才不会闲的没事干说她的头发颜色不对。   两人毫无自觉地在人家高中门前讨论着奇怪的问题,成为了更多人的焦点。文凉琴本身个子就是一米六八左右,穿上高底的鞋基本都是170+,短裙下一双细长笔直的腿不知让多少女生羡慕嫉妒恨。   虽说这些普通的高中生并不会对她们造成多大的威胁,然而习惯了保持警戒状态的两人就有些不太习惯被这么多目光打量了。   “还是走吧,跟主角扯上关系都没什么好事。”七六欲离开,微扬着头看着文凉琴,目光中流露出征求的意味。   文凉琴点点头,两人都打算随便找个同学问路然后就离开这里。   可不知是七六的脸杀伤力太大还是怎的,几乎还没走近,几个男生就因为脸红而说不出话或者是结巴,而且七六本身在大街上就不爱和陌生人交谈,见状直接让自家基友上。   文凉琴耸了耸肩,走上前两步,吊带的背心露出的纤细锁骨中央戴着和七六一样的水晶球,皮肤已经因为很久不见日光变得白了许多,面对别人下意识露出的微笑使得她看上去非常和善——可她依旧没能顺利问路。   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一群牛高马大的混混,最前头的那个镶着金牙,胖的有碍观瞻,七六第一时间就捂眼侧脸表示不忍直视。那其中有两个小弟抬着一个伤员,几乎是很嚣张地就站在高中门口放话表示要黑崎一护出来。   不知不觉就被这些人挤进了校园里头,听到这台词,文凉琴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对自家基友说道:“所以说今年不宜出门,恭喜咱俩,成功进入【完现术篇】大型副本。”   “什么东西?”七六没玩过游戏,没明白文凉琴话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咱俩撞上剧情了。前两天才补的我手机里的动画还记得不,从这里开始的,如果我没猜错,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们帅气的主角的正脸。说来你还没见过黑崎一护真人版吧?”文凉琴毫无自觉的和七六站在那群社会混混的跟前,用中文说着一些风凉话,似乎至今都没法适应自己走进动画的感觉。   七六突然挺期待看到黑崎一护的真人版,正好出去的路也被人堵住了,两人打算围观完‘主角殴打小混混’这一出戏码,顺道问个路再离开。   “喂!站在那里的!就是你们俩!我们帮派有事要做,闲杂人等给我让开!”注意到前路两个女生悠闲地聊着天,其中一个小弟凶神恶煞地朝着她们俩大喊一声。   七六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文凉琴往一边让了让。   倒是那个吼人的在看清七六的长相之后,脸突然红了许多。   那边厢石田雨龙最先走了出来,成功找了个缘由准备替黑崎一护揍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几乎只是一个矮身回踢就解决了好几个人。这时候躲在暗处打算看看谁来找麻烦的黑崎一护也相当手痒地蹦了出来,一边跟石田雨龙争论着‘这群人明明是找我麻烦的!’‘他们刚刚也挑衅了我好吗!’之类的话。   七六看着这一幕,突然出声说了一句:“好逗比。”   明明到处都是混混们被揍而发出的肉被拳头砸到的声音和惨叫声,然而两人却轻易捕捉到了七六的这句话,有些惊讶地往她们俩站的角落看去,黑崎一护毕竟失去了灵力暂且不论,然而石田雨龙也完全没感觉到她们俩存在。   看到七六的时候他们俩的表情还是疑惑的,但是在看到七六旁边的文凉琴的时候,两人几乎同一时刻想起了虚夜宫第五高塔里的她和乌尔奇奥拉站在一起的那一幕!   光是看他们的眼神都知道他们猜到了什么,文凉琴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要说出来。我们只是出来逛个街迷路到这里,打算问问路而已。知道空座森林公园怎么走吗?”   然而黑崎一护伸手指着她们俩,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那个方向在北边,这边是南边啊!”   七六和文凉琴:……路痴成这样怪我们咯?   没等黑崎一护说出更多的话,校门口突然又冲过来一个女人,追过来将所有小混混震趴下,将黑崎一护一提溜就冲出去带走了,口中还嚷嚷着‘你已经翘班多久了!’之类的话。   真是风一般来去的女子啊。文凉琴啧了一声,看着他们俩绝尘而去的身影,没一会儿又转回头看着石田雨龙,总觉得他这个发型变得比之前还奇怪了,所幸及时想起了两人的目的:“你也行,来告诉我从这里怎么坐车去森林公园,以及那附近的酒店和景点,如果能在这张地图上标出来就更好了。”随手又把两人新买的地图递给他。   石田雨龙有些无语,她们俩居然真的是来旅游的……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过了文凉琴手中的笔,圈了几个地方。   文凉琴笑着跟他道了一声谢,看在他指出方向的份上提醒道:“作为回报,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如果看到有个拿着奇怪书的男人在半空中移动很快的话,千万不要去追,那大概是你们的新敌人。当然了,如果你非要因为我跟破面谈恋爱就觉得我的话不可信的话,也随你。”说完这些之后,就跟七六重新走了出去,找附近的车站去了。   她们俩刚走,那边井上就追了过来,“石田君!”复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文凉琴俩人离开的方向,觉得其中一个女生瘦高的背影有些眼熟。“诶,她们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只看到背影暂时想不到什么,井上放弃了搜索记忆,转而和石田雨龙说起黑崎一护的事情。   石田一边跟她聊着,一边思索着那个女生刚才留下的话,她们俩倒真是不像有恶意的,但是——新的敌人?   走出校门的七六对文凉琴刚才的提醒有些无语,因为她个人是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牵扯的,但是想想也就没说,启了另一个话题:“刚刚我好像听到井上的声音了。”   “别提她好么?我至今仍然觉得她对我很有威胁,那胸简直了。说来她不仅绿了我,也绿了你啊。”文凉琴摆摆手,表情显然是不想和这个女主角扯上哪怕半分关系。   七六倒是完全不知道井上和葛力姆乔什么时候有牵扯了,闻言不解地看着文凉琴。   “虽然不如乌织党那么流行,但是葛织党也是有的,千万不能小看我们同胞挖掘JQ的双眼。”如果不是连接不到原先世界的网络,文凉琴大有一副要搜出来给她看看的架势。   七六竟无言以对。   在快要走到车站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挺直了脊背,文凉琴皱了下眉,与七六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找到了同样的意思。   突然有些烦躁地挠了下头发,文凉琴换成中文开口跟七六抱怨道:“好烦,这才讲了几句话,就被人盯上了。这群人是闲的没事干了吗?”   “谁知道,要回虚圈吗?”七六倒是无所谓,她永远是那种别人不来招惹她,她就不惹事的类型。   文凉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要,又不是打不过。我们这两年不是吃白饭的,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萌生什么路见不平的情怀啊。”说罢视线冷冷瞥过之前有人存在的那个转角路口,眼底一瞬间涌上来一股杀气。   七六无所谓地继续低头去看地图上的公交路线,对此不置一词。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七句话   逛完大公园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找了一家料理店解决了晚餐之后,文凉琴跟七六走去刚才打电话预定过的酒店,一路上静悄悄地半个人影都没有。七六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但是文凉琴的领域开着,这个世界上能破掉她领域的人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文凉琴还在疑惑到底是谁,看到来电显示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边两只夜不归宿似乎忘了报备了QAQ   “嗷~”接电话就先卖了个萌表示自己在听,文凉琴的蠢表情生动地让七六无法直视。“本来是没打算住的,但是今天不小心迷路到主角那里去了,然后就遇到了点儿麻烦,所以我打算解决完再回去,七六也是。要不你帮她跟葛爷说一声?”文凉琴听着电话那头的冷淡的声音,心头却是一片暖意。   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应了,顿了一会儿,才又补了一句:“小心点。”文凉琴缓声应了,一离得远就又不自觉进入痴汉模式,“你就不说一句分开那么久不舍得吗?我可是很想你的哦,非常非常想哦!”   七六默默走远了点,一点都不想承认她是自己的朋友,因为她绝对对着葛力姆乔说不出这么腻歪的话来,就算说出来了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乌尔奇奥拉,谁成想听筒内突然出来一句“那就回来。”她倏然愣了一下,他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稳稳当当,轻易就说出了一句这样简单而暖心的话。   温馨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旁边的高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影,文凉琴这下是真的有些不爽快了,最讨厌打电话的时候被人打扰,何况是难得听到自家男人这么有人气味儿的话时。   乌尔奇奥拉察觉到她呼吸轻微的一顿,立刻就知道了她心情指数的下降。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毫无笑意的声音:“下次打给你,麻烦上门了。”在听到乌尔奇奥拉应声之后,她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上下抛了抛手中的手机,她停下脚步,将注意力放回身前的人身上,语气中流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那么,让我来猜猜,大半夜打扰情侣该被狗咬的,来找我们什么事呢?”   七六嗤了一声,似乎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长眼来找她们俩麻烦,尤其还是在文凉琴难得没有追究他们跟踪的情况下依然毫不迟疑地招惹她们。   月岛秀九郎没想到眼前这两个女人还挺嚣张,月光下他黑色的中长发泛着淡淡的光泽,唇边是一个温润的弧度,面容分明斯文至极,然而知晓他的人却知道他的手段远不如长相这样无害。   “与其说是我打扰了两位,不如说,两位是从何得知的我们?今天阁下对石田雨龙的一番话,可没法让我们忽略掉啊。”月岛手中捧着一本打开的书,上面夹着一页书签,说话的时候手指不经意摩挲着书签。   文凉琴恍然地点了下头,“原来是做贼心虚啊。今晚只有你一个人来?那袭击石田雨龙的就剩下银城空吾了?”   月岛敛了敛眼眸,看来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两人对他们情报的了解,比他们预想的要多,甚至让人不由怀疑到有内鬼的地步。   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地让石田不相信她们然后还能按计划实施的步骤,只要换个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但是同时文凉琴两人也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范围里。   他指尖夹着书中拿起的书签,书签的边缘燃起一簇绿色的火焰,逐渐将书签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握在手里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文凉琴有些失去耐心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一瞬整个人出现在他的跟前,一手直接按在他侧脸上把他摁到了对面房子的墙上,砰地一声!   七六则是站在原地换了个姿势站着,同情对手。没事干招惹文凉琴这个人来疯干啥,妥妥不长眼。   几乎是他瞪大眼睛被她速度所惊的同一时刻,他手中的剑也刺进了文凉琴的体内,然而那就像是划过空气一样,他本人也接收不到任何她的记忆!这个人带着灵压消失在他跟前,可她明明又在那里,甚至按在自己脸上的手的力道都那样清楚!   没等他思索完文凉琴的能力,就看到她凑近自己的耳边,一字一句警告道:“最后一次告诉你,你也顺便把这话告诉你的同伴们,不要来招惹我们。这个代价你付不起,我不管你是要夺黑崎一护的力量还是挖他墙角,都不要来招惹我们。下次再过来我就不是把你摁进墙里这么简单,到那个时候,我会让你看着我怎么用虚闪轰掉你的脑袋。”   文凉琴慢慢松开按在他脑袋上的手,见他似乎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几个纵跃跳回七六的身边,领域重新展开至将两人都纳入的地步,继续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连个眼神都不再投给那边的月岛秀九郎。   直至她们走了之后很长时间,月岛才靠着墙慢慢站起来,棕色的眼眸盯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分明没有半分杀意,然而杀气却弥漫在他的周身。   这么简单就让她们掌握了己方的情报,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们?   就从他刚才的观察来看,棘手的女人也不过只有那一个罢了。想到这里,月岛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几日后。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店的透明落地窗洒在店内,深色的木质桌椅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光辉,坐在窗边的黑发女生和另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女生面前皆是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两人脸上的表情皆是悠然舒适,对这样的午后休息极为惬意。   “打算走了吗?那我去下洗手间。”文凉琴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远处的洗手间走去,缩小了领域范围。七六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瓶透明的矿泉水,圆柱状的饮料瓶在掌心转了转,对她点了点头。   排队倒是排了一会儿时间,文凉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妆之后,迈开步子朝着原先的方向走去。   桌上的咖啡依旧冒着余热,但那本该坐在那里等待的女生早已失去了踪影。   文凉琴的第一反应是走错了地方,这时候,七六椅子上一瓶水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下,除了她本人,所有的东西都在。   文凉琴站在桌前,伸手抚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悠悠吐出一口气,常年带笑的眼中浮上锐利的杀意。这个世界上,怎么总有那么一些家伙不听人话呢?   那天就不该手下留情,省的他们瞎折腾,不过是一些得到了低级虚残余力量的家伙,倒是比人家千年传承的灭却师们蹦跶地要欢快的多。文凉琴手臂上缠绕着灵络,脚下所站的地面确实残留着一些灵力的痕迹,灵力探测的范围扩到,却捕捉不到七六的痕迹。   “这位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旁边咖啡店的服务员走过来,脸上的微笑使人如沐春风。   “啊,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女生,她怎么先走了?”文凉琴侧着脸,收起眼底的杀气,同样微笑着去问服务员。   她这么一说,那人顿时想起来了,“您是说那位小姐,刚才有几个男生过来跟她聊天,然后她突然晕倒了,吓了我们一跳呢。还好她的男朋友也在,说这是她旧病复发,就先把她带走了,真是……”那店员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有些担心,毕竟谁也想不到明明上一秒还看上去面色红润的人,下一秒就能突然晕倒。   文凉琴唇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重新低头去看店员:“谢谢了,结账。”   走出了咖啡店之后,某个转角处,文凉琴走过去,果然七六的灵压痕迹就在这里彻底消失了。她突然想到那群自称有着完现术力量的人当中,有一个的能力就是将游戏的页面给弄出来,然后把其他人给装进去,彻底地隔绝灵压,而且还可以把人带走。   顷刻间,文凉琴消失在原地。   一个小时之后,看着眼前空地上的一家商店,她轻呼出一口气,差不多要跑遍整个空座的每个角落了,浦原喜助你还真是难找啊。   整理了一下衣服,拍开了耳边的翻译器,她朝着店门口的方向走去,在那里,甚太正在和几个高中生玩,小雨在旁边只是看着。注意到有人到来,他们抬眼看去,发现是个从未见过的女生,由于领域存在的缘故,他们没发现她身上的半点灵压。   文凉琴其实有点儿紧张,自己这么蠢来找浦原喜助这种死神智商第一的家伙,会不会被卖了还数钱?转念想想自己身上好像没啥值钱的东西,而且能力也开着,应该不会有啥事儿才对。   “请问一下,浦原喜助店长在吗?”文凉琴走到近前,露出最和善的微笑看向小雨,说话的声音温柔程度是在虚圈绝对找不到的。   木门被刷拉一下拉开,一个戴着绿白条纹帽子的男人打开一把折扇,上下扇了扇,语调浮夸地开口道:“哎呀,这位小姐找敝人是有什么事情呀?在下好像并不认识你这样的美女啊。”   在与他视线对上的一刹那,文凉琴突然觉得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不由愣了愣。   不管了跟聪明人绕弯子总会绕死自己,直说好了。下定决心,文凉琴直直看向他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要讲的事情可能跟您最近在忙的事情有点关系,事情是这样的。”   浦原喜助下意识知道了她要说的事儿,笑嘻嘻地打断道:“啊,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不介意的话请入店详谈。”   文凉琴自然再同意不过,毕竟她也不太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虚圈的问题。   刚刚坐下,面前就多了一杯茶,她捧着这杯抹茶喝了一口,“超好喝!”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直到看到室内突然多出来的一只黑猫之后,她后知后觉好像忘了重点了。   但是,夜一的真黑猫版就在自己的跟前,好想看到她变身!文凉琴看着墙角蹲着的黑猫,它正蹲坐在那里,一双黄澄澄的眼眸看着这个方向。文凉琴起身往它的方向走去,完全无视了坐在对面正打算听她讲来意的浦原喜助。从来都猫缘极差的她不敢离那只黑猫太近,担心招来一爪子,小心翼翼地去看那只猫:“那个,我可不可以摸一下?”   浦原喜助和夜一:“……”说好的重要的事情呢!   室内安静的气氛终于让她想起来了自己要说什么,蹲在那里转头去看浦原喜助,眨了眨眼睛开口道:“不好意思差点忘了。现世有一群自称力量为完现术的人,这个浦原店长你肯定知道。然后他们好像打算要用这力量帮黑崎一护恢复死神之力然后把他的力量夺过来,嗯这个浦原店长你也肯定知道。但是前两天我跟我朋友来现世这边玩,唔我们暂住在虚圈这个你也肯定知道的。因为石田雨龙帮了我们一个忙所以我们友情提示了他一下,但是那群人就这么做贼心虚地盯上了我们,在收到我的警告之后还直接绑架了我的朋友,哦这事儿你也知道的对吧?”   浦原喜助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这人的性格也是够神奇,每句话末尾加一句‘这个你肯定知道’,浦原喜助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有这么神。   夜一看着浦原喜助的眼神里充满戏谑的笑意,翻译过来的意思大致就是,喜助你什么时候这么全知全能了?   浦原喜助出口的声音有些无语:“这位小姐,在下都还未曾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可能知道你口中的那些事情?”   这次被吓到的轮到文凉琴了,因为她真的以为浦原喜助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文凉琴盯着浦原喜助,眼中的疑惑昭示着她的问题,你为啥不接电话?   浦原喜助:“……”   夜一也有点看不下去这么蠢的家伙了,刚想去提醒她是她的手机响了,所幸文凉琴啊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天闲的没事干换的铃声,看到来电显示顿时捂脸按下接听:“嗷~乌尔奇奥拉我死定了!我把七六搞丢了!葛爷会不会杀了我?”没等那边开始说话,她就噼里啪啦报了一串话。   “哈?那个蠢女人丢了?”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嚣张至极的磁性声音,光听这话就知道是谁说的。   可文凉琴第一反应是——“你把我男人怎么了?葛力姆乔你趁着我们俩不在你们干了啥!”   “葛力姆乔你离远一点,这电话是我打的好吗?”妮露移开自己不小心按了外放的手机,捂住说话的地方,不满地看着葛力姆乔。   虚夜宫,第四十刃行宫。   事情发生是这样的,因为不久前妮露回归虚夜宫,在吃过了文凉琴心血来潮难得弄出来的好吃的之后今天过来想找人蹭饭,却得出她们去了现世的答案,一时无聊找乌尔奇奥拉的电话打给她。   然后葛力姆乔是恰好在行宫等了几天发现七六那家伙去现世一去不复返,但是没法联系到人,于是怀揣着各种不爽打算去第四十刃行宫找人,却刚好一进来就听到妮露手误按的外放的声音,顿时就响转上前对着那手机直接问了出来。   文凉琴无语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所以电话那头都有谁?好吧这个问题暂且不论,七六不见了的事情是这样的……”她把事情的全过程又复述了一遍,才继续接道:“不过那群人我来解决就够了,你们就不用来凑热闹了。”   全程听着她话语的浦原喜助和夜一:“……”你还记得我们在这吗?   不过,虚圈什么时候那么热闹了?浦原喜助的目光落在文凉琴身上,带着打量的意味。   “你现在在哪里?”最后开口的是乌尔奇奥拉,他从文凉琴说话的语气中判断出她的情绪不对,似乎是因为有些紧张所以语速比平时要快一些。   文凉琴安静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这才讪讪用中文答道:“浦原商店。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早晚会被你们发现的,所以打算过来让他跟尸魂界那边说一声,不然你们十刃一到现世,十二番队那边肯定首先探测到。而且这次本来就不是我们先招惹的对方,是那群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翻译器没关,笨蛋。”乌尔奇奥拉听完她的话之后,首先说出的是这个,在她各种傻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况且你也说了,是他们不自量力来招惹你,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正当反击,虚圈并不需要听从尸魂界的指挥。”   好……好有道理。   “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蠢事?”文凉琴郁卒地趴在小木桌上,内心悲伤逆流成河。本来是打算自己解决的问题,结果问题却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好难过。   “待在那里不要乱跑。”乌尔奇奥拉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文凉琴总觉得他跳过这个问题就像是不忍心打击自己的智商一样,然而这样她只会觉得更虐。   好半晌才从打击中抬起头,闷闷地对着浦原喜助说道:“你好,我叫文凉琴,种族人类,来自Z国,暂住虚圈。事情的过程就是那样,我本来是打算过来问你们我可不可以帮尸魂界解决掉那个死神代理,但是现在问题要变成,有人找虚圈麻烦,所以有几个十刃打算来现世这边,如果到时候遇到那边过来的队长级别,我想先说这次不针对尸魂界,当然了如果非要打起来我也没办法了。以上。”   文凉琴才不觉得这种级别的实力需要来几个十刃,因为她相当明白自己完全可以解决。但是牵扯到七六,葛力姆乔绝对会来,妮露姐本身就想来见黑崎一护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乌尔奇奥拉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头疼的是文凉琴,但听完她的话之后,头疼的就成了浦原喜助。   先不说文凉琴和七六这两个人类为什么会和虚圈扯上关系,浦原喜助自己手中也有事情还待完成,那把帮黑崎一护恢复力量的刀还需要尸魂界那边的帮忙。这个关头,前代理死神的活动踪迹也捕捉到了,但是那些完现术者却惹到了虚圈。   室内一时间又是一片寂静。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八句话   文凉琴还没喝几杯茶的功夫,外头握菱铁斋推开木门,跟浦原喜助说有几个人正在店外,说是来接人。   文凉琴正疑惑着为什么完全没感受到他们的灵压,走到门口才发现了一溜儿的破面,然而与往常形象不同的是,假面和虚洞都不见了,灵压也已经完全隐藏。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站在中央,不远处葛力姆乔同样是双手插裤兜,交叉着双腿靠墙站着,表情冷淡中隐隐透着张狂,萨尔阿波罗推了下眼镜,把手中提溜着的小孩儿甩给她。   “小琴!”缩小版的妮露非常兴奋地扑过来,文凉琴傻愣愣地接住,把她举起来问道:“你又控制不好形态了?说实话妮露姐你真不考虑一下让我们想个办法把你漏气的面具缝上吗hhhh?”   妮露褐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嘴巴瘪了一下,神色有些委屈,开口冲着她说了一句:“我讨厌你。”气势有余,然而用这样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来,只会让人很想笑。   除了妮露之外,其他破面几乎都是——文凉琴抱着妮露去打量他们,“你们这是什么?破面也有义骸?”   萨尔阿波罗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于文凉琴质疑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素质这件事很不满。   乌尔奇奥拉对着浦原喜助点了下头,而后看向文凉琴开口道:“走了。”   文凉琴跟他们道别,抱着妮露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跟着他们朝某个方向走,顺便问道:“你们开了探查神经吗?现在要去抄他们的老巢吗?话说真的没必要来这么多破面啊,我总觉得我开始同情他们了。”   妮露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然后拉住她的脸开始往两边扯:“你在说什么啊?他们可是都把小七六给绑架走了哦!这怎么可以忍,当然要去把小七六带回来啦!”   文凉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妮露仿佛知道她在笑什么,更用力地扯她的脸,文凉琴双手抱着她没手去扯开她,只得眼泪汪汪喊着:“好痛,乌尔奇奥拉救命!”   妮露软软地哼唧了一声,松开了她的脸,抱住她的脖子,阶级敌人一样去看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她一点都不想被其他破面拎在手里,一点也不。   “所以,我们要去干什么?”文凉琴依旧不明白自己身边这群家伙的打算。   下一秒,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同时出声:“找到了。”文凉琴后知后觉,立时开始捕捉空座町范围内七六的灵压,虽然很微弱,而且在他们找到的同时没过多久就又消失了。   萨尔阿波罗设计的义骸比起死神那种仅仅是能隐藏灵压以及维持人类形态之外,更多了一种控制,破面们的义骸能够被他们自己本身随意控制灵压输出。   一干破面集体响转消失在原地,文凉琴也带着妮露迅速跟上。   某处大楼基地,完现术者们正在各干各的事情,等着黑崎一护这条大鱼上钩。安静的室内只能听见游戏按键的声音。   突然间,‘砰’的一声,大门被葛力姆乔一脚踹开。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一眼扫过所有人,黑色的衬衫衣袖被卷到手肘处,胸膛也解开了几颗扣子,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意味。   打量着这群人类半天,他脸上浮现出一个不屑的意味,转头去看文凉琴:“所以说,你们就是被这样一群垃圾给打败了?”水蓝的眼中嘲讽之意十足。   “哇哦,我什么时候说是被打败了,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我一只手的好吗,葛爷?而且暗算七六的没在这里。”文凉琴听完就不服了,所有的理亏在被他鄙视的那一刹那都消失不见,抬头看着葛力姆乔,脸上到处都写着‘不开心’。   葛力姆乔懒得搭理她的狡辩,只转过头去看着那些人类。   脚下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格子,就像游戏一样一格格黑色的东西将他们逐渐地围了起来,文凉琴看向那个淡黄色头发拿着游戏机的男生,听见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侵入者必亡’。萨尔阿波罗没动弹是因为想要研究一下这些人类衍伸出来的特殊能力,葛力姆乔没动弹是打算等成形之后看看是啥玩意。   文凉琴是因为抱着妮露,没手空出来拆,所以看向了乌尔奇奥拉。   反正这东西是不可能困住他们的,甚至只要她展开领域,就可以直接内部把这个空间撑爆。   “无聊的把戏。”乌尔奇奥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知晓了这些家伙的能力,虽说利用的是抽出物体的灵魂能力,但是这力量实在不值一提。   但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够这些人逃脱的了。葛力姆乔伸出手放了个虚闪,力量强大到扭曲了整个游戏空间,萨尔阿波罗只是拿出实验器材抽出了一部分的物质,整个游戏空间就彻底崩坏了。   “女人,你之前说他们当中,有人的能力是可以改变记忆的吧?”葛力姆乔收回手,侧头去问文凉琴。   “嗯,月岛秀九郎,头发长度和史塔克差不多,棕色眼睛。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里夹着书签,你等等我给你找个图。”文凉琴形容完了之后觉得以葛爷的耐心说不定会抓一个杀一个,直到找到正确的为止,为免误伤,还好她手里头有完整的死神视频。   给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之后,他响转消失在了原地。   萨尔阿波罗也推了下眼镜,表示自己想去搜集一下更多这些家伙的能力,就不和他们一起行动了。最后原地只剩下紧抱着文凉琴不放的妮露,和乌尔奇奥拉大眼瞪大眼。   “我今天的酒店没退房,晚上可以继续住,要去吗?”文凉琴看着妮露萌萌的表情,也不想松手,开口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视。   “我要去找一叽咕!”妮露举起小短手,眼中光芒亮晶晶的,褐色的大眼下一道玫红的晒伤斑也只将她衬托的更萌,头上的大面具就像是装饰一样,总之全身散发着bling~bling~的软萌光波。   说实话文凉琴挺想抱着这样的小孩儿睡觉很久了,因为平时被各种熊孩子闹所以很少小孩能戳中她萌点,可一旦戳中了就是那种千方百计要刷好感度,抱住绝不撒手的那种。   “黑崎一护现在没有灵力,你也没有义骸,就算你去找他他也看不到你啊。今晚先跟我去酒店住,然后明天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文凉琴把她抱到和自己视线平行的地步,放柔声音商量道。   妮露眨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又伸手去扯她的脸,“笨蛋小琴,我只是身体变小了,又不是失忆!我才不要当你们电灯泡!”   “那就让乌尔奇奥拉走开好了。”文凉琴毫无心理障碍地在自家男人和萌嗒嗒妹子当中选择了后者,“而且有总统套房啊,里面房间是分开的,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吧,你现在能打开黑腔安全回到虚圈吗?”   妮露鼓着腮帮子想了半天,只能点头同意了,文凉琴开心地带路,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乌尔奇奥拉的眼眸幽深了些。   晚上十二点。   文凉琴洗澡之后走进房间,围着白色的浴巾走上床,水珠顺着被打湿的发梢往下流淌,绕过脖颈落进锁骨的凹陷弧度中。深棕色近黑的眼眸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上的湿意晕在眼窝上,乌尔奇奥拉正靠着床头闭目养神,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察觉到她来了也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她顿时就来劲儿了,爬上床面对着他,合拢大腿,小腿往外开坐在他腿上,倾身靠近他,湿热的呼吸落在他脸上,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眸,对上他幽绿的眼底,抱住他的脖子,想着他穿着义骸应该不会乱来,顿时就生出一股恶趣味来。   慢慢地凑近他,在他不变的神色中吻上他的唇,浅浅地伸舌勾了他一会儿,就缩了回去,然后想往旁边的床上落,嘴上笑着说:“好了,不闹你了,来告诉我怎么把七六找回来。”   然而乌尔奇奥拉只是伸手按住了她的脚踝,顷刻就让她动弹不得,她顿时就想往旁边弹:“喂你还穿着义骸,不要乱来好不好?而且隔壁还有妮露。”   可他表情未变,只是按住她的背,她一下子就扑到了他胸膛上,眼中的震惊还未消褪。在她的惊讶中,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既然主动勾引我,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想对你说的第三十九句话   第二天等文凉琴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饭点的时候了,被叫醒的时候还揉着眼睛,伸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卷发,半睁着一只眼看着乌尔奇奥拉,用了好几秒才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正事。   伸手就抓过身边的枕头朝着来人砸了过去,同时火速爬下床奔向洗漱间,声音里还沾着些鼻音:“啊啊啊都怪你昨晚那么折腾!今天本来是要去找人的!”   乌尔奇奥拉抬手就将这个枕头接了下来,对她如此推卸责任的做法不发表意见,只一派悠闲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手忙脚乱。   五分钟之后,她洗漱完毕,一边翻着前两天新买的衣服里头有没有合适的,一边问问题:“今天早餐吃什么?葛爷和萨尔那边有没有消息?你的灵压探测有没有发现什么?”   乌尔奇奥拉向来知道她一急躁就会比平时更话唠这个属性,闻言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面包。没有,他们躲起来了。”   文凉琴点了点头见找不到裤子,随手就扯了一条打算往身上套,却发现是背后拉链的那种,但是有点偏紧,伸手就把头发尽数拨到身前,听到他的回答,嗯了一声之后开口:“帮我拉一下。”   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眼眸将她的一举一动就映在其中,听到她的要求,也没有要走上去帮她的意思,站着的姿势都没变,只在原地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短了,换。”   短了?什么短了?文凉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裙子,膝上二十厘米左右,也没有很短啊。   “随便啦对付那群家伙,他们估计连我的动作都看不清,不影响发挥的。快点帮我拉一下啊……”文凉琴主要是懒得换,虽然只是蹲下去重新拿条裙子的功夫。   乌尔奇奥拉依然没动。   等了两秒钟文凉琴只得侧着头看着斜后方站着的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本来很好解决的事情,也不知怎么,不爽的指数持续飙升,她难得没听乌尔奇奥拉的话,自己伸手努力去扯后面的拉链。   “冷静点,你现在太暴躁了。”乌尔奇奥拉昨晚就看出来她情绪有点不对,整个人都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哪怕他们要对付的敌人实力并没有强大到需要正视的地步。   本以为经过昨晚的过渡事件能让她清醒一下,没想到今天反而更加明显。   “所以说灭那群垃圾老巢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一等再等!你过来帮我拉个拉链的事情这么简单你也不动弹一下就看我在这耗着,我冷静个鬼!或者来打一场说不定我爽完了就能冷静了!”文凉琴手下力道一重,拉链的链头直接被她扯了下来,一条裙子就此报废。   她随手扯下来,从箱子里翻出一条侧面有拉链的白色裙子,三两下弄完之后转过身去看着乌尔奇奥拉,眼眸里闪烁着根本没法消下去的怒火。   “如果这样真的能让你想起来你还有脑子这件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来了,乌尔奇奥拉准备要跟人打的时候,这种嘲讽技能就会不自觉让对方的火气更上一层楼。   在外头正翻着杂志玩的妮露突然感知到房内两股灵压的飙升,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两股灵压又消失地干干净净,就像是那一瞬间被扯进了什么小的空间里一样。   妮露有点没搞懂这是什么发展,大早上起来彪灵压,而且没有打开黑腔……反而像是,反膜之匪的痕迹,这俩是在干啥?家-暴?   她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惊呆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可能性也不太啊,以乌尔奇奥拉对她的宝贝程度来看,文凉琴得是有多挑衅才能打起来?   偌大的房里,只剩下客厅上一个萌萌哒小萝莉坐在那里,水汪汪的褐色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疑惑,看上去可爱极了,而就是这样的小萝莉,瞬间戳中事实真相。   半个小时之后,一声玻璃碎裂的细微声音响起,他们俩的灵压重新出现在室内。   只听这一点声音,妮露就可以判断出,刚才他们俩确实是进反膜之匪了。   此刻的室内。文凉琴正在床上坐着,揉着脚踝周围,因为反膜之匪里头并不能承受他们俩灵压全放的状态,只半个小时空间就碎裂了,在那半个小时里头,他们一个没拔刀一个没用领域,于是就这样文凉琴被乌尔奇奥拉完虐。   “现在能安静听我说话了?探测神经所有人都在开着,至今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今天早上我去空座第一高中也没有看到黑崎一护,包括他的同伴。他们已经找地方躲好了,只等黑崎一护恢复死神的力量,然后夺取。本来你就没把事情处理好,留着个麻烦不杀,才导致七六被对方趁机下手,多半用处也是到时候用来对付我们。听明白了吗?”乌尔奇奥拉鲜少说这样长的话,这时候站在床前见文凉琴好像安静了很多,才把一早想说的事情摆出来。   文凉琴只用那双棕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多时,眼中逐渐弥漫出水雾,再几秒之后,两行清泪就顺着眼眶滑落。   “昨晚问你的时候你就不说,别人只是用完扔,你还用完家-暴……打完我还骂我……”文凉琴伸手去擦眼泪,声音非常委屈。   第四十刃大人总算领教了一把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有多么的强大,而且强大地让他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尤其是在强大的眼泪攻势下。   乌尔奇奥拉突然发现穿着义骸还能感觉到头疼。   而且文凉琴还不是那种惊天动地地哭,就一直在擦眼泪,只是眼泪一直掉而已。   七六如果知道她的失踪还引起了如此重大的一场八卦,她一定会非常遗憾中了敌人的计,从而让她错过了这神一般的情节。   乌尔奇奥拉自忖下手很有分寸,绝对没有伤到她,然而——视线移到她脚踝的时候,他在回想这家伙是怎么笨到在对打的时候把脚扭了的。   如此想着,他走上前两步,却看到文凉琴放下手,眼睛已经有些微红了,“干嘛,我哭也碍着你了吗?”   伸手就按到了她的痛处,搞得文凉琴一缩脚,“不要碰我!”   他凑得更近,这次是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腿,表情还是平静地很,只声音比平时缓和了许多,“不要闹,我看看。”   发现她并没有崴到骨头之后,他也放开了她的腿,看着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淡淡地说了一句,“行了,不准哭,让你打回来。”   文凉琴不理他,继续哭,仿佛要把对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不爽都发泄出来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   乌尔奇奥拉在这一小时当中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持续不断地多云转雨,再雨转多云,反反复复,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开始了打嗝。   妮露在外头也听到了几句话,正捉摸着要不要自己去找一叽咕玩,等不下去想过来说一声然后自己先走了,敲门之后看到的就是如此场面。   乌尔奇奥拉稍一转头就看到了她,单手插兜站在原地。文凉琴当然也注意到了,已经哭够了,可是还在打嗝的状态停不下来。   好半晌妮露才找回自己的语言:“乌尔奇奥拉,你堂堂第四十刃,居然真的对一个人类如此暴力?”   “而且你把她弄哭了,你还不负责哄好?”妮露满脑子划过的屏都是始乱终弃,负心汉等等。   迈着小短腿,妮露扑到文凉琴的跟前,褐色的大眼睛心疼地看着她,伸手去拍了拍文凉琴的手,安慰道:“没事,等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帮你揍他,别哭了。”   这小萝莉暖心指数……文凉琴感动地点头。   妮露持之以恒地安慰她,终于让文凉琴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除了眼眶红了一点,声音沙哑了一点之外,总算是停止了她连绵不绝的眼泪。   妮露非常地有眼力见儿,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乌尔奇奥拉冰冷冷看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快转换成杀气了,立刻找了个借口迈着小短腿就去客厅自力更生去了。   文凉琴一看她走了,房间里又只剩自己和乌尔奇奥拉,默默地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比他更能沉默,一想到不管怎么样妥协的都是自己,她就觉得自己仍旧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出乎她预料的,先开口的人是乌尔奇奥拉,见她终于恢复正常了,这才开口说道:“实在担心的话,现在去找人也可以,从黑崎一护身边的人下手也可以。到时候就算暴露了实力也没关系,都随你高兴,不要哭了。”   文凉琴转过头去看他,表情有些怔愣,张口好多次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半天她才想到,这可以理解成是乌尔奇奥拉妥协了吗?就算其实错的是她,乌尔奇奥拉也让步了?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句话   气氛一时间倒是不再尴尬,文凉琴抽了抽鼻子,打算下床去洗脸,才想起来脚扭到了这事儿,加速灵力流动的话,恢复最少也还是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乌尔奇奥拉见状往旁边的桌子走去,把上头放着的纸巾拿给她,文凉琴看了他依旧没怎么变的表情一眼,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   结果他递完了纸巾,又转身往房间外走去,文凉琴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他往门外的方向转,心底不知怎地有些窘迫。   下意识地去想,如果是两年前,自己会不会这么乱发脾气……想了很久,只觉得好像陪在他的身边已经很久了,久到不管想到什么样的场景,里面都会有他。   大概是不会的吧。毕竟那个时候,光是和他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会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忘掉自己的初衷,从而想握住更多的东西在手中。   正发愣着,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她顺着那双苍白的手看去,乌尔奇奥拉的表情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很多时候光是看他的表情,总会产生一种他对什么都很淡薄的错觉。   可文凉琴知晓的最清楚的就是,他虽是不多话,却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行为准则。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杯子,触手的温度有些热,喝进口中却刚刚好,正是她最喜欢的温度。   她今天傻的时候特别多,乌尔奇奥拉只一眼就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喝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半晌才闷闷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又在乱想什么?”乌尔奇奥拉跟她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她的思维宽度究竟有多么让人难以琢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她的表情就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了。   “没有……”她低头去看着杯子,眼眶不知道怎么的又红了,蓦然就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被拨了一下,情绪很复杂。   本来就是她不处理干净在先,七六丢了也是她的责任,却对着乌尔奇奥拉莫名其妙地发火,打架还没打赢这自然也是正常,虽然自己的实力在进步,他也是一样的。这么久的时间,没有人会在原地踏步。   结果打输了居然还哭,想想也是蛮丢人。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样,反而看在她情绪不对的份上还妥协了,最后看到她恢复正常了,还细心地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其实,变了的,不止是她而已。   “无所谓。”乌尔奇奥拉看到她低着头,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真的没有把她情绪失控这件事放在心上。   结果又看到她红了眼眶,当下有些无奈,往前走了两步,俯身去看着她,碧绿的眼眸如同翡翠一样透澈,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还捎着些许的无奈:“又哭了?”   文凉琴顿时就伸手继续去擦,却被他在半空中截住了手腕,这次是他直接伸手去擦,想起刚才妮露在客厅不甘寂寞提出的建议,也不管是不是损招,行动倒是很直接。   另一手也从兜中伸出,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双唇,这一吻是少有的温柔,一下子让文凉琴没反应过来。   满脑子刷屏的都是:这么高能的技能他哪里学的?卧槽难道我买的小说他也看了?   所谓让人一秒钟出戏,大概指的就是文凉琴这样子的人。   不管她想的是什么,乌尔奇奥拉松开她之后看到她果然真的没有继续掉金豆子,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们倒是很一致地揭过了这一页,尤其是文凉琴,虽然很想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不过这么毁气氛的事情终究还是没干。   少见地拿出手机温习死神的剧情,在钻研着这群完现术者的能力,看着看着感慨了一句:“给我一把天锁斩月,我能撬起整个地球。话说这些人真的好弱啊,爆灵压能不能碾死几个,好好奇。”   看剧吐-槽永远是她改不了的习惯,吐-槽完主角这一群,又开始吐-槽要面对的那群对手,基本没一个放过的。   尤其是——“啊你看井上,前三百集爱黑崎一护爱的死去活来,在虚夜宫天顶对你大喊的那句雅-蠛-蝶我都记得,结果在这里就被人戳了一刀就被改变了记忆,要对黑崎一护刀剑相向,简直年度最佳狗血剧。”   乌尔奇奥拉很多时候也是不懂,自家这个对井上织姬那么浓重的针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眼见着死神作者这脑洞是越来越惊奇,乌尔奇奥拉你要不跟我跳槽去三次元混算了?反正你也领过便当了,就目前剧情而言你不该出现在千年血战篇啊。”文凉琴一本正经地转头跟乌尔奇奥拉扯着淡,同时,灵压的探测范围内,也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没等乌尔奇奥拉回答,她直接闭上双眼,刚才一闪而过的灵压波动就像是错觉一样,可她完全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七六的灵压,哪怕只有一瞬间。   “噢,砸场子的时候到了,走走走。”文凉琴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就在她这么闲着没事干看剧情的时候,时间已经飞快地过去,转眼就到了夜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加入导致了蝴蝶效应,此刻一同出现的还有黑崎一护的灵压,没错,黑崎一护的灵压居然出现了,这意味着他也是靠完现术的力量重现了自己死神的部分力量。   这么短的时间里,难道真的是剧情bug?   与此同时,同样的地方,葛力姆乔的灵压暴涨。在客厅的妮露积攒了这么久的力量,能够暂时地恢复本来的模样,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文凉琴抱着妮露,跟着乌尔奇奥拉响转朝着那个方向赶去,脑海里出现了空座市的地图,再加上白天的时候看的剧情,当下就知道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森林。   就在他们到的瞬间,在场的灵压一下子多了起来,不光是黑崎一护,还有他的同伴们,还有……文凉琴往旁边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还感觉到了死神的灵压。   这个时候完现术者们俨然已经夺走了黑崎一护的死神之力,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如此,完现术者们里头还有一个叫做银城空吾的家伙,正是空座上一任的死神代理,这场阴谋从头到尾都少不了他的策划,就是奔着夺走黑崎一护的死神之力去的,哪怕黑崎一护通过完现术的方式将死神代理器中积蓄的力量给召唤了出来,但是他本身的力量就算只是一部分也已经足够让这些人更上一个档次。   此时他们完全有自信与前来的虚圈一战。   眼见着来的文凉琴手中居然抱着一个婴儿,旁边还站着一个感觉不到灵压的家伙,当中不由有人冷笑一声:“居然敢这么来送死,也就成全你们。”   空中不知怎么的下起了雨,文凉琴直接用领域把这些雨水隔绝在外,顺便把乌尔奇奥拉和妮露笼罩在里头。   “银城空吾,月岛秀九郎,莉路卡,雪绪,杰克,沓泽……唔,还有七六,黑崎一护,井上织姬,茶渡。哎呀,人到齐了诶。”文凉琴丝毫没有压力地把在场的人都点了出来,发挥优秀的短时记忆的优势,把他们的能力和名字都对上了号。   那边葛力姆乔和萨尔阿波罗也已经到了,萨尔阿波罗收集完他们的能力,就对眼前这些人类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虽然他也不介意顺手收拾了。   葛力姆乔则是冷眼看着对方人群中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的七六:“女人,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尽管从文凉琴的手中知道了这群人的能力,但是他也对如此能躲的一群人感到很恼火,尤其是发现七六的表情不对的时候。   七六抬头去看着葛力姆乔,再看到了很后面站着的文凉琴,一时间思路有点扭转不过来:“咦,你怎么还在虚圈那边?你不是很喜欢月岛的吗?不能因为他拒绝了你就转而投奔敌对阵营啊。”   葛力姆乔听着这一番完全不知所云的话,瞬间就知道她的记忆被改了。   倒是文凉琴的灵压顿时就升了一个档次,抱着妮露,面带微笑的看着月岛秀九郎,语气很平和,内容却是相当的奇葩:“哎哟我这暴脾气,月岛秀九郎是吧?你每天起床照不照镜子的啊,就你这样,也配让我喜欢?你知道你鄙视了谁的颜值吗?虚夜宫十刃军团的团花啊,你这样突如其来的脑补我告白被拒,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老公的感受啊?”   乌尔奇奥拉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葛力姆乔根本没听,注意力都在七六的身上,瞪着她的眼神十分凶狠,萨尔阿波罗也不介意,只有妮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对了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再让我看到你一次,我就让你亲自看看我是怎么样的,”文凉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那群完现术者的当中,此刻正笑眯眯地和月岛对视着,如果忽视掉她伸出来的手,以及那凝聚着的虚闪的话。“用虚闪轰掉你的脑袋。”   红色的虚闪一刹那就出现在了月岛的视线范围内,在场能跟上文凉琴速度的倒是很多,但是月岛这边阵营的也就一个,七六出现在文凉琴的眼前,伸手同样的虚闪与她的虚闪相抵消,一时间虚闪的光芒仿佛染红了整片天空。   文凉琴再次响转出现在乌尔奇奥拉的旁边,一手抱着妮露,另一手随便地甩了甩。这次动手的反而是七六,好几支爆炸性的炮弹似的水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葛力姆乔自然最清楚不过她这些东西的杀伤力,不定时爆破,就算是躲开也没用,谁知道是不是会在你躲的那一刻爆炸?   那边厢黑崎一护还没从这二度失去力量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突兀地感觉一把利刃从自己的背后穿过胸膛,惊讶的转头去看,却看到了自家老爸和浦原喜助的脸,绝望地想着,难道连他们的记忆都被月岛篡改了吗?   “白痴,看清楚了。”黑崎一心提醒道,一护低头看去,才发现握刀的人是露琪亚,而从刀尖传来的,那力量的波动让他不能更熟悉。   真正的死神之力……   天空中一扇门缓缓的打开,上面站着许多虚圈破面们都不会陌生的面孔,死神的众人也是为了让黑崎一护恢复力量,顺手收拾了这群完现术者,来这么多人,有许多也是为了防范虚圈这群破面。   虚圈和尸魂界的天敌关系,让他们根本不介意灭光这群破面。   文凉琴又点了点来的这些死神,十一番队的更木剑八,一角,弓亲,十番队的队长日番谷,六番队的朽木白哉,恋次等等。   至此,三方人员统统到齐。      ☆、披着正文皮子的番外   这是发生在完现术篇结束后的某个日子里。   早上出门的时候文凉琴把翻译器给忘在了酒店,乌尔奇奥拉不知道去哪了,妮露留在了黑崎一护那边。而七六好像扯着葛力姆乔去买衣服了,说是买衣服其实也就是随便扯了个借口去约会。   大街上,偶尔路过的人的对话已经可以听懂一部分了,她站在一家展示饰品的橱窗前,歪着脑袋看着透明橱窗里倒映的自己的模样,蓦然弯了弯唇,好久没有一个人了。   走在陌生的街道,听着半生不熟的语言,她哼着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反正去酒店的路已经记住了。   突然有人伸手拦住了她,开口就是一段流利的日语,看着他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眸,文凉琴停下脚步,挂上得体的微笑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只会讲中文。”问路什么的别找她。   那人却是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搔了搔头发,尽量将语速放慢,文凉琴听着他的意思就是最近合作的商家需要一组商品的宣传图,一组脚链需要一个腿部的模特,她的腿很适合,还有报酬之类的。   然而文凉琴的口语和听力比起来就是个渣渣,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干也就点头同意了。   赚点外快什么的,能听懂价钱就够了。   因为不懂行情,基本上没怎么讲价就跟着对方去到了一个地方,那人说她今天的着装稍微有些不合格,所以打算先让她找个咖啡厅让她熟悉一下具体要做的事情。   文凉琴瞅着他的眉眼,虽然长相属于完全不能看的大叔类型,不过还算是和善,虽然那目光给人的感觉不太对,不过她将之归结为是他对于拍摄作品本身的热爱。   咖啡厅里的包间充斥着冰凉的空气,他非常礼貌地伸手示意她点饮料之类的,文凉琴只是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浅浅抿了一口,表示可以谈了。   他先是拿出了手机,上面有一系列的照片,让她坐到自己这边来,文凉琴脑海中有些疑惑,但是在确定这是个普通人并不对她构成威胁之后,也就走到了他边上,与他隔了一段距离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但上面哪里有脚链的拍摄?全都是各种各样穿着丝袜的女人摆出的诱-惑姿势,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本身长相也是偏小的那种,那个中年男人摩挲着柠檬水透明蓝的杯壁,笑意吟吟地问她有男朋友了吗?   文凉琴很想说这和我们的生意有关系吗?可她不会说这句的日文,只得思索了一下摇头,乌尔奇奥拉一点也不适用于男朋友这种定义。   那人搓了搓手,双手手臂撑在桌上,语速非常快地说完一段话之后,蓦然伸手跟她比了个数字,文凉琴满脸茫然,价格不是早就谈好了吗?怎么还能加价的啊,这人是白痴吗?   她抬手对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简短地表示自己需要找个翻译,习惯性翻出七六的号码之后,想起来打扰情侣约会容易被雷劈。正好想知道乌尔奇奥拉在干什么,她拨通了号码,听到接通之后,忙开口道:“你等等,我有段话帮我翻译一下。”说着开了免提,对对面的人伸了伸手,让他再重复一次。   那人不解,但是按照她说的照做了,在文凉琴拿起手机打算问乌尔奇奥拉那人说了什么时,却发现电话被啪一声挂了。   发生了什么事?   文凉琴简直满脑袋的问号,乌尔奇奥拉那边难道不是本人?他从来不干挂人家电话这种事情啊。   思索再三想不通这个问题,那个男人又让文凉琴站起来,比划着说想看看她的腿,她哦了一声,走了过去,他手刚放在她大腿上,她就差点跳起来给这人一拳。难道这是在验货?   可那人的手已经往上移到了腰的部分,文凉琴忍无可忍地伸手推开了他,这家伙真的是在找展示商品的腿模吗?!   “请稍等我打个电话。”事情紧急,她一点都不想跟这家伙继续处在同一个空间,拨通了七六的电话,在打通的那一刻就噼里啪啦说出一大串:“不管你现在在干啥我都不得不打扰你一下不好意思,你给我翻译下一段话么么哒。”   把电话开了外放,让那个男的将之前加价的那段话给重复了一遍。   七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哪个猥-琐的傻逼,居然说要包养你!文凉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你就把自己卖了吗?”   原来那个出现频率很高的她听不懂的词是包养的意思吗?   等等!她刚才还打电话给乌尔奇奥拉让翻译来着啊!【尔康手   “卧槽我死定了,我今天忘带翻译器了,天了噜我刚才还让乌尔奇奥拉给我翻译这段话来着,我今晚一定死的很有节奏感。话说你们那边怎么那么吵?”她直接开启领域,把那个男人试图接近的动作阻挡在无形的领域外,转而和七六打起了电话。   “刚才走路上碰上了黑崎一护,他表示妮露太能折腾了送还给我们,然后妮露非要来游乐园,我就和葛力姆乔换了个地方约。”七六三言两语把情况给概括完了。   文凉琴眼睛亮晶晶地,毫不犹豫地要求“等我!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玩!”   话音刚落,打电话打地正高兴,包厢的门被‘砰!’一声打开,显出门口那个削瘦的身形,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苍白的皮肤并不福原先破面时的模样,现在顶多算是个斯文清秀的读书少年。   文凉琴吐了下舌头,有些心虚地捂着话筒:“我完蛋了,希望等会还有命去找你们。挂了。”   七六在电话这头都听到那阵爆响,感觉文凉琴也是特别有才,总觉得这妮子就是每天在变着花样气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眼睛左右移动了一下,锁定了被文凉琴隔开在远处的那个露出有些惊慌表情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努力往墙角缩以求减少存在感的文凉琴身上,抿了抿唇,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他迈出一只脚,走进了包间,对这样暧昧的氛围有些厌恶,尤其是在看到文凉琴一副心虚讨好睁大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下更是突然涌上来一股杀意。第一次尝到自己的人被染指的滋味,他的眼中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胆子很大,人类。”   文凉琴咽了咽口水,乌尔奇奥拉从来不夸人,一夸人那妥妥是动手杀的节奏。虽然一点都不同情那家伙甚至想自己动手宰了,但是她现在怕乌尔奇奥拉嫌弃自己太蠢。   领域范围早已覆盖整个咖啡厅,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静止的状态,除了她跟前的这个。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刚才的行为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哦对了你也听不懂我的话,”在乌尔奇奥拉动手之前,她走了过去,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对着他的方向,文凉琴不想碰到他任何一寸皮肤,红色的虚闪在掌心聚集,“本来是想折断你两条手的,虚闪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想了想她真的停下了聚集虚闪的动作,转过头打着哈欠看乌尔奇奥拉:“不行我觉得碰他好恶心,怎么办?”说归说,她抬脚直接对准那人的手肘关节,朝着墙壁上狠狠碾了过去。   惨叫声被堵在了他的喉咙中。   四周围突然充斥着虚的吼叫声,文凉琴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一般来说虚是不会被她的灵力吸引才对啊。乌尔奇奥拉却转身往外走去,“走了。”   文凉琴上前两步去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一并往外走去,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他什么时候把手从兜里抽出来的?   动作这么快一定不是放虚闪,文凉琴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他当初对两个死神用虚弹的样子,已经不想回头去看那个家伙的惨状了。   不过,乌尔奇奥拉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快了ho?   “来亲一个消消气~”她伸手把乌尔奇奥拉往楼梯的墙边一推,由于鞋跟比较高,此刻就比他高了一小截,感觉这样低头看他也不错。   壁咚三部曲第一步。   脊背弯了一些低头去亲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而嵌在眼眶中的绿色眸子却如同酒杯中装着的淡绿液体一样,只一眼便将别人俘获其中。暗色的唇有了人类的温度之后显得柔软了些,她侧了侧脸,半闭着眼,伸舌去勾他,挑-逗似的勾完了之后又像个点了火就跑的坏蛋。   他的睫毛轻微抖了抖,抬眸去看她,在兜中的手蓦然抽了出来,绕到她颈后,温度仍比寻常人要低一些的手指按上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按去,同时伸舌缠绕上她的,反向攻略了回去。   漫长浓烈的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到后来不知怎地,她的手撑着墙变成了搭在他肩上,整个人贴着他软倒在他怀里,而他另一手拦腰把她给抱住,一开始勾引人的那个完全没了壁咚的气势。   又过了半个小时。   站在空座町硕大的游乐场里,文凉琴闭上眼睛搜索了一下七六和葛力姆乔的灵压,最后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城堡一样的地方。   还没等进去两步,七六就如一个风一般的女子冲了出来,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的灵压。在看到文凉琴的时候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把妮露和她手里的两张票一并塞进她手中。   旁边被她拉着的葛力姆乔满脸无所谓,水蓝的眼中还有鄙夷的痕迹。   “英雄,不要浪费钱!这就交给你们了!反正你胆子比我大!”七六连续三句话说完,立刻就拉着葛力姆乔往远处走,深怕被他们几个给追上。   妮露抱着文凉琴就不撒手,手中两张鬼屋门票晃啊晃:“小琴你最好了!这个好刺激的,都已经买完了,你就陪我去玩嘛!”然后在她怀里各种撒娇卖萌。   文凉琴沉默了三秒钟,转头去看乌尔奇奥拉,想着反正她都自带俩十刃了没道理会怕区区的鬼对吧?   五分钟之后被推进了暗无天日的鬼屋通道里——   妮露是破面工作人员看不见,以为他们就俩人,因为规模比较小,走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出去,文凉琴捉摸着半小时还不够她吃顿饭的时间,踏进去的步伐很坚定。   个鬼。   刚走没两步到了第一个转弯路口她就伸手把妮露扔了出去,砸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骷髅身上,背景音乐是水滴声音中混杂着隐隐的女人的啜泣声,各种哀怨不解释。   旁边还冒出来一个爪子试图抓住她的脚踝,她手里头虚闪的红色已经开始聚集了,远处妮露被扔在骷髅上扁了扁嘴想哭,坐在那个骷髅烛台上撑着脑袋准备随时跳回文凉琴身上。   “啊————!我不玩了我要出去乌尔奇奥拉我们出去吧我不要玩了!求放过求降级!我不要玩最高级的鬼屋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抓我的腿乌尔奇奥拉救命!”听着她口中冒出来的层出不穷的话,站在她旁边的乌尔奇奥拉一时间有些无奈,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人类的鬼屋是什么模式的,但一定不会是这样鸡飞狗跳的热闹。   抬手将她手中的虚闪以同样的灵力抵消掉,乌尔奇奥拉一只手被她用力地握住,力道前所未有的大,虽然萨尔阿波罗的义骸质量有保证,但他还是淡淡地开口提醒她道:“松手,你力气太大了。”   原本只是想让她放松点的,然而比寻常人温度低一些的手在碰到她的脖子时,文凉琴整个人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啊————!什么东西天乌尔奇奥拉我要开领域了啊啊啊啊啊!”什么破坏公物已经没办法进入此刻她的大脑中了,可是一旦她的领域开启,妥妥方圆八百米无活物。   “冷静一点。”乌尔奇奥拉没想到就来一趟这种充满各种机械制造的房子里,居然让她吓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的话出口之后完全没有用,文凉琴已经快要进入能力暴走的模式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的领域能力对他已经是潜意识的默认无效状态,所以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乌尔奇奥拉也能在妮露的‘快点拦住她!’喊声里,淡定地转身,低头堵住她已经开始吟唱九十号鬼道的嘴。   她睁开眼,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肩膀,眼中水汪汪的几乎立刻就要被吓哭的节奏,妮露在旁边捧着圆脸围观,在心中吐槽也不知道被她吓尿的那些虚们看到她这个样子有多幻灭。   几个人已经在这个部分停留了太长的时间,可没有一个人会在意这个问题。妮露用软萌的声音糯糯地开口提了个建议:“那我走最前面好了,反正人类也看不到我,这样就可以了吧?”   见到文凉琴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乌尔奇奥拉也不再伸手去碰她,走在她的身后,难得又开口说道:“领域范围缩小,不被他们碰到就可以了。不过是一群设定好的假物,不要害怕。”   如果这话放在平时文凉琴能感动地抱着他蹭好几个来回,但是放在此刻只能看到她一副随时准备炸毛的状态,走一步都要磨蹭好久,一手抓住乌尔奇奥拉的手臂,又担心前面的妮露走丢了。   结果呢?   外头看着监控视频的工作人员们本来只是很淡定地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而已,今天也是照常放了一组人进去,瞅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就在他们都非常放松的时刻,突然看到在屏幕上,某一个根据设定要飞出去的骷髅,就那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半空中,下意识地‘咦?’了一声,难道是机械出现故障了?   明明今天早上才维修过的啊。   工作人员无视了某个一直往旁边人身上扑的女生,打定主意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设备出问题的他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个什么运气,总看到这一行人前进的路上,该打开的棺-材盖子都开了一半了,里头该被推起来的假-尸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按住一样怎么都坐不起来;又或者是本该从远飘进的一个道具,飞到一半又飞不动了……   那位小哥就纳了闷儿了,今早检查和之前的那么多人进去都没问题啊,也没看到这俩玩家有毁坏设备的举动,难道真的是今天的检查有问题?   怀揣着这样思想的小哥,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今天这家鬼屋,大概真的要面临见鬼的局面。   文凉琴的尖叫声根本没有停下来,甚至还因为长久没有走出这样黑暗的地方而脑洞大开自己就把自己吓得不行,眼睛都不敢睁开。   眼见着她的灵压已经有要冲破自己的领域外溢的征兆了,乌尔奇奥拉一时间也是很无语。要是早知道她反应这么大,这种门票浪费就浪费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这种威胁力甚至不如一只普通虚的小房间,怎么就让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灵力,要暴走了。”妮露跳到了一边高高的墙上,双手捧着下巴,盯着文凉琴良久,用一张萝莉的脸说出一句很冷静的判断。   乌尔奇奥拉自然也是知道的,这时候比起让她冷静下来,更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   抬眸四下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了监-控的范畴,毕竟他的视力在黑暗中也是没有丝毫影响的。找到了一个监-控-器的死角之后,只随手在空中一划,便拉开了黑腔。   文凉琴是闭着眼听到这个声音的,当下就整个人都要吓傻了:“我勒个去!这怎么还带放虚的啊?天了噜鬼屋模拟出来的虚会不会吓死我救命我不要回虚圈了!”   乌尔奇奥拉和妮露:“……”   其实路程还有一半,然而妮露已经在探路的过程中自己蹦蹦跳跳地走了一个来回了,对这个地方的构造也是已经了解了许多,此时见到文凉琴非常标准的人类心理之后,对于离开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完全没有料到周遭的声音就这么隔绝在了黑腔外,盲目跟着乌尔奇奥拉走的文凉琴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没声音了?乌尔奇奥拉你快说句话!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看着脚下,回去了。”   言简意赅。文凉琴不放心地扩大了领域的范围,发现周围确实不是个房子的结构而是有灵力乱流的痕迹之后,先是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发现还是黑不溜秋的环境,吓得又是闭眼。   之后才反应过来,黑腔里头的环境似乎本来就是……黑的。   哎哟我去!这一趟鬼屋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回家了!这以后走黑腔不都有心理阴影了吗!   她这时候依旧把乌尔奇奥拉的双手拽的死紧,生怕自己这一松手他就跑掉了一样,就算这样都不敢放松,郑重其事地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确定黑腔里头是没有生物的对吧?不会有什么亡灵啊只剩一半脸的虚之类的东西对吧?”   “黑腔内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乌尔奇奥拉抛给了她一个很标准的答案,语气是十足的肯定,却肯定的是里头会发生啥谁也不知道。   文凉琴:救命!放我出去!我不要回虚圈了太可怕QAQ   妮露迈着小短腿走在前头,虽然她的灵力不多,然而对付这个已经是足够,宽阔的灵子大道在前方铺就,听到文凉琴吓成了这个模样的问话之后,心底盘算的却是下次有机会的话把自家的俩从属官带出来,人类的世界里应该还有更有趣的东西才对。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一句话   “天了噜突然变得好热闹呢。”文凉琴笑眯眯地感叹了一句,恰逢此刻妮露拍了拍她的手臂,她也就顺势松开手,将妮露放了下来。   一阵粉色的烟雾砰地一声炸开之后,站在原地的就已经是成熟版的第三十刃了。   文凉琴本身就不是个适合外交的,奈何此刻虚圈的众位没有一个有那个兴趣和尸魂界来者寒暄,文凉琴也就很放心大胆地……拉仇恨了。   “我不得不说一句,这些人类被我们虚圈承包了,尸魂界的各位,你们迟到了。”文凉琴响转出现在七六的身后,一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顺便朝着死神们的方向扔下一句包场宣言。   可壕可霸气。   黑崎一护体内汹涌着久违的死神之力,甚至比起之前还要强大许多。来不及跟露琪亚这些人好好叙旧,就不得不重新举起刀,朝着银城空吾等完现术者。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往黑崎一护的方向看了一眼,深绿的眼瞳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黑崎一护成功感受到了他这视线的杀伤力,终于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局面不太对啊,他的视线在两边来回看了看,看了看文凉琴和七六的互动,挠了挠头发:“啊,那不是那天在学校门口遇到的吗?”   蓝后他就感受到了某个十刃飙升的狂暴灵压。   咦等等好像不是!黑崎一护难得情商上线,看了一眼奇异的没有打起来的两个女生,再看了一眼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深深觉得这个世界好复杂。   连破面都开始谈恋爱了吗……   日番谷和朽木白哉等人在听完了文凉琴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处理上一任的死神代理是他们此行的目的,结果莫名和虚圈的目的有点重合,这还是静灵庭成立以来的第一次。   “一叽咕~”然而总有那么一个家伙,是打破常理存在的。恢复了成熟身份的妮露第一个扑向了一护,将毫无立场这四个字诠释到底。   黑崎一护只觉得眼前一晃,就看到妮露张开双手非常开心地朝着他扑了过来。场面一度陷入阵营难分的混乱中。   那边厢,文凉琴正在对七六语重心长地洗脑,“你告诉我,你脑子里的水倒出来没有?再这么蠢下去,葛爷就要暴走了,他家-暴起来的节奏,你应该知道的。”   七六下意识地就去瞅了葛力姆乔一眼,光是他那暴虐的灵压,就让她不知道为什么从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下意识地感觉到恐怖,就像是唤醒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趁着她一瞬间的愣神,文凉琴伸手就准备打昏她,却在下手的途中不得不收手一顿,一道橙色的结界盾出现在她的跟前。但凡她打到,就会被同样的力道反弹回来。   井上织姬一副疑惑的模样在黑崎一护和他身后的死神们之间来回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黑崎君会与月岛君为敌,明明,月岛君帮了他们那么多啊……   她的视线移到了文凉琴的身上,在她的记忆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生在的话,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也早该战死,而不是在这里与他们为敌,甚至还将黑崎君变成这个样子。   “哇哦,女主角对我露出了仇视的眼神,我是不是快要领便当了?我好慌。”文凉琴转身看向井上织姬的方向,缓缓的扯了扯嘴角,一点点挑出冰冷至极的微笑,眸中分明善良的星光却如同冰霜。   井上织姬因为听不懂文凉琴突然冒出来的中文,担忧的神情落在了黑崎一护的身上,她甚至用有些着急的语调将自己错误的回忆复述了出来:“黑崎君,你到底怎么了!月岛君是我们的同伴不是吗?你不记得了吗?在虚圈的时候,在打败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在打败蓝染的时候,都是因为月岛君啊!”   她的话音刚落,比文凉琴动作更快的,是浦原喜助打晕她的动作。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井上小姐和茶渡桑还是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呢。”浦原喜助帽沿下只露出一半的表情,阴影下的双眼看不清情绪。   他双手分别接住了被打晕的井上和茶渡,朝着这个方向说了一句话。   文凉琴偏了偏脑袋,再看了看眼前的七六,感觉到豹子暴涨的灵压,不由后退了两步,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月岛秀九郎。   正当此时,乌尔奇奥拉原本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动静,在看到葛力姆乔和文凉琴都打算动手之后,转过身看着死神那边的一行人。   尸魂界只是打算对死神代理出手,然而这有了黑崎一护的帮忙。而虚圈的目标则是那群完现术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双方的目的难得一致。   也就造成了一种奇葩的景象……死神们在外头站着,战斗的圈内,破面们很一致地按着那群完现术者们打。没错,完现术者们自以为吸收了黑崎一护完现术的力量就能够雄霸天下,然后就被破面们把脸都打肿了。   文凉琴笑的很灿烂看着月岛秀九郎,但那几分笑意并没有真正落在眼中,反倒是让她在月光下看着更显冷漠。她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去关注葛力姆乔和七六的战局,专心致志地对着月岛开口道:“你想不想知道,蓝染要是听说了他居然是被你打败的,你会有怎么样令人喜闻乐见的下场?”   月岛手中的书一盒,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白色的书签,在他将手挥到身侧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在地面上挥出一道划痕。   他的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却像一条蛰伏着伺机出洞的毒蛇。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侧着脸看向七六的方向,“那位漂亮的小姐那里,可是有许多有趣的记忆呢。”   本该被踩到底线而炸毛的文凉琴却是不怒反笑,嗤了一声,反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回被踩到了尾巴的是月岛秀九郎,他顿了顿,才优哉游哉地回答道:“你们得身上果然有很多秘密呢。”   文凉琴也是一个只要她想就能够将对方的话无视地彻彻底底的人,听到他说的话,回答还是一声冷哼。   “我来告诉你你做错的事情好了,第一,不该招惹我;第二,不该对七六下手;第三,不该自大到认为你可以打败乌尔奇奥拉。”话毕,她的手掌向着前方平翻,掌心对着他,五指蓦然一收,红色的虚闪凝聚在掌心。   月岛闪避虚闪的速度飞快,脚下绿色的光芒一闪,人就出现在了文凉琴的身后,同时手中之剑飞快地朝着她的背后往前递去,悄无声息地穿过她的身体。   与此同时,文凉琴另一手中早已泛起同样的红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再次虚闪朝着他打去。然而只是一个瞬间,他却出现在虚闪能够触及到的范围之外,对上文凉琴有些意外的目光,举起刀似乎想要解释,自己在的刀不仅可以改变人类得记忆,也包括物体的记忆。   在他将书签变成刀的时候,在地上划过那一道,足够他改变这地面的存在记忆。毫无科学道理地跟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另一处地方。   就在他们俩个短暂交手的时候,葛力姆乔把七六打晕了,文凉琴在那个地方丢了一个领域,极大地限制了七六的动作。   也就是这个时候,乌尔奇奥拉将手从兜里抽出,对准月岛落下之处的地方,苍白的食指对着他的方向,绿色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在他的指尖凝成虚闪,仅仅一刹那就朝着月岛落下的方向打去。   灵力的波动使所有人侧目,大部分的人对破面的三观又一次刷新。等等,最基本的不插手别人战斗的原则呢?   谁料本该被打扰了感到不悦的那位,却是在看到月岛成灰之后毫不犹豫地响转出现在乌尔奇奥拉的跟前,一点都没有被围观的自觉,非常响亮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么么哒最爱你!我们是不是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   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对时机的掌握简直不能更优秀!   乌尔奇奥拉丝毫没被她的主动给收买,平静地回了一句:“下不为例。”只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平静语气下的几分无奈和宠溺。   “对待这种不要脸的人,当然是比他更不要脸啊,哼。”╭(╯^╰)╮   文凉琴噘着嘴,非常傲娇地反驳了他。   身为一个战士有其独有的原则,文凉琴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不要跟没有斩魄刀的人谈原则。   那边一个人在看到月岛秀九郎如此轻易地□□掉之后,浑身怒气值max!似乎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家老大这么容易就被虚圈的破面们干掉了。   文凉琴收拾完最难搞的月岛之后,顿觉身心舒畅,对于剩下的渣渣们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跟妮露找了棵树默默坐着看战场,比刚才打人时候的激动安静了不止一个档次,简直精分少女。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三句话   “葛爷这灵压飚的啧啧啧,都是七六惹的祸,这个锅她必须背。哎哟天了噜,葛爷开爆发了,这群人的灵魂是不是都被虐的渣渣都不剩了?”文凉琴晃悠着腿,为对面那群人点了一根蜡,遇上一个不可理喻状态的男人是个生活悲剧,遇到一个不可理喻状态的破面,那简直是人生惨剧。   七六被打晕了,此刻正被妮露抱在手里,听到文凉琴的话,只是闭眼摇了摇头,用行动证明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   死神们并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打算,黑崎一护在和欺骗了他感情和力量的银城空吾单挑,而激动地朝文凉琴冲过来的那个月岛秀九郎的跟班,早被乌尔奇奥拉轻易拦下,他甚至连斩魄刀都没有抽出来。   这哪里算的上是一场战斗?这要是放游戏里妥妥就是一群满级的大号在完虐新手村的小号,文凉琴舔了舔唇,下意识地转开视线。   谁成想本来这群完现术者要团灭的下场,每个人几乎都被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乌尔奇奥拉骤然转身收了手,在文凉琴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朝着她走去。   “回去了。”简单的话语在其他人听来冷的如同一道命令,文凉琴却是在‘诶?’了一声之后,伸手拉开黑腔,虽然表情还是有些疑惑,行动却很配合他。   萨尔阿波罗百无聊赖地收手,将一些放出来自制小杂兵收了回去,眼镜下的双眼中情绪空空,显然一点都没把眼前这些人类放在眼中。   妮露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往黑崎一护那边挪动的姿态让文凉琴已自动将妮露归入了敌方阵营里头。   然而口头上的态度分毫没变:“你要记得回来哦。”   妮露笑着回了她一句:“放心,回虚圈的路我比你熟。”   ——说的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葛力姆乔已经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七六,见乌尔奇奥拉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打算走,自己划拉开黑腔,先一步往回走。   文凉琴最后想了想自己过两天的计划,和七六的旅游都还没怎么开始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决定下次的时候等妮露回来了再一起出门好了。   在黑腔里只能听见鞋子与灵子凝成的地面相敲打的声音,文凉琴走着走着就会用余光去瞄一眼乌尔奇奥拉,一副想说些什么又在犹豫的样子。   “想说什么。”乌尔奇奥拉在她第三次用眼神偷瞄过来的时候,波澜不惊地开口,声线偏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文凉琴伸手顺了顺自己脑后的长发,冲他笑了一下,舔了舔下唇才开口道:“刚才你怎么最后没收拾掉他们啊?”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咖啡色的眼底映着淡绿色的灵子的光,眼中光圈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乌尔奇奥拉眼睛映着同色的光芒,莫名地发亮,转眸看了她一眼,再看回前方的路上。   在她期待的眼神里,不紧不慢地开口,“怕你后悔。”   我后悔?我后悔啥?不就是几个人……   ——文凉琴觉得自己好像奇妙地get到了这家伙的想法。   是因为怕自己以后后悔曾经伤害过同类?   她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视线飘忽着不敢再去看乌尔奇奥拉,心底一片暖意。他似乎总是这样,表面上不声不响,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既不会宣扬也不会藏着。每当知道这样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的时候,文凉琴就会幸福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这外边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说她不想念原来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乌尔奇奥拉对她真的很好,好的让她没办法说出‘你要对我好点’这样的话。   喜欢你,是我永远都不会遗憾的事情。   黑腔里的道理还有很长,脚下的灵子铺成的道路也一并延伸了出去,好像怎么样都不会走到尽头。   静谧的空气环绕在两人的周围,她难得安静,并不似往常叽叽喳喳个没完,好似怎么样都有一些说不完的话。   待到快要走到出口的地方,文凉琴捎着些许迟疑的声音在死寂地只听得见脚步声的黑腔内响起:“过两天……去旅游好不?”   乌尔奇奥拉第一反应是她还没玩够,目光淡淡一瞥,冰冷的视线投在她脸上,待到看到她有些像尴尬又像迟疑的表情时,开口稳稳应了一声。   那天回到了虚夜宫,文凉琴的探查神经范围开的格外大,尤其回行宫的路上还特意挑了一条特别偏要绕很远的路回去,与其说是回行宫,瞧她那模样倒像是打算出去的。   在岔路口发现她往右边毫不迟疑地迈步时,乌尔奇奥拉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往正确的方向拉了过来。文凉琴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打算往哪里走,回头对上乌尔奇奥拉深绿的眼眸,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复又挂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咳,那什么,最近有点路痴啊哈哈哈。”   乌尔奇奥拉的双眸眸光如同平静的湖面,惊不起半分涟漪。闻言只是静静地瞅着她,分明平静的眼神偏偏看的她有种惭愧的心理。   几秒钟之后宣告投降,“好吧好吧,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七六,顺便去看看她,嗯,顺便。”   乌尔奇奥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暗色的薄唇在苍白的肤色中轮廓分明,开口时仿佛沾上了那清冷的气息,连出口的话都要结冰似得:“哦?顺便吗?”   青年的嗓音挟着一股特殊的音质在里头,听久了就好像含着什么古老的韵味一样,被惯坏了的耳朵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会泛起一些别样的情绪。   那种独特的腔调使得他开口时分明冷淡的重调偏偏透出几分悠然的味道在里头,好似天塌下来都亘古不变的淡定。   “好好好,我不顺便我就想去看成不?”文凉琴举手投降,从来都熠熠生辉的深棕色眼眸深处涌上熟悉的无可奈何,表示自己根本经不住这大爷的这种眼神。   紧接着,乌尔奇奥拉就毫不犹豫地回了她俩字:“不成。”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但是文凉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在乌尔奇奥拉莫名其妙到快要变成看白痴的目光时,才抑制住笑意,勉强回答了一句:“我不去看七六了,我们回去吧,乌尔奇奥拉你怎么能辣么萌?”   ↑所谓重色轻友,不外乎如此。   一周以后。   那个说着要出来旅游的人,此时正和七六一人抱着一台电脑,一手拿着零食,另一手摸着鼠标手动按技能,不到半分钟躺了。果断看着屏幕上倒了的尸体,转头眨着天真无辜的眼睛问乌尔奇奥拉:“你刚说什么?”   七六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可怕的冷气,抱着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正儿八经地转头看着文凉琴宣布道:“我觉得你要死。”   文凉琴手下一转把自己的屏幕对着她,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早死了,你看。”   七六:……我觉得我是时候放弃给你治疗了。   “这是第几天?”乌尔奇奥拉开口问出来的问题直接就对文凉琴造成了会心一击,她点了下屏幕上的人物回营地复活之后,食指轻巧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旁边的空白部分。   果断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心中算了一下大概出来的那天,她蓦然反应过来利用自己身体素质好在这里熬夜打了十天游戏是多么地丧心病狂。清了清嗓子,她正在捉摸着怎么狡辩,手里的电脑下一秒钟就被抽走合上。   伸手过去的时候,文凉琴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等等啊还差一点!还没退出啊我还在跟人pk啊会死的好不好!”   发现乌尔奇奥拉的冷气都要转换成灵压了,七六也果断关电脑了,踱步到妮露的桌子边,围观她们打麻将,假装自己本来就是围观群众。   文凉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深棕近黑的眼眸瞅瞅七六那边,又转回到乌尔奇奥拉分明雪白却又隐隐透着黑气的脸上。还没等她说出‘我觉得那边打麻将不错要不我去那边看看吧’之类的话,就被乌尔奇奥拉轻易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往外边走去。   美其名曰:松松筋骨。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揍她。   “噢不!我拒绝!帅哥我们不约!七六救命啊有人要杀你的奶妈我,你就不管管吗?出人命了啦!”由于每天都在撸袖子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架,难得玩个游戏的文凉琴就当了个‘安安静静’的奶妈。   对,和七六这个暴力碾压的家伙绑定的安静的……奶妈。   七六头也没回地挥手回她:“这个boss好大,我碾压不了,奶妈你给自己奶住,撑住啊!”   ……日狗了你下次要死的时候老子要放生你!   文凉琴眼见场外求助无望,立刻转头眨眼睛看着自家男人,可萌可萌地说了一句:“亲一个,么么哒,我这么可爱,你忍心打我吗?”   画风转换之魔性,让乌尔奇奥拉三秒钟都没说出一个字。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四句话   想当然的,乌尔奇奥拉在三分钟都没到的时间内把文凉琴给抽了一顿。   对上那双表面上看着并不带多少情绪的眼睛,然而正因为那眼眸并不易看出什么,反而能让人脑补出许多。文凉琴就是如此,面对着乌尔奇奥拉的湖绿色眸子,只越看越心虚。   偏偏他还不知足,光是打赢了还不算,定定地看着文凉琴,似是酝酿着什么话语。果不其然,在文凉琴眨着眼睛,略有些心虚的时候,轻声开口道:“又在走神?”   ……我次奥哥哥你的读心术已经满级了。   “你听我狡辩!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你看明明是你在我还没跟别人打完的时候就打断了我以至于我和你切磋的时候心神不宁……所以,这个锅不能是我一个人背啊。”她说话的过程中断了断,最后那半句声音越发小起来,那个在别人面前拽的飞起的文凉琴在乌尔奇奥拉跟前就跟孙子似得。   任是谁对上乌尔奇奥拉这双冷着的眼睛,都极少背后不会发凉的。   他们俩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收着,在室内装作围观的七六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盯着妮露刚摸到的六筒,她啧啧了两声,“这个狡辩我给零分。”当做是给文凉琴刚才那番话的评价。   黑色的长卷发因为微风的风向而飘了几缕抚在侧脸上,也不知道是灵力的问题还是什么,早些时候挑染掉色的头发又变成了红色。在发梢飘动间隙里,偶尔透露出那么一抹鲜亮的红色,格外耀眼。   她伸手将头发往脑后拨了拨,眼神格外机灵地往别处看着,远眺着远方的山,摊手将底线再收了收,继续服软:“好吧,趁着天色还早,去爬个山小怡一下情?”   话音刚出口,开着的房门里头就陆续传出来几个声音:“拒绝。”   “单身狗不怡情。”   “不奉陪。”   ……等等那个拒绝和不奉陪我都理解了,妮露你辣个单身狗是咋回事!你给我嗦清楚!这种词汇你到底从哪个家伙哪里学来的!   文凉琴听完这一系列的拒绝之后,面不改色从善如流地顺着说道:“噢那七六你来不来?”   七六被她噎了半分钟:“合着我刚才那句拒绝你是当成耳边风了是吧?”   “对啊,不服打我啊,欢迎来战。”文凉琴早就料到了她的话,一边瞥旁边淡定站着的乌尔奇奥拉,一边秒速恢复欠揍本性。   乌尔奇奥拉就静静地看着她,仿若刚才无比暴力的人并不是他。淡绿色的眸子如同凝了松针色的琥珀,苍白的肤色即便是沐浴在日光下也无丝毫的暖意,纯黑色的头发与肤色划出黑白分明的世界,偏偏在他身上又调奏出和谐的节奏。   双手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插-在兜里的,原先还会在文凉琴站在旁边的时候伸手拉一下什么的,后来发现她喜欢挽着他的胳膊时,干脆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用文凉琴的话说就是,现在这双手估计也只能用来造杀孽了。当然,这话仅仅是她偶尔脱线时的感慨。   她当然更知道,比起制造更多的血腥,这双手的主人在大多数的时候,比在这世上的绝大多数智慧生物,都更厌恶杀伐。   “我怎么这么恨呢!”七六掀桌,游戏里打不死文凉琴,现实里更打不过,听到文凉琴如此嚣张的挑衅,除了咬牙还是咬牙。   “来吧出来走走,反正我不在你一个人玩游戏也很没意思嘛对不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文凉琴就这么自说自话替七六决定了她傍晚的行程。   七六哼了一声,伸手在空气中划拉开一道口子,黑色的蕴含着不知名物质的黑腔就这样被打开:“懒得理你,我去找葛力姆乔了。”由于葛爷嫌弃现世根本没有对手,故而拒绝了这趟出门之行。   嘿这糟心孩子是谁家的!文凉琴还没来得及瞪她一眼,就只能看着她黑色长发及腰的背影随着黑腔的闭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只得转头装无辜地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脸颊,对着乌尔奇奥拉笑道:“啊果然只剩我们俩了诶。”   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乌尔奇奥拉只看了她一眼,转身率先朝着前方的那座山走去。尽管文凉琴曾经是极力反对爬山这种对破面和她这种体力超常的人类毫无意义的事情的。   可是乌尔奇奥拉当时只是反问了她一句话,就打败了他。   他只是眼神上下扫了扫文凉琴,将她话语中的四个字以难得疑问句的声调重复了一遍:“体力超常?”   文凉琴:……次奥你是不是要打架?   乌尔奇奥拉:嗯?   文凉琴:噢我刚才啥也没说。   妮露她们晚上是打算出去逛街的,文凉琴只拿了一瓶水轻装上阵,往前小跑了几步跟上了乌尔奇奥拉的步伐。   “啊太阳好大感觉要被晒死了……”没走两步,她就开始了无病□□的道路,其实就是想着游戏里头又有啥事情到了该刷的时间了。   乌尔奇奥拉转头看着她,才刚走到山脚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现在是下午五点。”   “对啊,我见光死,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沐浴着月光那种清辉比较符合我的逼-格,这种阳光美少女神马的和我形象相差甚大。”文凉琴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这让乌尔奇奥拉突然有点好奇不过是十天的时间,怎么就让她的本性转变的如此欠揍……或者文艺点来说,画风转变的如此清奇。   文凉琴觉得乌尔奇奥拉现在好像是在难得的……无语?哟呵这可稀奇,风水轮流转了吗这个家终于轮到她做主了吗?她居然也能有把乌尔奇奥拉逼得无语的一天!   想了想还是不要太过分比较好,不然月黑风高夜的时候这风水就又该转回来了。转移话题她绝对是一把好手:“突然想吃烧烤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乌尔奇奥拉眼眸中的深绿更深邃了些,脸色竟是柔和了些许,默许了她跑去远处的烧烤摊找东西吃的行径。   文凉琴在不是很渴的情况下都不怎么喜欢喝纯净水,尤其是在七六有了改变水质之类的能力之后,时不时地就让她变点果汁之类得东西出来,虽然一开始得时候拉肚子是常有的事情。   点了烤鱿鱼加几串烤串儿之后,她看了看没手拿的矿泉水,将它往乌尔奇奥拉手中一塞,转眼就跟老板说:“再来一杯酸奶,谢谢。”   也许是乌尔奇奥拉身上的清冷气息太重了,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对他避了避,就算不让也没多大关系,以他的身手,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什么投怀送抱的剧情。   有的时候就是文凉琴在他跟前倒,他也绝不会伸手扶,嗯,这种情况仅限于切磋。   拿的东西好像有点多……还是坐着吃完好了,不然很影响这个大帅哥英明神武的形象。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之后,文凉琴假装很斯文地坐在烧烤摊子边上的座位上又点了十多串,吃的心满意足才继续往山上进发。   手里摇晃着酸奶,她略微抱怨了一句:“鱿鱼烤的不香,唔,金针菇感觉还是只吃一点点味道比较好,然后羊肉串肉好少,唉,只能喝酸奶了。”   背后刚跟着他们在同一个烧烤摊吃完的妹子转头看了自己男友一眼,再看了看前面站的乌尔奇奥拉挺拔的背影和无动于衷的表情,又把定在男票身上的眼神转换成了瞪。   文凉琴感受到了背后一股极为奇怪的怨念,捧着玻璃瓶的酸奶喝了一口,有些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我就吃几个羊肉串怎么了!你抠抠抠你咋不抠死算了!”妹子忍不住炸了跟自家男票抱怨一句。   “那你怎么不看看人家那么瘦你胖成什么样啊!”那男的也正在为多花的这点钱肉疼着呢,立马反唇相讥。   文凉琴有些诧异地转头去看乌尔奇奥拉,拉着他往前快步走了几步,小声说道:“可怕,我只是吃个烧烤而已为什么引发了别人家的家庭纠纷,为了避免躺枪,我们快走远点。”   乌尔奇奥拉倒是无所谓,任她拉着。   结果刚拐上一个山路栈道,她就皱了皱眉头,咂巴了下嘴,露出有些怪异得视线:“这酸奶味道不对啊,刚才还是酸的怎么突然苦了?难道吃烧烤不能喝酸奶?”   乌尔奇奥拉觉得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最近貌似一直在走下坡路。   拿过来看了看生产日期,幸好没问题。文凉琴在这时从他手中拿过那水,喝了两口之后,“矿泉水味道没变啊,好奇怪,酸奶也不像是过期了的啊。”   她又接过酸奶喝,还是苦的。   “啧,这也太……奇葩了吧。”好不容易找点喜欢喝的东西结果味道变怪异了,是个吃货都不能忍。   鉴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神马的,她把酸奶往他跟前一递,“你喝一口,反正就算是坏了,破面也不会拉肚子的对吧?”   我特么简直太机智了。文凉琴为自己点了个赞。   “没区别。”乌尔奇奥拉喝了一口之后,淡淡地说出了结论。   这不能够啊!文凉琴瞧了瞧他再瞧了瞧手中的酸奶罐子,这酸奶还能成精了不成?   必须使出杀手锏了!她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颈,凑近主动与他交换了一个吻,末了松手之后在他唇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苦?”   乌尔奇奥拉眼底的颜色更深,她瞬间就知道了答案弹出两尺远,往前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味觉的问题嗯你不用回答了!”   之后转身就跑。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五句话   所谓的装完比就跑,说的就是文凉琴这个类型的。   山底下的地方写着这山上的石阶总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文凉琴踩着第一阶往上走,三分之一的路没走到就感觉手里的水好重,眼神不停地瞄旁边的乌尔奇奥拉。   “自己拿着。”乌尔奇奥拉眼神都没往她那边看一眼,就知晓了她那点小心思。   哦。文凉琴撅了撅嘴,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头顶破空声传来,她脚尖轻点,轻巧躲过了之后才看到脚底下是个水瓶。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头顶是一片蓝天,并没有任何让物体可以垂直落下的条件。   ……总不能是飞机从她头顶飞过刚好就掉个水瓶子吧?   下一秒钟,她只觉得背后一凉。伸手搓了搓手臂,“我怎么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凉意呢,乌尔奇奥拉你赶紧收收冷气,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冷。”说着还往旁边挪开了一小步,总觉得那股脊背里泛着的寒气非常阴冷,甚至还搓了搓手臂。   乌尔奇奥拉伸出放在兜里的手,准确地揽住她的腰,只稍微使了点儿劲就把她重新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轻点轻点我腰要断了!”   文凉琴吸了口冷气,身侧的手不由得就去掰他的手指,感觉乌尔奇奥拉简直在辣手摧花。   在她又开始新一轮闹腾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将她的声音全当做耳旁风,在侧头看她的时候,余光不由得注意到身后,是很早之前的那对情侣。那个女生看到乌尔奇奥拉的目光,顿时就往后缩了一点,眼下一片乌黑,双眼略微无神,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太多的血色,整个一看起来虚胖。   “蠢。”他收回目光,移到文凉琴脸上,淡定吐出一个评价。   卧槽我又怎么惹到你大爷了!文凉琴瞬间炸毛了:“你说谁蠢?!”   “你。”乌尔奇奥拉完全不懂得委婉两个字怎么写,回答的也很诚实。   “我不服!”文凉琴就差一蹦三尺高,如果不是某个破面君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完美抑制了她的多动症。   “憋着。”乌尔奇奥拉的回答依然云淡风轻,永远都有把别人逼的跳脚自己却岿然不动的品质。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分分钟跟你翻脸!   ——于是文凉琴选择了憋着。   大概又上了三十多阶之后,文凉琴觉得空气中隐隐透出几分压抑感,她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一脚踩上下一级台阶之后,停下了步伐。闭上眼,灵压探测全开,黑色的长卷发夹杂着一缕火红的颜色在空气中轻微浮动,十多秒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眉间蹙起,夹着深深的不解。   明明没有感觉到灵压,那种来自于直觉的诡异感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对!   文凉琴看着乌尔奇奥拉,眉间皱着的同时,疑惑地问出一个问题:“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灵压了?”   乌尔奇奥拉本来想提醒她问题的所在,没成想等出了这么一个答案。由于她身上的灵压都还存在,而乌尔奇奥拉穿着的义骸并没有彻彻底底隔绝灵压,所以他没料到文凉琴身上突然出这么个问题。   等到她仔细注意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一切跟幻觉一样,乌尔奇奥拉义骸下那熟悉的灵力,无不昭示着刚才的错觉有多离谱。   “现世的人。”在文凉琴吐槽自己最近游戏玩多了出现错觉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倏然出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文凉琴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他,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低级的虚,那个女人早就死了。看来你的身体果然出了问题,否则不至于蠢到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乌尔奇奥拉转头看着她,就算是说着这么平常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他半点情绪。然而那绿色眼底的一片沉却昭示了主人的心情并不算好,甚至是话音的冷意都比平时多了几分。   这种时候我说我的电脑和游戏是无辜的不要迁怒它们还来得及吗?   “竟然有虚在堂堂第四十刃眼前耍花样,反了他了。不说这个了,走这么久的路感觉好累,来背~”文凉琴转移的一手好话题,并不在意那对情侣之间有什么爱恨纠葛,朝着乌尔奇奥拉伸出双手,典型的一步都不想往前挪了的样子。   眨巴的眼睛装可怜的演技炉火纯青,如果实际情况需要的话她甚至还能打个哈欠挤出点眼泪在眼角风干。   如果有人愿意计算的话,大概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还抵不过虚夜宫周长的一个边长度。   虽说乌尔奇奥拉对她的态度让所有人都觉得这妥妥就是惯着,但是这种小事乌尔奇奥拉是绝对不会惯得。   “回虚夜宫检查。”出乎文凉琴意料的是,乌尔奇奥拉既没有选择一,也不是她意料中的二,而是答案三——不玩了回家。   噢不我拒绝!文凉琴执意把刚才那个归功于错觉,并且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了两步,自觉放弃刚才的建议,“走完这个,然后今晚去泡温泉,明天回去?”   乌尔奇奥拉静静地看着她,如墨的黑色头发永远是那样的长度,额前细碎的落下一些却半点都没挡到视线。皮肤不同于破面时候的苍白而是雪白的,让文凉琴怀疑这样的家伙扔到了阳光下,这雪白的肤色都能够看到里头的血管分布。   若是他人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或许还会觉得背后一寒,但文凉琴以相处这么两三年的经验来判断,只会从这眼神里去找他的决定。很多时候文凉琴都会在想,到底是好久以前的他情绪确实太少,还是自己真实接触之后感知地更真实。   文凉琴也不虚,就用那种饱含着渴望的目光与他对视。良久之后,他终于肯开金口同意她的决定:“明早。”   “爱你么么哒!”文凉琴拉着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爬个山活力四射,完全没有在克服重力做功的辛苦感。青山如黛,远处的湖面像是一块巨大的精致的翡翠,湖面半点涟漪不起,飞鸟飞过不过是在其中倒映下一点黑色影子。   二十分钟之后就爬上了三分之二的山,往远处的湖面看去,她的唇边爬上了一抹满足的笑,扬了扬下巴让乌尔奇奥拉看那景观,湖边的树木倒影在水里,不知是倒影更绿还是树叶本身绿。   “这湖水颜色真漂亮。”来时的时候走的并不是湖边的路,并没有看到那片湖水,绿的让文凉琴几乎是看一眼就难以抵抗这样的颜色。   乌尔奇奥拉其实对这个世界上的景色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不管把他放在哪里,他眸中都不会被这美景震撼到哪怕半分。谁知文凉琴感慨完接了下一句:“跟你眼睛一样的颜色,但是没你的眼睛好看。”   转头与他对视,眼中洋溢着一股得意,就像是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宝物跟他这儿来炫耀。然而那弯弯的眉眼,闪烁着的光芒如同将阳光锁入其中,这世间再没有这样耀眼的光泽了。   “其实这个小地方景色也不错,对吧?”看着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文凉琴早已习惯,自顾自地就抛出了下个问题。   没成想乌尔奇奥拉这次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其实我早已看过人世间最美的颜色,这世上再也没有东西能入我的眼。   ——江山如画,不及你眼底那抹光。   然而文凉琴并不知他心底的话,听到他赞同的那声嗯,唇角的笑容扩大了些。不管把她扔在哪里,人群里笑起来这样灿烂终究只有这一人罢了,就像是她黑色发间藏着的那缕火红。   一直走到了山顶上,文凉琴的状态都很兴奋,眼角上扬的弧度就没有落下来过。   “到了山顶了。”迎着山顶的清风,文凉琴轻声吐出这句话,站在山顶上,有毅力上来的人极少,何况是这个时间段,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看着远方,看了很久,眼里透露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讯息。良久之后,她回过头,看着乌尔奇奥拉,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我有点怕。”   风儿没有喧嚣,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微风拂面,但对于文凉琴而言,这风吹在她身上就跟藏了冷刀子一样,疼且冷。   她不知道怎么就搓了搓手臂,看着远方,不肯转头去看就站在她旁边的乌尔奇奥拉:“我有点怕,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也许是怕失去这个能力,也许是怕回去。没有能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强大了可以改变什么,但是我万一带着这一身的力气回去,发现我还是什么都没法改变,到时候我应该会更难过的吧……”   而且我万一真的掉回去了,我要怎么样才能够再见到你啊……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六句话   眼前有些模糊,像是那种半睡不醒的感觉。阳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眼皮,刺地眼球一阵刺痛。许久没有过这种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的感觉,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是久违的吵闹声音,在她印象中几乎是很少有的情况。再次闭着眼睛,她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听到耳边一句:“小凉,你还不起来上课吗?要迟到了哦。”   刷拉一下她就坐了起来,早晨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力气,这么一个激烈动作跟诈尸似得,把喊她的六妮给吓了一跳。“我的妈!你起床没个准备动作的吗?”   她眨巴了眼睛好几下,盯着六妮出神了好久,歪了歪脑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混合着完全没睡醒的鼻音:“什么……课?”   也许是她的表现太过迷糊,六妮完全没听出她的惊讶,只是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古汉男神的课啊,你睡个午觉睡傻了?”   文凉琴总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忘了很重要的事情,起来收拾书包捡了两本上课用的书和笔记,低头闷闷地穿鞋。离开的时候随手扯了一件床边的薄外套穿上就打算跟六妮去上课,没成想六妮一副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脑子没毛病?今天外面两度诶,婊砸。”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感知了一下温度,自己都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不冷。”   走在路上六妮看她完全就没在状态的样子,顺口调侃了一句:“你这是失恋了吗?生无可恋的样子。中午你们不是还一起吃饭吗?吵架了?不能吧?”   文凉琴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界,迷茫地转头看着她,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这是睡个午觉就穿越了的状态。“吃饭?”文凉琴就跟个复读机一样又一次重复了她的话。   “woc你真是演员啊,你这是在跟我表演午觉起来失忆的段子吗?你男票会哭的啊!XXX啊!你确定等会儿看到了也要这么演给他看吗?”六妮完全被惊吓到的样子,肉呼呼的白爪子捂着自己的胸口,瞪大了一双狗比之眼看着她。   文凉琴眉头几乎皱的跟包子褶一样,眼中透露出一种几乎是世界毁灭了的崩溃感。低声将六妮刚才说的名字给重复了一遍,不自觉地换了个语种否定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文凉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口中喃喃地念着:“男朋友……”甚至是这个词都不是中文。六妮抽了抽嘴角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对于刚才这些听不懂的语言做了个评价:“这个b装的好,我给十分。”   进入到教室里之后,她从包包里开始找书本,不经意间看到自己那本绿色封皮的日记本,鬼使神差地在大家都开始认真听课的时候,翻开了笔记,封面翻开之后,扉页一片空白。   她伸手抚摸着空白一片的地方,就像是这里曾经有过谁的影子一样。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伸手撑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到底忘了什么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心底角落悄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我的妈!睡个午觉而已发生了啥?这是古汉课吗?难道我断片儿了?!】   “啊?”在课上,文凉琴直接疑惑出声,让旁边的六妮对她侧目而视。在讲台上的男老师以为她没听懂,又盯着她的眼睛将刚才的内容重复了一遍,她只能愣愣地点头,装作懂了。   【等等刚才那个问题是我说的?卧槽这个世界怎么了?我终于精分出了二人格?论一个午觉激发二人格的可能性。】心底那个声音仿佛有些兴奋,连带着文凉琴听课的眼神都莫名的亮了。   【你好我叫文凉琴,噢你应该也是这个名字。请叫我一号!来我自我介绍一下,目前我的身高168cm,体重44kg,喜欢美食和发呆还有写文,然后有男票了,噢对了我们难道要男票共享吗?!】那个声音好像才是这个身体的正牌货色,跟这个家伙比起来,文凉琴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男票共享?那是什么鬼?她下意识地有些抵触情绪,皱着眉头一下子心情失落了下来。   【话说你到底是因为我受了什么刺激出来的?我既没失恋也没跟谁吵架啊,奇了怪了。哦对了我男票不能给你不过我有男神,来来来给你安利一发我男神,死神里的乌尔奇奥拉!你要不仔细想想,我有记忆的哦~】那个声音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失落,只自顾自地兴奋了下去。   死神……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   仿佛被尘封的记忆终于解锁,久违的记忆片段洪水一样滔天扑面,这个名字就像是打开了宝藏的钥匙,让文凉琴唇边霎时间弯出一抹笑意。   周围的人跟隔了一个世界一样,分明是午后的阳光却偏偏有一种苍白的感觉,照耀在身上并没有半点暖意。她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离她最近的舍友身上脸上逐渐只剩下黑白的颜色,以她为中心世界逐渐灰暗了下来,如同老旧的黑白电影,还是无声的默片。   她张了张口,唇齿间泄出一句弹跳着暖意的话:“你好,我叫文凉琴。目前身高168cm,体重43kg,喜欢和虚夜宫的破面玩耍,去现世逛街,玩游戏。然后——我的男人是乌尔奇奥拉,很高兴可以看到现在的你。”   【卧槽卧槽卧槽!你刚才说了啥?!你占了我男神!我不管我不服我不听!我要男神QAQ给我男神!我也想女票男神!你一定是在骗我QAQ】身体的主人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呐喊出声。   良久之后她妥协了,【唉,同人不同命啊。好吧来告诉我,男神怀抱暖不暖,有木有幸福地飞起?以及,你这样穿越了难道不会想爸妈咩?】   暖不暖?“冷死了,破面的身体没有温度,除非是义骸。幸福,你也要幸福。还有,我想爸妈了,但是,好像没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了。”文凉琴只觉得这个应该算是异世界的自己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噢噢噢你要走了吗?全家人都很好放心!么么哒代替我向男神说句么么艹!】   什么鬼……文凉琴想抽抽嘴角,这种莫名的自家男人被调戏了的即视感。   “该起了。”耳边蓦然传来一句捎着冷意的声音,文凉琴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酒店的天花板,半天没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闭上眼睛,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她伸出双手抱住乌尔奇奥拉的脖子,凑近在他肩上蹭了蹭,想到昨天下午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自己说出那一番深藏在内心的不安,恐惧和害怕的话。乌尔奇奥拉用那种淡淡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冷,反而让人觉得渐渐心安。   “果然还是这样。”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半分惊讶都没有。   这几年以来,不管她表面上变得多么自信,心底深处的不安其实半分都没有减少,大多数时候并不表露出来,只在偶尔举棋不定的时候,悄然暴露一点。自从实力跟着增长之后,这样的犹豫更是几乎找不到了。   乌尔奇奥拉深知这一点,在她又一次透出那种迷茫,揉着几分担心,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这种状态的焦躁时,只静静地站在原地。   奇异的,文凉琴眨了眨眼睛,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妥当,正打算开口挽回的时候,乌尔奇奥拉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到所谓的安全感,那么——”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调温吞,仿佛大提琴一般低沉优雅又富有节奏,他轻启薄唇,续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乌尔奇奥拉是鲜少会做出承诺的类型,而且平时的作风绝不和甜言蜜语搭边。用七六的话说,大概全虚圈能从他话里听出情趣的也就只有文凉琴这样脑补力突破天际的人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永远用实力说话,奉行实际行动的家伙,有一天也会为了让她安心,而选择说出人类的那些空让人觉得一时安慰空刷一时好感度然而实际并没啥卵用的话。   当然了,正因为这样一个从不开空头支票的家伙,蓦然说出这种话,那杀伤力比一般的情话都要大,以至于文凉琴老脸一红。   “灵压这么乱,又是梦到什么。”乌尔奇奥拉感觉到她周身几乎是在乱窜的灵力,刚才她睡着的时候比这个还乱,而且领域的范围差一点点就又把他隔绝在外。如果不是及时喊醒她,估计这个酒店还不知道要倒几面墙。   文凉琴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抱他抱得更紧了些,鼻尖呼吸着冰凉的气息,一本满足道:“么么艹。”   “嗯?”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低了一些。   她噗嗤一声轻笑出来,趁着他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埋首在他颈间,这才正儿八经地改口:“我爱你。”   我爱你,乌尔奇奥拉。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七句话   文凉琴回到虚夜宫还没来得及回第四十刃的行宫,就改道去了萨尔阿波罗那里,当然,是被乌尔奇奥拉强制拉去的。   没成想刚走到门口,就在另一条道路那边感知到了七六的灵压。文凉琴双手环胸往墙边一靠,等七六过来的时候,早已挂好了预料到一切的笑容:“哟,你也不正常啊?”   七六以前只觉得她偶尔嘴贱,自从她跟乌尔奇奥拉在一起之后,基本甭想听到她这张嘴里吐出什么好东西来。   尤其这喷毒还就瞄准自己一百年不改变。   “不不不,从头到尾不正常的人只有你而已。”七六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对她翻了个白眼,随手将挡住视线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她精致的脸庞。自从有了灵力的滋润之后,她整个人更是跟出水芙蓉一样,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心神的存在。   文凉琴挑了挑眉毛,跟着她往前面走去,一边伸手一边说:“噢,我有一样是正常的,眼光。”   ……还真特么没法反驳。七六都不用转头就感受到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这要是敢反驳,简直是嫌自己活腻了。虽说乌尔奇奥拉并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每次看到就放冷气也是受不了啊。   “别伸手了,我能力不稳定,你小心喝着喝着牛奶突然变硫酸。”七六‘啪’地一声拍开她伸出来的手,毫不犹豫地拒绝。   噢好蓝过。文凉琴觉得每天早上起来没有豆浆或者牛奶的日子简直不幸福,非常非常不幸福。   萨尔阿波罗对她们俩的体质还是一如既往地感兴趣,若不是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每次都在一旁盯着,早八百年就把她俩里里外外解剖几十次了。   吓得文凉琴从第一次来之后每次领域都开的妥妥的,生怕呼吸到一口这里的空气。   而检测出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眼底是一片看到极好实验材料的笑意,开口赞叹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力量啊。依我看,说不定涉及到次元法则,你们这是开始被世界排斥了吧?”   乌尔奇奥拉的猜测也是如此,文凉琴见并检查不出所以然来,领域的外围结界轻微震动,抖落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几乎看不见的虫子。   “大概。”文凉琴耸了耸肩,见检查不出所以然来,伸手打了个哈欠,转头去看乌尔奇奥拉,开口道:“走吧。”   言语间并没有太多对这件事的担忧,可见确确实实是放下了心。倒是七六虽然没说什么,周身的气压却是有些许的改变。   文凉琴与她熟悉了这么久,基本上往她身边一站就知道她的心情变化,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去看葛力姆乔。葛爷难得受到这种特殊待遇,下意识就是一蹙眉,眼角的蓝绿色眼影将他的视线杀伤力无线延展,湛蓝的眼眸里满是一贯的狂傲。   没等他说什么,就注意到七六走神了,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好几步,而且看样子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葛力姆乔没跟上。   文凉琴想了想,领域的范围无端扩大,将葛力姆乔笼罩在其中,屏蔽了内部的声音,这才开口说道:“放心好了,就算回去了,我也会照顾她的。”   “嘁。”葛力姆乔对她的所谓照顾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俩女人都并没有比对方靠谱到哪里去,甚至隐隐觉得文凉琴比七六要蠢。   诶嘿葛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拽哦?文凉琴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再说多少都会被这大爷当成放屁。   “没必要。”葛力姆乔一副‘麻烦极了完全不想理你,但是不得不给你个回答’的表情,看都不看文凉琴,视线就停在七六走远了的背影上。   七六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葛力姆乔好像一直都停在原来的地方并没动,转头去看他,正好看到葛力姆乔抬脚走出文凉琴的领域范围。   ——没有必要,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找回来。   也不知道那天葛爷有没有跟七六说什么,反正文凉琴是觉得七六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改变。   当然,文凉琴也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感慨了。   整整一个月,她和七六都折腾出了各种各样的幺蛾子,七六偶尔下意识地用能力之后发生了好几起惨绝虚寰的事情,比如某次给一个虚安利现世的吃的,拿错了直接变成了毒-药一样的东西,差点那只亚丘卡斯就退化成了基力安。   另外例如把水瓶放在地上,结果水质变化导致第六十刃行宫的地板腐蚀了一个五米左右的深坑这种事,屡见不鲜。   直到——   能力彻底消失的那天。   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走在黑腔里头,只听到‘喀嚓’地细小声音,回头看去,脚下的灵子道路正从尽头开始崩裂。她转头去看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对她伸出手,她身上的领域范围突然暴涨,眼看着就要将旁边的乌尔奇奥拉给弹出他自己的那条路,文凉琴下意识就是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一脚踩空。   她从来都很怕黑,就算是这次也一样。黑腔里果然是个适合恐怖故事发生的地方,她如此想着。然后看着乌尔奇奥拉睁大的眼睛,不由得就是一个极灿烂的笑容,就像每次转头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没有连累到你,真是太好了。   掉入黑腔的灵子乱流里会发生什么呢?文凉琴脑海里只有个大概的概念,盯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眸一下都不敢眨,就怕一闭眼就不知多久以后才能再看一眼。   乌尔奇奥拉眼眸一沉,周身的灵压逐步提升,看着文凉琴瞬间被乱流吞噬不见,眼底的墨绿渐渐透彻,淡绿色的灵力道路周围的灵子收到他灵压的影响开始动荡不安。   从兜里伸出手来,捏碎了禁锢在他周围的淡金色结界痕迹,碎片化作星星点点的粉末落在他脚边,他闭了闭眼,重又睁开,这才重新踏步走向虚夜宫。   胆子越来越大了,女人。眼底沉着几乎可以说是生气的情绪,以至于刚一回到虚夜宫,第四十刃的灵压几乎让整座宫殿颤抖。   文凉琴最后只记得自己周围围绕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几乎可以把她压成齑粉的压力,她无意识地运用起周身所有的力量与之对抗,耳边回荡着的全是结界像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   脸上被什么东西笼罩着,暖暖的,像是拢了一层轻纱。   她蓦然就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个梦,心底有个不好的预感,心想着我特么可不想滚回去再上一遍古汉,强烈的冲动迫使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完成了睁眼抬头起身的一系列动作之后——   “这位同学,你对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站在讲台上,黑板上写着一串英文的老师推了推自个儿的眼镜,十分不悦地问道。   沃日,古汉瞬间变英语?这老师谁啊,她的记忆里高中以来都没上过男老师教的英语课啊。   这特么又上演的哪一出啊?   她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就是英语回了一句:“对不起,没问题。”然后自动自觉拉凳子坐好,低头看书假装认真听课实则转动大脑。   这老师的口音怪怪的。文凉琴摸着教科书的纸质边角,分了个神去感慨这纸质不错之后,终于回过神最先感觉自己的灵力——还在。   但是暂时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蓦然短片的情况,她不打算动用。可以动用灵力,就说明还是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她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半。   甚至有闲心看看自己现在的读书状态是怎么回事,思考的时候习惯性伸手去捋头发,这一摸发现自己的头发啥时候成了短发,梳理到一半就没毛了让她觉得好不顺手。   桌上摊开的除了英语书,还有一个笔袋,里头看样子除了笔……还有一面镜子。粉色的,圆圆的镜子。   ——我到底穿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奇葩身上?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不由地收入耳中,几句奇怪的英语里头还夹杂了熟练的日语。咦,等等,日语?   她转头去看他们,发现都是一堆不认识的脸之后又郁闷地转回头,拿起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她吓得镜子都掉了。   然后她就被那个看着就一脸‘全世界欠我五百万’的老师给勒令下课去他办公室。   这事儿不怪她,真的。听她狡辩,任谁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副被化妆品覆盖地连自己妈都认不出来的样子,都会产生这么悲戚的心情。   我特么好不容易把自己养的白白嫩嫩,纯天然无污染的样子,一朝就成了这卵样儿,更气人的是,自己看了二十来年的脸,就算是这幅狗啃的模样,也能看出这确实和本人的脸是差不多的啊。   这身体的主人还真是……爱好奇葩啊哈哈哈哈。   #坚决不承认这家伙是我系列#   一没打算好好听课,二就算好好听了下课还是要去办公室喝茶,她自动自觉放弃治疗。低头去翻书,原来大本的英语书下还放着一本草稿本,本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先不说,我们来看这个本子大大的核心标题——   空座市第一高中。   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这就是文凉琴此刻的心情。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八句话   下课铃响了。   文凉琴还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就已经有同学过来提醒她去办公室了。总觉得脸很重,这一定不是错觉,而是化妆品太厚了的原因。   脑海中有细碎的记忆片段,她从包里拿出了卸妆的东西去到洗手间,花了五分钟卸妆两分钟洗脸之后,抹上唇膏,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原先以为这个身体主人是为了挡住脸上的什么瑕疵,这么一看,还是挺清秀的。   不愧长了跟我差不多的脸,没糟蹋。如此愉悦地想了想,她走出了厕所。   ……话说,老师办公室在哪?   文凉琴环顾了一圈周围,感觉并不熟悉这个教学楼,打算愉快地翘翘课,顺便去找找七六有没可能也掉来这里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听见几个女生在角落对她的一些评价,似乎对她心血来潮卸妆感到奇怪,但也没人上前来问什么。也许这人在学校的人缘并不好。   拿了包准备走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关于刚才在角落议论她的女生的记忆片段,她伸舌舔了舔下唇,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拎着包就打算堂而皇之地出教室时——   “吼————!!!”窗外乍然响起的一声嘶吼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转头看去,一只体型庞大的虚正在不远处仰头咆哮。紧接着在空气中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终于锁定了那股美味的灵魂方向,转头看向这边,伸出腿向这个方向冲来。   “看,她又假装能看到什么灵的样子。”角落里一个女生的声音传到了文凉琴的耳中。   “是啊,又开始了,真是让人恶心,用这种方法吸引人注意不成,就开始浓妆艳抹,丑死了。”另一个女生随声附和,长头发遮住了她看向文凉琴的厌恶眼神。   她伸手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迈开步子,往教室外走去。一反平常指着窗外惊叫的模样,她慵懒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只是判断这个晴朗的日子适合用来逃课。   低级虚而已,闻到的绝不可能是她的味道。   没打算动手,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段到底是什么剧情,文凉琴翻墙出了校门就开始漫无目的地瞎逛。那个虚在跑来的路上就被黑色衣服的死神灭掉了。灵压探测的范围开的一如既往地大,但是并没有多余的发现。   道路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与之前自己和七六来现世玩的时候差不多。文凉琴一路走到了那个森林公园,亏得上次走过一次,所以不需要地图也能到,不然不知道又要迷路到哪个地方。   拍了拍身上的百褶裙,将黑色的包包扔到草坪上,找了棵大树,坐在包包上。交叠双腿,靠着树干,阳光从落叶的缝隙间,落在她眼皮上。睫毛微微抖动,微风抚摸绿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正好给她助眠。   睡神的步伐悄然来临,她被一双手拉入梦魔的黑色深渊,堪堪要沉到底的时候,一声巨响将她从梦里猛然惊醒。   那一瞬间文凉琴的心情是哔了狗的。   然而在感知到熟悉的灵压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跑。因为她的选择性失忆告诉她在黑腔里,阻止乌尔奇奥拉行动这件事,这笔账绝对可以好好算。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乌尔奇奥拉找她的速度这么快?他啥时候有了任意穿梭时空的功能?文凉琴决定冷静下来看看情况。   下一秒,空气中万千无灵力的魂魄被吸向一个方向,抬头看去就跟流星一样,无数白色的灵魂往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乌尔奇奥拉很少这样释放灵压,似乎在昭示着什么讯息,巴不得别人找上门来似的。文凉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挑衅’这两个字,嘿这事儿倒是稀奇,自她认识乌尔奇奥拉以来,这家伙基本就没干过这事儿。   运用响转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就到达了现场,牙密吃完了周围人的魂魄之后还啐了一口,抱怨道:“真难吃。”   “那当然,只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类灵魂罢了,你不这么做也行,他们看不到我们。”乌尔奇奥拉站在他旁边,淡淡地接口道。对他而言,此次任务的目标只有黑崎一护这一个,其他的都是没必要杀的存在。   他们身上一水儿的白色服饰,蓝染统治时虚圈的典型特色。文凉琴坐在树干上,伸手又打了个哈欠,一边困一边又想看戏,思维偶尔卡机。   难怪刚才觉得乌尔奇奥拉的灵压跟自己印象中的强度有点不同,原来这是赶剧情来了。   除了虚洞之外,白色的衣服将他包裹地严严实实,除了脸没有露出多余的皮肤,他眼眸中半点情绪都无,如同一个理智的机器。   牙密发现了人群中拥有一点灵力的有泽龙贵,正打算解决的时候,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赶了过来。一切都是设定好了的剧本,在她眼前有条不紊地上映。   “乌尔奇奥拉,这个女人的能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这也是垃圾吗?”牙密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井上的同时不忘了去问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听到牙密的回答,只是轻轻闭了闭眼,睁开的同时淡淡回答道:“啊,垃圾。杀了她,牙密。”   文凉琴正在想着什么时候出去或者干脆就不出去的时候,又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灵压朝着乌尔奇奥拉走去:“咦,乌尔奇奥拉你怎么在这?那个小……”话还没说完就被响转过去的文凉琴往旁边拉远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什么情况?”七六茫然地转头看了看穿了一身奇怪校服的文凉琴,又转头看了看不造啥时候有复古爱好一身白的乌尔奇奥拉。   文凉琴看着那两个家伙,换上了中文回答:“掉到之前的时间段了,这是破面篇剧情刚开始的地方,这群家伙都是原装货,不认识我们俩的那种。先离远点吧,等会儿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还会来呢。”   正当时,牙密转眼看到那两个移动速度飞快的女生闪到了一旁,有些不爽地皱眉。才刚打算杀一个,怎么转眼又冒出来俩?   “乌尔奇奥拉!是这两个女人吗?”他盯着文凉琴和七六,头也不回地继续问。   “不要用能力。”文凉琴用中文飞速叮嘱完了之后,先乌尔奇奥拉一步去回答他的问题:“不,牙密。向右看,你们的目标黑崎一护就在那里,对没错就是那个橘色头发的死神。”她伸手一指某个方向,赶来的黑崎一护发现战局稍缓,先去关注了茶渡的伤势。被文凉琴这么一指,他下意识就抽了下嘴角,注意到文凉琴身上空座高中的校服,搜索了半天记忆找不出对这个同学的印象。   “黑崎同学,加油,我看好你哟~”她笑眯眯地看着黑崎一护,拉着七六又往旁边退了退。乌尔奇奥拉冰冷的目光落在她们俩的身上,像是一把手术刀,试图割开表层的皮肤,看看里头究竟是什么。   文凉琴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了目光,乌尔奇奥拉从来都聪明至极,对人心的掌控更是一把好手,再看下去还指不定会被他发现什么。但那目光太凌冽,仿佛不看透她们便不罢休。   就在七六往文凉琴身后闪了闪,避开乌尔奇奥拉的目光时,他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淡淡地看向黑崎一护的方向,应道:“那个女人说的没错,牙密,这次的目标是他。”   “我们不出手吗?话说你这身打扮是咋回事?装嫩?”七六肩上挎着一个包,上身是一件大衣,下面是休闲裤,脚上是有着几道白纹的黑色运动鞋,长发被风一吹就在空中飞扬起漂亮的弧度。斜睨了文凉琴一眼,唇角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与银色的耳环上镶着的碎钻一样耀眼。   文凉琴早已习惯了她的美貌,与七六平静的气质相比,稍稍透出些许张扬。闻言只是哼笑一声:“不,第四十刃对我可不会手软,只要我们露出能力搞不好就要抢女主风头了。这身貌似是穿越了,我也不知道这女的谁,长的跟我一样。倒是你,咋过来的?”   她们俩从来都这样,能够同时聊好几个话题也不觉突兀。   牙密也感觉到了黑崎一护的灵压显然比那边两个女人更厉害,立时也就转移了注意力。乌尔奇奥拉看似视线在黑崎一护的身上,但是到底有没有分神继续注意她们俩的动向,也不好说。   “呃……”七六犹豫了好几秒,仿佛在想要不要实话实说。正当时,黑崎一护的灵压突然剧烈波动,忽高忽低,一转头就看到牙密拎着拳头暴打身体不能动弹的黑崎一护的画面。   “黑崎一护也太惨了。”七六一下子就有了转移话题的技能。看出了她脸上的尴尬,文凉琴霎时间就知道了答案,挥了挥手:“噢瞧你现在一身完整的衣服,估计葛爷火气正旺。巧了,我过来的时候在黑腔里头,掉进乱流里了,当时那家伙被我的领域锁住了,估计现在火也大着呢。”虽然此火非彼火,总归有个共同点,那个世界的虚夜宫此刻大概遭受着两大十刃灵压的洗礼。   说完之后她偏了一下头,抬起手,手掌立起对着牙密,露齿一笑,深棕色的眼眸里含着几分调皮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始吟唱:“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动即是风、止即是空、□□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风暴般的灵力呼啸着朝牙密袭去,挟着撕裂空气的猛烈气势。   七六伸手装作很羡慕地鼓了几下掌,夸文凉琴夸得毫无诚意:“记性真好,真想录下来以后放给你男人看。”   告的一手好黑状。文凉琴感觉只要有七六在,自己的装的比就要打很大的折扣,这样很不好,影响到自己装比了。   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指望我放个虚闪么?除非他俩是瞎子,不然绝对不会再忽略我们。”她有些不爽地伸手顺头发,本该是长长的卷发摸到一半没了,心情的指数又降了几度。   七六闭口不言,视线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的树林里看去。   牙密站着的地方弥漫着一阵尘埃,只能模糊看到他巨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并不知道那个鬼道实际对他造成的损伤。文凉琴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乌尔奇奥拉的方向,在发现他并没有动手的预兆时,视网膜上突然映出一道红光,眼看着牙密释放出的虚闪要打到她们俩身上的时候,文凉琴第一反应是去拉七六的手,抑制住要展开领域的冲动。   眼见着红光几乎要正面将她们俩命中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她俩的跟前,一把斩魄刀刀尖冲向牙密,轻巧地画了一个圈,便将虚闪以同样的能量抵消。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渣滓去死吧!”牙密还兀自沉浸在一个虚闪把文凉琴和七六给灭的渣都不剩的喜悦里。   啧啧啧,脑补是种病,得治。   “哎呀呀,对女孩子出手就太过分了。”她们跟前的男人用着轻浮的声音感慨似的说着,空出的手压了压帽沿,才又抬头去看牙密山一样庞大的身躯。   夜一瞬步出现在井上织姬旁边,将地上的她扶了起来,喂她吃了个药片。   牙密看着毫发无伤的不知名男人还有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疑似死神的女人,惊讶地长大了嘴,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虚闪一点伤害都没给她们造成:“怎么可能!”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挡下你的虚闪很好奇啊,我可以给你再示范一遍。”帽子挡住了浦原喜助的脸,他一挥手,低声说了吟唱语,红色的光冲着牙密而去。   乌尔奇奥拉乍然从原先的位置上消失,出现在了牙密的跟前,一伸手就将浦原喜助的攻击尽数挥开。一身白衣衬得他肤色更白,半分情绪都没有的绿色眼睛将浦原喜助和他身后的两人收入眼中。   牙密惊喜地看到乌尔奇奥拉出手,刚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乌尔奇奥拉一个肘击打的倒退几步半跪在地上,始作俑者从头到尾都是面瘫脸,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地开口道:“笨蛋,这是浦原喜助,那边的女人是四枫院夜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那边两个奇怪的女人——”他的视线越过浦原喜助的肩头,与文凉琴的目光对上,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停顿了一下,文凉琴的心跳也随之停了一拍,在心底嘲笑着自己演技根本不过关的时候,打算听听这个还不认识自己的家伙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人类的身体却有着虚一样的灵力,还会死神的招数,实力有所隐藏。最让人惊讶的是,我的记忆里没有与你们接触的场景,你们却是很了解我们。论起威胁程度,比起那边的黑崎一护,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女人更大。”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分析,目光锁定在文凉琴的脸上没有移开,不放过她听到这话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啧,露馅儿了吧。”七六啧了一声,转头对文凉琴用中文感慨道,反正乌尔奇奥拉明察秋毫的能力她早有领略。   文凉琴不知怎的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视线与乌尔奇奥拉的目光交融,知道自己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指不定以后还会改变什么剧情。但心底泛着丝丝缕缕无来由的喜悦,尽管知道这样的观察只是他的习惯,而不是特殊的待遇。“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毒啊,要是我现在说不认识你们也显得欲盖弥彰吧,乌尔奇奥拉?”   每当她念出乌尔奇奥拉这个名字的时候,语调里总是含着或浓或淡的缱绻意味,这点很难改变,所以当她这句话出口,除了神经大条的牙密,剩下的人都能感觉到那轻飘飘的奇怪感觉。   乌尔奇奥拉仍旧不为所动的模样,可视线中的文凉琴一瞬间就从原地消失——响转。任凭她们俩再想冒充死神,也改变不了移动时那特殊的灵力痕迹。   “有点想灭口啊,万一你把这个透露给了蓝染,我们俩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下一刻就出现在乌尔奇奥拉身后的文凉琴微笑着轻声问道,纤细的手伸出,目标好像是他腰间的斩魄刀。   “我就知道。”七六有些无语地吐槽了一句,她就知道乌尔奇奥拉不管出现在哪,文凉琴都绝对要往上扑,不管是什么情况。   乌尔奇奥拉响转出现在文凉琴的背后,在他消失的同时,她也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却是与乌尔奇奥拉保持了一段距离,和他绿色的眼眸对视着。没有武器在手也不能用能力,果然是被限制了不止一星半点,文凉琴的眼中渐渐蒸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深棕色的眼眸越来越亮。   这个时候的乌尔奇奥拉自然不可能对她有半点的手下留情,见她主动对自己出手他自然也不会含糊,对她所有挟着灵力来的白打招数都轻松挡下,轻松地握住她纤细手腕。文凉琴被握住的那一刻脑海中就一阵警报,别说是现在的乌尔奇奥拉,就算是训练时候的他说不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卸掉,这妥妥会被活生生折断。   果然和钢皮的破面尤其是能单手挡刀的乌尔奇奥拉比白打,还是托大了。   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空出的一手举起,伸出食指,越是高强度的战斗她眼底的兴奋越浓,然而身体早已经过千百次的训练动作干脆利落,红色的虚闪在她的指尖凝聚。   乌尔奇奥拉略微睁大了眼睛,虚闪与他的距离太近,他放开握住文凉琴的手,双手去挡近在咫尺的虚闪。   文凉琴出现在七六的身边,唇角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右手垂在身侧,手腕上已经有一圈紫黑色的印子。挑了挑眉,她有些轻松地感慨了一句:“玩大了,走。”   七六刚才正凭借灵活的步法戏弄牙密,听到文凉琴这么说,也只是非常无奈地看着她,脸上写着‘你当初打算闯祸的时候怎么不动动脑子’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反正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也玩够了,下次再见,两位十刃君。”说着她拉着七六响转离开了这里,在一离开公园的时候两人的灵压就同时消失了。   被虚闪笼罩的乌尔奇奥拉并没有打算追击,此次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没必要和敌人多做纠缠,他相信日后还会有机会。   拉开黑腔,与牙密一同走了进去,对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扔下几句话,便踏上了找蓝染复命的路。   另一头,文凉琴拉着七六在某个街头角落停下,抬头看着天空,唇角露出一抹捎着些许涩意的笑容,自顾自地感慨道:“这事儿回去可不能打小报告,我居然连这个时候的没归刃的他都打不过,他肯定又要教我做人了。”   “有这空废话,还不如把手伸出来,肿了一片啊。”七六手中出现了一支矿泉水瓶,自从掉到了这里,她的能力似乎又趋于稳定。   文凉琴轻松地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她的水瓶:“可以内服不?不会喝进肚子里突然变质吧?”   七六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看着她,有些惊讶地想问,文凉琴点了点头认栽:“嗯,骨头被捏碎了,虽然我觉得是这个身体的问题,但是我还是想感慨,真特么狠啊。”   “赶紧喝吧,毒不死你。”七六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感慨她作的死,不忘了叮嘱。   她喝了一口水,看着矿泉水瓶眨着睫毛,也许是感官都放在受伤的手腕上了,疼痛竟然被放大了好几分。往常有乌尔奇奥拉陪着总能转移注意力,这一下子突然又想起他来。   噢,男人,我开始想你了。      ☆、想对你说的第四十九句话   说是用了虚闪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后还不是被逼出来了?   七六很无奈地看着文凉琴,她甩了甩被治好的手,一副‘我就不要脸你不服打我呀’的欠揍无赖脸,成功把七六恶心地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啧,看你也是无家可归的样子,只能跟我回家咯~好歹我穿来这个壳子目测是个本土人士,诶嘿。”文凉琴心情指数与七六成反比,见她不想说话,反倒是心情极好地提议道。   七六:……呵呵,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去呢。   在发现了原主家里空无一人的事实之后,文凉琴和七六总算不那么局促。除了日常生活的用品之外,也不会去碰屋子里的东西,对这屋子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更是不感兴趣,一时间文凉琴翘课翘的悠然,七六有现世的娱乐也不觉无趣。   夜晚的空座町凉风习习,空气平静悠然,但在某些人觉来,就跟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黑腔甫一在现世打开,葛力姆乔的灵压就首先被七六感知到,文凉琴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七六的打算。   五分钟之后,七六和文凉琴一人叼着一根冰棍,在空座一座比较高的楼顶上看着天空中发生的一幕幕。七六啧了一声,非常不爽这豹子如此多的从属官就跟摆设一样。   葛力姆乔的灵压探测并没有找到乌尔奇奥拉反馈的那两个女人,有些不爽地切了一声,只觉得果然是女人,大概跟老鼠似得不知道躲到角落去了吧。   ——就让他来看看,这里的谁比较强好了。   看着葛力姆乔毫不迟疑冲向黑崎一护那个方向的时候,七六又是一声啧。   文凉琴闲闲地伸手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着急的话,就去帮忙啊,不要在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七六想了想,重新坐了下来,将冰棍咬碎,在口中发出嚼碎冰的声音,几下子优雅而又迅速地把东西消灭之后,这才回答自家好友:“等会儿的。”   “噢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走,冰箱里还有两盒雪糕味道看上去不错,等你冲出去我好转身回去把两盒都吃掉。”文凉琴非常诚恳地看着七六,试图让这女人改变主意,提前从自己的领域范围内蹦跶出去。   七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下了个决定:“突然就不想出去了,就这么愉快决定了,我回去吃雪糕啦。”她说着准备转身朝着来路的方向响转回去,留文凉琴看着她的背影感慨着人不如雪糕系列。   “你刚才那话我录下来了哦,我会记得回去给葛力姆乔回放的!拜拜~”文凉琴趴在从房里拿出来的毯子上,冲七六挥手挥的愉快。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果然还是拿刀比较帅。文凉琴百无聊赖地围观着,正想转头去跟自家好友分享槽点的时候,七六却在那一瞬间出现在了场景里。   抬起手,食指间红色虚闪聚集,却是朝着葛力姆乔的方向而去。   黑崎一护看着她的动作,似乎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白日见过的女生为什么要对破面大下杀手。然而虚闪凝聚到一半,又在空气中无形消散了,七六有些郁闷地转头去看文凉琴在的地方:“你说,以他现在的实力,我这个虚闪发出去会不会打死他?”   妥妥的啊。   文凉琴好没形象地白回了她一眼,撤掉了周围的领域,出现在在场人的视线中。“所以说,不要用这么凶残的方式跟你男人打招呼,不然失手杀掉了都没地儿哭。”   ——乍一现世就以强大姿态凌虐众人的破面,在她们口中就成了稍不小心就翘辫子的存在。   “是你!”黑崎一护看到文凉琴的模样,脑海里浮出的是今天白天与两个十刃的战斗画面,若不是她突然出现,破面来袭的事情还不知要怎么收场。   是我是我就是我,每次出场都被黑崎一护这家伙用这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文凉琴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了。   何德何能每次都给主角这么大的惊吓哦?   旁边的露琪亚倒在地上,葛力姆乔对黑崎一护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暴揍,见到七六的出现,视线立刻聚焦到了她的身上,七六早已在放弃虚闪的同时,在手中具现出一个瓶子,上下掂了掂手中现出的瓶子,对准他的手腕狠狠砸了过去。   在砸到他手上的时候瓶身迸裂,里头的液体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即刻就是一场不亚于虚闪打到他手上的爆炸。   文凉琴:……说好的不那么暴力呢?   在七六用暴力的方式和自家男人打招呼的时候,文凉琴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其他人的战斗差不多到了尾声了,然而论重量级,谁都比不过这位第六十刃大爷。   “好久不见,葛力姆乔。”七六非常淑女地朝着他挥了挥手,将风大吹到眼前的黑色长发挽到耳后,朝着他露出一个善意满满的微笑。   就好像刚才那个暴力打断人家战斗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的天,这作死的程度简直跟我不相上下啊。文凉琴眨了眨眼睛,往后跳了好几步的距离,决定离七六和目前仍未驯化的野生豹子远一点。   “哦?是你啊,之前我还在想你们两个躲到哪里去了……”葛力姆乔眼中噬人的光芒大盛,唇角扬起的笑容使得他一排整齐的牙齿与脸上的假面交相辉映,伸手向七六的脑袋袭去的同时,湖蓝透亮的眼底乍然盈满鲜红的光,掌中赫然是聚满能量的虚闪——   “这就自己出来送死了啊!”虚闪的范围又大又广,能量带动地空气发出撕裂的争鸣,以雷霆之势朝着七六轰去。   且不看他们俩战况如何,文凉琴跑到了露琪亚身边蹲下,盯着那个巨大的血洞看了半天,这生命力除了主角们也没谁了。   “虽然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不过这个伤口也是蛮恐怖的,对吧黑崎君?”蹲在离血泊远了点的地方,文凉琴转头去看黑崎一护。黑崎一护还没被打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只愣愣地看着七六和葛力姆乔这两个在空中不断变化位置的人。   听到文凉琴的问题,他急忙过来查看露琪亚的伤势,谁知文凉琴笑眯眯的手里也出现了一瓶矿泉水,是没事从七六那里顺来的储备用水。“这个应该可以喝下去吧?”   喂喂这个怎么看都很不靠谱的样子吧……黑崎一护抽着嘴角,在发愣的时候就发现对面那个女生飞快地拧开瓶盖,一脸认真地把……水都倒在了露琪亚身上。   “等等!说来你到底是谁啊!这样真的不会死人吗!喂喂!”黑崎一护伸手打算阻止她,一脸的不忍直视,总觉得露琪亚会被整死啊!   谁成想露琪亚反倒是睁开了眼,文凉琴低着头,短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几秒钟之后才感慨道:“啊,看来这瓶真的不是硫酸嘛,那我就放心喝了。”   黑崎一护:……多大仇?   文凉琴喝了几口剩下的水,满意地看着露琪亚已经有了起身的力气,远处不断传来各种兵器相接的声音,唔了一声歪着头看着他,发间有几缕近乎金色的发丝漏出:“我叫文凉琴,她是七六,自我介绍完毕。”   除了名字依然什么都不知道。黑崎一护满脑袋挂满了黑线,听到葛力姆乔和七六战斗间隙的谈话声:“你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吧,从属官都死光了哦,再不回去也许东仙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会亲自来抓你诶,我可不想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变身残疾破面什么的。”   “对虚圈很了解嘛,女人。可惜你没有下次见我的机会了,你会死在这里!”葛力姆乔拔出腰间的刀,唇边笑容恣意张扬,额前落下的几缕碎发随着他说话的频率而轻微颤动着,眼侧的绿色眼影尽数描绘他的张狂。   啧,不长记性。七六盯着他腰侧蓝色的刀鞘,猜测着他这把刀□□多少的地步东仙要就会出现在她们跟前。   黑腔打开的诡异声音响起,正打算和黑崎一护愉快交谈的文凉琴立时就转移了注意力,来人一把将手搭在葛力姆乔的肩膀上,同时文凉琴也出现在七六的身后,两人的灵压痕迹瞬间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感知范围内。   东仙要什么都看不见,却根据现场残留的灵压痕迹侧了侧头开口道:“葛力姆乔,你未经过蓝染大人允许,私自带领破面向死神挑衅并致使他们全部死亡,对你的裁决将在虚夜宫下达。”   七六斜睨着东仙要,姣好的容颜上显露出不满之色,用一个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切’了一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她有意见。   文凉琴假装很认真地跟七六说:“不是说了做人要低调吗?”   “怪我做人太诚实,憋都憋不住啊。”七六毫无诚意地回了文凉琴一句,要不是被文凉琴突然加固的领域给锁住了行动,她早就冲出去为某个豹子打抱不平去了。   “两位作为人类,能力着实耀眼。蓝染大人非常欣赏你们的才能,不知可否有空来虚夜宫做客?”东仙要假装没听到七六的那声不满,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并不妨碍他像个正常人一般。   都说做人要低调了吧?   文凉琴伸手扶额,这种时候就好想把白天冲到乌尔奇奥拉跟前的自己给拖出来打一顿,让你多事!   然而心里蹦出来一个小人叫嚣着:都怪他秀色可餐迷惑我啊!      ☆、一篇庆生番外   现世日历,十二月一日。   这是文凉琴到虚圈的第一年,生活里除了痛不欲生的各种变-态训练之外,几乎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如果不算上文凉琴动用各种方法耍赖磨来的偷懒时间。   七六今天意外地没被葛力姆乔随手拎到野外在虚圈某个旮旯放生,大早上就来第四十刃行宫打算折腾文凉琴弄顿好吃的早饭。   刚踏进第四十刃的行宫,就看到几天前才看到的意外熟悉的一幕。文凉琴正摆着一副‘我正直我有理’的表情跟乌尔奇奥拉对视。七六觉得自己还是转身就走比较好。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深绿色的两道泪痕一路蜿蜒到下颌,无端衬得那翡翠般的眼眸更透冷意。   文凉琴皱了皱眉头,很苦恼地伸手戳了下自己的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次没有理由行不行?”   刚走出两步的七六伸手捂脸,她觉得接下来的场景自己还是跑远点比较好。没成想一路都走出行宫大门了,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文凉琴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乌尔奇奥拉这不说话算是同意了她这毫无理由的请假偷懒。乌尔奇奥拉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文凉琴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是……生气了……吗?   不可能的吧,堂堂第四十刃,怎么会跟我一个普通的人类生气,这一定是我的错觉,等等!他走了我今天偷懒还有什么意义!   文凉琴伸手扶额,感觉今天的计划应该要泡汤了,伸出手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喂喂我后悔了!乌尔奇奥拉你回来!我去跑步啦!”   下午五点。   在第四十刃行宫里累得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的文凉琴童鞋,成功地打破了七六对晚饭的期待。   “你这条咸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七六笑的很淑女,然而背景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森森的怨念,论:不会做饭的痛苦。   文凉琴撑着最后一口气翻了个身,成功转换成一个面朝上的躺姿,假装没听到七六的嫌弃。“我跟你说,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时间好像不是很够,你帮我想想肿么破。”   “准奏。”七六双手环胸站在沙发跟前,准备听听文凉琴在虚夜宫里头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重大事情。   文凉琴低头思索时,黑色长卷发中的几缕红色格外耀眼,额前的齐刘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修剪一次,一直保持在合适的长度,在灵子浓度这么高的地方生活反倒让她的脸色看着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看见她倏然抬头,得出结论:“不行,不能告诉你。”   七六:……突然好想打死她。   假如只是逗她一下也就算了,文凉琴在逗完了七六之后大手一挥宣布:“我要去现世,你的晚饭自己解决我不给你带回来。”   What?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告诉我那个要我自力更生的家伙不是你!   七六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打算跟乌尔奇奥拉去现世约会,你的晚饭请自己解决。”文凉琴利用这点扯皮时间恢复了点体力,坐起来之后立刻又跟没骨头似得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之后不疾不徐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打算。   假如上天再给七六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在认清了这家伙重色轻友的面目时就选择跟她断绝来往。   半个小时之后。   乌尔奇奥拉跟文凉琴站在现世的某条街道上,领域在周身张开,将他的灵压尽数遮去。但其实普通人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的模样罢了。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文凉琴权当没看见,拉着他走到蛋糕店,俯身在陈列着蛋糕的柜台前看着模样,服务员走上来热情地询问着她需要什么样的样式,她只随口说自己先看一会儿。   “唔,你喜欢哪个?”领域屏蔽了她的声音,只有乌尔奇奥拉能够听见她唇开合间吐出的话语。   但今天的文凉琴对某些事情格外执着,就算乌尔奇奥拉觉得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都长一样,她还是坚持就要他挑一个。   索性他也不爱吃甜食,在她那种坚持的视线里,随手指了一个她喜欢的味道。   文凉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招来刚才那个服务员,让把那个蛋糕包起来带走。拎着东西走在路上,往常话多的根本停不下来的她今天异常安静,时不时的还皱一下眉头,‘有心事’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在下一秒推翻,甚至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出神。乌尔奇奥拉倒是难得见她这个样子,随着她一并站在那里。   好像还缺了晚饭……糟糕了我应该自己做晚饭的,但是他又不吃有什么用……而且我刚还让七六自己解决晚饭,好像其实应该大家一起吃饭才对……完蛋了我是不是搞砸了……   文凉琴的脑补能力乌尔奇奥拉一向有所体会,见她的表情已经转变成了一种惊恐,不得不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到底怎么了?”   先是早上莫名其妙地没理由想偷懒,自己难得不跟她计较结果又巴巴地跑过来说不偷懒了,快到晚餐时间又什么都没吃硬磨着自己要来现世,买了个蛋糕之后也不见心情有所好转。   乌尔奇奥拉头一次发现自己家这个,跟其他的女人身上有同样难以琢磨的特色。   她咬了咬唇,在乌尔奇奥拉以为她要开口说出实情的时候,听到一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要的东西?”   乌尔奇奥拉看不出情绪的眼眸与她对上,清澈地能够倒映出她模样的眼眸里干干净净,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眼底盈着的一点温柔,几乎就是他的答案了。暗色的唇轻启,说出两个字:“没有。”   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他没有什么更想要的了。   文凉琴扶额: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好难办,这个男人好难搞定。文凉琴突然庆幸乌尔奇奥拉不是个人类,不然这男人得多难追到手,无欲无求什么的,真可怕。   殊不知,在她想着乌尔奇奥拉真难琢磨的时候,某破面君对她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最后文凉琴实在想破了脑袋,心想着反正他谈恋爱的对象也只有自己根本不会冒出个其他人来对比,糟糕也只能认了!于是拉着他买了一堆平时自己想吃但是懒得来现世买的餐点,带回虚圈之后还不忘打个电话慰问下七六有没吃晚饭。   晚上八点,第四十刃行宫。   七六看着一桌子的晚饭加一个蛋糕,囧囧有神地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讶地问道:“今天你生日?”   乌尔奇奥拉也看着她。   文凉琴自己都露出个惊讶的神情,跟着七六的节奏眨了眨眼睛,才愣愣地回答:“不是啊,我过农历的,这边日历都没有显示,所以我今年就没过啊。”   这么说起来,她今年的生日算是忘了过了。   七六的生日就更不可能了,早就过了。不过七六也没在意这么多,在她带回来的东西里头拿出一盒寿司开始吃,乌尔奇奥拉自然是对人类的食物没多大兴趣的,在文凉琴没事干买的书里头随手抽了一本坐在一旁看。   七六盯着那个蛋糕想了半天,突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心底隐约有个印象。唇边蓦然露出一点笑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把自己看中的食物收拾收拾打算带走,临走了还不忘说一句:“嗯,你加油。”   卧槽……加什么油啊,文凉琴吃面吃到一半,对上七六别有深意的眼神,一脸茫然。   室内又只剩下她和乌尔奇奥拉。   “话说,这个面条的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吃一口,真的超好吃的哦!”她抬头看着他,乌尔奇奥拉完全没兴趣了解她们俩在玩什么把戏,闻言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碗面条,在她期待的目光里尝了一口。   吃完晚饭之后,文凉琴拆开蛋糕盒子。蜡烛什么的应该就不用了吧,她记得有一次心血来潮问他究竟活了多久,结果连他自己都没去算时间。   要不意思意思点一根好了?她摸着下巴想着,要是不点的话总觉得这些蜡烛要难过地哭出来。   正当她在想着这个的时候,横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正对上他的视线,她无辜地眨着眼睛和他对视,在读懂了他眼神的同时,突然笑了一下。   “本来是想昨晚说的,但是睡过头了,憋了一天了感觉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唔我得先强调一下啊,我这是根据你的人设资料知道的,虽然感觉你也不会很在意的样子,不过在我们那边这个日子还是蛮重要的啦,所以——”因为紧张而一次性说出很多话的她及时刹住了车,舔了舔下唇,笑着看向他开口道:   “生日快乐,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文凉琴半天没得到他的回应,感觉有点方。向来跟城墙拐角处一样厚的脸皮此刻有些泛红,眨眼的频率比之前更快,怎么看都有点坐立难安的意味。所幸乌尔奇奥拉看出了这点,沉默了一小会儿,缓声道:“谢谢。”   卧槽乌尔奇奥拉居然跟我说了谢谢!文凉琴好想拿出手机把刚才那句话给录下来!这句话的重量简直跟我爱你一样啊!   打开蛋糕,是她最喜欢的水果味,她兴致勃勃地插蜡烛:“我今年生日没过,干脆跟你一起好了!”乌尔奇奥拉默认她的行为,听她唱生日歌,然后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许愿不?”她笑意盈盈问道。   气氛温馨,一种暖意缠绕在他们周身。   乌尔奇奥拉并不是不知道过生日的这些习惯,虽然在他看来没什么意义,但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就相当配合。   嗯,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不说话就很配合了,虽然最后也没让文凉琴看到他闭着眼许愿的蠢样hhh   最终这一人一破面吃完了那个本就不大的蛋糕,文凉琴吃完顺口就问了一句:“味道不错,对吧?”问完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好像不适用于这里,乌尔奇奥拉向来就对这些人类的食物没什么好感,问他生日蛋糕好不好吃这问题不是太……   “嗯。”难得的,他应了一声。   很多时候,过生日重要的不是过程,是那个结果。   在晚上睡得时候,文凉琴问他过生日的感想以及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的时候,身体力行地当了一回过生日时的必备角色——礼物。   第二天她咬牙切齿地起来,用一种日了哈士奇的心志发誓下一次一定记得买礼物!特么的过了一天普通生活晚上进入个鬼的小说模式!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句话   难怪古人常说高处不胜寒,在地面上的时候还仅仅觉得空座町夜晚的风是微凉,到了空中则成了一种喧嚣,刮过耳边的时候能听到呼呼的声响。   “蓝染boss真是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当然不好拒绝……不过,我比较想看到乌尔奇奥拉邀请我,所以这次能不能先拒绝了呢?”文凉琴笑的一派天真无邪,可那话语中透出的拒绝意味却强烈得不行。七六向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就算有疑议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反驳自家人。   东仙要似乎对这个理由不是太满意,可终究处置葛力姆乔才是这次出来最主要的事情,当下也就只是皱了皱眉头,转身带着葛力姆乔没入黑腔当中。   巨大不规则的黑色大口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大张着像是要将他们的背影一口吞没。就如文凉琴一看到乌尔奇奥拉就走不动路一样,七六对着葛力姆乔也自有一套相处默契,见葛力姆乔转过身随着东仙要走时,和煦的笑容在夜晚和星辰一样闪耀,露齿笑的同时轻柔的声音随着晚风一并送入他耳中:“要是你敢让别的女人给你治伤,你就死定了,葛力姆乔。”   话音落下,葛力姆乔回头望了她一眼,下一刻黑腔就无情合上,阻止了他们视线的胶着和升温。文凉琴还没来得及发表对七六刚才那番难得硬气的话的感慨,就被他们俩的这诡异视线刺激地不得不开口:“你知道吗?如果不听你刚才说话的内容,你们这场景就像是亲属送犯人上路的即视感。”   “你这乌鸦嘴敢不敢说点好的?”七六对着她立刻就能狂躁起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若是在远处看着,就会发现七六就连在生气的时候都完全没有影响形象。   文凉琴举手投降,准备安抚女王大人一块儿回去啃冰淇淋。   完全没有打算搭理黑崎一护和那群死神,她们俩将领域的龟缩能力倒是利用的很彻底,灵压隔绝和隐形几乎没有废多余的功夫。   七六脑后青丝如瀑,及腰的长度让那本就如绸缎一样的秀发映着月光清冷的光辉,更是秀丽。她伸手拨了一下耳后的长发,露出的嵌在银环上的一颗碎钻,巴掌大的脸庞转头看着文凉琴,“你真打算去这时候的虚夜宫?”   此刻两人已经在文凉琴借用的身体所属的家门口了,文凉琴伸手推开走时没锁的门,摸索着打开灯,回头冲七六刻意笑的含蓄:“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乌尔奇奥拉看我一眼我特么就走不动路了啊,他要是真开口让我去我刀山火海也得下啊,对吧?”   七六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点不惭愧的表情,高冷地吐出两个字作为评价:“出息。”   “没办法,老公长得太好看就是这么让人把持不住╮(╯_╰)╭”   七六:……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几星期后,空座森林公园。   冷空气飕飕地在这林子里刮着,幢幢大树影子在地上摇晃着,安装的公共路灯映着白惨惨的光。不管是这景色还是气温,哪一样都让人觉得打脚底蹿起来一股冷气。   看着都冷,尽管她感觉不到,文凉琴还是搓了搓掌心,每天昼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来这里蹲点,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由于对这部分的时间没有具体的了解,结果要见某个死人脸的家伙就只能靠这么老土的蹲点法,说出来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无聊地没法了,她也只能拿出手机翻翻八卦什么的,至于看小说是绝对不敢的。以她这小说一看起来就进入无我境界的状态,天塌下来了都感觉不到。   搓了搓手中的热饮,她跳上树干,挑个地方坐下,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的星星在天空中缀成一条长河,这样的美景落在她眼中,衬地她眼底一片星光。视线一矮,就看到了远处空地上蓦然出现的人影。   她猛然坐了起来,结果用力过度一下没掌握好平衡,“啊!”大喊一声摔了下去,所幸落地前用手撑了一下弹开了,在空中翻了一下平安落在了树旁边,没顾上抱怨就喊出口:“乌尔奇奥拉!”   哎哟卧槽还真的按照原创动画的剧情发展来啊……   乌尔奇奥拉如湖水一样碧绿澄澈的眼眸看了过来,黑色竖瞳让他的眸子没有半点情感的颜色。不同于人类皮肤的苍白肤色,脸上直坠到下颌的深绿色泪痕,半边盔状的面具,无一不昭示着他不同于常人的身份。   又是这个女人。自从上次的交手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了解不一般,乌尔奇奥拉隐隐觉得,这个人透露出来的讯息就像是之前到现在,乃至于不久后的未来所发生的事情皆会在她的掌控中。   她一双眼睛眨了眨,每次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里头就会含着一股难言的笑意,那双眼很干净,就像是个处在温室里的被保护的很好的花一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打量着她。   这次来到现世自然有他的任务,这个地方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灵压痕迹。再次遇到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个女人处处透露着古怪,说是敌人又不像,但更不会是同类。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着时刻显露他的立场,文凉琴几乎要以为他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路灯冷冷的白落在他眸中,反倒映的他好像有几分柔和。   他不说话,文凉琴也一下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着退了回去,半天状似无所谓地蹦出来一句:“你忙,我不打扰你。我还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话说出口自己都想咬了自己舌头,这算什么个事儿啊。   古人还嗦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看文凉琴就知道,开始的时候还很能拽的二五八万,这才几天没见就怂成这小媳妇样。→_→   乌尔奇奥拉通过上次的交手就看出了她的攻击力,出于对实力的自信,他还真不觉得她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等等你真的要无视我啊,你没啥要跟我说的吗?你之前回去之后我们是不是也在全虚夜宫同胞前头亮了个相啊?”文凉琴从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么永远不跟他说话不出现在他跟前,要么就不管会发生什么,自己开心就好。眼下等自家男人等久了想的慌,上赶着来看个早期版本的好歹饱饱眼福。   发现乌尔奇奥拉指尖延伸出的灵力脉络一路连接到地面,那灵力脉络像是有意识一样在地上缓缓爬行,没入地表。   这冰渣子的态度把文凉琴冻得啊,脑子里就一句话,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虽然七六跟她强调了不知道多少遍,没必要跟这个时期的乌尔奇奥拉死磕,都不是同一个她费这劲儿做什么,鉴于七六本人也根本没贯彻这个理念,所以她转眼就将这个理儿无视了。   现在轮到她被无视了,还不知道他得没得出探测结论,话就噼里啪啦砸了过去:“你想知道井上织姬同学的能力吗?求我我会考虑告诉你哦~”   紧接着,文凉琴就发现自己小公举的虚荣心碎了一地,因为这冰山破面完全不带搭理她的。   “哦,不求我也行,我突然想说了,她能力就是对时空间的拒绝,使万象回归到某个历史形态。你们虚圈可以考虑把她掳过去啊,虽然我是看不出有什么用,蓝染那么强,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我估计也就是闲的。”她伸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话补充完,赶脚心拔凉拔凉的。   乌尔奇奥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仍旧不带半分情绪,侧着脸去看她,挺拔的身躯比旁边的树干还直。半边脸庞藏在阴影里,嘴角的痕迹漠然,暗色的唇隐隐让人觉得这样的家伙连血都是冷的。   “你很了解我,女人。”相对于上次的那次战斗,今晚的她呈现出来的又是不同的一面,但这个人本身还是处处透露出一股诡异。   他停顿了几秒,但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止住话题,碧绿的眼眸微微动了动,他的视线终于凝聚在她身上,看到她眼底的坦然,不紧不慢地用他特有的腔调将自己的判断陈述出来:“不光是我,虚圈,破面,你都有超乎其他死神的了解。虽然不知道你与我们相似的灵力是如何得到的,但我肯定你是个人类。将虚称为同胞,说明你在心底对虚圈有认同感,但从你对蓝染大人的态度又可以看出你并不认同他。”   “对于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论是尸魂界的动向,还是蓝染大人心血来潮的计划,你都了如指掌。依靠崩玉产生的破面诞生时间并不长,这是连尸魂界都了解不到的讯息,之前与我一战,你忌惮我的斩魄刀,说明你深知我们力量的组成。明明对我有如此多的了解,却还是出现在我的跟前,要么这一切是故意透露出来的,要么是你根本没想掩盖,完全是凭一时冲动就行动的类型。”   “那么,听到这里,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女人?”乌尔奇奥拉显然没有打算继续废话下去,事实上这也是他难得的在非战斗时期话多的时候。   文凉琴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真的。虽然她从来都知道乌尔奇奥拉观察和分析能力以及记忆力的变态,但是她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跟解剖完了放大镜下观察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露出哪怕一点的迟疑,他都能全然收入眼中。   这种类似于敌人的待遇,她脑子里除了受宠若惊这四个字还真没别的了。真想知道乌尔奇奥拉看到自己一手培养出的人,有一天成了自己的敌人时候的表情,虽然我永远不会这么做。   “文凉琴,人类。你的推测都是对的,我不会与你为敌,也不会加入你们。我在等人,你们就当我是个过客好了,我也不会去和死神合作的,如果可以的话,请容许我拒绝回答一些超出合理性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对你撒谎。”她的眼睛亮亮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专注地与他对视。   “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咦你探查完了,要走了么?”刚想自顾自地找个倾诉对象,就看到那些扎根在土里的灵力脉络退回到他的手上,没入手腕那里的衣袖里,寻不见踪影。   正当时,城市里头出现了两个破面的灵压,肆意冲天的灵力遍布整个空座市,生怕别人不知道。文凉琴右手握拳击了下左手的掌心,想起来这两个家伙好像和乌尔奇奥拉还有点关系,正想怂恿他去看看,又想起来他一不喜欢对同类出手,二非常服从蓝染命令,一下子自己先泄了劲儿。   乌尔奇奥拉看到了她的反应,知道了她这是对这两个叛逃破面都有了解,再次加深了自己的判断。一个近乎于不可能的猜测在他脑海里成型,他眼眸微动再次上下扫了扫这个女人,脑海里又浮现出蓝染的那句话‘她不会与我们为敌,当然,那仅仅是她的想法。若是阻碍到我们,你知道怎么做的,乌尔奇奥拉。’   他开始认真地就这个人会对他们未来计划造成阻碍的可能性思考起来。   文凉琴注视着他深绿的竖瞳,光是看他眼神就能够猜到他的想法,赶紧给他扔过去手上的饮料打断他思路:“诶你别捏爆了啊!喝的!”还不忘补了一句,生怕他当成攻击的东西直接给弄爆了。   明目清热功效……乌尔奇奥拉随便一瞥就看到了这个东西的功用。   “挖眼睛我想想就疼,所以给你补补,不用太感动,实在感动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文凉琴从来嘴上正经不过三秒钟,看到乌尔奇奥拉注意到那饮料的功效,当下就又开始了嘴上跑火车,也知道他不会有半分反应。   笑的欠揍,弯弯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只有心底才肯说出那些不适合此刻冒出的话:我是真的心疼你啊,死面瘫。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一句话   见他丝毫没有要动手打开饮料的意思,文凉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慢慢点了点头,冲着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不喝?不喝还我。”   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在她手中,她握着余温所剩无几的饮料,左手拉开拉环,握着饮料罐子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果然已经不热了。   乌尔奇奥拉静静地看着她,她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我知道你猜到了,我不会再干扰你们,你也别让我去虚夜宫,成不?”   我知道你猜到了我们的来处。   乌尔奇奥拉仍然沉默着,远处灵压的冲撞不时照亮暗沉的夜幕,空气的动荡余波一直传导到他们在的这个方位,但是余力也所剩无几,总的来说他们这里还是安静地一塌糊涂。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饮料,并不去看他那如同古井无波的苍白脸庞,现在的乌尔奇奥拉再如何内敛,都掩不去他身上的锋芒。十刃,蓝染手中的剑,利刃一出,不见血怎可罢休?   所以我才更喜欢与我相遇的那个你,宝刀归鞘,不轻易伤人。   乌尔奇奥拉教会了文凉琴很多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如何收敛自己的力量,所以她不想用他教的东西和他战斗,她不敢和他生死相搏。   她微微牵了牵唇角,白日里深棕色的眼眸在这样的夜里也与这环境相融成黑,与他湖绿透亮的眼眸对上,“你想杀我?”   心口有些泛凉,虽然是早已知晓的结果,在看到这张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模样的脸如此漠然时,还是挡不住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果然有时候听七六的劝也是有道理的。   这不是你第一次想杀我,也不是我第一次感觉害怕,只是太久违了,我需要温习一下。   “判断我对蓝染的计划有威胁?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七六加在一起,都不够他挥挥手的力量。我不想跟你去虚夜宫,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害怕,害怕十刃,害怕蓝染。”她伸手挽了挽拂到面庞的短发,习惯了的长度骤然减少了许多,顺过发尾之后她的手还往下落了一段距离,停在空中。   乌尔奇奥拉仿佛知道她话仍未完一样,非常沉得住气,听闻了她的言论,见她眼底情绪未改,不知她口中所谓的害怕是真是假。   “普通人?”如果这种融合了死神、人类和虚的力量也能算普通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普通人还真是少。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力量特殊,那又怎么样呢?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花招都没用,蓝染正属于这个类型,我不会自寻死路。况且,你大可以放心,这个世界里我能如此了解的家伙,也只有你而已。”不是谁都能让我几年如一日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乌尔奇奥拉。   他依然站在那里,双手插-着衣兜,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眼眸沉静如湖水,目光落在她身上,半分不改。   她唇角的弧度大了些,脑海中倒真是头一回升起后悔的念头,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乌尔奇奥拉很难说服,不过对她的话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的反应才最让她头疼。   脚下退了几步,远处的战声似乎接近了尾声,森林公园除了他们俩的声音,极为寂静。文凉琴的笑容有些得意的幼稚,“还有,你现在也杀不了我。”   “以你们的力量,既不选择尸魂界,也不选择虚圈,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乌尔奇奥拉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声音比文凉琴熟悉的那个要冷许多,像台冷漠的人形机器。   乌尔奇奥拉还没接着说,就被文凉琴惊讶地一把打断,只见她惊讶地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他,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说道:“乌尔奇奥拉你这是被穿了吗?你居然在关心我!”   乌尔奇奥拉:……明明只是客观分析,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他第一次觉得也许这个女人看上去的好沟通,只是个假象而已,人类女人的脑回路都这么特别吗?   但他还是将自己未完的话补充完毕:“所以,你们应当有保命的筹码吧,能不让尸魂界和虚圈抓到的能力,还真是有趣。”   文凉琴:刚才我怎么会脑子进水到觉得你在关心我?   她觉得自己能够得出一个结论——蓝染果然是她生命里最大的头一号情敌,斜杠加粗红色一号大字的情敌,井上什么的简直是弱爆了。   “能从你口中听到夸我的词还真是少见,谢谢夸奖,你也很有趣。”她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看着他,眨着眼睛装作单纯的模样。   但乌尔奇奥拉那是谁啊?蓝染统领破面军团的得力助手啊!能是这么简单随便被一个女人带到沟里去的人物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须不能啊!   仿佛完全没看到她的表情,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脑海中对她的能力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倏然,他们俩同时侧过头往一个方向看去,文凉琴挑了下眉,语气里透出几分惊讶“啊,浦原喜助居然会来这里,我开始方了。”   再转头看乌尔奇奥拉时,他已经划开了黑腔,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你们若是投向尸魂界,下次再见就不是如此了。”他平静地下了个结论,文凉琴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他挥了挥手,看着黑腔刹那闭合,没再继续调-戏他。   能这样平静地面对面说话,对她来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展开领域将自己彻底隐没于黑暗中,他们俩前脚离开,后脚森林公园就出现了浦原喜助的身影。   回到家中。   七六躺在沙发上看着娱乐节目目不转睛,好像完全忘记了葛力姆乔正在虚夜宫遭受被踢出十刃的苦闷。   “哎哟你浪回来了?瞧这脸上菊花般灿烂的笑容,这是蹲到人了?诶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走啊,那个说被看一眼就走不动路的女人是谁啊?”七六看着电视嘴巴也不闲着,吐槽她的一长串话都不需要打个草稿。   文凉琴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边的遥控器,换台。   “卧槽你有病啊我看的好好的……”七六就差跳起来夺走她抢的遥控器了,然而文凉琴只是很淡定地按了下关机键,瞬间让七六炸了:“你对你男人欲-求不满别来折腾我成不大姐?遥控器还我!”   文凉琴抹了抹眼角,非常委屈地看着她:“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最近都开始嫌弃我了。你看,你现在连坐下来跟我谈心都不肯了,宝宝心里苦。”   七六翻了个白眼,左右现在电视都没法看,干脆去洗澡好了。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扒拉开挡路的家伙,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没爱过,让开。”   “我要跟你一起洗~”文凉琴尾随在她身后,笑的一脸荡漾。   “拒绝,变-态。”七六头也不回地拒绝了个彻底。   “别啊,公共澡堂都这样,你偶尔也要适应下传统文化嘛。”文凉琴才没那么好打发,趁着她去室外收毛巾的时候往床上一倒,正巧压在她刚从壁橱里头拿出来的换洗衣物上。   七六回来看到这一幕,被她的不要脸打败第无数次,往门上一倚,“说吧,你明天早餐还想不想喝豆浆?”   文凉琴噢了一声,默默地往旁边滚了一圈,滚到了床铺空余的地方,七六这才走过来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去。   “唔,让我来猜一下你今天这么易怒的原因好了。肯定不是姨妈不准,也不是我晚上出去约会不带你,啊!你想你家小豹子了吧?”回应文凉琴调侃的是浴室响亮的关门声。   “喂喂这可不是我家!咱能不能悠着点儿?”文凉琴赶紧从床上蹦起来,踱过去敲了敲门,语气有点无奈。奈何里头响起的水声让七六堂而皇之地装作没听到——你永远无法喊动一个装作没听到的人。   她靠在浴室门旁边的墙壁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面窗户外空座町的安静景色,让身处其中的人完全不会料想到几个月后这里即将发生大战的光景。   “唔,不过你想也没用,上次我们太高调了,不到最紧急的时候我们不能再出去了。”她说话的声音不大,换做以前七六是绝不可能在嘈杂的水声掩盖下听清的,可她们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浴室里的水声还是哗啦啦地响,文凉琴没再说话,差不多过了半分钟七六的声音才传过来:“你的最紧急指的是什么?对我来说,都很紧急。”   文凉琴听到她的话,静静地站了很久。   最紧急……大概指的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吧,可假若她们并不预先知道这些会发生的事情,分明她们在意的人每一步都面临着危险。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二句话   文凉琴原本以为她的逍遥日子可以持续很久,但是最后打破了她幻想的是一通电话。   具体来说,是所谓的父母给她打来的电话,具体内容围绕着学校通知她父母说如果她再无故旷课下去,后果会很严重……嗯,很严重。   在母亲大人的强大碎碎念攻势之下,文凉琴不得不抽着嘴角对电话那头的母上保证自己绝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得以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挂掉电话。   “啧,心疼你。”七六靠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吃着雪糕的动作非常优雅,然而话语的内容却没有听出她半点心疼之意。   文凉琴叹了一口气,抚着额头叹道:“唉,算了,拿人身体,替人做事,不就是高中课程吗,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堂堂大学生!”   盯着好几天以前模糊印象里要完成的一堆作业,她看着数学课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七六看完了两个综艺节目,回头看着她的时候才发现,文凉琴面前的作业量似乎没有减少哪怕一本的模样——   发现了七六的视线,文凉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和她对视:“我突然有个想法。”   “说。”   “我们现在收拾收拾东西,打开黑腔去虚圈投奔蓝染你觉得怎么样?”文凉琴保持着生无可恋的麻木眼神和她对视,话语的声调几乎都是有气无力的状态。   “呵,出息。”七六对于她如此简单地就对敌人投降表示深深的鄙视。   “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文凉琴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数学书朝着她砸了过去,七六伸手接住,打开来看了看。   五分钟以后——   “哎呀你加油啊,还好魂穿别人身体的不是我呢呵呵。”七六笑的非常斯文,把手里天书一样的东西还给了她。文凉琴对着书继续保持‘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的状态。   主要是数学题也就算了,这特么还是用日语表达的数学题,双重魔法攻击,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天-朝中文系来说,真的太虐了。   就这样,文凉琴经过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慎重思考,决定第二天去上学,并不是被这个家伙的麻麻打败了,真的不是。   次日。   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早晨的空气已经有些凉了,所幸文凉琴并不会受这些的影响,随手梳顺了头发就出门了。   在走进教学楼之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她才反应过来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哪个班的人,站在教学楼门口,打开书包,掏了个本子瞅了一眼,噢,一班。   “好无聊,好想抄作业。”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她用中文百无聊赖地抱怨着,仗着没人能听懂。   一想到要跟老师解释为什么作业也没写还要旷课的原因就好头疼,第二次后悔不跟着乌尔奇奥拉去虚圈。   嘟着嘴架着铅笔,晃荡着椅子看着窗外的景物,保持这个无聊的姿势直到放学以为可以走的时候,“社团活动”四个大字哐当把她砸懵逼了!   四点多钟下课之后不是应该出去浪吗!让我这个从来没享受过四点多钟下课的学生感受一把世界的爱就这么难吗!   “文凉琴!你这个翘课的混蛋终于让老娘逮住了吧!你给我说说你从开学到现在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活动你当初究竟为什么报的足球社!”一个女生从教室后门那里一边朝着她冲过来一边喊着话,让周围打算离开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刚想好了晚餐吃什么的文凉琴下意识地一闪,就听到一声人和桌子椅子撞到一起的巨响,缓缓地转过头,啊……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刹不住车扑过来的逗比啊。   “诶,你没事吧?”这要是自己的小身板,绝对身上要磕得青紫一片啊。文凉琴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弯下腰凑近看着那个被桌椅淹没的女生。   课桌下传来了微弱的呻-吟,文凉琴眨了眨眼睛,把压在她身上的翻了的桌子给拎开,她伸出一只手撑着地板,艰难地扶着腰站了起来,身上似乎冒出了什么可怕的火焰背景,阴沉沉地转头看着文凉琴,眼里满含着杀气。   “混蛋!你不想参加部活还暗算我!凉琴你死定了!你这个学期的社团活动!我要给你零分!零分!”那个女生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被课桌砸到的腰,还不忘了气势汹汹对着她宣布零分噩耗。   我跟现世的风水果然不合,遇到的尽是不合格退学的事儿。文凉琴咂巴了一下嘴,想着难道自己的学渣渣本质终于暴露了吗?   “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去参加社团活动,真的不好意思。”非常诚恳地跟那个女生鞠躬道歉。   说是足球,她的概念除了要把球踢进对方的门里以及不让对方射门之外,就没有了……这样简直是在侮辱那个运动好吗,为什么要有社团活动啊好麻烦……   建议那个女生去校医室被驳回之后,文凉琴老老实实跟在她后头往足球场走去。   决定了,不管现在是虚圈的人来还是尸魂界的人来,我都二话不说投奔他们的阵营。现世好可怕,岛国文化真的好难以理解,嘤嘤嘤我想家了。   她如此生无可恋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空座高中仿佛从来没有容纳过主角那一行人,正常地走在大马路上连个整的影子都瞅不见。   社团活动结束了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文凉琴一边漫无边际地走神一边毫无目的地溜达,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发现自己站在了空座森林公园的入口。   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夕阳余晖洒进眼底,耀出璀璨的光彩。   抬起右手在空气中仿佛触摸什么东西的模样,终究还是选择了蜷回指尖,手落回身侧,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难道真要我重新认识你一次吗……”   明明模样未变,可我怎么就觉得,这样的你,不是我的乌尔奇奥拉呢?   其实眼下过的日子并不能算是多么糟糕,按部就班地学习、考试、运动,大学毕业之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原本都该是她人生里行走地最正确的那条路。现在她只是换了个方式重新回到了这条路上,却迷茫地不知道往哪里走才好。   没有你的人生,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地难以忍受。每天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想,脑子里也并不是永远在想着你的,可我怎么就觉得高兴不起来呢?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一阵诡异的空气被扯开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她先是愣了愣,有些没懂自己分明没有打开黑腔,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声音。可身体已经下意识地侧转,待到看到后面那个张牙舞爪的低级虚之后,深棕色的眼眸里顿时闪过一点失望。   只是个异空间而已。   身上的灵压只泄露出了一分,就成功让那个大家伙转移了目标。时值傍晚,正是小孩子们来公园里玩耍的时候,虽然这只虚现在出现的地方人很少,但是周围的灵魂味道就像是最好的指引。   轻声抱怨了一句好麻烦,手中以灵力的形式成功出现一条绳子,缠绕上了那个大家伙的手臂。“来来来,我送你回虚圈,千万不要太感谢我哦!”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虚就只能这么仰天大吼着被她拖往远处,正在她打着哈欠准备打开黑腔来一次虚圈半日游的时候,死神的灵压出现在了不远处,并且离这里越来越近。   她手中的灵力绳将虚巨大的身体捆的几乎除了朝天怒吼不剩下任何挣扎的力气了,迈步走到那只虚脑袋处的地方,她俯身看着那双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理智眼睛,短的头发落到脸侧,挡住了一部分的视线,唔了一声,微笑着问道:“打个商量,有死神要来杀你了诶,我放你走怎么样?”   充斥耳边的只是完全不懂的嘶吼声,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的竟然是那个时候和七六一起被丢到大虚之森的画面,手中的灵力绳也不自觉地松开。   等到那个死神追过来的时候,灵压探测器已经不再疯狂作响,周围也没有任何虚的痕迹。   文凉琴拿着手机正在和别人打电话,余光都没有往那个死神的身上落一下。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亲你脑子有问题吗?”提及心底最希望碰触的话题,文凉琴非但没有顺从,反而是坚定的拒绝。   七六难得语气有些强硬地说着理由,文凉琴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好久,直到七六以为她根本没在听的时候重复的‘喂?喂喂,人呢!’之类的话,才让她开了口。   “我就说最后一句吧,绝对、绝对不能在冬季大战之前影响蓝染的计划。其他的,随便你好了,我今晚不回去了。”七六听到她的话之后也沉默了好久,两个人都身处那种不知未来怎么走的茫然中,有的时候甚至想到以后的生活,就会举棋不定。   到底,该怎么走呢?   悄无一人的角落里,黑腔狰狞的口子被打开,吞没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迈步在安静的连时间都感觉不到的死寂的世界里,她看着脚下的灵子道路,再也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崩坏了,从兜里拿出手机,想要点开什么东西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机。   看着前方黑的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的是接下来的剧情,乌尔奇奥拉把井上织姬带去虚圈,后来黑崎一护闯入虚圈,蓝染去到现世,把井上留在了虚圈。   他问过井上会不会害怕,那个女人的回答曾经一度让文凉琴嗤之以鼻。   她仰着脑袋,眼前的黑暗让她觉得自己睁眼和闭眼没有什么区别。   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杀死那个弱小的女人,可是我现在却怕得要死,你知道吗?   乌尔奇奥拉。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三句话   黑腔的终点必然是虚圈。虚夜宫拥有对虚圈所有黑腔的监测能力,在她从黑腔迈入虚圈的那一步时,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她最终立场的选择。   文凉琴一点都不想去到这个时候的虚夜宫。   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脚下的灵子大道顺着她的意愿突兀地拐了个弯,完全不朝着黑腔预定的方向走去,转而走进了断界当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灵子大道是唯一的光源,脚下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身上除了手机是唯一的时间指示并且能够用来打发时间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断界里是没有时间的,两侧的断界乱流就像是什么粘稠的液体一点点流淌,假如被这东西淹没,将不会知道自己在何方。   文凉琴在之前,就已经深刻领悟了黑腔中灵子乱流和这断界的威力,那个时候反而比现在要坚定地多,因为只想保他平安无事,所以不论自己遇到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不似现在,反而开始害怕起来。没有声音的空间一片死寂,脚下的道路也因为自己漫无目的地乱拐现在不知通向何方,脑子里乱糟糟的画面挤在一起,最后定格在那次山顶上,乌尔奇奥拉看着自己,说出的那句“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可我已经不在那里了呀。   文凉琴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既找不到去虚圈的路,也找不到回现世的路,也不知道顺着断界会走到哪个时间段,假使下一次踏出去,去到了一个连蓝染时期的乌尔奇奥拉都看不到的地方该怎么办?   她不再刻意控制着自己的灵力,恣意释放到最大,感觉到整个断界空间的震颤,分明很少再感觉到疲惫的身体不知怎的只觉愈加沉重,又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她停下了脚步。   拿出了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打在她脸上,手机信号一点也不剩,来时满当的电量现在只剩下一半,假如连这个都不剩了的话……这里就真的只剩下一片黑暗了。   全身觉得一阵阵发冷,只有眼眶周围的温度在渐渐上升,她缓缓蹲下身,视线落在眼前的通道上,直到感觉脸上有些凉,伸手揩去湿润,久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难过地哭了出来。   灵力在断界的空间里肆虐,文凉琴居然还有心思想着,自己大概是史上第一个在断界里迷路的人了。   这下就,再也不用去想到底该怎么办了,因为连能不能回去之前那个地方,都是一个谜。   说不定会在这个地方,一直到老,一直到死,都再也找不到路。   十二个小时之后。   原先世界的虚夜宫。   巨大的屏幕上的光亮映在萨尔阿波罗的镜片上,他伸手推了下眼镜,眼眸里闪过几分兴味:“捕捉到七六的灵力波动,现世。捕捉到文凉琴的灵力波动……嗯?要来猜猜是哪吗?”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闻言只微微转动了眼眸,将一直聚焦在屏幕上的视线移到说话者身上,然而却没有丝毫要搭话的意思,显然是等着对方自己接下去。   “这种灵压波动……”萨尔阿伯罗有些疑惑地往眼前的仪器里输入着指令,总觉得这两个人类女人时时刻刻都能神展开啊。   乌尔奇奥拉已经判断出了她所在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上一行行飞快蹿过的数据,倏然眼神一暗,伸手拉开黑腔,抬脚往里走去。   “这女人,不会是在断界里迷路了吧?”萨尔阿波罗终于得出了这个难以置信的结论之后,转头看向乌尔奇奥拉,试图从他那儿得到肯定。然而转过头之后却发现原地的主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站在那儿的是一脸大爷相却难得走了正门的家伙。   发现萨尔阿波罗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葛力姆乔不爽地啧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老子很不想来这破地方,但是老子现在有求于你不得不来,可我也不想显得我有求于你】的滚动字幕。   萨尔阿波罗用食指推了推眼镜,眼中的趣味仍未消去,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总透出一股子变-态的意味。   葛力姆乔眉尖蹙得更紧了,所幸萨尔阿波罗对他的忍耐心也没有报以太高的指望,只悠悠地将七六的所在地报出来,把灵压指示器给他,复又低头去鼓捣自己的新发明了。   文凉琴在黑腔里看了看手机上残余的百分之二的电量,再停下脚步看着周围仍然长得一模一样的通道,看了看日期,这一回是真的打从心底期待这个世界的乌尔奇奥拉从断界掳井上的时候……能不能……顺路经过这里QAQ?   刚这么想着的时候,领域的探测范围内突然感知到了一股灵压波动!   文凉琴立刻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道路上却什么都没有,是错觉吗?在断界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连幻觉都出现了吗?   但她怎么都挪不开脚步了,就一直愣愣地看向那个方向,为什么……会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灵压?   而且,是她最熟悉的那种灵压浓度。   然而,直到她手机最后的百分之二灯光暗下去之后,她都没能再感觉到有关那股灵压的哪怕一丁点儿气息。   并且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灵压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又一次以为是幻觉,却发现那灵压离自己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近——   她转过身去看,发现那真真切切,是属于这里的,乌尔奇奥拉。属于蓝染时期的,那个说着假如发现自己站到了敌方阵营里,再次相遇便不会如上次所见时的乌尔奇奥拉。   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良久之后,直到他走到离自己不远的跟前站定,文凉琴才放弃了似的舒展了双眉,渐渐牵起一个认命的笑容,低低地喊了一声:“乌尔奇奥拉。”   这就是最终的答案了吗?走到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选择,只剩下自己不愿意选的那个。   那么,是选择一个人等到死呢,还是跟着他走呢,文凉琴?   乌尔奇奥拉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判断着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然而没等他开口说话,又有几股微弱的灵压出现在了他们俩的探测范围内。文凉琴顿时就反应了过来,果真是让自己撞到了乌尔奇奥拉来掳走井上织姬的现场啊。   乌尔奇奥拉转头看了她一眼,响转消失在了原地。   文凉琴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右手徒劳地落回身侧,看着再次只剩自己的宽敞通道,手握成拳,朝着乌尔奇奥拉的方向,小小地迈出了一步。   与其说是迈出了一步,不如说是挪动,虽然只有一小步,然而几乎算是代表了她做的决定。   正当她打算响转跟上去时,身侧蓦然出现一股气息,与此同时,右手手腕被一个力道稳稳地捉住,她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冰凉的触感仿佛透过皮肤浸入骨头里,可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暖和眷恋。她转头看去,神情里夹杂着不可置信、惊诧和狂喜,更多的却是心头无端涌上来的委屈。   分明与离去的那个家伙有着同样的长相,一样的苍白面容,同样的蜿蜒到下颌的深绿色泪痕,乌色紧抿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白色假面下那双翡翠色的竖瞳,然而那双眼中透露出的与无机质的冷漠截然相反的温和,却让文凉琴一瞬间觉得,终于寻回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她直接挣开了他的手,转身紧紧抱住了他,直到这一刻才肯切实相信他居然真的来到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   乌尔奇奥拉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明明并没有分开多长的时间,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让他觉得煎熬,尤其是在发现她还能蠢到再次走进断界的时候,莫名蹿上来的火气此刻终于消下去几分。   之前黑腔里发生的事情显然可以放到以后再计较,至于现在——他伸手抚上了她埋在自己肩上的脑袋,青年特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又哭了?”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诧异,仿佛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些许好奇。   文凉琴在他肩膀处的衣料蹭了蹭,吸了吸鼻子,双手把他的腰抱得更紧,既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反驳,仿佛打算就这么抱住不再松手了。   良久之后才闷闷地回了一句:“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勾搭这个世界的你了,哼╭(╯^╰)╮”尾音毫无威胁力的上扬,比起威胁,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乌尔奇奥拉眼眸沉了沉,不去接她的这句话,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右手怎么了?”   文凉琴:Σ( ° △ °|||)︴“什、什么怎么了?”   乌尔奇奥拉不再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转而顺着她的胳膊重新摸到了刚才的右手腕处,还没等他用力,文凉琴就立马松开了抱着他的动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眨巴着深棕色的眼眸看着他:“轻点轻点!别用力QAQ”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四句话   经过了几年的相处,乌尔奇奥拉被文凉琴带的,衣服也不再是原先那样单一的蓝染时期款式,现在出现的时候也是一样,竟然是难得的休闲款式,若不是假面和虚洞彰显着他的身份,会怀疑这不过是普通的现世大学生而已。   他顺着文凉琴的手腕摸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受伤的痕迹,手上的劲儿不轻不重,恰好是她没法抽出的那种力道。   视线落在她有些心虚的表情上,乌尔奇奥拉抿着唇,目光中无声捎上了一层压迫,让她更觉亚历山大。   “呃,就、就是不小心弄伤的。”文凉琴实在是不想说这个,一方面是觉得太丢人了,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去提这件伤心事。   但是乌尔奇奥拉那智商多高啊,何况猜不对别人的心理,文凉琴那眼神一瞄他还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吗?只拢了拢手指的力量,冰凉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腕,一语道破:“被他折断了还是捏碎了?”   真尼玛准,你都这么能猜我心思了还让我自己说个ball!文凉琴撅了一下嘴感觉很郁闷,但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默认了,他于是伸出另一手,将她有些乱的短发简单顺了顺,这才如她所愿转移了话题:“之前不是说不想剪短吗?”   原先只是简单地换个话题,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但是乌尔奇奥拉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问题不太对,将她拉近身边,深绿色的眼瞳中黑色的瞳孔细长,只更让人觉得他眼瞳中毫无人的气息。   原先落在她头顶的手顺着侧脸重新轻扣着她下巴,几乎像是在观察什么数据一样一丝不苟地看着她的脸。握着她右手腕的手却是顺着手臂往上摸,到肩膀的地方再往下,文凉琴瞬间一个激灵反手去捉他的手腕,挡住他的动作,“你干嘛?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好不好?”   人家容易老脸一红。   乌尔奇奥拉轻哼了一声,对她脑海里那些限制级画面不做评价,转而将自己的猜测问出口:“这身体怎么回事?”   卧槽你这是火眼金睛吗?我自己都没看出来差别有多大,除了发型,您老到底是从哪里发现的啊?是肤质不一样吗?身为一个正常的破面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种可怕的细节啊?!   “就是,醒来就发现,魂-穿到这个身体上了,感觉……应该没问题的吧?”面对着乌尔奇奥拉越来越强的冷气以及那凌厉的目光,文凉琴突然想起来一个久违的问题,那就是在落到这个世界之前,在黑腔里发生的那一幕。   乌尔奇奥拉不会要和她算总账吧?QAQ   “你说呢。”乌尔奇奥拉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成功让文凉琴的表情一秒怂得堪称乖媳妇的模板。   然而她还不死心地决定做一下最后的挣扎,“没问题!”一双深棕近黑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亮闪闪的光。   乌尔奇奥拉已经在思索原因和解决对策了,只回了她一个音:“呵。”嘲讽意味不要太满。   提问:在你的不远处有个你男人的过去式,身边有个现在时,同时得罪了两个,该怎么办?   文凉琴真想选择狗带_(:з)∠)_   若是七六在这里,肯定要对她开启嘲讽模式,比如:“惹他生气那么能,咋到了降火的时候这么熊呢?”   可是这次没等到她卖个萌求原谅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突兀地转身看着某个方向,“打算跟他去虚夜宫?”   文凉琴快被他给吓得跪下了,他对她的心思可以说是一猜一个准,非常心虚地去扯扯他的衣服下摆,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讨好的意思。   “我错了……别生气嘛,我好想你,非常非常想。”说着凑近他的面庞,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他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双手搭在他肩上,与他对视着。然而眼中透露出的委屈却像是如果他还不搭理自己,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一样。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会儿,右手抚上她的侧脸,眼底有几分无奈,漫应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以后再说。”   ……这是判了个死缓?   文凉琴觉得乌尔奇奥拉这种男人简直特么太难搞定了!自己当初到底是拿出了多大的勇气征服他的?简直不亚于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难度了好吗?   并不去在意这个世界的自己此刻到底是在执行着什么计划,乌尔奇奥拉干脆利落地带着文凉琴从断界走上通往现世的道路,他对虚圈、尸魂界和现世的通道都异常敏锐,熟悉地仿佛是溶在灵魂里的继承。   走到现世之后,最先感受到的是冲天的灵压,这边因为文凉琴的领域原因,她和乌尔奇奥拉只被当做最普通的人,别想从他们周身找到任何灵压的痕迹。   惊讶地看着他走进一家拉面店,跟在她后面的文凉琴一脸懵逼,“你饿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想想到底怎么办才好吗?为什么看起来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乌尔奇奥拉你也崇尚‘民以食为天’吗?   直到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淡定地点了份招牌的拉面之后,文凉琴才得到答案:“断界里待了半天,不饿?”   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肚皮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愣愣地盯着他看,好半天才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回答。   几道冲天的灵压离他们在的位置极近,只是坐在这样一家普通的拉面馆里,却仿若离那战场极近。等到面条被端上来了之后,看着里头颗粒饱满的玉米以及深绿色的海苔片,加上肉片和青菜,配上乳白色的底汤和韧劲十足的面条,文凉琴咽了咽口水,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抬头问他:“我没带钱,你带了吗?”   乌尔奇奥拉安静了两秒,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怎么就没事了?这家店是虚圈连锁吗?文凉琴眼神诡异地再看了他一眼,低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美食诱惑,心想着大不了打个电话喊七六过来,拿起筷子开始了填饱肚子的工程。   十分钟之后——   伴随着一声冲天的巨响,葛力姆乔的身体重重砸向了地面的一排商铺,一时间只听见轰隆声不断,待到他勉强支撑起脚步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排的断壁残垣。   文凉琴举着筷子看了看四面空荡荡的大街上的建筑物,再回头看到自己这边唯一完好无损的桌子和坐在对面依然没什么表情的乌尔奇奥拉,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空碗,啧了一声开口问他:“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打到这边来吧?”   ——感觉自己学会了什么不得了的新技能,比如如何在这个世界吃到免费的食物什么的。   店和人都没了,她想给都没地儿给钱去。   在旁边观战的七六看到她举着筷子坐在凳子上的呆愣样,从上空中响转出现在她的身边,手搭上她的肩膀正打算说什么时,才看到她领域范围内的乌尔奇奥拉,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我吃完面之后霸气侧漏的模样吓着了吗?”文凉琴这下不着急了,还有闲心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侧着脑袋看着七六,还有闲心调侃她。   七六眉头跳了跳,也懒得去回她,知道她这是在嘚瑟着。干脆也很有闲心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如果不是要用领域挡住乌尔奇奥拉的话,这张桌子和周围的椅子可能就没这个运气完好无损了。   “所以,接下来打算肿么破?”文凉琴眨巴着眼睛看乌尔奇奥拉,一般他在身边她就自动放弃动脑,浪费脑细胞不说想的永远都没他周全。   七六觉得自己这好像又是无形当着电灯泡的节奏,她试图做点别的来降低下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乌尔奇奥拉的目光就在这个时候落到了她身上,连带着文凉琴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视线一起聚焦到了她那里。   这个从来都十分经看的女生突然就显得局促起来,她左右看了看,伸手拿过文凉琴面前的茶杯换了一边喝了一口茶之后,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文凉琴这时候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七六不习惯跟不太熟的人聊天她懂,她就不懂为什么乌尔奇奥拉只有在战斗的时候话才那么多,有的时候对上自己也是能不回答就不回答的节奏,这到底是懒还是真的惜字如金?   “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坐这没事。”对七六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文凉琴现在是吃饱了有点犯困的节奏,又看着对面的乌尔奇奥拉说道:“她不是黑腔里头掉过来的,就第六十刃的行宫那边掉过来的……”   说到这里,她有些好奇地转头去看七六,深棕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探究:“难道你们床塌了吗?不然你到底是怎么掉过来的?”   七六陷入了一阵沉默。   文凉琴完全没搞懂乌尔奇奥拉的脑回路,更一点都不想当他们俩之间对话的传话筒,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之后,她站起来慎重地看了看他们俩,提了个建议:“要不,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看来想回到原先的世界还真是非常难呢。   乌尔奇奥拉、七六:“……”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五句话   井上织姬因为手上戴着乌尔奇奥拉给的手环的缘故,不论是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还是人烟稀少的巷道里,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商店的玻璃橱窗倒映出她的模样,她伸出手去,触碰到冰凉的玻璃展览窗,看着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文凉琴因为领域的原因,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够发现她。   她一直不远不近坠在井上的身后,因为自家那位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隔绝灵压的衣服,只要他不在这些人跟前露出样貌,没人能发现他的身份。所以文凉琴还就真的把他和七六扔下了,自己跑来看戏。   无聊的跟-踪把戏竟然维持了一天,文凉琴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对着井上的脸这么长时间还不觉厌倦,一边纠结一边看戏看的非常爽。   夜幕渐渐浸染了整片天空,夕阳依依不舍地慢慢藏到地平线下,就连地面都失去了原本的温度变得冰凉起来。   她看着井上织姬走过学校,在街上不小心撞见了人想道歉对方却看不见她,在房间里开着暖色的台灯写着东西,最后——走到了黑崎一护家楼下。   文凉琴在楼下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那么欠揍去偷看人家哭的辣么伤心的场景比较好。   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估摸着她要在上头磨蹭好一会儿,文凉琴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泥道路,一如既往纠结着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   黑色的短发并不比刚来的时候长多少,她思索问题时用手指卷着发尾的习惯也改了不少,毕竟伸手堪堪摸到发尾的感觉并不让人觉得愉快,尤其是对于有卷发情结的人而言。   她忽然回过神,转头看向身后,街角传来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她对那位的步伐节奏太过熟悉。几乎是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地在那个人影出现时开口道:“你怎么……”话脱口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到的事情他何尝会忽略,于是便将余下的内容尽数噤于唇间。   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我最近退步了还是萨尔阿波罗真发明出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扭过头很认真地打量着乌尔奇奥拉,她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满的样子,双唇也撅起些许,深棕色的眼中写着满满的郁闷。   乌尔奇奥拉翡翠般的眼眸稍微一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目光看向她刚才盯着的黑崎诊所二楼,半晌之后开口却是说起她这个身体的问题以及几套解决方案。   文凉琴盯着他的侧脸,听着他口中有条不紊的叙述,不时点点头。等到他话音落下许久之后,乌尔奇奥拉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这一次转过头与她的视线对视,察觉到她的眼神很奇怪,没等他表达出疑惑,文凉琴就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盯着井上织姬在的地方看?其实你刚才找到我不是因为知道我在这吧,是因为她在这吧?”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简直细思恐极啊!   乌尔奇奥拉又一次领略了自家女人的脑洞究竟可以大到何种地步,他的视线静静地放在她身上,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些出格甚至离谱的脑补内容。   “你怎么不说话?”文凉琴目光灼灼就算和他对视也丝毫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反倒见他不搭话愈加来劲。   乌尔奇奥拉发现井上织姬简直是他们俩之间难以形容的死结,只要井上和他都出现在一个地方,文凉琴就要开启这种好奇宝宝的吃醋模式。   话语里倒是没几分酸味儿,然而那内容却在消耗他向来很足的耐心。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哦,西法先生。比如,井上被绑-架到虚夜宫之后吃的东西是谁给她做的?她伸手打你的时候再惊讶你也可以躲开的吧毕竟本能啊对吧?后来她没用了蓝染把她和虚夜宫一起留下,就算黑崎一护来抢你也可以完全不打就把她还回去的,咦这么一说……”她顿了顿,瞅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神有点儿诡异。   几秒之后自言自语一样接下去:“跟黑崎一护战斗的时候废话格外多,还爱打击他的志气和身心,特意跑去虚夜宫控制室查看他们侵-入的轨迹,为此还和不太喜欢的市丸银搭话——你不会其实喜欢黑崎一护吧?”   假如乌尔奇奥拉此刻是人类的身体,他一定会深呼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眼见着她这脑洞不堵住是要突破天际的发展,他侧过身伸手绕到她背后,手掌抚在她背上,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揽向自己的方向,随后凑近覆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再不让她短时间内有开口的机会。   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那边井上已经做完了去虚圈之前最后的一件事,顺着黑崎一护家的阳台往下爬,乌尔奇奥拉背对着她的方向,即便是察觉到了那个动静也丝毫不予理会。而文凉琴正好能够感觉到井上往约定地点走去的动静,就算她完全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她也下意识想去推开他,没成想乌尔奇奥拉抱住她手收了几分力,她立刻就感觉到喘不上气。   直到唇上的力气离开,她也没能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哪想到他另一手食指按上了她湿润的下唇唇瓣,力气并不算大却给她一种随时会探入齿间的危险感,她直接张口咬住他的食指。   乌尔奇奥拉略微挑了挑眉,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你选哪个?”并不急着从她齿间解救出自己的手指。   她松口之后将他的手拉下来,与自己的五指相扣,认真回忆了一下刚才他说的话,微笑着回答他:“我选择胸大的……嗷别敲我头会变笨的!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选那个看起来很麻烦但是好歹算做好事的选项。”   乌尔奇奥拉对她的选择毫不意外,闻言只缓声帮她做了个选择:“虚夜宫就不用去了。”   啊?!怎么可以?!我还有天大的一场戏要看啊!   文凉琴想抗议,但是在对上他那双平静如水在月光下映成翠绿色的眼眸之后,那些话自然就在想要出口的瞬间消散了。   不论他之前做过什么,可他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一件不落的做到了,他曾经说过就算我们隔了一个世界,他也会找到我,现在他做到了。   想到这里,她唇畔弧度忍不住上扬,看向他的眼神里怎么都藏不住温柔。她是个很缺安全感的人,但是她现在终于再也找不到理由让自己害怕,因为自从和乌尔奇奥拉在一起的那一天,他就在一点点填满她的生命,用一种她未曾察觉到的方式。   带着他回到自己那个类似临时住所的家,文凉琴打开灯之后感觉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愣了好几秒种,露出了个意料之外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轻笑着小声吐槽道:“哼,平时还一副不稀罕喜欢葛力姆乔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跑的飞快。”   可她的眉眼却是笑意盈盈的。   自从七六被自己连累到这个世界,文凉琴就一直在想假如她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最后决定找遍一切方法回去,那自己也不会拦着她,但七六没有。其实她们来了之后就不再是以前那样了,就算两个人都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但是有些话题是不能再谈起了。   比如家里最近又来了什么奇1葩的亲戚,比如她的父亲又总是幻想着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非常独立的女强人却不连大学都不准她报外地的。   更多的时候,她们俩之间谈遍与这世界,与死神剧情有关的话题,亦或者是最近的一餐是好吃还是难吃,她们之间变得难以容下沉默。   沉默就意味着留有无限的想象空间,对于很少长时间离开家的七六来说,那太容易将她的思维引向那个无能为力的方向。   更多的时候,文凉琴会选择在葛力姆乔在周围的时候跟七六笑闹,因为七六总是会被自己气走,因为文凉琴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也许这就是她们将近十年的友谊培养出来的默契,七六来到这边之后总是很容易被她激怒选择转身离开,大概也是怕她说出什么双方都没法承受的沉重话题。   虽然文凉琴不知道最终七六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只要她比以前过的开心,也就能减轻自己心中的内疚感。   从来都很能洞察人心的乌尔奇奥拉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注意到她缓过神之后,这才慢慢地开口引回她的注意力:“走错地方了?”   她回头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没想到乌尔奇奥拉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人,眼中透出几分无奈。“没……进去吧。”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六句话   文凉琴有好长的时间没有感受过这种每天都有家庭作业的模式了,选择了对自己穿越过来这躯壳有利的办法,结果虐到的却是自己的灵魂。   开着桌上的台灯,拿笔敲着桌子,英语作业摊开在面前,结果她却在草稿纸上竖着列下二十六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在回顾星十字骑士团的能力。   半小时之后——“乌尔奇奥拉救命!这些人的名字太特么复杂了根本记不住!九八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我到时候在战场上只能根据能力认人啊……报上名字什么的根本多余好吗?”   文凉琴纠结地看着自己默写在那些英文字母旁边的每个人所代表的能力,再看了看正想标注名字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的空白地方,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乌尔奇奥拉就在离她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坐着,面前堆得老高的作业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被消灭。   身为虚夜宫全盛时期的蓝染的左右手,十刃里头智商数一数二的团花,就被文凉琴使唤着在这里写高中数学作业,也不知道其他破面看到了会怎么想。   没听到他的回答,她转过脑袋,却看到他桌上原本堆得一大摞作业已经只剩下最后几本了。文凉琴抬头去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才几分钟?!   讲真,乌尔奇奥拉你不在中国上学简直可惜了。_(:з)∠)_   撅了一下嘴,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凑过去看他的进度,试图从他正在写的作业上揪出什么毛病:“诶我跟你说字迹得跟我一样啊不然老师会发现……”翻开他已经搞定的作业本,文凉琴悻悻地住了口,上头的字就是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乌尔奇奥拉转头看着她,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在不看着作业本的情况下都飞快地填着那一页上所有的空。   文凉琴与他对视三秒钟,果断转身去把自己桌上那叠英语作业也拿了过来给他码上,拍了拍手心情悠扬。   论:#如何压榨破面的剩余价值#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的得意的模样,将手中的作业本合上,放到一边之后,出乎文凉琴意料地竟然从她刚堆上去的那一叠中又拿下来一本继续写。   还以为他会说些类似于‘做这个选择的人是你不是我’之类的话,竟然这么任劳任怨地帮我做作业?文凉琴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   轻皱着眉头思索数秒无果之后,文凉琴放弃琢磨这个心思跟大海捞针一样的破面。   一般在这个时候,有求于人的那位在别人帮忙的时候,最起码应当做到不去打扰别人。然而文凉琴又一次成为这种常识的例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发现没事干之后,转悠到了乌尔奇奥拉身后。   因为只是普通的无靠背的圆椅,她直接伸出双手从他腰侧穿过,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处,从这个角度依然能够看到他握着笔在纸上写的动作,字迹平稳地完全不受她动作的影响。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的面庞上,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温馨的画面。   假如不听文凉琴这个时候发表的感慨——“从后面抱你感觉好棒,有种能随时就着这种姿势上了你的感觉。”   乌尔奇奥拉手下的动作一顿,视线往她的方向移动了一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帮你写一科作业,回去加一次。”话音落下之后,他瞬间感觉到文凉琴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良久之后,她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问他:“突然发现我好爱写作业,现在跟你说‘放着我来’还来得及吗?”   “真遗憾。”乌尔奇奥拉盖上了手中三菱笔的笔盖,将最后一本本子放到旁边,宣布结果:“来不及了。”   ……合着被我支使了一晚上特么在这儿等着我呢?   文凉琴发现自己想跟这种高智商的人斗实在是个天真至极的想法,分分钟被玩的渣渣都不剩啊。   QAQ撩汉子有风险,行动时需谨慎,尤其是高智商的汉纸。   也许这也是史上第一次文凉琴明明把所有作业都做完了,却恨不得它们都是一片空白。   “我能不能拒绝这个要求?”她累觉不爱地放开他,搬过自己刚才写作业的椅子到他的桌子旁,撑着脑袋与他对视的同时,眨巴着眼睛问道。   乌尔奇奥拉平静地看着她。   文凉琴歪了一下脑袋,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作为这个身体为数不多长肉了的地方,自己都超级喜欢揉自己的脸。眼底盈着台灯的暖光,她安静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唇畔忽然扬起一个弧度,开口对他说道:“唔,为了我未来在虚夜宫的正常生活,我能不能申请现在去虚夜宫投奔那个高冷如霸道总裁的第四十刃,然后去找井上把我的作业恢复成没有写之前的样子?”   不得不说,文凉琴开口作大死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来转身就想跑,根本不用看都知道这位被说成‘比不上蓝染时期那么高冷’的破面君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比她动作更快的是乌尔奇奥拉,在她刚往房门口的方向迈出脚步的第一时间就响转瞬间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然而表情依然云淡风轻地好像他真是刚从客厅走过来一样。   文凉琴用余光火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唯一的出路竟然是旁边开着的阳台,难道要因为躲乌尔奇奥拉响转到外头去?就在她分神的一刹那,乌尔奇奥拉出现在她的跟前。   “喂你不要捏我脸这身体好不容易有的肉啊疼疼疼QAQ松手……我错了我错了要哭了啊……”之前也没见他有这种变-态习惯啊到底是谁带坏了我男人!   文凉琴倒抽着凉气,一手握着他的手腕另一手试图将他蹂-躏自己脸颊的手指头给掰开,眼中还真因为他这个力道开始渐渐湿润。   他松了几分力气,苍白的面庞一如既往不捎半分人类情绪的痕迹,祖母绿一样漂亮的眼眸同样因为情绪不多显得空洞,然而手下的动作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的恶劣。   之前还没发现,明明面部轮廓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乌尔奇奥拉的双眼中渐渐流露出几分兴趣。   文凉琴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又完全掰不开他的手,感觉这身体原主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今天就要被他摧-残了。   然而摧-残也就算了问题是好痛啊!   我们要有坚定的意志和决心与敌人对抗!文凉琴如此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决定还是先……服软再说。   “乌尔奇奥拉?西法同学?破面君?第四十刃大人?松手呗,真的超疼啊我眼泪都流下来惹。”她眨了眨眼睛,果然有眼泪从眼角落下,正好落在他指侧。   他又松了些力气,却仍然没有彻底松手。文凉琴挣扎半晌仍旧无果之后决定拿出杀手锏——“亲爱的?”耻度要爆表了你还不松手?我明天拿什么见人?   “老公?”本宝宝真的想不出更有诚意的词了求放过QAQ   乌尔奇奥拉松手了。   文凉琴:……我踏马……算你狠。   然后她捂着自己那张脸半个小时都没能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所幸由于灵力运转的原因,第二天到了上学的时候她的脸蛋儿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英俊!感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能吃下三碗饭!   拎上书包之后她转身看着被子还没来得及叠的床,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的意味,伸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叹了一口气张口问道:“我真的不能再多睡俩小时吗?讲真,要是这个原主是因为当不成学霸感觉活不下去而难过地灵魂出窍,我难道要为了满足她这个神奇的愿望而努力当回学霸?”   “假如不想响转到学校门口的话,你还有三分钟。”乌尔奇奥拉的回答就是给她报了个时。   教室里的气氛还是久违地让她觉得难以适应,扑面而来的既不是曾经S大的学霸气息却又是浓郁的岛国校园才有的氛围,凭借着之前残余的记忆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且这次终于在课代表来收作业的时候交出了成果。   黑色的短发依然是堪堪到肩的长度,摊开在眼前的书上写着什么永远不在她关注的范围内,甚至连讲台上的老师在讲着哪国的语言都与她无关。拿着笔在本子上随手写着什么,等到课间下课铃响起才发现……不小心在作业本上写着乌尔奇奥拉的名字Σ( ° △ °|||)︴   而且是封面!还写了好多行!   #我该如何跟老师解释这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相信我真的没有痴-汉乌尔奇奥拉我这只是个习惯#   文凉琴仿佛看到了老师喊自己去办公室谈话的新系列。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七句话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假如不是这个时候她站在办公室里尴尬地和老师解释着作业本误会的话,今天也应该是个美好的一天。   就差举手发誓下次不会再发生这个问题的时候,文凉琴身体突然有种被往旁边拉扯的感觉,眉毛轻微皱了皱,在老师终于大发慈悲准备放过她之后,出了办公室的门她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这种灵魂差点被扯出身体的奇怪感觉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可是直觉告诉她假如现在不追上去的话,也许就会错过一个很重要的机会。脑袋隐隐作痛,紧接着这种痛感随着神经网络蔓延到了全身,在学校一楼的转角处,她不得不停下来单手扶着墙站稳,弯着腰另一手扶着膝盖站在那里。   越走近身体对她的灵魂的排斥就越严重,仿佛大脑下达的指令都不能正确传递出去。可假如现在不追上去的话,下次再想解决这个问题就难了。   脚下的瓷砖模样映在眼中已经模糊不清了,她不得不咬牙往反方向走,一直到与学校周围的高墙边,她的身体状况才重新好转起来。   伸手一摸衣服外套的兜,打开手机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的世界,乌尔奇奥拉会带手机在身上才奇怪吧……闭上眼睛试图感应到他的灵压,没几秒钟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睁开,他的灵力被彻底隔绝了,完全感觉不到。   假如在这个时候释放灵压的话,首先吸引过来的就是驻守空座町的那群死神。伸手将额前的刘海拨弄了一下,文凉琴慢慢呼出一口气,视线紧盯着之前让自己感觉到不舒服的那个方向。   这个身体原先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分钟之后她思考出了对策,从这里响转回到住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一分钟,来回一趟这个灵魂也绝对跑不远。在想到办法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拉开的窗帘少了束缚,被窗外的微风拂过扬起海浪般的弧度,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了窗框的形状,文凉琴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抬脚往房里走了几步,却发现空无一人。   “卧槽这种关键时刻乌尔奇奥拉你是背着我勾搭哪家汉子去了?”文凉琴嘟囔了一句,探着脑袋往房间里看去,走时乱糟糟的床上已经被整理得找不到半点褶痕,被子也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鉴定完毕,乌尔奇奥拉不在家。   到底该怎么逮到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成了文凉琴目前纠结的最大的问题。   假如找个办法让自己的灵魂和这个身体分开的话,就完全没办法感知到原主,要是不分开的话,还没走到原主跟前灵魂就会被挤出来。   完美的死局。   在家里晃悠了这么一圈找不到答案之后,文凉琴只能先回学校,晚上回来再跟乌尔奇奥拉商量对策,假如他能想起来要回家这件事的话。   走到阳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灵力运转到脚下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又一次感觉到被往某个地方拉扯而去的那股奇特力量,右脚不自觉的往前踏了一步稳住身形,睁开眼睛盯着那个方向。这是原主想要回家瞅瞅的意思吗?   站在阳台上,文凉琴眯了眯眼睛,尝试着展开领域,果然那股奇怪的感应立刻被隔绝了。犹豫了几秒钟,她撤开了领域,视线依然往那个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方向看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学校不舒服的那个方向,还跟家里的方向相反来着,到底是什么让原主现在突然回家?哎哟卧槽不好,为什么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不行细思恐极,仔细想想的话原主现在只是个灵魂,离开了身体之后,现在突然回家,而且本身还因为什么怨念才离开的身体……我勒个去这不是鬼故事吗?   在温暖阳光的沐浴下,某个女生却是突然打了个寒颤。看向远方的视线有了一些犹疑,似乎在思考着——要不找身体原主这件事还是算了?   三分钟以后,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正在往这个方向飘来。   往这个方向飘来。   飘来。   ……   ……   我去!发生了什么!说好的这个世界死后的灵魂是整呢!被虚追的时候迈着双腿逃跑的那种整呢为什么会飘啊啊啊啊啊我要报警了!   因为过度的惊吓而不由自主张开嘴的某个自称可以吊打这个世界十刃的女生,此刻正在因为一个会飘的整而的吓得失去了言语能力。   就是这么怂。   等到她看清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时,身体已经不知道是被灵魂影响还是受到惊讶彻底僵在了原地。   耳边可以听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她的惊吓状态仍旧没有被解除。再加上和原主的距离太近,她此刻的视线里已经将完全清晰的身影模糊成了一团……白花花的未知生物。   就在她的整个大脑里只剩一句‘完了要死了’的字幕滚动播放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被遮住了,紧接着背上被拍了一下,在将她的灵魂从这个身体里拍出去的同时将她从一种惊吓状态换成另一种惊吓状态,同时听见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领域。”   视线再次从模糊变成清晰,就在这个时候,她也终于看清了对面那个已经差不多到了跟前的自己的阿飘身影。   文凉琴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甚至不小心左脚踩到自己的右脚失去平衡往后面倒去,与此同时她对面那个灵魂也因为看到一个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而吓得往后退了很长的距离,如果不是她腿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淡绿色灵力绳子将她的行动束缚住的话。   结果文凉琴直接摔进了乌尔奇奥拉怀里。他伸手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之后,对上了一副睁大眼睛惊吓过度失去语言的苍白脸。   文凉琴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猛然闯入眼帘的乌尔奇奥拉,这才反应过来一样转身手脚并用地抱着他,一边死死缠住一边喊“乌尔奇奥拉!有鬼啊啊啊救命!”   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突然明白了‘丢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闭嘴。”乌尔奇奥拉说着把她从自己的身上往下扯,文凉琴不仅不听反而扑腾地更厉害了。   三分钟之后。   她站在乌尔奇奥拉背后,扒拉在他肩上,看着那个身体原主的小姑娘和地上躺着的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咽了口唾沫才敢开口说话:“那个,你好我叫文凉琴,之前不小心掉到这个世界借用你身体真的不好意思,请你做鬼千万放过我嗷。”   对面的灵魂:……话说被吓尿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上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不知道哪个地方而且还变成了灵魂,好不容易摸索着回家了却看到自己的身体里钻出来另一个长得跟自己明明一样却漂亮得多的家伙还被这个脸色惨白的男人限制了行动,我才更应该喊救命吧?   “你好,我叫文凉琴。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短发的女生抽了抽嘴角,还算冷静地开口说道。   “噢这个问题问得好!乌尔奇奥拉你来回答一下。”文凉琴得到了个意料之中的姓名,听到她的问题之后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等他说答案。   命令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乌尔奇奥拉瞥了她一眼,看着对面的那个短发的女生,样貌比自己身后这个要显得稚嫩一点。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应该看出来了,你们的相似度很高。她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因为灵魂的力量比你强大,所以借用了你的身体。”   真是简洁明了,不该说的东西一点都没说。文凉琴配合着点了点头,顺口问了句:“其实按照这个身体对你的灵魂本体反应来看,我把你从身体里挤出来的可能性不太大啊,你当时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好?”   “因为她死了。”乌尔奇奥拉平静的话隐藏的巨大信息量就像是在把一块巨石从高处扔进碧波无澜的湖面。   文凉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下巴搁在他肩上,视线却是放在对面那个在听到这个结论时瞬间脸色一变的女生身上。   几秒钟之后,文凉琴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从乌尔奇奥拉背后走到他旁边,盯着那个女生和地上的身体看了半天,侧头看向乌尔奇奥拉,难得一本正经地反驳他的结论:“不对,不是这样。”   然后在对上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绿色眼眸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反驳了谁,眨了眨眼睛,文凉琴‘呃’了半天试图解释:“呃,有没有可能有别的情况我的意思是,毕竟哪有这么突如其来死亡的我刚来的时候还在教室里啊。”   乌尔奇奥拉却是轻微挑了下眉,“哦?我还以为你打算让你的大脑就这么生锈下去。”   ……你几个意思?你是不是要打架?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八句话   文凉琴之所以有那种猜测也是正常的,因为眼前这个少女,说实在的,要不是乌尔奇奥拉一早限制了她的行动,她指不定这会儿就飘哪儿去了。   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的脸,那双眼中透出的神采却是截然不同的,假如说文凉琴的眼眸如星辰一样熠熠生辉,那对面那个灵体的双眼就是一潭死水。   不是乌尔奇奥拉那种没什么感情的平静,而是一种沉沉的绝望,仿佛看不到什么希望而不得不归于平静的模样。   文凉琴脑海中回忆起一个场景,那个时候她刚来因为无聊打算翘课的时候,传到耳中的两个女生的讥讽声。   再想到眼前这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年纪,心下多了几分理解。   她转头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灵力做成的绳子,乌尔奇奥拉接收到她的意思,抿了抿唇,下一刻对那魂魄的束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少女看了看身上突然少了的禁-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就看到文凉琴笑着凑近:“哎,问你个问题,教室里坐在第二排和第三排靠后的那俩女生跟你什么关系啊?”一副姐俩好的样子挽上她的手臂,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没有任何可能从这里离开。   强制开启聊天模式,不要问她为什么,有实力,任性_(:з)∠)_   眼前的短发女生在听到她问的人时,脸色就是忍不住地一僵,视线却移开,颇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站在文凉琴背后的那个脸色苍白得完全不像个人类的家伙。   文凉琴反射性地轻皱了一下眉头,很快舒展开来,侧过脑袋,黑色卷发从肩头落在背后,火焰般的红色在其中若隐若现,清秀的眉目一时间更加柔和,正打算开口跟他说话,乌尔奇奥拉先她一步下了个结论。   “她不想回去。”并没有因为对方听得懂就换了个语言,听到他这个结论,文凉琴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挽着的人儿下意识一抖。   生怕他们俩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些,还带着安抚的意味,虽然是在回着乌尔奇奥拉的话:“我知道啊,所以才想跟她聊聊嘛。”   乌尔奇奥拉的视线落在文凉琴身上,几秒钟后淡淡扫过一旁的那个离体魂魄,转身往外走去,给她们留出足够的空间。   瞧见文凉琴脸上的温暖笑容,那个女生眼中透露出几分羡慕,又有几分黯然的嘲讽。   “那么,可以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怕她们吗?只是和你一样的人而已,又没有三头六臂,也不像刚走的他一样可以直接对你生命或者魂魄造成伤害,你为什么会怕她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文凉琴顺势转头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放开了一直挽着她的手,只是无形中将领域扩展到囊括整个房间的地步,文凉琴到之前写作业的那个位置,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视线放在她脸上,眼神里带着鼓励。   那个女生似乎被问住了,看了文凉琴一眼,看着她和自己五官差不多的脸却可以美得让自己艳羡,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自信,自己站在她旁边感受到的压力和那个可怕的男人身上是差不多的。   她开了开口,终究还是无声阖上。   “我不是来嘲笑你的,但是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觉得遇到你真的挺有缘分的,大千世界有无数个我存在着,我能够看到另一个自己真的觉得挺幸运,所以很想帮帮你。”文凉琴刻意收敛了身上的那些嚣张气息,难得像是个普通人一样,甚至因为面对的是另一个自己,所以气息更为柔和。   不知道她哪句话触碰到了对面人的内心,那个女生终于肯开口,垂眸看着地面低声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谁都想变成你那样吧。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自信,我也好想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开心地活下去……”   “你羡慕我。”文凉琴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唇边弯起了深深的弧度,对着她笑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羡慕你啊?”没等对面的人有什么表示,文凉琴伸手挽了挽耳边的长发,将自己的话接了下去。   在知道这个世界有着跟我差不多的家伙存在的时候,我就羡慕死了那个家伙。   “因为你可以跟我最爱的人活在一个世界,我费尽了力气都够不到的人,你只要像现在这样由于心怀死志意外之下魂魄离体就有可能见到。而这样让我羡慕的你,却因为周围人的恶意,而看不到这世界里仍然存在的希望。”文凉琴说着说着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结束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女生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咦等等我并不是来训人的啊说好的谈心呢!   反应过来的文凉琴改口很快:“咳咳,所以你看,只要你想,你可以从无数人身上找到值得羡慕的地方。”   对面的少女忽然笑出声来,也许是被文凉琴的生硬转折给逗笑的。   然而文凉琴却一脸懵逼,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戳到了她的笑点。   也许是终于知道了这个来自不知道哪个世界的自己没有恶意,也许是因为她刚才那个试图将之前一本正经的话解释成乱讲的生硬转折,总之,那个女生好像放开了些,真的如文凉琴所愿,开口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寥寥数语,并不像文凉琴那么能说,几句话下刻意压下的情感却让文凉琴能轻易触摸到。   “其实有很简单的解决方法啦……比如,杀了她们,但是你想这么做吗?”文凉琴认真地看进她与自己同色的双眼中,说的就像她真的能做到一样。   谁知道对面那个短发的她却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可以吗?”   ……卧槽你真的想啊?不是,少女你没听出来我的潜台词是这么偏激的办法不能用吗?   见到提议的她露出这样的惊诧表情,那个女生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主动取消了这个提议:“果然不可能吧,是我想得太美了。”   “不是做不到,是不想你遇到问题都考虑这么极端地去解决。这次是我在,那下一次呢?”文凉琴摇头否定了她的话,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还将对面的女生当做是自己而进行交谈,到了现在反而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只是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普通人聊天,就能够如此轻易地勾起她的离愁别绪,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脆弱。   “为了表示公平,跟你讲个故事交换一下,你听完说不定改变主意了呢?”文凉琴想了想,又提了个建议。   文凉琴把自己从小到大能够记住的事情都说了,其中有跟她一样的经历,也有自己的成长,她向来是个很擅长说话的人,当年她可是靠着嘴遁劝止了乌尔奇奥拉和黑崎一护的二次对决呢!   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的某人,这次自然是说到对面的那个女生也坐到她对面一脸认真地撑着脑袋听她讲的程度,等到她意犹未尽地结束时,时间都过去了俩小时。   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话唠属性的文凉琴突然就特别佩服乌尔奇奥拉的忍耐力。   “所以我其实想说的是,就算不用极端的办法,我也可以让她们以后再也不敢惹你啊,要不要考虑下我的提议?”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文凉琴眼底有了几分兴致,唇边的笑容捎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   与她的模样有着九成相似的女生眨了眨眼睛,被她劝服般地点了点头。   “诶嘿,目标达成。对了你要是不想这么快回到那个身体里去,你可以先用这个灵体的形式跟我一起去玩哦,带你去看不一样的世界。”劝导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文凉琴的心情也一并飞扬起来。   “可、可以吗?”蓦然听到这种事情,那个女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直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而言是个束缚,于是对这些自己能力范围外的自由就格外向往。   文凉琴脑袋刚点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决定好像不是很算数,领域转换成单纯的屏蔽灵压模式,声音这下就能够传到客厅了。   “乌尔奇奥拉,我带她出去玩好不好?”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文凉琴只稍微提高了点声音问道。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乌尔奇奥拉的身形就出现在房间门口,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她的决定,这让文凉琴有些好奇地起身转头去看他。   “尸魂界,还是虚圈?”乌尔奇奥拉甚至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其实都想去,尤其是一想到带着的是从来没看过这些地方的这个世界的自己,就觉得特别兴奋。   乌尔奇奥拉走到她身旁,文凉琴不得不仰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双翡翠似的眼眸因为逆光而暗了些许,两道深绿的泪痕延伸到下颌,纯白的牛角形面具挡住了左额,一缕黑发落在额前,偶尔会挡住部分视线的模样。   他们两个就像是进行了无声的交流一样,文凉琴读出了他问题后面隐藏的拒绝意味,不论是尸魂界还是虚圈他都不想让她去。   尤其是此刻的对视,让文凉琴觉得自己打的那点小算盘几乎就要被他全然看穿,心虚地眨了眨眼睛,立马变换策略,朝着他敞开怀抱:“要抱抱。”   原本看到这个可怕的家伙进来就想往旁边缩的高中少女,此刻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狗粮,看到那个比自己大了五六岁的家伙做出如此卖萌的举动,再一次深深感受了一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想对你说的第五十九句话   乌尔奇奥拉平静地与她对视着,文凉琴撅了撅嘴状似委屈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几步去挽短发女生的手臂,转头对着乌尔奇奥拉轻轻哼了一声,要多傲娇有多傲娇那种。   “……我回去。”就在文凉琴和乌尔奇奥拉无声对视的时候,那个女生却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虽然语气还很弱,也还是多少能听出几分意愿。   文凉琴一脸懵逼地回神看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没明白的样子,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身边的人在说话:“啥?”   视线在乌尔奇奥拉和她之间转了个来回,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又去看短发的那个自己:“你就算现在不回去也没问题啊,不是,你是被他吓的吗?”乌尔奇奥拉没干啥吧,就面无表情能把一小姑娘吓成这样?   读懂了文凉琴表情里的意思,乌尔奇奥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身边那个相似度跟她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女生,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打算。   看到文凉琴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不由得笑了笑,原来看到自己的表情如此生动的情形是这样的。伸手将眼前有些长的头发往耳边别了别,淡红色的唇浮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摇了摇头回答道:“迟早要回去的不是吗?而且你说会帮我的,我信你,你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吗?我要信自己一次啊。”   文凉琴听着不由失笑,突然感觉有点压力,视线下意识转向乌尔奇奥拉,在看到他的时候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才应道:“嗯,相信我没错的。”   不知道乌尔奇奥拉从哪里得来的东西,也许他今天早上出去就是为了文凉琴所在的这个原主身体和灵魂重新粘合的东西。   其实乌尔奇奥拉有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比如她在虚夜宫待久了偶尔和七六去现世逛街的时候就会发现卡里还是有钱;比如他很多时候会一声不吭地出去然后又回来;比如有的时候问他一些想法他会意外地保持沉默……   但是文凉琴知道他是爱自己的,这就够了。   所以这个时候,文凉琴自己走开去到阳台上,抬头看着蓝天,丝毫不关心乌尔奇奥拉打算怎么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回到原先的身体里去。   想到被同学排斥这种事情,就忍不住联想到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儿,可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文凉琴之所以用了隔音的领域,是因为她想到了乌尔奇奥拉。   她不想让乌尔奇奥拉听到这样的事情,她不想让乌尔奇奥拉回忆起他还是虚的时候那些记忆,那些被同类族群所不容,独自在虚圈度过的漫长时光的记忆。   时间不快不慢地走着,不为任何人停下脚步,转眼之间就迫近冬季大战。   文凉琴在家的时候就待在客房里,偶尔抽空跟着这个高中的自己到学校去,在那些女生或是欺负她或是排挤她的时候,随手拿起她们桌上的东西,要么是移到桌子旁边掉下去,要么是在她们独自一人的时候做点什么灵异事件,让那些人认识到一旦做出什么排斥文凉琴的举动就会遭遇这种倒霉的事情。   不管这个高中女生是不是能够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她们确实被吓破了胆却是真的。   有时候两个文凉琴一起回家,家里会是空无一人的状态,乌尔奇奥拉仍旧会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又会回来,就好像算准了文凉琴的时间表一样。   短发的高中女生最近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性格渐渐开朗了些,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淡漠,假如不是熟知她们的人,除非看发型,否则很难将她们俩分开。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文凉琴正在一边帮高中时期的自己写着作业,一边跟她无聊说着死神们的故事,左手也不闲着,伸手拿着叉子戳着旁边蛋糕盘里的水果蛋糕送入口中。   蓦然间她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正巧出现在窗边的乌尔奇奥拉:“怎么突然这么多死神的灵压?”   按理说就算是打起来了也应该还有破面和蓝染他们的灵压才对啊。   “死神们在准备转移空座町。”乌尔奇奥拉给出了答案,文凉琴唔了一声之后,看了一眼作业本,拍了拍手。   坐在旁边的女生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好奇地转头看着她,也仍是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乌尔奇奥拉。   “好消息!我们立马就可以进行尸魂界一日游了,开心吗?作业也不用写了哟。”文凉琴伸手去揉了揉她的短发,然后双手离开作业本,欢快的捧起了旁边的蛋糕吃得心满意足。   “唔这个蓝莓味好好吃乌尔奇奥拉来一口!”说着用叉子戳起一块蛋糕伸手凑到他唇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旁边刚想开口问原因的女生不由得伸手捂脸:“……”我什么也没看见!   文凉琴有些好奇地回头去看她,手里的动作却还保持着,乌尔奇奥拉暗色的唇轻微开合,微微前倾将她凑到唇边的食物含入口中。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虐狗的。”文凉琴一脸真诚地看着旁边的未成年,下意识地收手,咬住勺子之后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一紧张就咬东西的习惯是没变,然而只是让短发少女觉得被虐指数直线上升。   “咦不科学,你居然会做这些数学题,卧槽你居然比我聪明?凭啥啊?明明是一个人啊啊啊我不服!”吃完了蛋糕之后拍拍手正无聊的文凉琴凑过头,本来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有没可能出现什么不会做的题目,结果却发现本子上全特么是公式。   短发的那个她眨了眨同样棕色的眼眸,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再抬头看了看一脸不满的文凉琴,也真诚地回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考上了大学。”   文凉琴感觉自己被嘲讽地体无完肤,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家伙嘲讽!   好半晌之后发现没什么可以反击的话,她委屈地转头看向乌尔奇奥拉,耳侧一缕红发在台灯的照耀下发尾被镀上亮金色。   “乌尔奇奥拉,她嘲笑宝宝,宝宝心里苦。”文凉琴完美发挥了凑不要脸的本性,让旁边的那个女生表情瞬间就苦-逼了起来。   “姐,我们这种生活小闹剧的程度,请不要随意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好吗?”她举手无奈的表示投降。   文凉琴骄傲地哼了一声,比了个‘胜利’的V字,这才不紧不慢地反驳道:“喊我姐的时候也要当他是姐夫,他才不是什么武器呢。”   “是是是我错了。”短发的女生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妥协。   自己的事情半点都不上心,在他身上反倒会因为别人的一个用词斤斤计较。乌尔奇奥拉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结果被她伸手握住手腕。   就算大战在即,空座町的夜晚也还是这样美好。   一周之后。   通往虚圈的黑腔内。   “好黑啊,姐你真的没带错路吗?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吧?我是说除了虚之外的东西。”灵子道路上,两个模样如出一辙的女生并肩走着,其中一个头发较短的女生满脸担忧地问着。   “不要在黑腔里给我讲这种能让我联想到恐怖故事的假设好吗?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扔到旁边的灵子乱流里去?”文凉琴咬牙切齿地提醒了一句,手下的动作却是将那个明显一抖的人抓紧了些。   乌尔奇奥拉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算了一下时间,今天打开通往黑腔的道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空座町已经转移完毕了,蓝染目测这个时候已经在现世了。   况且她特意开了一个完全背离虚夜宫方向的黑腔,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半分钟之后就走到了目的地,先走出黑腔的是高中版的那个女生,刚一走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天呐真的是黑夜,而且除了沙子就没别的了。姐你怎么忍受在这个地方……咦那个好漂亮!”   文凉琴只慢了她一步走出来,不忘了四周看看并且拓宽领域,将周围的情境都纳入感知范围内。   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文凉琴看到了一大片纯白色的地域。纯白色的石英树枝干错落地生长着,如同长满荆棘的囚笼,却堆叠出了令人窒息的空灵美感,仿佛看到了虚圈的尽头一样。   文凉琴脑海中某一处记忆角落的砖瓦轰然崩塌,露出里面被尘封许久的回忆,刹那间她终于知道了这个是什么地方。   “姐我可以走过去……”正想上前一步仔细查看的女生转头询问,却发现文凉琴双手捂着脸,深棕色的眼眸中不断涌出眼泪,顺着手背的弧度滑落,而她似乎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管结果仿佛是失败的。   短发女生吓得立刻就止住了脚步不敢向前,迟疑着往文凉琴的方向走去,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到这个地方,就让这个印象里永远在笑的女生瞬间崩溃了情绪。   文凉琴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可视线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盯着那片地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哪怕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这是乌尔奇奥拉曾经作为虚时想自杀的地方。   ——如果世界上有幸福这种东西,那肯定无边无际如虚无一般。所谓虚无,是什么都不拥有,也不会再失去什么。   若其并非幸福,那么何谓幸福?   短发的女生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那个纯白的地域,再扭头看了看文凉琴,虽然表情仍旧是疑惑着的,但不敢开口说话。   文凉琴站在那里止不住眼泪,像是不打算走了一样。   假如此刻没有一道远处传来的灵压彻底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咬着下唇,转头看着那个方向,伸手一点点抹去眼角的湿润,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走吧,这里还有一个家伙打算找死。”   不论这个场景我再看到多少次,我都想阻止它。你跟黑崎一护战斗一千次,我就打断一千次。   因为只要你能活着,就是我的幸福。      ☆、想对你说的第六十句话   虚假的蓝色天幕上朵朵白云仿佛在流动,静静地盯着某处看时,才会发现一切都是假象,唯独黄沙遍地时而卷起的风沙粗粝擦过人脸的触感方真实。   十刃行宫附近阵阵灵压爆出,即便是站在边缘也能够分辨出那几处战场的主角分别是谁,第四高塔当然也在这个范围内。   若说有什么和记忆中有所不同的,便是她真切感觉到七六的灵压也夹杂在那其中,在距离如此遥远的地方也体会地一清二楚,仿若就站在她跟前一样。   不过十几息的空隙,两人无声站在了第五高塔那被人破开的口子边缘,文凉琴左手横在胸前托着右肘,右手食指点了点下颌,深棕色的双眼中漫上几分怀念,使得她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第几次看到了呢……”低声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感慨了一句,她并不急着撤开领域让他们发现这边的围观。   彼时乌尔奇奥拉的灵压正释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将手中的刀利落地插、进脚下的地板中,没入几乎三分之一的长度,脚下的地砖因为这灵压的肆虐以刀没入的地方为支点掀起巨大的两块石头,他纯黑的发丝随着受到灵压影响的乱流空气而剧烈飘动,掩不去他碧绿眼眸中沉淀的几乎可以说是生气的情绪:“你说我像人类?”   毫无预兆的,文凉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她旁边紧张的几乎是死死抓着她衣角的高中女生也给吓了一跳。   就那么一声笑,暴露了她们俩的位置。神经紧绷到极点的黑崎一护和乌尔奇奥拉同时发现了她的存在,她挥了挥手解除了领域,大大方方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在场者的眼前。   “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战斗了,我只是觉得,果然生气起来的乌尔奇奥拉好帅啊。”摆了摆手她微笑着解释了一句,然而现场的气氛反而更加紧张。   两人一破面的视线恨不得像X光一样将她看透,试图判断出她到底是属于哪方阵营。   乌尔奇奥拉一手持刀,平静地对上文凉琴的目光,几秒后倏然响转消失在原地,几乎是刹那间文凉琴侧过脑袋,一柄利刃泛着寒光贴着她的耳侧刺过,与此同时两人的眼底都被映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光芒。   右手掌心的虚闪直冲他的胸膛,乌尔奇奥拉左手早已从兜中抽出,几乎是在文凉琴虚闪释放的同一时间,食指指尖抵在她掌中央,淡绿色的虚闪成型——   领域及时的展开帮身旁的女生挡住了可怕的冲击力,完全防御模式状态下的文凉琴甚至还有心思收回手扇了扇,含笑的声音在领域内响起:“一言不合就灭口,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乌尔奇奥拉。”   明明声音中全是笑意,可等到眼前烟尘尽散的时候,文凉琴已经转身过去看着缺口外部的方向,一身虚夜宫时期纯白服装的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空中,不知有没有料到她的这些举动,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平移开视线看了一眼黑崎一护和离这个部分最远的井上织姬。   下一刻改变了在空中站立的姿态,凭空一蹬往虚夜宫的最上方冲去。   文凉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惆怅,黑崎一护回头看了井上一眼,视线又扫过久久没有追上去的文凉琴两人,最后一咬牙往外跃去。   文凉琴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抱怨一样说着:“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动手啊……真是……”   也不去看被留下的井上织姬是什么表情,转头问着旁边的短发女生:“要看吗?这个时期的乌尔奇奥拉释放所有力量的模样。”   说是询问,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同样深棕色的眼眸,同样复杂的情绪。短发的女生伸手仿佛想安慰她,抬起没多少高度又放下,眼眸中隐隐有些许担忧:“姐你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你别难过,我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的。”   文凉琴牵起唇角笑了笑,眼眸中有几分难言的无奈,连自己也数不清乌尔奇奥拉与黑崎一护的战斗场景到底看过多少遍,恍惚间脑海中闪过的回忆片段让她差点分不清现在自己身处何方。   井上织姬呆呆地站在那个缺口边缘,似乎是在思索着用什么办法追上去,文凉琴彼时恰好做出决定,余光瞥见井上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回忆起那时候刚掉到死神世界承过她一次情,走到那道缺口前,转头淡淡地问道:“你要上去吗?我可以带你。”   “诶?可以吗?”井上眨着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女生突然释放出的善意。   文凉琴也不说话,左右手各拉住一个人,脚下响转运转飞快,几个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了虚夜宫的天盖上。   然而归刃之后的乌尔奇奥拉战斗结束的太快,等到她们三个上来的时候,黑崎一护已经奄奄一息,被他长长的尾巴卷起吊在空中,暗黑夜色中,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那里,他们两人的倒影被拉得极长映在地面上。   乌尔奇奥拉的视线移过来,用叙述般的语气看着文凉琴说道:“来得比我预想中要慢,女人。”   文凉琴松开拉着井上的手,井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崎一护便被重伤至此,然而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乌尔奇奥拉便调转视线,看着眼前已经失去意识的黑崎一护,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他胸膛的位置,黑色的虚闪在他的指尖凝聚——   “住手————!”井上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视野里只剩下黑崎一护重伤的模样。   身边的高中女生伸手捂住嘴,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遭受到冲击,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长发的女生竟然跟如此可怕的人在一起,就更加不寒而栗。   黑虚闪的威力仿佛连月亮散发的光芒都能遮掩,只让人觉得遮天蔽日的阴暗,整个人如堕地狱一样见不到半点暖意。   未曾想乌尔奇奥拉在松开黑崎一护的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文凉琴唇角的笑意还来不及展开,便听见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近在咫尺地响起。   乌尔奇奥拉的视线在她和她旁边的女生之间移动,这个短发的女生眼中表现出的惊恐并不是伪装,明明之前跟自己接触的是她,然而长发的那个眼中透出的戏谑和无论身处何地的自在却更让他熟悉。   他黑色的尾巴甩在文凉琴展开的领域上,抿了抿唇,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虚夜宫并不欢迎入-侵者。”   文凉琴只是笑,几乎是揽着旁边已经腿软的高中女生,往旁边挪了两步,视线才不被乌尔奇奥拉巨大的黑色翅膀挡住,看到地上的井上徒劳地用三天归盾试图给黑崎一护治疗,却怎么也拒绝不了上头覆盖的恐怖灵力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乎想对眼前二段归刃的破面说些什么,可另一边传来的一个声音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回去了,没有时间了。”那个声音,与这个世界的乌尔奇奥拉一模一样。   面无表情地与这个世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他的视线转到了文凉琴的身上。文凉琴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高中女生,又看了看被隔绝在领域外的归刃状态的乌尔奇奥拉,竟然破天荒无视了自家男人:“要打个赌吗?如果你打不赢黑崎一护,你就放弃跟他战斗,怎么样?”   一身便装的乌尔奇奥拉冷哼一声,对文凉琴的无视似乎有几分不满,竟然迈步往这边走来,视线几乎不放在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   在他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不知名的暗色漩涡在其中,不知是什么未知的空间。   在扣上文凉琴手腕的那一刻,属于这个世界的乌尔奇奥拉瞳孔骤缩瞬间往后退出好一段距离,因为眼前这个比现阶段的自己强大太多的家伙,面不改色地伸手朝着他放了一个虚闪。   文凉琴几乎无言,通过空气叫嚣的扭曲声音和仿佛被撕裂的刮过的剧烈的风就知道,乌尔奇奥拉这随意抬手放出的并不是普通虚闪,扭过脑袋正打算跟他解释自己的打算却被眼前倏然放大的面庞吓了一跳,下颌被他的右手扣住,唇瓣感受到一片冰凉,就这么被吻了个结实。   什么鬼?!   空气中剧烈的波动和虚闪带出的光芒耀眼的让在场人的视线内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文凉琴怔愣了三秒钟就果断用领域把他给移开,视线中不知怎的带了几分心虚:“等一会儿,很快。”   我想做完这件事之后再回去。   属于她的破面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但是不再行动。   被这个虚闪逼的不得不后退才能接住的乌尔奇奥拉很快捋清了眼下的情况,手中重新凝聚出雷霆之枪,正当时背后却猛然传来另一股剧烈的灵压波动!   文凉琴回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整个虚化的黑崎一护,真切感受到那股灵压才让她知道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乌尔奇奥拉就站在身边的缘故,她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文凉琴好像一下子成为了没什么存在感的路人,静静地看着宛如重生的黑崎一护与二段归刃的乌尔奇奥拉的战斗。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又是一次单方面的碾压。   文凉琴始终都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眉头却逐渐皱起,慢慢爬满哀伤,这一幕曾经在她眼前隔着一个屏幕,上演过千百遍,而她除了落泪,什么也做不到。但是这一回,她只是需要伸出手,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被打倒在地的乌尔奇奥拉甚至有闲心再往文凉琴的方向看一眼,那个明明什么都料到了的女人,却显得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难过。他转回视线,看着毫无意识的黑崎一护,尔后认命一眼闭上眼说道:“你赢了,黑崎一护。”   然而那虚化的人根本不存在理智,不将眼前的人全部消灭绝不罢休。红色能量的虚闪在他的角中央聚集,那可怕的灵压浓度让人完全不怀疑能将地上薄的跟纸片一样的家伙立刻轰成渣!   文凉琴沉静地抬起纤细的右手,伸手一握,下一瞬间,只见黑崎一护巨大的牛角面具的一角倏然被无形的利刃砍断,巨大的灵压从其中泄露出来,她撤开领域,那庞大的灵力团造成了极大的爆破声,而后,面具碎裂,纯白的骨质碎片从他的脸上片片掉落下来。   响转出现在二段归刃之后的乌尔奇奥拉跟前,朝着他伸出手,额前长长了之后的刘海挡住了咖啡色的瞳,仅能看到她抿着唇,以及削瘦的下巴。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伸出的手臂,分明纤细到感觉一用力就可以折断,然而自己却是被这样的一双手给救了。   可她看上去并不开心,乌尔奇奥拉不知怎地,含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懂的困惑开口问她:“为什么?”   这一切不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可你看上去那么难过。   文凉琴回头看去,属于她的那个乌尔奇奥拉还站在原地,每一次她动摇或者害怕的时候回头看去,他都会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等着自己,不论是向他倾诉也好,向他求助也好,他总是站在那里等着她。   就算她做出的事情幼稚得不得了,他也会安静地等她做完,傻傻地得出一个和当初自己预料中一样的结论。   文凉琴的唇畔总算轻了许多,有力气重新弯起,酝酿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我很害怕,就算现在的你不属于我,我也害怕看到你消逝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可我刚才确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在我面前再上演千遍万遍,我也还是会竭尽全力阻止它的发生,因为只要你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返身往那个黑色的空间中走去,那里站着的家伙就像是料到了她所有的选择一样,已经站在那当中等着她了,即便对她的选择颇有微词也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做完这一切。   他朝着她伸出手,苍白的手骨节分明,沉淀的碧绿色的眸子中看着她的时候总会有一点漾开的柔和在其中。   文凉琴不由得微笑,伸手握上他的手。   能够来到你身边,真的太好了。   并肩站在乌尔奇奥拉的旁边,文凉琴看着仍然在原地傻愣愣站着的高中女生,朝着这个世界的乌尔奇奥拉开口说道:“啊,麻烦你帮我送她回现世,谢谢啦。”   与黑腔相仿的口子逐渐闭合,即将阖上的那一刻,文凉琴的声音从里头缓缓淌出:   “最后,能救到你,真是太好了。”   虚夜宫另一边。   七六看不下去,一边给躺在地上的豹子疗伤,一边不忘了教育他:“唉,每次看到你都是一副被打的很惨的样子,还不许我插手,你丢不丢人,葛力姆乔?”   “少罗嗦,老子没有求你来救。”葛力姆乔偏过头去看其他的地方,眉目依旧不羁,可七六不用抬头看他表情都知道,这家伙似乎在进行难得的思考过程。   连拽的二五八万的台词都没变。   治好了,七六甩了甩手腕,从地上站了起来。   葛力姆乔蓦然转头去看着她,在虚夜宫人造的苍穹下,她及腰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面容姣好,明眸皓齿,如出水芙蓉。葛力姆乔自然是想不出这么文艺的形容词的,只是觉得,这女人看上去也挺顺眼的。   嗯,只是顺眼而已。   这么想着,他开口道:“喂,女人。”在她低头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说话的恶劣模样还是没有分毫的改变,依旧是紧皱着眉头,好像对这个世界满满都是不爽一样。   想着七六再次半蹲着伸手去按他的眉心,淡淡地应了他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葛力姆乔只感觉她柔软的指尖按在了自己的眉心,下意识皱眉皱的更紧的,原本要出口的话立时成了:“你干嘛?”   七六歪了一下脑袋,刚挽在耳后的长发就尽数滑落在身前,从他的鼻端拂过,她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回道:“皱着眉头会长皱纹的,你不要糟蹋自己的帅脸啊。”   葛力姆乔看着她的笑容,哼了一声,眉宇间却是已经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七六的身后出现了镜面破碎的声音,她感知到那灵压,笑吟吟地回头去看,“好慢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啊?”   在她的身后裂开的黑色空间里,赫然站着与地上躺着的那位模样相同的家伙,不过一身衣服却是黑色的,三道白色的带子在腰间挂着,更衬得他不可一世。“少废话,回去了。”   七六难得学他傲娇了一回,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什么,然而却被那空间里的家伙伸手一拽,牢牢抱在怀里,那力道比往常要大,七六却是难得就这么任他抱着。   黑色的空间逐渐合上,他们俩的声音也逐渐远离——   “你下次要来早一点!不然我分分钟换男神!”   “喔?胆子不小啊女人,再说一遍?”   “……松手啊啊啊腰要断了!”   虚夜宫的天幕仍然是蓝的不可思议,飘着的白云大概是这个地方最柔软的东西。   良久之后,葛力姆乔从地上一跃而起,回忆起那个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唇角渐渐扯起一个笑容:“有趣。”   原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他的。   后记   与她并肩往前走着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停下了步伐,文凉琴不解地也停下脚步,因为不知道在这黑暗的空间里,该往哪个方向走。   “哭了?”乌尔奇奥拉难道用上了疑问语气。文凉琴却是惊讶地睁大眼,在这样的空间里,她甚至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呼吸节奏,他应该看不到的才对。   没等她伸手去擦自己的脸,他就像能看见一样,在黑暗中准确抓住了她的双手,单手握住之后凑近,伸出另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都是湿意,不由啧了一声。“不是做到了吗,哭什么。”   文凉琴挣脱他的手,习惯性地伸手去揽他的脖子,仍旧是冰冷的温度,却让她无比怀念。   嗯了一声,她吸了吸鼻子,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最最最爱你了,乌尔奇奥拉,你真好。”   “奉承我也没用,回去跟你算账。”语气仍然没有什么情绪,只有柔和的目光透露了他的情绪。   文凉琴抬头一本正经地反驳他:“才不是奉承,是真的!”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END——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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